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番外:我已發現你愛我

第511章 番外:我已發現你愛我

第511章番外我已發現你愛我

又一個沒日沒夜總算把項目圓滿完成的日子。

這次項目周期有點長,季默連同組內同事已經三個月沒好好休息、沒有休假過,跟部長打好招呼,就架着心愛的三環奧迪回家。

前面說了嘛,這次項目周期長,所以這次能休一禮拜。

嗷,太幸福了。

回到家剛過四點,這個點冷墨還在公司,季默打開門,迎了一室空蕩。

在前廳換了鞋,去卧室拿了睡衣,徑直走到浴室,實在太累了,囫圇地清洗了下身體,就穿着睡裙出來。掀開被子坐進去,順手拿起窗帘的遙控器,把窗帘給拉上,然後扯上被子蓋到肩膀,閉上眼入睡。

真的太困了。

季默幾乎一沾床就睡着,一覺醒來滿室漆黑,眼睛張開又合上好幾次,總算緩過勁,把手從被子裏掏出來,摸索着開了床頭燈。

撐着床單坐起來,連着三個月沒打理頭髮,及肩的頭髮長長了不少,在暖黃的燈下,略泛黃色,發梢內彎,一縷勾在白睡裙的短袖上。

眼睛要閉不閉地爬下床,關了床頭燈,摸黑出了卧室。

外頭,夜色漸濃。

打了個哈欠,淚眼婆娑,走去前廳的鞋櫃,打開擱在上面的黑色包包,從裏面掏出手機。

點了通話記錄的首位。

估摸着手機不在身邊,響了許久,手機里傳來機械女音。

行吧,那就不煮他的份了。

拿着手機轉身,門鈴驀然響起,腳步一轉,透過貓眼看向門外。

少年留着學生頭,發色烏黑,鼻樑高挺,長的很乖,穿着件純白T恤下面搭着條黑色長褲。

咔嗒。

季默打開門,嘴角上揚:“你什麼時候來的?在門口很久了?怎麼都沒跟我和你哥說一聲?”

少年有些害羞,講話聲小小的:“沒多久。”目光偷偷地、小心翼翼越過她,落向屋內,“我能進去嗎?”

經他這一提醒,季默才恍然意識到他們這樣聊天確實太怪異:“當然了,快進來。”

打開鞋櫃,從裏面拿了雙嶄新的男士拖鞋出來,取下外面的包裝袋,放到他面前。

“鞋碼都是按照你哥的碼數買的,會大一些,你先穿着,我等會帶你去買合適的。”

“好。”冷祁文彎腰脫下運動鞋,然後把腳伸進拖鞋裏,跟在她身後走到客廳,“哥哥不在嗎?”

“你哥哥還在公司。”季默把牆上的電視打開,拿着遙控器折向正襟危坐在沙發上、連背包都沒取的冷祁文,伸出食指隔空戳了戳他書包帶子:“你背包不取下來嗎?”

“取。”冷祁文麻溜地把書包拿下,眼神略帶拘謹地看着她。

季默忽然想起他們初次見面,彼時還是兒童的他,拿着水槍沖她噴水的活潑調皮模樣,而如今性格卻是內斂了很多。

看來得慢慢來拉近下關係。

打定主意,季默把遙控器遞給他,“吃飯了嗎?我正打算做飯,要是沒吃就一起吃吧?或者我帶你出去外面吃?”

“沒吃。”冷祁文搖頭,雙手規規矩矩地搭在腿上,抬頭,一臉認真地看她,眼珠子黑的純粹:“都聽嫂子的。”

有被萌到。

“那今晚就先讓嫂子給你露一手,明天再讓你哥哥帶咱出去外面玩。”季默跟他打着商量,俏皮沖他眨了下眼,“怎麼樣?”

