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名醫難治奇怪病半仙治病不用藥

第四章名醫難治奇怪病半仙治病不用藥

這天,高知縣對師爺言道:

“那簡家莊簡員外回家后,不知怎麼樣了?是不是反悔了?那天,師爺怎麼知道簡員外隨身帶着二百兩銀票?”師爺言道:

“在下聽簡家莊地保說的,簡員外二百兩銀票,常年不離身;他出門買東西,都是少給人家一文兩文的,一般的人就不要了。如果有的人非要不可,他就拿出二百兩銀票讓人家找,那些做小本買賣的,別說二百兩銀票,就是二十兩也找不開。那天,在下想多罰他些,他得回家拿。既然他身上隨身帶着二百兩銀票是現成的,就罰他二百兩算了。”正說著簡家莊地保來見,地保言道:

“大人,簡員外的大公子讓小的轉告大人,他父親回到家一病不起,先把兩家賣孩子人家的銀子給了,讓他們先把孩子贖回,等他父親的病好了,一塊把銀子賠齊。”高知縣言道:

“簡地保,你可知道簡員外得的什麼病?”地保言道:

“小的去過簡員外家,聽老夫人說,請陳半仙看過,說簡員外本身沒有病,是他的魂病了。簡員外的一個魂被鎖了幾十年,剛打開鎖把這個魂放回,被鎖的這個魂一直病着,其他的魂一看,這個魂回來了,高興地這個要吃肉,那個要喝酒。陳半仙讓家人一切聽從簡員外的,等過些日子他的魂病好了,簡員外自然就好了。”高知縣言道:

“本官為官多年,也讀了不少書,只聽說人有魂,可從沒聽說有誰見過人的魂,更沒聽說有給魂治病的醫生,這個陳半仙不會是個騙子吧?”師爺言道:

“這個陳半仙是位有名的醫生,他家世代行醫。他年輕的時候,一直跟着他父親行醫。人們稱他為陳公子。有一年,城裏有一大戶人家的孩子病了,請了許多醫生都沒看好。老員外把縣城周圍有名望的醫生,請到自己家裏言道,前些天自己帶着孩子去看耍猴的的,孩子看得很高興,還給猴子扔了錢,回來吃過午飯一覺睡到到現在,請各位名醫一起來看看孩子得了什麼病?陳公子那天是替他父親去的,眾醫生給孩子把完脈,有的且直接開了藥方;陳公子給孩子把完脈找到平時看孩子的丫鬟,詳細問了問平時的情況回到客廳。老員外百言道,陳公子你隨你父親行醫多年,也給孩子把了脈,依你之見這個孩子得的是什麼病。陳公子言道,晚輩已吩咐人買葯去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望各位等一下。眾醫生言道,我們這麼多醫生都認為這個孩子是看耍猴的,高興過了頭,心神不寧,應用靜心安神之葯。陳公子言道,依晚輩看來這孩子是得了相思病。眾醫生聽了,都大笑起來。其中一個人言道,陳公子你家幾代行醫,你也隨你父親行醫多年,一個不滿三歲的孩子,男女都分不清,哪來的相思病?你看老員外一家急成什麼樣了,你怎麼能說這種瘋話。這時一個丫鬟拿着一包東西來到客廳,陳公子言道,晚輩不是在說瘋話,現在葯買回來了,定能藥到病除。說完和丫鬟小聲說了幾句話,丫鬟去了孩子的房間,不一會,只見孩子高興地從房間裏跑出來,手裏拿着個撥浪鼓玩具,連聲叫‘爺爺,爺爺’。老員外抱起孩子高興的哭了起來,對陳公子言道,‘神醫!神醫!真是神醫’。眾醫生互相看看都覺得不可思議。有一個醫生好奇問陳公子給孩子用的什麼葯,陳公子言道,沒有給孩子用藥。那醫生言道,孩子都睡了幾天了,不用藥怎麼醒來的?陳公子言道,晚輩給孩子把完脈又詳細間了平時看孩子的丫鬟,據這個丫鬟講這個孩子非常喜歡這個撥浪鼓,在花園玩的時候下小心把這個撥浪鼓掉到井裏去了,正巧這時孩子的爺爺抱着孩子要去看耍猴的。等他們回來時,平時看孩子的丫鬟回鄉下老家去了,有另外一個丫鬟陪孩子吃飯、睡覺。據平時看孩子的丫鬟講,這個孩子睡覺前,喜歡聽着撥浪鼓玩具的聲音。有時候睡了,聽到撥浪鼓的聲音馬上會醒來的。這相思病不是青年男女能得,不論男女老少對一件東西過於喜歡迷戀了,可這個東西突然不見了,也能得相思病。這個孩子非常喜歡這個撥浪鼓玩具,他睡了幾天了,當聽到這個撥浪鼓的聲音自然會馬上醒來的。眾醫生聽后,齊聲言道,陳公子果然是名醫之後,這是老員外讓人拿來五十兩銀子給陳公子。陳公子對老員外言道,我們陳家行醫不分多遠,不論病多重,看不好病,不收診費;看好了病,家境好一些的,最多收半兩銀子。老員外言道,你父親是出名的陳半兩,你的醫術超過你父親了,就叫你陳半仙吧。陳半仙的名字就這樣叫開了。”高知縣言道:

