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南宮昊天之所圖
錢家莊的晚宴是專門接待南宮昊天，所以丁莫野等人並不十分受到錢謙的重視。
丁莫野認為很正常，錢謙是因南宮昊天入幫，也因他而離幫，對於鬥倒他的幫主義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
可南宮昊天倒是解釋了當年情況，是他賭鬥輸給了黃顥請來的＂天王老子＂，願賭服輸，他並不怪黃顥，對黃顥也不存有恨意，只能怪自己當年太過自信。
錢謙聽完還是為南宮昊天抱不平，還是堅持認為黃顥不地道，自己幫內的事，哪有請外人的，始終不願意原諒黃顥。
南宮浩天知道錢謙個性，見他如此，也不再這個話題上多說，轉而說起當年他們在護法堂的一些得意事。
在這個話題上，只有南宮昊天與錢謙有話語權，丁莫野、沈涼等幾人年紀不夠，沒經歷過那段時間，自然插不上話。
整個晚宴就只他們兩人說話，其餘人就跟擺設般，晚宴也在這樣的的氣氛下結束。
錢謙幫眾人安排好住宿，丁莫野剛進到房中，段景宏與大溫就來敲門，他也料到這兩人會來，開門讓兩人進來。
段景宏開口說道：＂小公子，不打擾吧！＂
在蛇窩叫莫野習慣了，這是他第一次叫小公子，顯得有點生澀，但語氣中又有掩不住的恭敬。
丁莫野笑笑道：＂不會，本來以為涼哥會先來的。＂
大溫吞了口口水，道：＂沈舵主也要過來！＂
丁莫野不奇怪大溫會不自在。蛇窩是蛇堂的訓練地，蛇窩的少年出來，必定會進蛇堂，蛇堂的舵主必然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沈涼還不只是一舵舵主，新升任的二舵舵主胡自強也是一舵出來，沈涼在蛇堂的地位僅次於堂主。
這樣的大人物大溫還沒近距離接觸過。
＂涼哥很好說話，保持平常心就好。＂丁莫野安慰道。
不過丁莫野的安慰話，並沒有帶給大溫任何幫助，他擔心的說道：＂那是對小公子而言，沈舵主是有名的笑面虎，表面嘻嘻哈哈，可是只要犯了一點點小錯，那可是會被他整得很慘很慘的。＂在一點點上特別加重語氣。
響起了兩下敲門聲，沈涼直接推門進來，不懷好意的看着大溫與段景宏，顯然在門外已經聽到了大溫所說。
＂你們兩個最好現在開始燒香，求菩薩保佑不要進一舵，否則至少要讓你們先拉三天肚子。＂
話說完對丁莫野道：＂小公子，有沒有問南宮昊天什麼時候要走。＂
沈涼是不願意南宮昊天更改行程，以免節外生枝，尤其現在又是來到他以前的老部屬這裏，不過丁莫野同意了，他也不好反對。
這件事丁莫野早問了，回道：＂明天一早出發，昊天爺跟我說過了。＂
沈涼點頭。
大溫、段景宏剛聽到沈涼的威脅，都覺得心裏拔涼拔涼的。
蛇窩改教刺殺，教席除了連正外都是新的，而之前的教席各是從一、二、三舵派來的旗主，平常沒少聽他們提起沈舵主整人手段，早在蛇窩少年們心裏種下了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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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不過兩人的反應也有差別，段景宏比較有腦筋，猜想沈涼只是玩笑話，但大溫就當真了，苦了張臉對丁莫野道：＂小公子你可要幫我們向舵主求情啊！＂
丁莫野安慰道：＂沒事，沈舵主房裏的番瀉葉讓我給丟了。＂
上回胡自強錯把番瀉葉當成茶，害他險些喝下，為了不讓他們再犯同意錯誤，讓胡自強處理掉了。
＂原來是你乾的，我還想怎麼瀉藥不見了。＂沈涼唸道。
丁莫野陰陰的笑着回道：＂涼哥忘了我是大夫，回去我幫你配藥效更強的，七天下不了床的那種。＂
沈涼滿意的點頭道：＂這個可以。＂
兩人的對話讓大溫與段景宏分不清是不是認真的，不過從兩人對話中的熟稔看來，應證了先前吳強所說，丁莫野在幫內的地位相當高，沈涼一直擔負著保護丁莫野的職責。
大溫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丁莫野道：＂小公子，不然您就也開一個堂口，以後我跟着您好了，舵主那裏太可怕了。＂
＂小公子要是有新的堂口，我也願意加入。＂段景宏跟着說道。
這兩人是要表忠心，丁莫野心裏暗喜。對於大溫他並不會太重視，蛇堂能打的人多着，大溫只是在蛇窩一群少年裏相對好點，但有腦筋的人不多，段景宏是最好的。
而段景宏在蛇窩的號召力不低，拉攏他等於拉攏半個蛇窩，這也是他最想要的。
但設新的堂口遠超他的能力，說道：＂你們兩個先不要想這些，這趟任務后我也要回蛇窩，短時間不會出來，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們，不管我有沒有好的去處，會把你們先安排好，必要的時候也會拉你們一把。＂