“好。”嘴角揚起抹不怎麼明顯的弧。

鑒於煮飯時間太長,季默怕小朋友餓了,便露了手簡單的——煮麵條。

小朋友看電視看的很認真,季默端着面快走到他面前,才把目光從電視機上落到她身上。

彎唇一笑,溫柔就爬了眉梢,彎身把面放到沙發麵前的茶几上。

“來,嘗一嘗我的面,不是嫂子我吹,我煮麵一絕。”

冷祁文沒接話,但嘴角向上揚了揚,揚出抹略帶羞赧的笑。

季默折回半開式廚房,端出另一碗。

茶几下放了張白色羊毛毯,很大,鋪過茶几跟沙發的夾道,季默把面放在茶几上,盤腿就着羊毛毯坐下,笑着看向冷祁文:

“要坐下來?坐在毯子上會比較舒服。”

冷祁文點頭,穿着拖鞋的腳腳往前抻了點,交叉,屁股離沙發,坐在羊毛毯上。

電視機上放着檔綜藝節目,滿屏的帥男靚女。

季默掃了眼,看到兩張算是不陌生的面孔,一張是H市環影力捧的小生,一張是去年奪了金像獎的影后,同樣產自H市環影。

她不怎麼關注娛樂圈,但會關注跟默默閱讀有合作的影視公司。

“你來爸知道嗎?”

冷祁文剛從香味濃郁的麵湯里撈起麵條兒,聽到這話,頓了下,一根麵條溜了下去。

很不想實話實說,但是不能說謊:“不知道。”

“那我等會給爸打個電話。”

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冷祁文頭向下垂了分,努力掩飾掉受傷。

“你下次來記得跟他說一聲,不要偷偷溜來,不安全,然後讓家裏的司機送你去機場。”季默:“要來的時候,提前v你哥或者v我一下,我們好去機場接你。”

冷祁文猛然抬頭,整張俊臉透露着難以置信,隨後變得驚喜,維持了兩三秒,突然變得不安起來,不確定地問:“你不是要讓爸爸把我帶回去?我可以來這裏嗎?”

“昂。”季默肯定點頭,“只要你想來,隨時歡迎!”

得到肯定的回答,冷祁文惴惴不安了好幾千里路的心,像是得到了救贖,松落下來,漆黑的眼底亮堂堂的。

身上的那股拘謹淡化了很多,飯後甚至還搶着要去洗碗。

季默當然沒讓他洗了,可見他執着,找了個折中的法子。

放着等冷墨回來洗。

然後帶着他去逛超市了。

想着天色不早,他舟車勞頓了一天,就沒大費周章駕車帶他去商場,帶着他去了小區對面的超市,打算先買一些,然後明天再帶他出去玩。

不過,最後還是不小心買多了,共四大袋,其中兩袋是蔬菜肉類食品,季默把餘下兩袋裝着生活用品、零食,輕一點的拎給小朋友。

小朋友沒接,轉去拿櫃面上的兩袋。

“我是男孩子,力氣比較大,我拎這兩袋。”

季默忍俊不禁,見他拎的不費力,就隨他了。

“那男孩子要是拎累了,記得跟女孩子說。”

“好!”

他身上的那股拘謹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人只有尋到想要的安全感時,真正的自己才會顯現出來。

回到16樓時,已經快九點了。

冷墨還沒回來。

“累不累?”季默提高手把東西往流理台上放,“你哥估計要很晚才會回來,你要不要先洗澡,然後睡覺?”

“嗯…好。”

季默低頭,從裝着生活用品的那一袋裏,翻找出剛剛買的睡衣睡褲遞給他,然後指着卧室左邊的房間。

“吶,你睡那間。”

冷祁文接過,先去客廳拿上背來的書包,接着才去她指的房間。

季默把能塞冰箱的東西,都一一塞進去,然後拎着袋膨化食品去客廳,擱在長沙發跟單人沙髮夾角里的方形桌子上。

想起還沒給公公打電話,低頭打開從身上還沒取下來的包包,拿出手機,等電話接通的過程,放下包包,坐在沙發上。

剛坐下,電話恰好也被接通,彼端傳來公公粗厚的聲音。

簡單地把事情說完,又聽着公公叮囑了番,季默等他掛掉電話,才把手機從耳朵拿下來,然後把手機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起身去卧室洗澡。

