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愧是老泥鰍
隔天一早，南宮昊天拒絕了錢謙的挽留，隊伍繼續朝南宮世家前行。
一路上，大溫總是找機會要與丁莫野接近，但丁莫野知道他的目的，只說這趟行程重要，把事情做好，有什麼話，等回到蛇窩再說。
沈涼只是微笑着看着，沒多說什麼。昨晚，與小公子一夕長談，了解他心裏所想，小公子也做了決定，一些事情講開了，很多事就能明朗化。
而沈涼也告訴小公子，堂主為何會讓自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既然小公子做好了決定，他會在一旁全力協助。
隔天，來到諸暨的南宮世家，將南宮昊天安全的送達，南宮世家盛大的迎接。早年的南宮昊天在江湖上名氣就大，在家族的地位很高，現任家主南宮昊榮還是他的親弟弟。
經昊天爺介紹，丁莫野見到了南宮世家主要的人物，也見到南宮世家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雙方客套了一番，簡單的用了午飯。家主南宮昊榮要丁莫野一行人多留兩天，希望他與家族年輕一代交流，建立交情。
南宮世家有他的底蘊，在江南武林是一等一的世家，丁莫野不敢輕視，如果是正常時候，能跟南宮世家年輕輩交流，絕對是求之不得。
不過他想到昊天爺與義父各懷心思，也不知之間有什麼樣的協議，在這些老謀深算的人眼裏，他自知是被人當成棋子，但他並不想每一步都照着他們的意思來走。
就像這次送昊天爺回南宮世家，指名要自己來，必有用意，摸不清這個，他更不敢跟南宮世家牽扯太多，免得被人利用還不自知，於是找了個借口婉拒提出必須要離開了。
南宮昊榮不好強留，只好讓南宮昊天出面。
聽說丁莫野要離開，南宮昊天親切的說道：＂莫野，你別說要走，這次辛苦你走這一趟，一定要多留幾天。＂
丁莫野笑着回道：＂我是真有要緊事，昊天爺可要多包涵。送您老人家回來，可是別人求都求不得的，這個差事讓我大哥知道，相信不管要多少錢他都肯出。＂
南宮昊天呵呵笑着，搖頭說道：＂我看不上他。＂
丁莫野覺得昊天爺回到家族后，人完全變了個樣子，原本臉色深刻的皺紋展開了，氣色紅潤，象是年輕了許多，佝僂的背也挺直了，舉手投足間，氣勢非凡。
他懷疑昊天爺搞不好內力回復了，曾聽戴叔說過，＂還虛＂境界的絕頂高手從外表看來與平常人無異。
如果真是如此，義父會看不出來嗎？他非常懷疑。
聽昊天爺只回答老大的問題，於是說道：＂離開南京時，我聽說戴叔叫來的人已經在揚州等了一段日子，象堂派人去請戴叔回來，我必須趕回去醫治人家。＂
南宮昊天冷笑說道：＂你說的是天王老子，這傢伙知道我沒死所以不敢進南京，怕我找他麻煩。你回去見到他跟他說，以後就讓他待在老家別再出來了。＂
丁莫野回道：＂好的，昊天爺！＂
聽昊天爺這麼說，他更加確定他的內力回復了，否則不會用這種口吻說話，天王老子也不會一直留在揚州，不進南京。
昊天爺的丹田經脈不是已經毀了嗎，是用什麼方法恢復的，他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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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問問沈涼。
丁莫野執意離開，南宮昊天也不再多留，於是讓族內年輕輩出面，送他們出了家族。
離開南宮世家，丁莫野將心中疑慮說給沈涼聽。
沈涼聽后說道：＂沒聽過丹田經脈毀后還能治好的，如果南宮昊天還有內力，只有可能是重新修練動功法。＂
丁莫野想了想，大有可能，昊天爺花了十幾年時間重練動功法，一定是達到了成果后，這才決定復出的。
而自己不過是正好在對的時間對的地方出現，被昊天爺當成復出的借口罷了。
不禁嘆了口氣，連無意間都能成了別人的棋子，這還真不是自己希望的。
這時只想離南宮世家遠點，催促眾人加快速度。
一路催馬快行，去時花了三天，回程不到兩天就回到了總堂。
義父與羅叔分別去了淮安利堂與松江天堂，而陳叔也去了常州時堂，三人都不在總堂。丁莫野尋不到人，只能把回報的事情交代給狄飛后，帶着段景宏跟大溫回去蛇窩。
蛇窩是丁莫野現在的目標，不過他不想這麼快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分，而四個教席中除了陳亞夫是陳叔說過可以信賴的，那反過來的意思就是其他三人最好對其要有保留。
於是叮嚀段景宏與大溫，暫時替他保守身分的秘密。
蛇窩裏，四個教席這時正頭疼着幫主給來的命令，一時間無法下決定。
蛇窩教授的內功，是十脈輪的動功法，現在蛇窩的少年們至少都已經完成小周天的循環，也就是開通了七個脈輪。
幾個年紀較大進度較快的，如段景宏、大溫等十幾人都已經到了大周天，就是七脈輪外，又開通了天、地、陰、陽四個脈輪中的三個。
