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兄弟鬩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兄弟鬩牆

兩個人將將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那是怎麼親近都不嫌多的,十四爺俯身親了親鑫月,饒是動作輕着,還是吵醒了人,見鑫月迷迷糊糊的看他更是可愛,十四爺乾脆也不忍了,多親了兩口去。

“爺、、、、、、、”

鑫月呢喃着嗔了一句,手上也沒什麼勁兒,也不知時向推人還是想抱着人了,總歸是一股子黏糊勁兒,膩歪了好一會子,鑫月這才算是起了身,睡了一覺,又餓了。

“想吃街口的那家餛飩了,爺若是得閑咱們一塊兒去可好?”

這話可正說到十四爺心坎兒上了,十四爺只管點頭去,給小丫頭撫了撫衣襟。

“咱們倒是想一處去了,爺來就是想着叫你一道去呢,聽說有一家羊肉湯也好喝,天冷喝些身子也熱乎熱乎。”

鑫月無不應的,一聽十四爺提起來羊肉湯了,她便也顧不上那餛飩了,總想再嘗些新鮮玩意兒。

二人也不拖沓,只管又吩咐王端備馬車去,倒也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兩個人可不到處亂竄了,只管先奔去幾個味道極好的攤子,吃飽了再好好逛逛。

今兒是鑫月做格格的第一日,依着規矩十四爺合該賞了鑫月才是,兩個人遛彎兒似的去了幾家首飾鋪子,看看可有什麼稀奇的樣式,十四爺庫房裏多是內務府給的物件兒,多是中規中矩的,只覺得不稱鑫月的年紀。

“這個倒是好看,做工也細緻的。”

十四爺拉着鑫月四下看着,一眼便瞧中人家店裏最拔尖兒的,那是個簪子,上頭是絨花做的比翼鳥,水晶點了眼睛,尾翼上還綴着珍珠翡翠做的細碎流蘇,通體線條流暢,很是別緻清雅,顏色也適合冬日裏戴。

這簪子放在水晶做的匣子裏,擺在店種最顯眼的地方叫人瞧,便是想買也沒得直接自個兒拿的理兒,十四爺只管叫來店家:“可能拿下來叫夫人試戴些個?”

十四爺這一句夫人,直說得鑫月心頭熱乎得緊,在外也不好駁了十四爺的面子,鑫月看了一眼十四爺,便也應下這稱呼。

誰道那店家為難,倒也看出來這位爺來頭不小,且緩和着措辭拒了去。

“給爺和夫人賠個不是,這簪子已然是有主了的,只是還沒叫人來取,小人便擺在店中招攬些生意罷了。”

鑫月心中略有遺憾,倒也不是非要不可的,便拉着十四爺的胳膊作罷:“爺,既是有主了就算了吧,咱們再看看旁的也使得,不過是走走規矩罷了,倒也不一定非得買。”

然十四爺卻是不想讓的,一來他當阿哥爺當慣了,想要什麼還沒得讓人旁人的理兒,二來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那便少不得再商量些,料想不過是銀子的事兒,他多給些銀子想來那主家人也肯讓出來了。

“店家,不若你眼下再派人遞個信兒,爺出兩倍的銀子肯不肯讓,這做好的簪子爺不及時叫人來取,可見不一定非要不可的。”

店家一聽,心頭也有些意動,總歸誰也不會嫌銀子少不是,原先那訂下簪子的人也不過才交了一半兒的銀子,若能賣給這位爺,那就賺得多了。

且見那店家面上裝出幾分猶豫來,好似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應下:“那小人叫人去問問爺使得,不過爺和夫人莫抱太大的期待了,那家的格格也身份不俗呢。”

聽這話,十四爺忍不住笑笑,論身份,誰也比不上愛新覺羅家不是。

不過他也素來不愛擺這個譜,只管點頭打發店家問問去,若是願意讓,也算是結個善緣,若是不願讓,也就罷了,他也沒得奪人心頭好的習慣。

也不知怎得這樣巧,店家這才將將交代了人,便見門口進來一小丫頭,看打扮,正是訂下這簪子的主家人。

“姑娘可是來取簪子的?”