“看來這個陳半仙真是醫術高超,師爺替本官請一下陳半仙,本官有事找他。”這一天,師爺把陳半仙帶到高知縣的客廳,言道:

“大人,在下把陳老醫生請來了。”說完轉身離去。陳半仙言道:

“大人叫老朽來,不知府中何人生病?”高知縣言道:

“本官來杏縣聽說陳老醫生是位神醫,不管多難的病都能藥到病除。”陳半仙言道:

“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麼神醫,老朽行醫時間長了,有些經驗,碰巧也治好了一些疑難病。不知大人府中有什麼樣的病人?”高知縣言道:“本官婚後夫人只生了一個女兒,現女兒八歲了,可夫人一直懷不上孩子?”陳半仙言道:“老朽問一句,你夫妻恩愛如何?”高知縣言道:

“我夫妻非常恩愛,請過不少醫生,也吃了很多葯,一直沒見好。最後請了一位當地專門給婦女看病的醫生,也給吃了葯,那醫生後來對本官言道,本官的夫人和別人不一樣,自身會解藥,有病吃什麼葯也沒有用。”想再要後人,再娶一房夫人,可本官絕不做對不起夫人的事。”陳半仙言道:

“既然那麼多醫生都治不好夫人的病,老朽也無能為力。不過老朽已經來了,總得見見病人吧,大人如果信得過,大人是否讓老朽單獨問問夫人的病情?”高知縣言道:

“夫人現正在房間,老醫生儘管前去就是。”陳半仙來到高夫人的房間,見高夫人一個人坐在那裏。

陳半仙言道:

“聽高大人講,夫人身體有病?”高夫人言道:

“本夫人一直在等老醫生。”陳半仙言道:

“從面相來看,夫人沒有什麼大病。”高夫言道:

“本夫人的病,經南方多位名醫斷定就是神仙也治不好,陳半仙言道,老朽不是名醫,更不是什麼神仙。不過既然來了,夫人總得讓老朽把把脈吧?”高夫人言道:

“把了脈也沒有用,說完把手伸出來。”讓陳半仙把脈。陳半仙把完脈,言道:

“高大人讓老朽給夫人看病,這脈也把完了,總得賞杯茶給老朽喝吧?”高夫人言道:

“老醫生先說說,本夫人得的是什麼病,能不能治好,說對了本夫人親自為老醫生沏茶。”陳半仙言道:

“那老朽就直說了,如果說錯瞭望夫人不要怪罪。”高夫人言道:

“但說無妨。”陳半仙言道:

“夫人沒有什麼大病,就是有點婦女常見的小毛病。”高夫人言道:

“小毛病!為什麼南方那麼多名醫都沒有治好。”陳半仙言道:

“夫人不想治好病,那病怎麼能好。”高夫人言道:

“我家老爺多年來,一直在為本夫人治病花去大些銀子。你竟敢說本夫人不願意治好病,本夫人是縣太爺的當家夫人,你就不怕縣太爺治你的罪嗎?”陳半仙言道:

“老朽是行醫之人,只能實話實說。”高夫人言道:

“那好,你根據什麼說本夫人不願意治好病?”陳半仙言道:

“夫人根本沒吃過葯,那不是不想治好病,那是什麼?”高夫人言道:

“你是說本夫人沒吃過葯?你可知道,最後給本夫人看病的醫生,是專門治婦女病|的。出門給人看病背着藥箱子、提着藥罐子,看完病親自煎藥,看着病人把葯喝下,連藥渣子也帶走.給本夫人喝葯的時候,我家老爺也在場。”陳半仙言道:

“以前醫生開的葯,夫人沒有吃。最後這次雖說夫人當著醫生和高大人的面,把葯喝下,可夫人用解藥把剛喝下去的葯給解了,至於用的什麼能解藥,老朽就不知道了。也就是說,最後這一次葯,夫人也等於沒有吃。”聽到這裏,高夫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陳半仙又言道:

