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任的小秘密
醒來時天已亮了！
喬木坐起身來，夜裏的怪事還歷歷記得，只有躺回床上的一段沒有印象。他疑心是夢，可又感覺無比真實——踩踏樓板的觸覺還在，聽見的呻吟似乎還在耳邊。
這座老教堂不太對勁！喬木心裏突地一跳，看了看四周，慢慢起身下樓。
老神父已經起來了，正在槐樹下散步。大樹濃蔭茂盛，樹下長滿了如絲的碧草，香氣濃郁不散，像極了昨晚的煙氣。
“睡得好嗎？”老人開口就問。
喬木支支吾吾，大意是說，後半夜不太安穩。老頭兒笑笑說：“那也是常有的事！有的人換張床也睡不安穩，何況是換了一座城市呢？”喬木低頭不語，滿心想着昨晚的怪事，只覺似夢非夢，簡直無從說起。
“快去上學吧，不遠，多走幾步就到。”老頭兒搖搖頭，躲着步子進了教堂。不多時，教堂里響起了彌撒的聲音，回聲嗡嗡作響。
“願天父的慈愛，基督的聖寵，聖神的恩賜與你們同在。”
“也與你的心靈同在。”
喬木感覺到這座老教堂的怪異，聽着彌撒的致候詞，覺得不是滋味兒，心裏念叨幾句阿彌陀佛后，打開柵欄，便出了教堂。
喬木站在公路邊上，從懷裏取出一張山城市的地圖，老神父用紅筆圈出了學校的位置，紅圈裏是學校的全稱——山城市第一外國語（精英）中學。
這名字惡俗的可笑，好在離這裏比較近，多走幾步就到。喬木走在路上，心裏不停地腹誹是哪個極品貨色取了這麼個名字，腳不停地踢着路邊的石子兒，昨天晚上的詭異事兒讓他有些不舒服。
“見鬼了！”喬木只顧走神，冷不防走到汽車道上，一聲轟鳴，一輛奇形怪狀的跑車擦身衝過。跑車上傳來一聲叫罵，那字眼兒極其下流。喬木手忙腳亂地跳到行人路上，抬頭一看，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娘希匹的，城裏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喬木本來心裏就很不爽，下意識的狠狠踢了腳下的石子兒。
“嘣！”一聲，一輛停在路邊上的跑車門應聲而爛。
“媽的，是誰啊！”車上的一個小夥子打開門，氣勢洶洶的沖了下來，白凈的臉十分猙獰。
喬木連忙低下頭，自顧自地走，也不去理會那人的罵罵咧咧。
趕到學校，門外停滿了各式名車，少年男女從車裏鑽了出來，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喬木看了看周圍的跑車，心裏一陣翻騰，想了想，腳下一動，又是一輛跑車門應聲而爛。看着怒氣衝天的少年罵著從車上下來，他走起路來，也輕快了不少。
喬木進了學校，結果學校大的嚇人，喬姆在多次問路之後才找到教務處。
敲了敲教務處的門，並沒有人來給他開門。看了看錶，現在是七點三刻，學校八點鐘正式上課，或許自己來的早了點兒。
想到這裏，喬木就靠在了教務處的門上，靜靜的等着教務主任來這裏。
“恩……啊……”一陣細微的呻吟聲傳入了喬木的耳中，喬木自從進入百人敵境界之後，聽覺變得格外的敏感，不敢說有順風耳，但是起碼能聽到很多別人聽不到的聲音。
喬木頓時皺了皺眉，因為聲音是從教務處裏面傳出來的。這裏面不是沒人么？不過喬木旋即明白了什麼似的，微微一笑。
山下的二胖給他說過，他家爹娘每天晚上都要做這事兒。
八點鐘準時，教務處的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風韻女人小心的從辦公室里探出頭來，忽然看到了門口的喬木，頓時嚇了一跳：“你……你在這裏做什麼？”
喬木心中有些好笑，你偷情就偷情唄，還表現的這麼明顯，不讓人懷疑都怪了。
“我來找教務處的王主任。”喬木懶得戳穿她，淡淡的說道。
“哦，王主任在裏面。”女人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一些，然後對喬木說道：“你進去吧。”
喬木點了點頭，走進了教務處，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辦公桌旁，一副威嚴的老學究的樣子，讓喬木覺得有些好笑。
“你……你有什麼事？”王功成沒想到自己的情人剛出去，就有學生進來找他，頓時嚇了一跳。
“我是喬木，來報道的。”喬木將自己的檔案拿了出來，遞到了王功成的面前。
“哦，是喬木啊，我知道。”王功成點了點頭，這個學生是董事會親自安排的，他怎麼會不記住呢？王功成接過了喬木的檔案，開始給喬木辦起了手續。
很快，蓋完了章，王功成站起身來說道：“我送你去班級吧。”
“那就麻煩您了，王主任。”喬木客氣的說道。喬木也知道，教務主任在學校裏面的權力很大，自己要想以後過的舒服點兒，就不能得罪了這個人。
“呵呵，應該做的。”王功成也不敢託大，畢竟這個學生是董事會安排進來的。和喬木一起並肩的出了教務處，王功成試探的問道：“你剛來？”
