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惡毒的手段。
“啊!”
潛伏在樹叢中的敵人心口處被激光擊穿。
他痛苦地慘叫一聲,沒有力氣維繫保護色,原形畢露。
伴隨着噴洒的鮮血,敵人重重地栽倒在了灌木後面。
忽然,被濺了血的右側樹叢“沙”地一聲,輕微地晃了晃。
一陣涼意襲來,我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正在向我逼近。
他的槍口似乎對準了我!
我反應過來,飛速瞄準樹叢中補上一槍。
另一個手持突擊槍的敵人還沒反應過來,頭部被穿了個洞,頓時現出原形,“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我打開狙擊鏡的透視功能,觀望過去。
兩名倒下去的敵人穿的是黑白相間的迷彩服,用掛着“紅色太陽”的骷髏頭巾蒙了面,掉落的武器是印刻着“紅太陽”的骷髏突擊激光槍。
我們迅速地呈戰術姿勢向前推進,隱藏在兩名暴恐士兵死亡的地點。
“不是普通的骷髏國士兵。”
我斜眼瞟了瞟死掉的傢伙們,立刻判斷,用心靈感應彙報:“是骷髏國特編軍隊——紅日組!”
“紅日組,我們交過一次手,他們是十足的變態。”安敬風補充道。
“目前不清楚對方士兵哪裏殘疾。”我嚴肅地用心靈感應說道:“這是最要命的,因為他們會無限度地利用自己的殘疾,造成我們的被動局面。”
“全體隱蔽,開啟掩護色,不要亂動。”
聞言,陳仕謀變得無比嚴肅,他揮了揮手,那兩名士兵的屍體立刻被拖走隱藏。
同時,他趕緊發送心靈感應,隨後給了秦港香一個“分散隱蔽”的戰術手勢:“做好戰鬥準備。”
“程風斬收到,完畢。”
“安敬風收到,完畢。”
“收到,完畢。”
大家紛紛用心靈感應回答道。
秦港香則是舉起“OK”的戰術手勢。
霎時,大家躥入叢林中,開啟保護色,軍裝與環境相融。
可是,就在我們躲進叢林的一剎那,紅日組領頭的士兵詭異地笑了,好幾枚激光導彈從背後飛射而來。
“轟”、“轟”!!
“小心!”陳仕謀怒吼着。
幾聲猛烈的爆炸,一棵巨大的樹木被一炸兩半,火光衝天,藍色的火星直接朝周遭炸裂開來。
剎那間,我感覺有濕熱且腥氣的東西浸濕了我的臉頰。
我的頭開始變得暈暈乎乎,耳朵里響起嚴重的嗡鳴聲,眼前幻影重疊,只能看清朦朧的影子。
“副官!副官!陳仕謀!!!”
“副連長,你怎麼了!求求你,你別嚇我們!”
“後方有埋伏!!”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戰友們怒吼着。
胡亂之中,我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腹部。
卻發現,只有血,沒有傷口。
回想剛才士兵們的喊聲中的內容,我顫抖着看向倒在我身上的人。
他的防暴甲已經被炸爛,手臂也被炸下來一條,內臟零零碎碎地流了一地,鮮血已經將我的全身浸濕,嘴中還不停地噴出鮮血。
臨死前,陳仕謀趴在我的身上。
看樣子,他保護我時,沒有絲毫猶豫。
“陳副官!!”我悲痛地抱着他大喊起來。
我知道,陳仕謀成為了不知道是第幾個“為了救普區人而犧牲的南山人”。
悲痛、憎恨、憤怒、殺意、絕望、愧疚……
這些負面情緒一涌而上,將我整個人的理智吞噬!