“既然夫人不願說出實情,那老朽只能和高大人如實說了,說夫人一直在騙他,男人最恨被女人騙,高大人知道了真相,必然會給夫人一張休書。”說完起身要走。

高夫人言道:

“老醫生,莫急。方才晚輩失禮了,望見涼!”陳半仙言道:

“老朽是真心來幫夫人的,可夫人不肯說出實情,就是想幫也幫不上。”高夫人言道:

“晚輩的心事即已被老醫生看透了,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晚輩姓江名紅和高正同村,從小一塊玩耍,等長大后,兩情相投,兩家人托媒人定下這門親事。高正一直在縣城讀書,朝廷開考,高正考取進士當上了知縣。婚後一年生下女兒,給孩子過百天,許多人來送禮,老爺安排酒席招待,他們席間有人提出要見見孩子,我讓丫鬟抱出去讓眾人看,我在裏間隔着帘子看的很清楚,他們之間說話也能聽清楚。其中有人言道,大人明年讓夫人生個少爺我們還來給賀喜,其中有人言道,說不定夫人還能再生一個小姐。老爺言道,夫人若再生個小姐,本官立馬休了他。當時我聽了,就嚇了一跳,老爺的這句話直壓在我心裏。”陳半仙言道:

“當時大人正和客人喝酒,說了句酒話,夫人怎麼能當真?”高夫人言道:

“我和老爺從小一塊長大,知道他從不說空話,從此我就非常害怕自己懷上孩子。有一天,我出去找了個算命先生給算算,第二個孩子是男是女,算命先生說我生第二個孩子有難,要求給他十兩銀子幫我化解,我想只要我不生孩子就沒有難,也不需要化解了。一年以後,我覺得自己確實沒有懷上孩子,而且每月一次月經非常不規律。有一天,我獨自出門找醫生看了看,那醫生說沒有什麼大毛病,如果想懷孩子一副葯就行,如果不想要孩子,就這樣對身體什麼也不影響。老爺問我為什麼不懷孩子,我說不知道。這樣一次一次的找醫生給我看病,每次把葯買回來,丫鬟快煎好的時候,我就支開她把藥水倒掉換上清水,這樣反覆幾次藥水就沒色了,我就拿些紅茶放進去;有時候我故意當著丫鬟和老爺的面喝,弄得滿屋子藥味,老爺和丫鬟一直也沒發現。又過幾年,老爺到另外一個縣任職,有一天回來,對我言道,這個縣城裏有一個專門給婦女看病的醫生,他看病從不開藥方,自己帶着葯,看完病自己煎藥,守着病人把葯喝下去,然後把藥渣都帶回去。我言道,這個醫生真是特別。老爺又言道,都定好了明天來給我看病;我想這一次葯非喝不可了,我又一想綠豆湯是解藥的,我就提前準備了一碗濃綠豆湯。等那醫生煎好葯,我當著那醫生和老爺的面把葯喝下,他二人去客廳喝茶去了,我就把準備好的綠豆湯喝下,又弄了些水撒在臉上、頭上。過了一會,那醫生和老爺回來看我,認為發了汗葯有效力了。又過了幾個月,那個醫生來給我把完脈后,對老爺說我是一個怪人,目身會解藥,有病吃什麼葯也沒用,就這樣老爺一直再沒找醫生給我看病。前幾天老爺對我言道,老醫生醫術高超專治各種怪病,準備讓老醫生來給我看病,我也答應了。我心想連我的貼身丫鬟都被我瞞過了,何況一個不認識的醫生,老醫生果然是神醫,看破了我的一切。”陳半仙言道:

“這自古以來,夫妻不和多數是因為有什麼事、有什麼話相互隔着,不能坦誠的把心裏話說出來,時間長了必然生出許多是非。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就不要再提了。老朽會把葯給高大人,他讓你怎麼吃你就怎麼吃,夫人也一定會懷上孩子的。至於生男生女全看你們自身的造化了,老朽可沒有讓人生男生女的本事。”高夫人言道:

“多謝老醫生。”陳半仙來到客廳,對高知縣言道:

“大人,夫人確實自身會解藥,這本身就是種病。這樣的病老朽也沒見過,但聽說過這種病,都是女人在生完孩子以後,不知吃了什麼東西得下的。一般人自己不知道,等再生完孩子以後,病自然就好了,夫人確實有點女人方面的小毛病,現在有些婦女生病,不願意喝湯藥,老朽就特地把治療婦女常見病的葯製成藥丸,別人吃藥丸可以用水送服,夫人必須用黃酒送服,記住了吃藥前半個時辰不喝水,吃藥後半個時辰不喝水。”說完把一包葯給了高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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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中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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