“來了一會兒了。”喬木覺得也沒有在這些事情上騙人的必要，學校走廊都有監控錄像，王功成想要看的話，直接就可以去看。
“那你……”王功成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都怪自己一時衝動，非要一大早上做那事兒，這下可好了，整不好就叫人抓住了把柄。
“放心吧，王主任，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聽見。”喬木腦袋一轉，有些壞笑的說道。
王功成聽了喬木的話后頓時一驚，這小子一定是知道什麼了！要是喬木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王功成也就放心了，但是偏偏的喬木說了這麼一句話，王功成再傻也能聽出其中的味道來。
不過好在喬木這麼說，就代表他不想管自己的閑事兒，王功成微微放下了心來。不然這事兒要是傳到校長和董事會那裏，自己這個教務主任就當到頭了。
“呵呵！”王功成乾笑了兩聲，道：“喬同學，以後在學校里遇到什麼麻煩，可以隨時來找我！一會兒你記下我的手機！”
“對了，學校不允許剃光頭，你還是找個帽子戴上吧。”王功成皺着眉頭看了看喬木的腦袋。
喬木摸了摸腦袋，“這個...嗯。”剛來學校，也不好給人添堵，回家就找個帽子戴上。
“那就謝謝您了，王主任！”喬木連忙裝着受寵若驚的樣子道了謝。喬木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比較特殊，他來上學，也是老神父一手安排的，任務還沒下來。等任務下來之後，自己行動有什麼麻煩也可以找他解決。
現在看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相信只要自己做的不是太過火，王功成都能幫自己處理好。
喬木跟在王功成的身後來到了高三五班的教室門口，王功成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然後對高二三五班的班主任招了招手，說道：“這位是新來的插班生喬木同學，你給他安排一下座位！”
“大家好，我是喬木，取自《詩經》南有喬木，不可休思]。”喬木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就被班主任安排到了最後面的一個單人桌的位置上。
沒辦法，雖然班主任也明白喬木有些來頭，但是這不是剛開學安排座位的時候，現在作為都固定下來了，班主任也沒辦法隨意調整，只能委屈喬木先坐在最後面，以後再作打算了。
不過喬木對於坐在什麼位置上並不那麼苛刻，很欣然的點了點頭，就向班級的最後一排走去。
大家都盯着喬木，畢竟喬木可是盯着個大光頭。
喬木倒是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安然的坐在最後一排，將書包什麼的往課桌里一塞，倒頭就睡，昨晚上的詭異噩夢讓喬木的睡眠時間不足，現在正好可以補補瞌睡。
眾人吃驚的看着喬木就這麼睡着，站在講台上的班主任眉頭不由自主的挑了挑，這是又來了一個刺頭啊！班主任忍不住撫了撫額頭，看了看坐在班級左上角低着頭的身影，班上刺頭已經有這麼多了，如今又來一個，看樣子這學期的獎金又要溜掉。
深吸了兩口氣，班主任對着張望的眾人拍了拍手，然後拿着書開始講課。
接下來的一天實在是無聊的緊，喬木一個人坐在位置上，也沒人找他說話。
班裏的學生非富即貴。下了課，被下課鈴鬧醒的喬木半眯着眼睛，腦袋也不見抬起來，耳朵卻是尖着。城裏的同齡人喜歡討論的東西還是讓喬木很有興趣。
“你知道嗎？昨晚上那小妞水靈的，嘖嘖...紅樓的小姐就是不同！”
“紅樓？！你小子哪來那麼多錢，再說紅樓也不是有錢就能進的。”
“我偷了我爸的貴賓卡，紅樓果然不是蓋的，什麼花樣都有，咱昨天好好體驗了一把S.M...”
在一旁的喬木聽得面紅耳赤，心裏怦怦直跳，心裏直嘆到，“嘖嘖，城裏人的性趣就是不一樣。”
喬木除了偷聽道貌岸然的公子哥兒們討論女人之外，也沒什麼事情可做，這什麼鳥精英學校排外心理強，像他這種突然冒出來又不知道底細的人實在是不受歡迎。
回到家裏，每天晚上喬木都會夢見那個奇怪的耶穌雕像，半夜經常被噩夢嚇醒，在學校的時間也大多用來睡覺。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了兩三天，喬木終於是想起自己的任務。
“克里斯爺爺，我的任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喬木端坐在桌角初，手中拿着湯匙。
“呵呵，還早，還早。”老神父神神叨叨的說了幾句便閉上嘴，任喬木再怎麼問都不開口。
之後喬木再問關於任務的事情，老頭兒都不再開口，喬木愈發覺得這座老教堂透露着詭異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