“啊!”我怒吼着回過頭去。
爆炸聲中,幾個機械人被炸成碎片,碎片朝身後的南山士兵飛濺而來。
一個南山士兵不幸地被扎中了眼睛,痛苦地倒在地上嘶吼着。
還有一個被炸斷的樹木砸斷了手腳,同樣也痛苦地哀嚎着。
緊隨其後,幾顆用紅筆畫著“噓”的標記的炸彈插入我們的腳下。
“是導彈手!殺了他,給我殺了他!”我怒吼着命令道。
安敬風快速移動着瞄準鏡,望着瞄準鏡里顯示的數據,果斷調整槍口,對準一名正在裝填的紅日組士兵扣動扳機。
瞄準鏡里,腦漿和血液飛濺出來。
幾乎同時,秦港香紅着眼,槍口以幻影般速度快速地移動着。
准鏡里,兩潑鮮血同時爆出,兩名導彈手歪曲地倒下。
但是,當她回頭看向“噓”聲雷,整個人都愣了愣。
沒有猶豫,她以最快的速度滑鏟過去,用盡全力,試圖將其拔出。
好不容易拔出一個,秦港香便如扔手雷般,反手將雷扔回對手的掩體處。
但是,噓聲雷鑽得很深,數量又多。
光憑秦港香一個人的力量已經無法做到清除它們了。
秦港香眼神里突突地冒着火,從武裝帶上拔下鋒利的刺刀,“咔嚓”一聲裝在連發高精狙上。
可是,蠻好的人,居然突然之間瞪着眼睛,一頭栽倒在地上。
“秦長官!”
我悲憤交加地怒吼着,掙扎着拿起高精狙,搖搖晃晃地跪起來。
可是,一陣極度刺耳的噪音驟然響起。
我痛苦地摘掉耳麥,再次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沒想到,摘掉耳麥后,周圍的噪聲波愈來愈大了。
“呲啦——”!
“呲啦——”!
100分貝!
我一個沒站穩,再次摔倒在地上。
原本就癱瘓過的腿,就算裝着動力機械骨骼,也沒辦法繼續支撐我的身體了。
110分貝!
我的大腦幾乎要被吵得炸裂,但是我依舊怒罵著:“我殺了你們的老母!”
我依舊試圖站起來狙死那群混蛋!
周圍的南山士兵們同樣也痛苦地摘掉了耳麥,丟掉了槍械,跪倒在地上,捂着頭,痛苦地打着滾。
“是高分貝炸·彈!!”
安敬風痛苦地站起來,兇狠地一把摘掉輔助聽力器,怒吼着拔出一個噓聲雷朝對方陣營扔了過去。
但是,土地上依舊插着好幾個噓聲雷。
對方也沒有因為被噓聲雷反襲擊而喪失攻擊力。
120分貝,超過了120分貝!
我實在撐不住了,難過地大叫着,痛苦地捂着耳朵打滾。
與此同時,林初陽瞪大眼睛望着顯示屏上一片黑的樣子,同樣也有些緊張了。
她壓低聲音,盡量冷靜地問:“陳仕謀,喂,陳仕謀,請回答!”
耳麥里,沒有回復,只是傳來極度嘈雜的分貝聲。
這種高強度的分貝讓林初陽那的士兵們全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是紅日組!”林初陽的語氣有點不平靜了:“只有他們的聾啞人士能夠做到在高分貝下照常攻擊我們。”
“轟!”
“轟!”
又是幾枚導彈飛來,猛烈的黑色激光雨覆蓋了我們的防守區域。
那些正在捂着耳朵大喊的南山士兵,部分被落在身上的炮彈炸成了碎片,部分被激光射穿了致命部位。
沾血的防暴甲碎片和軍裝稀里嘩啦地落到安敬風面前,鮮血濺了他一臉。
被分貝干擾的機械人也被炸成了碎片,零零散散的鐵片如同墜落的鋼珠般飛到我的身上、臉上,也飛到陳副官的屍體上,把我的臉劃出一道道傷疤。
“啊!!”
安敬風咆哮着從身上抽出匕首,不顧生死地向前衝去。
“轟!”
一聲巨響,一顆導彈在他腿邊炸裂開來,數顆小鋼珠飛進他的左腿,把他撂倒在地,頭重重地砸在地上,暈了過去。
我的耳朵此時也快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而我又清楚自己逃不掉。
兄弟們,師父,我沒能殺死禍害你們的兇手,卻要死在兇手的手中了,對不起。
林茉莉,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挺過來,如果上天眷顧你,請你保護好南山。替我和死去的戰士滅掉骷髏國,好嗎?
秋天雪,我希望你能好起來,你是展翅的雄鷹。是鷹,就該展翅飛翔。不要落下殘疾,不要像我一樣。
我一邊在心裏念叨着遺言,一邊絕望地將手放在高爆雷上。
正當這時,倒在“血泊里”的秦港香朝我偷偷眨了眨眼睛,忽略掉身上插着的幾塊鐵和鋼珠所帶來的疼痛,偷偷將手放到嘴邊,比出“不要”和“噓”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