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虛驚一場。

054.虛驚一場。

“咳,咳……”

原本已經“失去生命體征”的秋天雪忽然微弱地咳嗽起來。

咳嗽中,她還不忘罵罵咧咧地警告陳仕謀別再搖她了,說自己頭暈。

原本正忍不住哭泣的秦港香、陳仕謀,安敬風,還有我們等人,紛紛止住了眼淚,震驚地抬起頭。

那個說她已經死了的醫務兵同樣難以置信地抬頭,看着虛弱地呼吸着的秋天雪。

”你沒死啊?”

陳仕謀欣喜地托起秋天雪的頭,不經意間再度搖晃幾下。

秋天雪虛弱地笑了笑,還不忘開了個玩笑:“別再搖了,再搖我可就真要死了。”

陳仕謀聞言,則是噙着眼淚,興奮地否認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陳仕謀生氣地抬頭看向那個醫務兵:“你小子剛才怎麼弄的?嚇死我了。”

“副官,我剛才,確實……沒有探測到生命體征。”

那名醫務兵的語氣有點不自信,說到後面,聲音變小了許多。

秦港香整個人也傻了,她眨眨眼睛,立刻把跪地的姿勢換成持槍跪地瞄準姿勢,把頭盔戴在頭上,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我說過……我沒那麼容易死。”

秋天雪艱難地喘息着,一字一句地答道。

醫務兵同樣也驚訝得下巴都掉了。他伸出手,摸了摸秋天雪的額頭,再試探一下秋天雪的頸動脈。

隨即,他臉上也有了笑容。

秋天雪的額頭雖然有點燙,但是頸動脈還跳得正起勁。

身旁的醫務兵見狀,拿起一支白色的藥劑對準她的傷口注射了進去。

另外的醫務兵則是用納米紗布幫她止血、回血,她肩胛處和幾道刺穿型的傷口很快就不再往外面冒血。

醫務兵有些尷尬地在耳麥里答道:“從生理反饋情況來看,老鷹沒太大的事,只是現在暫時沒有戰鬥力了。”

“我已經給她打過阻斷劑了,傷口毒素不會繼續加深。”另一名醫務兵喘了口氣,眼睛瞄向了匕首:“只是……”

與此同時,耳麥里的哽咽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激烈的回答聲。

好多名士兵雖然答應不哭,可依舊是一齊帶着哭腔說道:“老天長眼。”、“感謝南山神靈的庇佑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連長了。”這種的話。

有些士兵則是一邊罵罵咧咧地說著:“那迷彩兵說的話可把我嚇死了”,一邊欣喜若狂地慶幸着。

但是,大家看着插在她胸口的匕首,不免頓時又緊張到了極限。

“別高興得太早,秋天雪連長胸口上還插着一把刀。”我嚴肅地向耳麥彙報道。

“只是胸口的匕首還會讓毒素加深。”醫務兵說完了沒說完的話。

一邊的技術兵打開藍色熒幕,將秋天雪現在的樣子投射回林初陽那邊。

“誰他媽允許你投的。傻逼普區兵。咳……”秋天雪虛弱地咳嗽着罵道。

但是,從她的口氣里,我已經聽不出絲毫敵意。

“老大!”

屏幕上,南山士兵們焦急地喊着。

“誰敢哭,我就抽誰。”

秋天雪望着那群焦急地注視着自己的雛鷹們,她嚴厲地命令道。

但是,顯然,喘氣對她來說已經變得好累,好累。

她的聲音也根本嚴肅不起來了。

底下的老鷹士兵們沒一個人敢哭,但他們的眼中都噙着淚水。

秋天雪被醫務兵戴上防毒面具款式的吸氧面罩,以此更好地呼吸。

忽然,她命令技術兵關掉藍屏。

關掉的一剎那,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口黑色的鮮血從嘴裏噴出,鮮血噴濺在面罩里,很快被吸氧面罩給吸收掉,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那樣。

陳仕謀見狀,趕緊托住她的頭,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老鷹從來就沒有輸給過骷髏頭。”

秋天雪的眼神變得有點恍惚,無力地喘了口氣,再次猛烈地咳嗽幾聲,倔強地說道:“不需要你這麼安慰。”

另外幾名醫務兵將納米電子縮放擔架從背包中掏出。

“把刀拔下來吧。”

秋天雪同樣望着胸前的匕首:“難受死了,而且本來就沒事。”

她原本試着用沒被折斷的手親手將匕首拔出,沒想到,當她試着讓手動起來時,手卻只是完全不聽指令地顫抖了下。

“不可以,老鷹,你現在感覺不到痛是因為毒素在身體裏,突然拔出來可能會讓你真的死掉。”

我嚴肅地轉過頭去警告秋天雪。

“沒問你。”秋天雪打斷我:“副官,我命令……”

“不行。到了醫院,醫生會幫你處理的,你再忍忍。”沒等她的話說完,陳仕謀就安撫着拒絕了她。

這時,秦港香看完安敬風的手勢,卻擺出了思考的眼神。

她猶豫幾秒,隨後一把抓住匕首。

在我們驚訝的眼神中,她把匕首俐落地抽了出來。

但是,秋天雪的胸前只有少量的黑色鮮血盤出,沒有大失血,沒有血液大批量飛濺。

看來這一刀根本沒有貫穿內臟。

“沒有刺穿,只刺進去了一點。”

我劫後餘生地吐了口氣,向秦港香比了個大拇指:“這麼看,留着讓毒素繼續加深,才是禍患。”

“咳……”

正當這時,秋天雪再次開始咳血,整個人的力氣似乎快要耗盡。

她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癱軟,眼神開始遊離,昏昏欲睡。

我們的緊張度頓時被炒至沸點。

醫務兵們不敢耽擱,讓技術兵打開傳送門,抬着擔架便跨了過去。

但是,擔架上的秋天雪依舊在說著:“說了,我他媽……根本就沒事。”

“這匕首可是金剛石鍛造的,單層輕型作戰防暴甲也很難抵擋啊。”陳仕謀謹慎地說道,他把目光投向秦港香:“你怎麼判斷抽出來是安全的呢,萬一你……”

秦港香拍了拍安敬風,看完手勢后,同樣以手勢回答。

“原來是這樣!”安敬風恍然大悟地答道:“秦長官很早便知道老鷹連長有個習慣,那就是把厚重的鋼板放在胸前。”

“鋼板?不是納米鋼板?”

我疑惑地說道:“那會很重的。”

“而且,我們不是十幾年前就不用厚重的純鋼做盔甲了嗎?”陳仕謀同樣也愈加疑惑:“這鋼板有什麼特殊的,值得老鷹一直不嫌棄地掛在胸口?”

“秦長官……只知道,那上面有字。”安敬風回答道。

“鋼板上是什麼字?”我隨口問了一句。

“秦長官的語法和你們的不一樣,她不是很能看懂「正常人」寫的東西啦。”安敬風抱歉地回答道。

所以,不管怎麼樣,是鋼板救了她的命。

沒有生命體征,大概是因為隔了一層厚厚的鋼板,探測器突然出了問題,也有可能。

我得出了這個結論。

然而,正當我們的注意力略微移開的這時,秦港香猛然舉起“有敵人”的戰術手勢,將槍口對準不遠處的叢林,狠狠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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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編第一作戰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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