那丫頭深看了十四爺一眼,也不做聲兒,只管點頭,瞧那神色似是有些不痛快。

店家一瞧,心道不妙,只怕不好跟這小丫鬟打商量的,然為了那雙倍銀子,店家還是硬着頭皮問了一句去,還將十四爺和鑫月引見了去。

“格格是個好眼光的,這位爺和夫人也偏巧看中了這簪子,先前雖是已然收了格格一般的銀子,可當時說好了日子,誰道格格也沒派人來取,小人做生意不容易,總不能虧了,便又叫人擺了出來。”

“眼下不知格格可還中意這簪子?不若讓給這位爺和夫人也好,小人給格格留了旁的好物件兒,姑娘代格格瞧瞧也使得。”

店家這話說得客氣,可那丫頭卻是不肯鬆口的,不僅如此,還嗤笑一聲兒。

“夫人?我怎麼瞧這位不像是個夫人的樣子,出門在外的也不知檢點分寸,只恨不得時時粘在你們爺懷裏,這做派,莫不是養在外頭的姘頭吧!”

“什麼阿貓阿狗的也敢同我們格格搶!”

原他們兩方想要一物便引得周圍好奇側目了,眼下這小丫頭一揚聲兒,眾人當即審視了十四爺和鑫月去。

來這首飾店的客人還多是各家的主母太太和姑娘們,天然就對這外室、姘頭存着排斥和惡意,料想這丫鬟也不會平白污人名聲,多半是知道些個內情,這才敢明晃晃的說出來。

那什麼夫人多半是假的呢!

迎着眾人的指指點點,鑫月騰得紅了臉,是受辱、是惱的,也不知哪兒來的放肆丫頭,她這話豈能是光罵她一個人的,這是將十四爺也給罵進去了。

“你倒是伶牙俐齒的,可你又算得了東西!這簪子既不願讓便不讓,怎麼還辱沒起人了,你出門在外可是代表你家格格的臉,如此瞧着也不知你家格格是個什麼,旁的不說,只這話便是沒教養的東西!”

十四爺哂笑一聲兒,心裏也是攢着口氣,他性子直爽,素來不跟人爭什麼口舌,可這小丫頭着實放肆。

便也別怪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不給一個小丫頭臉,今兒必是得掰扯掰扯,看看誰更丟臉些!

“你!”

只對着十四爺這句沒教養,那小丫鬟自然惱怒非常,若不是替自家格格出氣呢,她今兒倒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誰道她都這樣說了十四爺和那賤人還不知羞恥,反倒為難她去了!

“你什麼你,既是都這樣說了,那就都撕破臉皮去,別末了又哭着道爺欺負了你!”

十四爺怒斥一聲,手臂直將鑫月護得更緊了些:“說吧,你是哪家的丫頭,主子是誰叫爺也長長見識去!爺將喜歡的人風光抬進門,不是叫你這樣胡亂糟踐的!”

十四爺這話一說,當即便將那勢頭扭轉了回來,眾人皆不是愚的,眼神兒在哪氣急敗壞的小丫頭身上轉了又轉,只怕裏頭還有內情呢!

莫不是這丫鬟的主子對這位爺有意呢,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這位爺又喜歡攬在懷裏的這位,今兒狹路相逢,這才鬧了起來。

那小丫鬟豈能說出自家主子的名諱,這會子只得死鴨子嘴硬,另又揪着十四爺的話頭不放。

“這位爺口口聲聲的說將她抬進來,且不知是怎麼個抬法兒,是八抬大轎風風光光?還是用一粉頂小轎趁着黃昏從偏門進來?”

“她若是個卑賤出身的,怎麼就受不得我這話了!”

得!一聽這話,鑫月便約莫明白這丫鬟後頭的主子是誰了。

能這樣了解她的身份,還替她主子這樣惱火,莫不是十四爺那未過門兒的側福晉舒舒覺羅氏身邊兒的丫頭,若不然,無緣無故的何必這樣針對。

料想是十四爺也琢磨出來了,若鬧得太難看也是家醜外揚,鑫月攥了攥十四爺的手不叫人再開口,只自個兒上前一步,面上還泛着幾分笑意盈盈。

“姑娘這話也沒說錯,我這身份自是當不得叫爺八抬大轎的娶來,料想是你家格格尊貴的厲害,屆時什麼時候風光嫁人,姑娘也透漏一句,我必呈一份兒厚禮去,好慶格格當了府上正經的嫡夫人。”

