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以為能贏
習羽也看向了這邊角落裏的兩個人,那婦人打扮號后滾翻后,迅速爬起,又撒腿玩命的跑了起來。
「跑有什麼用啊?反殺啊!不反殺,早晚力竭被人咔嚓了啊!真是夠笨的了,多好的機會啊!」姚文遠抖開摺扇,對着自己猛地扇了幾下,號小桃的不作為,感到有些不耐和急切,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明明有好幾次可以撿起地上的武器,有那反殺二十三號的機會,卻都被她給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彷彿她在這個場地里,只是被動保命,絕不主動殺人!
「倒是挺頑強的!」習羽嘟囔了一句,看着她拚命掙扎的想要活下去,卻又不想被迫害人的樣子,和自己現在的處境,又是多麼的吻合!
場地里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下去了,能活到最後的無不是經驗豐富的莽漢高手!和唯一意外,借屍還魂的小桃。
「那個……各位英雄好漢,各位大哥,咱們打個商量唄?別這麼打打殺殺的,多累啊!咱們就不能和平解決嗎?沒必要像群猴子似的,在這籠子裏蹦噠,讓外面的人看笑話,是不是啊?」小桃抬起雙臂,向所剩無幾的人擺着雙手,靈動的溫聲勸說道,示意冷靜下來。
「哪裏來的這麼有趣的小娘皮?還挺水靈的哦!來陪爺耍耍,爺就護你一時!」九號的精壯漢子,齜着一口大黃牙,眼冒精光的叫道。卻謹慎的與其他人都保持着安全距離!
「哪裏來的?還不是濫竽充數扔進來的!小娘們,你是不知道你進到哪裏來了嗎?這裏可是斗奴場個人只能活一個,你認為誰會讓着你,讓你最後活着走出去的那個人?」六號一臉橫肉的壯漢,倒是好心的給她解釋了一下局勢。
「她能活着出去?怎麼……是用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夾死你們的嗎?」二十三號早就被她磨的失去了耐性,嘴不留德的挖苦譏笑着,試圖擾亂小桃的心緒。
「你嘴真賤!你小時候是你媽用尿布給你擦的嘴嘛?真想替你媽教育一下這個混蛋,讓你後悔在這世間行走一回。」前世畢竟也是已婚婦女了,他暗示的黃色意思,自己怎麼可能聽不懂,不吃虧的性子,使得小桃立即還口反諷。
「臭娘們,老子今天一定要殺了你!」二十三號惱羞成怒的放狠話,卻謹慎的沒有進一步行動,唯恐被別人鑽了空子。
小桃向他做了個鬼臉,心裏感嘆着:沒病真好,這面目表情也可以隨意發揮,想說想動都沒有絲毫障礙!
「哎喲,還挺潑辣的,老子若是能活着出去,一定找十個八個這樣白嫩的娘們好好耍耍!」九號的精壯漢子,大手摸了把口水,色***的看着小桃。
而一直保持低調的三十七號,默不作聲的看着他們,他是場中唯一還活着用劍的人,身穿一身精鍊的棉質黑色中衣,明顯曾經也是位有身份的僕人或侍衛,這就不好輕舉妄動了。
「習兄,你說他,最後活下來的能是誰?」姚文遠有些心裏沒底的遲疑着問。
「你恐怕要賠了,六號干不過三十七號,那小子的招式習慣,好像是上面培養的侍衛,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送到了這裏來?」習羽眼眸微眯,輕嘬了一口桃花釀,慢悠悠的解說道。
「哎呀呀!早知道就拉你來下注就好了,原以為他們幾個是熱門賠率低,哪怕少贏點,怎麼也保靠一些,誰知道……」姚文遠有些痛心疾首,心疼起了自己的銀子,又打了水漂!
「三十七號也不見得是最後的贏家……」習羽的下一句話,倒是讓姚文遠疑惑了起來,上面培養的,還殺不了這些鄉野莽夫嗎?
「他很有可能折在九號的手裏!」習羽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告訴了他結果。
「那個眼裏只有女人的蠢貨九號,有那麼厲害嗎?」姚文遠瞠目結舌。
「也不知道這斗奴場背後的東家是誰?勢力居然這麼大,能把逃竄了十多年的通緝犯給挖了出來,這傢伙是江湖上有名的匪首震天虎,光死傷在他手裏的衙役,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習羽像個萬事通似的,給姚文遠科普起來。
「我……我當時怎麼就沒選他呢?」姚文遠徹底泄氣了,完了完了,自己這一個月的零花錢啊!又沒影了!
他們兩個人在討論着場中的形勢,場中劍拔弩張人,也終於在緩了口氣之後,準備最後一輪的攻擊了!