出來的時候,小朋友已經洗好澡,坐在面對着卧室的那張單人沙發上。身上穿着在超市二樓買的那套睡衣,長款的,睡衣前面印着皮卡丘,睡褲是純黃色。

身體後仰抵着沙發背,兩條腿交叉,手上拿着手機,右耳別著個白色的藍牙耳機。

聽到腳步聲,眼睫一抬,看向她。

季默莞爾,朝長沙發走去:“打遊戲?”

“嗯。”冷祁文飛快掃了眼屏幕,點了下6號頭像,給她餵了瓶毒,“嫂子玩狼人殺?要不要一起玩?”

“狼人殺?”季默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在靠近單人沙發的那邊扶手坐下:“怎麼玩?”

冷祁文把手機屏幕對向她,簡單說了下規則:“一款燒腦推理遊戲,分好人和狼人兩個陣營,我玩十人間,三頭狼,每天晚上殺一個人,四個平民,沒什麼特殊技能,只能找狼然後票掉狼,三個神:預言家,查驗別人身份;女巫,有兩瓶葯,解藥救人,毒藥殺人;獵人,死後帶走一個人。如果好人把狼找出來投票出去,好人就贏了,反之,如果狼人殺光了所有神或者所有民,狼就贏了。”

“要玩嗎?”

“可以啊。”季默拿起茶几上的手機,點開手機自帶的軟件商店,“要下載哪個版本?”

“不用下載,嫂子,你登錄QQ,QQ里就有這個小遊戲。”冷祁文胳膊肘抵着沙發扶手,身子朝她傾去,退出房間,自己開了個房間,然後發了條邀請在群里,“你加我QQ一下,我拉你進房間。”

“QQ?”季默刪掉輸入欄上的“狼人殺”三字,換成QQ,“你等下,我手機沒裝QQ,要下載下。”

現在大多交流都在微信進行,偶爾傳輸大量文件才在QQ,所以她電腦上倒是裝了QQ,但手機上沒裝。

“好。”冷祁文調出QQ二維碼,準備着。

網速很快,季默退回手機桌面,拇指戳了下那隻“企鵝”。

加載了會數據,彈出登錄界面,輸入公司分配給她的工作賬號。

掃了下他的二維碼,點擊添加好友。

冷祁文秒通過,然後拉她進房間。

沒多久,遊戲就開始了。

季默沒插耳機,急促略帶驚悚的bgm在客廳擴散開來。

“請查看你的身份牌。”

“天黑請閉眼。”

她是預言家,沒有猶豫,直接選了冷祁文的頭像。

“嫂子,你是不是查我了?”冷祁文忽然抬頭看向她,露出一個笑,笑容狡黠。

季默腦里浮現查驗的結果,眨巴了下眼,一臉老實巴交地看他:“什麼?我是個民。”反問他:“你是什麼?”

冷祁文笑出聲,“嫂子,預言家查驗人是有bgm的,就是剛剛牌翻過來的那一聲。”

季默:“……”

這就有點尷尬咯。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冷祁文把目光重新落回手機上,刀了四號,“嫂子,你有藍牙耳機?連一下,下一局,要是我們還是對立,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行,我也一樣。”兩人身份都是透明化,季默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直接把手機放在沙發扶手上,然後起身走到另一邊扶手,彎腰,從放在那裏的包包里掏出個黑色充電盒,打開取了只耳機出來,塞在左耳上,飄蕩在客廳的遊戲bgm瞬間消失。

天亮了。

法官宣佈四號死亡。

季默聽着四號的遺言,褲子擦着沙發,走回原來的位置,拿起扶手上的手機,坐下去。

四號是個民,她交待完遺言后,發言就從一號開始。

一號:“這四號是個民走的,我也沒什麼思緒,這裏好人一個,等預言家跳報查驗好吧,過了過了。”