鑫月性子雖一慣的軟,可眼下都被人欺負到臉上了,豈能還一味的躲在十四爺的身後去,且見這丫鬟的態度,便知舒舒覺羅氏對她有多不滿了,既是如此,說話便也不必留什麼體面去。

我鑫月雖是格格不假,可您舒舒覺羅氏也不是嫡福晉,側福晉說得好聽,然到了十四爺這兒也是納進來的,也是給人做小的呢。

且不知得意個什麼,還未過門兒便這樣為難府上的格格,說出去也是舒舒覺羅氏沒臉。

得了鑫月這不軟不硬的話,那丫鬟面上都一陣紅一陣白的,也不知該怎麼回了。

她今兒能這樣嗆聲,一來是替自家主子不滿鑫月,二來也是聽說鑫月是個面捏的性子,三棍打不出個屁的那種,誰道做了格格之後還抖起來了。

見十四爺同鑫月句句不饒人的,那小丫鬟再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也是怕再說就得落了自家格格的臉,當即哼了一聲兒,甩袖便走,連那簪子也不要了。

人雖是走了,可十四爺還未消氣兒呢。

他今兒高高興興的同鑫月出來,全背這小丫鬟給敗了興,甭管是這丫鬟自作主張也罷,還是背後有舒舒覺羅氏指使,十四爺皆咽不下這口氣。

好嘛,還未進府門便這樣不將他十四爺的臉面的放在眼裏,以後豈不是更猖狂,今兒必是要人知道厲害去,他的府上還不容誰這樣放肆!

“店家,這簪子我們怕是要不得了,還是勞煩給那位格格送去好了,若不出意外,當是城東舒舒覺羅家的。”

說罷,十四爺便拉着鑫月出了門去,這話撂下了,眾人稍門第高些的便也知道他是誰了,原是十四爺的後院兒起火。

不過十四爺斷不在乎這個,舒舒覺羅氏還未進門,那便算不得他府上的人,總歸無須給臉!

被人壞了興緻,十四爺和鑫月也沒心思再逛了,買首飾的事兒亦是暫按下了,只尋了幾家老點心鋪子買了些吃食零嘴兒嘗嘗鮮罷了。

再回到府上已然天黑透了的,十四爺又要留宿鑫月這兒,可鑫月卻是不肯的,只求十四爺通融些,去看看伊格格。

一來她身子還疲憊得緊,細胳膊細腿兒的可經不起十四爺再折騰了,二來她同伊格格關係不差,她又懷着身子,鑫月便覺得總不好一直纏着十四爺去,免得叫人心中不平,心裏有了怨恨以後也都是事兒呢。

十四爺不是不明白鑫月的意思,也曉得他若是真心疼愛鑫月,便不能給鑫月獨寵招來記恨禍患,只是昨兒鑫月才正經入府做格格,這會子還熱乎着呢,總忍不住想親近些呢。

鬧騰了一會子,末了十四爺還是聽話去了的,鑫月也鬆了口氣,只管吩咐七巧給她備水沐浴,好好泡泡澡鬆快鬆快。

伊格格那頭兒也高興着,聽下頭人說還是鑫月的意思,一時間更是感念幾分,她大着肚子又是拉着十四爺坐下又是招呼人上茶水點心,忙活的高興。

伊格格懷相不是個好的,十四爺剛搬出宮那日便來看過伊格格,那時候還覺得伊格格面色稍有些紅潤,誰道只兩日的功夫,臉色怎得差得那樣厲害。

想來是又瘦了的,更顯得伊格格那肚子大得駭人,十四爺瞧着便替人心頭惴惴,也不許伊格格忙活什麼了,只趕緊的拉着她坐下。

“可是府上伺候的不好,還是吃食不合胃口,爺怎得瞧你沒在宮裏時更顯康健?”

伊格格受了關切,心頭熱乎着,面上也忍不住笑意,撫了撫自個兒的大肚子半分埋怨也無。

“爺放心吧,府上伺候得極好,您叫人知會了小廚房,下頭的奴才日日都來關切着,只是我總吃不下罷了,孩子一日日的大了,眼看着還有十來日的功夫要生,我這夜裏爺總睡不踏實,這才受了些。”

“不過也總歸是快了,待孩子一生下來,我便也能好好輕鬆些了。”

十四爺點頭,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便請了府醫給伊格格瞧瞧,伊格格耐不過,只得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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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嬌寵小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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