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生死惡鬥
花尾巴豹撿起鋼刀,喝道:“怎地,天殘派要做出頭鳥么?”
何通道將手中金拐撐地,笑道:“做出頭鳥的不是你這頭死豹子么?”
二人一吵鬧,各自的手下都站上來,舞刀弄槍,互相大聲叫罵,花尾巴豹叫道:“好啊,今天花某就領教天殘派高招!”話音剛落,鋼刀飛出,刀未至,人先到,右拳勢夾勁風,直往何通面門打去,何通叫道:“死豹子的拳頭並沒有鋼刀硬!”閃身躲開,驀地眼前白光一晃,卻見花尾巴豹轉身握住飛來鋼刀,斜劈而至,不覺驚呼一聲,立即金拐點地,向後飄出三尺,說道:“好一招‘鎮鬼刀法’!”
花尾巴豹道:“今天捉的就是你這條惡鬼!”言罷揮起鋼刀,只見刀光亂舞,如銀龍當空,帶起一陣勁風,正是“鎮鬼刀法”中的“大鬼退路。”此招以攻為重,講究又快又狠,兇險之極。何通叫道:“好刀法,捉鬼倒是可以,人又如何捉的住?”他心知此刀法的兇惡,不敢正面抵抗,閃身避開,以金拐相格,邊擋邊退。
徐川滿懷擔憂,欲上前幫忙,奈何人人盯着自己,萬一自己一動手,勢必引起大亂,只得眼看二人相鬥,心中急道:花老弟這般打法,不久便要耗盡自己體力,難免敗下陣來。
常懷風暗自讚歎道:久聞花刀門刀法天下第一,如今一見,名不虛傳。一瞥間見一紫色身影閃進人群,正是秦子荷,心中奇道:秦姑娘怎地一個人回來了,這裏人雜,別再叫人欺負了。便連忙擠到秦子荷身邊,問道:“秦姑娘,開封一別許久未見,耶律大哥呢?”
秦子荷失聲道:“啊喲,嚇我一跳,原來是你,那大個子把我還給天無禁后,就自己走啦。”
常懷風聽她直呼天無禁名字,不明所以,只當是姑娘家活潑調皮,說道:“那好罷,你跟緊了我,莫要再被那四個惡人捉去了。”說著向風花雪月四人擠了擠眼。
秦子荷微笑道:“跟着你就不會被捉去了嗎?”雖然這樣說,倒也是緊緊跟在常懷風身後。
那邊二人已過了三十招,何通只是躲閃格擋,並不出招,花尾巴豹喘氣道:“奶奶的死瘸子,打是不打?”
左姥姥笑道:“何老兄,瘸了一條腿還能跑這麼快,當真厲害的緊。”
何通見花尾巴豹已有些力不從心,又聽左姥姥此言,便笑道:“左妹妹,你別看老東西少一條腿,身體還是好得很!”又向花尾巴豹叫道:“死豹子,你倒是打了個痛快,該我了罷!”言罷金拐脫手而出,向花尾巴豹膻中點去,身形一晃,已到花尾巴豹眼前。
花尾巴豹揮刀格開,向後躍了一丈,何通卻隨即向前躍一丈,二人間距並未拉開,何通連使“金龍出海”,點向花尾巴豹膻中穴,花尾巴豹方才全力進攻,已用了大半力氣,便揮刀於胸前防守,這般刀法在常人看來毫無章法,實則是“鎮鬼刀法”中的一招,換做“小鬼莫近”,此招不同於“大鬼退路”,而是竭力防守,以守為攻,但他體力不足,如今只得防,哪裏還有力氣進攻?又見何通連打自己膻中穴,邊擋邊罵道:“死瘸子,為何只用這一招!”
何通叫道:“你叫我聲爺爺,我便使其他招數。”又挺金拐向其膻中點去,花尾巴豹舉刀格去,但見拐尖一晃,又點向自己左膝,驚呼一聲,立時左腿後撤,站立不穩,向後連跌三步,叫道:“怎地又變招了?”
何通緊隨其上,說道:“爺爺想變就變,再試試我這一招!”言罷,又凌空向花尾巴豹右臂劈去,金拐將至,花尾巴豹揮刀去砍,但見那金拐“嗖”的一聲縮回何通衣袖中,跟着單掌疾出,直打花尾巴豹胸口,花尾巴豹一刀砍空,叫道:“掌法咱也會!”左掌攸出,二掌相對一瞬,何通心下暗暗叫苦:這死豹子的內功倒是深厚。花尾巴豹佔了上風,還未得意,但覺眼前金光一閃,只見金拐從何通袖中竄出,叫聲:“不好!”連忙右手去抓金拐,立時一陣酸麻從掌心直傳小臂,內力一撤,便踉蹌後退兩步,綠尾巴鷹連忙去扶,花尾巴豹格開,向何通道:“老賊夠陰,你我再過幾招!”鋼刀起處,何通叫道:“怕你不成?”也以金拐抵去。
常懷風看了一番,低聲向徐川道:“徐大哥,我看這位老兄百招之內要輸。”
徐川點頭道:“這位花老弟是俠義心腸,我有心上去幫他一把,只怕引起大亂。”
常懷風微笑道:“大哥,你瞧咱的武藝咋樣?”
徐川一愣,隨即笑道:“賢弟,這些人都是老江湖,莫說你武藝不如他們,就算是心謀計策,也是比之不及。”
常懷風說道:“我下山時師父讓我不要與其他人爭執,但也要多行正義,他們兩個輪番上陣,理虧在先。”
何通與花尾巴豹正斗的激烈,但見花尾巴豹刀勢越來越無力,只消再過十招,自己必勝,心下越想越起興,驀地又竄出一股力量,招式愈發凌厲,花尾巴豹先戰白走塵,再戰何通,漸感疲憊,心中正暗自叫苦之時,只覺亮光閃動,金拐已到眼前,連忙刀身側轉去架,奈何何通這一拐勢夾勁風,抵擋不住,“啪”的一聲臉上留了個通紅的刀印,何通大喜,挺起金拐欲補后招,卻聽得一清朗聲音叫道:“老瘸子!還記得我么?”隨之一股內力朝手腕奔來,何通驚呼一聲,連忙抽手躲開,定身看大喊之人,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子,怎地着急認爺爺么?”
常懷風跳出人群,說道:“你忒不要臉,見人就想當爺爺,你怎地不讓單玉波叫你爺爺?”
何通怒道:“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快,手底下見真章!”正欲上前去斗,卻聽單玉波道:“何老兄,不必與一個小後生置氣,咱們今日是為盟主之事來的。”又向徐川道:“徐川,私通朝廷一事你說得通,還有一事倒想聽聽你怎麼解釋?”
徐川道:“你們有什麼把柄儘管拿出來便是,何必遮遮掩掩!”
卻見一青衣摺扇男子上前,正是風花雪月中的花滿堂,他笑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前日你在城中酒樓與一人飲酒,相談甚歡,大夥怕是不知道那人的來歷吧。”
徐川不禁苦笑:原來我這一路吃喝住宿,都在他人監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