這些話是實話，丁莫野不想騙他們，他自己也不知出了蛇窩后，羅叔他們有什麼安排，也不說一定讓他們跟着，只說幫他們安排好，拉他們一把，因為答應得太滿，如果有變化，給的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這樣至少拉攏的意思達到就夠了。
這時沈涼冷冷說道：＂你們倆是嫌蛇堂不好，沒出蛇窩就另尋發展！＂恐嚇的意味十足。
大溫只想着抱緊丁莫野大腿，沒注意他的話會給沈涼這種感覺，當下大驚失色，不敢回話。
可是段景宏是經過深思熟慮后才出口的，聽到沈涼不滿意的話，鎮定的回道：＂啟稟舵主，我們絕不是嫌蛇堂不好，只是我們現在練的方向與原先的武功不同，我想等我們練成了，不見得還會進入蛇堂。＂
＂而且我想幫主與堂主應該是有其他想法，才會讓小公子一起訓練，而我們這批人就好像是專門為小公子培養的，所以我們以後直接跟着小公子，可能會更加符合期待。＂
其實沈涼並不是真的怪他們兩個，他太了解蛇窩這群少年的心態，畢竟他手底下也都是這樣的人。
蛇窩裏絕大部分都是孤兒，無依無靠的，就算進了蛇堂還是要靠自己真本事，在幫內謀求好的位置。在未出蛇窩前就能傍上幫主義子，這種造化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段景宏能從現在所練的刺殺，看出以後會有不同的出路，眼光不差，也有想法，難怪小公子會指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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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這次任務，看來小公子開始有謀劃了，沈涼也是樂見其成。
＂看在小公子份上，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你們倆記得以後跟小公子跟緊點。＂話他只能點到這裏。
段景宏聽沈舵主沒有反駁，而是要自己跟緊小公子，知道自己猜測是對的，又見小公子微微的點頭，立刻說道：＂我們會的。＂
大溫是只要沈舵主不找他麻煩就好，也跟着說道：＂會的！會的！＂
沈涼還有事情與丁莫野商量，他們在場不方便，揮手讓他們兩人先離開，兩人便先告辭離開。
丁莫野很滿意兩人今晚的輸誠，他本來想了很多方法要吊胃口的，但他的十句百句，也沒有沈涼最後那一句來得有用。那一句跟緊點，除了勸告還有命令的意味，蛇窩裏每天灌輸的，就是服從，而沈涼就是他們服從的對象之一。
他覺得沈涼越來越了解他，兩人間的默契也越來越好。
＂小公子有沒有想過幫主與南宮昊天達成了什麼協議，才會放他回家。＂沈涼問道。
丁莫野看了沈涼一眼，他還想沈涼會直接告訴他的，沒想到是用提問。
自在莫愁湖小院知道有昊天爺這個人后，他曾思考過一些問題。義父沒殺他，而是把他軟禁，就挺讓人猜不透的。
而昊天爺在軟禁期間有太多機會，可以傳訊南宮世家，他也沒做，自然不可能沒有原因。
說願賭服輸，不再插手幫內事，這可以理解，但他真不恨義父嗎？一個正是意氣風發的絕頂高手，被打落成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又被軟禁多年，心中能不有恨意？
丁莫野不相信，換成是自己，都已經輸得精光，還堅持個屁道義，還信守個屁承諾，有兩個大家族在後面挺着，就算不拿命拼，至少也要先討點利息。
昊天爺隱忍這麼多年，是在等待時機，還是另有所圖，導致他一直蟄伏着。
而會選在這個時間點回南宮世家，還是與義父商量后才決定回去，處處顯得不合常理。
丁莫野對昊天爺的性格並不十分了解，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他是個要面子的人。
從他見傅叔前就能看得出來，要求先把莫愁湖小院整修得體體面面的，才願意見他。
這麼要面子的人，就算有所圖，也不會扯下面子做出上不了檯面的事，所以就算要報仇，他的仇人也只有義父一人。
被逼自斷經脈又軟禁十幾年的仇來看，要報仇絕不會只是簡單的殺了義父，必定會要他遭受比自己所受的苦更高數倍，才能消解掉心頭之怨。
而什麼事會讓昊天爺覺得義父所受的苦，數倍大於他所受的呢？
丁莫野猜想，應該是失去紫金幫幫主位置，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他最不願意又最不想看到的人，取代他成為幫主了。
＂什麼人會是這個人？＂他想，無非是四個老堂主，或是昊天爺自己吧！
而昊天爺想當上幫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只能是四個老堂主了。
想不透昊天爺有什麼方法，能夠讓四個老堂主其中一人當上幫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