二號:“刀口在四,三五十有點嫌疑哦,沒有要踩的意思,但會着重聽三位的發言,過了。”

三號:“三號這裏好人牌一張,至於什麼身份不方便透露,剛剛二號說刀口四號,三五十有點嫌疑,我不否認,但我們一二三四也不可能那麼巧全是好人,我清楚我的身份,四號已經死了,一二剛剛沒給太多資訊,不踩,下一輪再着重聽一輪發言,這裏好人,預言家跳,報個查驗。”

五號:“一二三目前聽着沒太大問題,先不管了。我是預言家,昨晚想着從身邊查,好在沒查這四號,查了六號,嗯哼哼,六號小姐姐是頭狼哦,今天就票她了,然後獵人跳一下,省得我晚上查到你身上浪費,女巫想跳就跳,不跳再藏一晚也行,記得晚上撈我一把就行。”

季·六號·默:“……”這是什麼神仙運氣。

“不知道你們相不相信,我才是預言家。”季默大腦快速運轉着,眉頭緊鎖的像在談至關重要合同的總裁,“昨晚,查了八號,是頭狼,我真的是預言家,不知道五號為什麼要跳預言家,請你們要相信我。”

一分鐘發言到了,麥自動過到七號。

七號:“五號查驗六號的心理過程很飽滿,六號是被查殺后原地起跳,剛剛也沒說為什麼要查這八號,總的來說比五號差了點,但我看了下她的戰績,是個萌新,也不是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我覺得可以把她跟五號都留下,讓他們再查一晚,着重聽下八號的發言,過。”

八號發言,也就是我們的冷祁文小朋友,“我認狼。”

季默驚呆了,抬頭看他:“你怎麼認了?”

“下局才不手下留情,這局自然不能認真了。”冷祁文嘴角上揚道。

都認狼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毫無意外地被票了。

沒留遺言,直接滑麥。

一天黑,他的九號隊友就炸了:

“卧槽,這TM是個豬隊友吧,你都跳預言家,他居然認狼,坐實六號的身份,這不是赤裸裸在告訴別人,你也是狼,醉了醉了,這把玩完,我就退房了,現在要刀誰?刀六號?”

五號相對淡定點:“不刀她,刀這七號,他可能是女巫。”

“行吧。”

對於狼人內部發生的一切,季默自然不知道,她剛剛查了三號,是個好人。

法官:天亮了,昨晚七號、九號玩家死亡。

一號:“我去,女巫毒人了?按照這順序,七號是被刀的,九號就是被毒的,應該沒錯吧,女巫葯也用了,待會可以跳一下了。”

二號:“沒啥好說的,聽五六的查驗。”

三號:“聽五六查驗。”

五號:“我昨晚查了這張二號牌,是頭狼,我不知道八號到底是不是真的狼,如果是,我想他們是要打狼踩狼的套路,藉此來做高六號身份,反正現在三狼我已經抓出來了,二六八,應該是沒有三狼,如果三狼在,我們已經輸了,所以一三兩人一民一獵人,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民,女巫解藥還沒有用,如果你們信我,今天就二六票掉一個,晚上無論誰死,女巫都撈一下,然後天亮票掉另一頭狼,這樣我們就贏了。”

實話實說,有被折服到。

沒想到都到這地步了,這五號還能如此從容不迫地辯解。

季默突然感覺自己真的是low爆了,可能怎麼辦呢,她說不出那麼多妙語連珠的話,只能憑靠一顆真誠的心了。

“我昨晚查了三號,她是個好人,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季默掃了眼還活着的人,回憶了下五號剛剛的發言,須臾,“八號是狼,五號也是狼,三號是好人,五號查殺二號,那二號就是好人了吧?那就只剩下一號和十號,如果還有狼,也在這裏,如果你們相信我,這把就先票五,我晚上再查一下他們兩個其中一個,這樣不就知道了,行嗎?”

