第153章 凜冬7
肖玥的動作很快。
雖然她不了解東嶽，但是骨骼就那樣，所以她很快就把東嶽拼好了。
而且很奇怪，唐凌鶴拼的時候，東嶽是一團黑。
她的手觸摸上之後，東嶽就變成了根根白骨。
這倒符合春城地下傀儡的樣子。
看着拼好的骨架，肖玥拍拍手，站到他對面，一副不給出讓她滿意的答案就不罷休的樣子，“能說了嗎？”
“我記憶不全。”
肖玥撓了撓頭，完全不在意她的手剛摸過不知道放了幾百年的骨頭。
“沒事，挑你知道的說。”她的目光落到被拼好的骨架上，“就從東嶽開始。以你……不對，是林曉！林曉一定記得東嶽。”
面對肖玥，唐凌鶴自然不會說謊，“我也是進來這裏之後，才想起來的……”
整件事情，都是因東嶽而起。
玄靈大世界下，有三千小世界。
其中有在修仙門派手中的，也有在妖族手中的。
驚山作為龍族長老，性格卻同其他龍族不同，他雖偶有張揚，卻也喜歡親近凡人。
桃花源就是他手中的小世界。
在他幼年時期，還曾在小世界中假扮龍神翻雲覆雨，很是得到此地百姓的愛戴，龍神廟修了一座又一座，香火供奉始終未曾斷絕。
這些香火化作功德，屢次在驚山遇險的時候庇佑於他。
起初他只以為運氣好，直到他有一次重傷瀕死，時空之力帶他再次來到這裏。
東嶽，就是驚山在這裏和半妖生下來的混血。
肖玥下巴都要掉了，東嶽竟然是驚山的孩子？
想到林曉的身份……
肖玥指了指東嶽的骨架，又指了指自己，“東嶽是我……不對，東嶽是驚山和海月的孩子！”
血脈不會騙人。
唐凌鶴藉著林曉的身體見到東嶽的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混血不管是什麼形態，都絕對不可能是骨頭架子。
眼前這一堆如果真是東嶽，也就是東嶽死了。
就算魂魄還在，東嶽的身體也已經消亡了。
不說別人，白薇可是親手死在她手中，又是她親眼見着白薇借冰心玉復活的，還有就是……她的目光落在林曉身上，凌霄……不也是這樣嗎？
“驚山想要復活東嶽！”肖玥肯定地道。
唐凌鶴點頭。
“那我們所經歷的這一切，是驚山做的？桃花源的天道不是東嶽而是驚山？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影響我們的記憶？墨辰呢？墨辰明明和我們一起消失，為什麼從我醒來都沒有見過他？”
隨談她總把墨辰當小弟使喚，可在肖玥心裏，墨辰是她的好兄弟，好朋友。
朋友消失了，她怎麼能無動於衷？
而且……她總覺得驚山瘋了。
不等唐凌鶴開口，她又道：“昊天宗的人能用冰心玉復活白薇，你能將魂魄靈力附在冰心玉身上以凌霄的身份進入桃花源，說明此術不是沒人知道。驚山在龍族地位非凡，應該不難弄到冰心玉……難道是因為東嶽是混血，所以無法用此術？”
不得不說肖玥很聰明，在很多線索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依然能猜測到這裏。
不過她的問題唐凌鶴並不能全回答，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知道。
“這裏是以某種禁術造出的幻境，以這裏為中心。”唐凌鶴點了點腳下，“以你看到的所有為祭，將生命力引到東嶽身上。可惜……驚山失敗了。”
他眼中帶着莫名的情緒，讓肖玥一時無法看透。
他好像在惋惜，又好像在慶幸。
“所謂桃花源試煉，不會就是驚山騙修士進來，無休止地給東嶽提供祭品吧？”肖玥想到了豐收之神。
豐收之神會不會指的是東嶽，而不是驚山？
不對，有說不通的地方。
肖玥搖了搖頭，繼續聽他說。
唐凌鶴並不是很認可這一點，“小世界也好，上古遺迹也罷，有機緣的人自然會平安出去，沒有機緣又沒有能力的人就會被束縛在這裏。你應該明白，就算只生活在玄靈大世界，也是如此。”
在他看來，驚山只是提供了一個機緣。
想要得到機緣，自然要付出代價。
付不出代價的人，就要在這裏成為東嶽的養分。
“可為什麼東嶽的身體面目全非？”驚山肯為東嶽耗盡心血做出總總佈置，又怎麼會讓東嶽幾百年在這裏受苦？“還有海神之怒！為什麼每隔一段日子就要冰封海蘭村？還要讓海蘭村將姑娘嫁給根本不存在的海神？”
“因為出了意外。”唐凌鶴沉聲道，“驚山使用禁術之時，魂魄碎裂，影子趁機逃走，附到風雨船上。風雨船生出靈智，又身帶龍氣，便成了此地新的龍王。”
“影子對東嶽又愛又恨，他折磨海蘭村的同時，也折磨東嶽。”
“至於為什麼要如此，我也不清楚。”
“林曉的身體，有着驚山大半魂魄，海蘭村所稱的海神，就是從驚山身上逃走的影子。而海月，就是東嶽的娘親。”
“等等。”肖玥皺眉，“不對，因果不對，時間也不對。”
按照唐凌鶴所說，驚山為了復活東嶽使用禁術，使得影子趁機逃走成為龍王，他不得不以林曉的身份尋找影子，因為必須解決影子，才能讓東嶽復活的計劃無憂，可海月呢？
東嶽是林曉和海月的孩子，林曉是龍族驚山，海月就是半妖。
若是東嶽或者海月的死同海蘭村有關，驚山報復海蘭村的人，讓這些人的魂魄永遠在他們最害怕的記憶中輪迴，以他們為祭，復活東嶽沒錯，可為什麼這個時候小花要出嫁，小月甚至要帶着小花逃跑？
驚山真的愛海月？愛到讓海月生生世世在海蘭村中？
若是將一切反過來就說得通了。
驚山受傷，影子趁機逃離，他以林曉的身份來到海蘭村，幫海蘭村解決冰封之時同海月兩情相悅，影子出手，害死海月或者東嶽，驚山將影子困死在這裏，成為東嶽的養分。
影子如同分身，如何能徹底殺死？
東嶽也是一樣。
它本就死了，再讓它死百八十次，也是一樣。
所以影子找機會逃走後，才把東嶽弄成面目全非的樣子，報復驚山。
想到這裏，肖玥閃電般出手，將藏在身上的匕首抵在他的頸肩，“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