一般來說，陰、陽兩個脈輪都是選擇其中一個來開，開了陰脈輪，內力性質會偏向於陰柔、綿長，開啟陽脈輪后，內力則偏向陽剛、暴烈。
而兩着並沒有威力大小的問題，最主要還是看個人體質而定。
不過改練渾元功法后，教席們發現，體質屬陰的的人練起來進度相較於偏陽的快了許多，這是功法本身問題。
所以教席們面臨幫主交代的命令，正好關乎改練渾元氣功后的結果。
幫主要從蛇窩調人去填補新設堂口的缺口，而出蛇窩的條件是完成動功法大周天，現在能出去的就那十幾人，大部分還是適合練渾元氣功，除了大溫與唐大。
這段時間，不管是刺殺訓練，還是實際演練，也就是這十幾個人的表現最為優異，其他的人比起他們來，尚差了一大截。
而這十幾人只要再一年多就能將渾元氣功練到小成，其他人沒有兩三年時間很難有實際的成效，而幫主又只給他們一年時間，必須能有一個至少十人以上的刺殺隊伍成型，四個教席就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麻煩的是幫主又不在幫中，人又必須在幾天內去到新堂口。
要是派出的人新堂口不滿意，新堂口的堂主是幫主女婿，誰都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而得罪了。
而適合練渾元氣功的人要是送了出去，刺殺隊伍無法成型，幫主怪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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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又是他們的責任。
四個教席商量許久，也沒想到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因為沒人願意背起最後決定的責任，這事就這樣懸而不決。
丁莫野回蛇窩見過四個教席，先回房間練習渾元氣功，這幾天出門，早功都耽擱下了，沒有藥水能泡，他也不敢用戴叔的方法加快運行的速度，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盤坐靜氣，快速運行內力循環於經脈中，沒多久就感到熟悉的撕裂感產生。
痛，除了痛還是痛，戴叔說的習慣都是騙人的，這種痛能習慣才有鬼，自己還真信了。
不過在揚州遇刺時，要不是因為戴叔教的這種方法，讓他內力的有所增長，身法也快了點，因此而逃過一劫，他一定會用番瀉葉泡一杯濃茶請戴叔喝的。
來到蛇窩后，他的感觸更深，這裏同年紀的人，都已經練了內功許久，要不是他們現在改練渾元氣功，一切從頭開始，比試也是以曇花劍法與紅蜓飄身法為主，不然蛇窩隨便拉出一個人，都能打得他還不了手。
這也加強他要加快練內功的心理，而更重要的是，要報師仇。
痛感不斷加重，丁莫野忍着，盡其所能的更快速地運行着，直到完成運行周天，立刻跳入熱燙燙的藥水桶中，讓藥水滲入體內，修復撕裂的經脈。
這時，門外響起了黃聰傑的叫門聲，丁莫野忍着痛應了聲，隨即就見黃聰傑推門進來。
看到丁莫野泡在藥水裏，黃聰傑道：＂不錯，挺自覺的，練內功就是要持之以恆。＂
丁莫野經脈正痛着，哪有功夫搭理他，而他也知道黃聰傑沒事不會來找他，所以繼續泡在藥水裏，等着他開口說正事。
果然，就聽黃聰傑繼續說道：＂莫野，有件事要你幫忙拿拿主意，幫主前兩天剛下了命令，要我們送人去三個新堂口，你知道的，現在蛇窩裏能送出去的就是那麼幾人，可是呢......，要是把段景宏他們幾個都送走，明年年初哪湊的齊幫主要的精通刺殺的，你最清楚幫主心思了，我們是要段景宏他們幾個送去新堂口，還是把他們留着，改送其他人出去！＂
丁莫野心想這關我什麼事，幹嘛要找我商量，不過聽到要送段景宏幾個去新堂口，卻破壞了自己對蛇窩的企圖，還指望這個人幫自己收攏蛇窩呢！
而明年要訓練好精通刺殺的人，表示義父今年不會用到刺殺手段，所以今年的佈局，都是為了明年以後打算，這讓他對義父的佈局時間點有了新的了解。
忍着痛說道：＂義父跟羅叔準備要調直屬分舵跟督察隊，去姊夫的三個新堂口，怎麼又要從蛇窩調人。＂
黃聰傑回道：＂你果然是清楚的，的確是要調去天、時、利三堂。＂
丁莫野又問道：＂明年要交給義父多少人？＂
黃聰傑嘆口大氣，道：＂至少要十個人，照現在訓練的情形看來，明年能精通刺殺的，也只有段景宏這幾個人，要是現在就把他們派了出去，明年就交不出人，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這是要叫自己幫他決定，要叫自己幫他背鍋了，這種事哪需要自己的意見，聽到這裏丁莫野明白了。
黃聰傑不愧叫老泥鰍，除了滑不溜手外，還能挖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