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辣手摧花
“爸,你別說了…”一聲不響的安悅終於出聲勸阻,她拿出心臟病的葯倒出幾粒,捧着保溫杯小心翼翼地奉上:”身子要緊。“
安悅把父親起病,安雅湊上前作小甜心的場景每一天都在上演。當年她一意孤行棄商學醫更是差點安遠鴻送走。
好在安雅性子比她懂事柔順,他也少受些罪。
“姐,我知道三年前那件事你在耿耿於懷。可現在我和爸爸已經不怪你了,你就聽他的話別再惹他生氣了好不好?“
安雅的聲音軟弱甜糯,她穿着一襲白色睡衣,左手持着藥罐右手握着保溫杯,水靈靈地大眼無辜又清純。
就是這一幅白蓮花樣,把安父和厲衍琛騙得團團轉。
安悅對那雙眼厭惡至極。
“安雅你別跟我面前惺惺作態,我跟厲衍琛離婚是因為誰你不知道?“
“我…我沒有!“她小臉漲紅,委屈極了。
安雅懶得再多看她一眼,驀地轉頭看向安遠鴻。
“爸,我就問你。三個月前我出車禍的事,安雅告訴你沒?“
“你說什麼?“
安遠鴻一臉震驚。
安悅心裏頓時有了答案,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安雅一眼。
“我跟厲衍琛離婚的事着急給爸打小報告,怎麼出車禍那麼大一件事沒見你這麼上心?安雅,我勸你最好把那點破心思收起來給我把厲家太太坐穩了,別到時候懷不上孩子被踹出門又找我做背鍋俠!“
安雅被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罵人的話卡到嗓子眼卻又說不出來。
安悅起身走到她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語盡,她譏諷地勾了勾嘴角,瀲灧地眼尾微微上翹。
“離婚那天晚上厲衍琛給我打了十多個未接電話,大半夜還等我回家。“
“安雅,你就好好當你的接盤俠吧。“
“你!?”
這句話無疑直接命中要害,安雅嬌滴滴虛偽的外表無情被撕下,面目猙獰,張牙舞爪地撲過身想要捂住她的嘴。
“夠了!“
安遠鴻握着拐杖重重擲下地面,安雅這才清醒過來明白是安悅設下的拳頭,臉色驟然一邊,頃刻間又恢復了平日的委屈軟弱。
“爸我什麼都沒說,明明是姐姐她…“
“別說了!”安遠鴻被吵得頭疼欲裂,第一次打斷她的話。
安雅的心不由得一驚。
“安雅這就是你有錯在先,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安雅張口卻是欲言又止,良久后怯怯道:“我以為姐姐告訴您了。”
安悅及時打岔:“別,我可擔不起你這姐姐。”
“……”
“悅兒…”安遠鴻看向安悅,語氣變得平緩:”爸爸知道你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我會好好批評雅雅。“
“但你還是得與衍琛好好商量下財產問題。咱們兩家不是普通人家,別意氣用事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
安悅聽着這話,只覺得心中一陣薄涼。
這就是她的好爸爸。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掛着石膏腿,罩着氧氣罩輸着點滴生活不能自理,安家無一人拜訪。
如今她信守條約,結束這段被安家歸置好的的婚姻,安悅只想要回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婚前的小破車,還有那不值錢的一廂真情。
受損的是誰?利的又是誰的己?
無論是在自己家還是在厲家,她永遠不會得到好臉色,得到最基本的尊重和公平。
安悅絞着手指,神色自若,心口卻感覺窒息,彷彿胸腔里的空氣都要被掏空了。
“我退位后,安雅遲早會成為下一個厲家太太。”“
“錢,您找她要吧。“
她隨後起身,從包里拿出幾瓶她找醫院同事開好的治療心臟的葯,彎腰緩緩放到茶几上。
“我先告辭了。”
……
深夜,mimi酒吧。
“什麼?安雅只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孟曉禾握着手裏的野格,震驚地下巴快要掉了。
安悅豪邁的昂起頭來又是一大口,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角。
“對。”
她三歲那年母親去世,父親再婚了一個長相嫵媚的年輕女子,誰知還沒過幾個月,安雅這個小綠茶就呱呱落地了。
等安悅長大懂事了,她才明白,什麼叫未婚先孕,自己的母親又為何會離開人世。
自那一刻,她便在心底里與安雅一家人劃清界限。
“沒事兒,你這不是已經跟厲衍琛離婚了嘛!”孟曉禾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她,晃了晃手裏的酒瓶,高舉笑道:“男人如衣物,這種狗東西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單身萬歲!趕明兒我就送幾個小帥哥給你解悶!”
“孟曉禾你行不行?”酒吧里的音樂吵鬧一場,她不屑地搖頭,提高音量:“還等什麼?現在就給我來一個!”
“你來真的?”
“來!”醉意上頭她還怕什麼?安悅“砰”地把酒瓶子放下,一邊醉醺醺地用手指着孟曉禾,一邊手掌拍擊着桌子。
“上!帥!哥!”
酒最大的魔力就是能讓人把所有煩心事都拋諸腦後。她本不是貪杯的人,平日裏對酒精這種難喝的東西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安悅初嘗酒味時便是一幅地鐵老爺爺表情。
“這苦的像中藥一樣的東西怎麼會有人喜歡喝?”
這是她喝出來的第一句感想。
自那以後她最討厭的飲料又多了一種,酒和咖啡。
最愛的僅有一種,奶茶。
孟曉禾也跟着她瞎胡鬧,她打開聯繫人唰唰唰的翻着,在朋友圈裏發送了定位和與安悅的自拍照。
文案:mimi酒吧,誰來就送兩年螣訊視頻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