六號和三十七號像是都知道九號的身份一樣,不敢輕敵,兩個人居然默契的一起攻向了九號。
兩個人一劍一刀聯手,才與手持長槍的九號堪堪打平,僵持在了一起。
「小娘們,我先送你上路,再去殺了他們!」二十三號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從一開始就認準了小桃,非要先置她於死地不可!
小桃知道以現在這具身體的體質,顯然也是真的跑不了多久了,難道……自己真的為了活命,要在這個地方殺人嗎?
那在這裏殺人能算是正當防衛嗎?真是要被逼瘋的節奏啊!
說時遲那時快,二十三號疾沖了幾步,那寒光爍爍的匕首,就刺向了小桃的心口。
小桃腳下一滑,一個豎叉矮身加一個側身翻滾靈巧躲過,自己還真的感謝這具身體的靈活度不錯,應該是有練過舞蹈,所以自己若是想要反抗,就不用擔心身體的柔韌度不夠了。
「那號賠率多少?」習羽頭也未轉,突兀的來了一句。
「啥?」姚文遠懵了,那麼厲害的皇家侍衛,江洋大盜都不行,一個柔弱的婦人能活到最後?
「多少?」習羽又追問了一遍。
「一賠一百!」多年的好友姚文遠豈會不明白他的想法,不贊成道:「雖然賠率確實很高,可是誰能把錢押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身上啊!那不是明擺着賠本的買賣嗎?」
「幫我押十兩,輸了,就當我請您喝酒了!」習羽摸着光潔的下巴,目光炯炯的遙望着場中左躲右閃的小桃道。
「那贏了呢?」姚文遠好奇,贏了可就變成一千兩了,那可是自己快一年的零花錢啊!
習羽一愣,怔愣茫然的看着他:「你以為能贏?」
「不是……」姚文遠都快哭了,自己這次可是把這個月的一百兩零花錢都輸光了,他一個月可就二十兩的零花,若是再沒了十兩,自己想和他混點吃喝玩樂都難了!
「大哥,咱能不能省着點啊?你都沒打算會贏,怎麼還要去賭呢?有十兩夠活好幾天的呢?」姚文遠愁眉苦臉的好言相勸道。
「你一百兩都沒了,我這十兩還有什麼意義啊!搏一搏,萬一……萬一就逆轉了呢?」習羽將頭又轉回了斗奴場,掏出袖兜里的銀錠,頭也不回的催促道:「快去,省得一會兒停止下注了!」
「萬一個屁!」姚文遠氣急敗壞的搶過銀錠,向下注台走去,咬牙跺腳的從里懷裏,又摸出一的小銀錠,肉疼的一起押在了下注台上。
當說出要押幾號的時候,剛剛還踴躍慫恿別人下注,負責登記給票的小夥計,那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弱智一樣,卻盡量壓制自己想要仰天長嘯的狂喜,立即給他辦理了賭票。
姚文遠面對下注台周邊人的譏笑聲,滿臉漲紅的又擠了回來,看到那柔弱號,依舊還在二十三號的匕首下,頑強的活着呢?
還好!自己還活着呢!沒死就還有希望不是嗎?一百兩都沒了,還在乎多嗎?可看看手裏的賭票,為什麼就感覺押的,比損失了一百兩還心疼呢?
「你還沒頭了是不是?我警告你,在追着我喊打喊殺的,我可就不客氣啦!」小桃臉色難看的警告出聲。
泥人還有三分血氣呢?何況是前世習武的小桃了,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殺,還在自己的身上添了幾道不深的傷口,更讓自己惱火得很。
「你這娘們上輩子是魚嗎?怎麼這麼滑溜?」二十三號納悶,自己現在這麼弱了嗎?一個女人都殺不了?
「你才是魚,你全家都是王八魚!真是池淺王八多,你遍地是大哥!老娘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HelloKitty啊!」
小桃反罵了一句,已經有快三年不能說話了,這罵人的感覺都爽!
「你……這個刁婦,我殺了你!」二十三號終於失了理智,寧可自己拼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將她就地正法!
發起瘋來的二十三號果然莽撞勁兒上了來,卻也更加破綻百出,小桃找準時機,拼着挨了道傷口,一記個高抬前劈腿就踢在了二十三號的下顎骨上。
二十三號頓時鼻口竄血,牙齒都掉落了兩顆,那麼個彪形大漢顯然沒有料到,這柔弱的婦人居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明顯有些懵圈。
可趁你病要你命,向來都是小桃的格鬥原則,能以最小的體能輸出,奪得最有優勢的勝利,還有什麼比這更有成就感的?
見他晃悠了兩下沒有倒地,一臉錯愕驚訝的看着自己,小桃身體靈敏的饒到了他的身後,轉身借力一個後轉身側踢,就踢在了二十三號的腰眼上。
再來一個斷子絕孫腳,一擊即中!
「啊……」二十三號想要驚叫,都疼的他喊不出來,‘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佝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