十號:“天,這你們兩個發言都這麼正,啊這,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那就隨便票吧。”

法官:【二號,五號,六號平票,請PK發言

2號,6號投給5號

3號,5號投給6號

1號,10號投給2號】

二號:“PK發言個鎚子,老子攜帶98K,你們要是相信就把五號投出去,要是不相信要驗槍也行,投我,我帶他走,也甭發言了你們兩個,直接滑麥吧,開始下一局了,別浪費時間了。”

“遊戲結束,好人陣營獲勝。”

九號:“卧槽,八號你就是個傻叉,豬隊——”

季默勝利的喜悅剛上頭,一聽這話眉頭立馬皺起,開麥:

“你才是傻——”

“叉”字還沒發出音來,就見九號的位置空了。

扭頭,看向小朋友:“那九號怎麼不見了?”

冷祁文輕描淡寫地解釋:“我是房主,我踢了他。”

“厲害了,我的弟弟。”冷祁文露出個乖巧十足的笑容,季默感嘆完,想起九號罵他的話,心裏氣憤之餘,有點過意不去,“要是這局我們還是對立,你別再幫我了。”

“好。”

事實證明,小朋友真的很照顧她這個大朋友。

比如第三局,他是女巫,她是狼人,那晚他們刀了十號,但是白天發言時,他卻說救的是她,給了她半個好人的身份,避開了預言家的查驗。

再比如現在這局,他是獵人,她……運氣真的不咋滴,又是狼,隊友慫恿她焊跳預言家,她向來不太會說謊的,有點慌不知道該發查殺還是金水好,最後就給他發了個金水。其實她發言不如真預言家好,但是小朋友義無反顧站她邊,死後還帶走了真預言家。

“遊戲結束,狼人陣營獲勝。”

看着法官公佈的身份表,突然就挺不好意思的,感覺欺騙了一顆赤誠的心。

“還玩嗎?”

季默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不玩了,再玩,你就要被罵死了。”

耳邊都是吐槽他的聲音。

說的人很煩。

冷祁文一點兒也不在意,手動把罵他不會玩的那幾個都踢出房間:“沒事,我把他們都踢了。”掃了眼前廳的方向,“再玩一局吧。”

“行吧。”季默見他沒有睡意,也不想拂了他的意,點了下準備,趁着房間人還沒滿,“你真的不知道我是狼嗎?”

第二局,他們都是平民,第二晚白天,小朋友就已經把三頭狼都抓出來了。

她翻看了下他的戰績卡,已經十二級了,勝率83.6%。

“說實話?”

“不然?”

“知道。”

季默對這結果沒有太大意外:“那你為什麼還站我這邊?”

“因為你給我發金水了。”

遊戲開始了。

季默屏住呼吸,看到是女巫的時候,霍然鬆了口氣。

總算不是狼人了。

“咔嗒。”

冷墨關上門,還沒走出前廳,就聽見小姑娘高亢有力的聲音:“我是女巫,昨晚救的八號,這個時候狼人應該不會去自刀,你們不用懷疑他。”

最先發現冷墨的是冷祁文:“哥。”

季默還在思考一號跟四號誰會是狼,驀然聽到這聲“哥”,是以反應慢了半拍才扭頭,入目是只白皙如玉的手,手臂上搭着件黑色西裝外套,目光再向上,對上雙漆黑清冷的眸,咧嘴一笑:“老公,你回來了!”

下一秒,放下手機,起身拿過他手臂上的外套,側身彎腰妥帖地把外套橫放在扶手上,賢惠的不得了。

然後扭頭問他:“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煮個面或者餃子?”

“別忙活,我不餓。”冷墨拉住她,把人拉向自己,目光越過她的腦頂,低落在冷祁文身上,語氣涼薄:“你怎麼來了?”

“哎,他下午來的。”季默答的比問題本人還積極,“我跟爸打過電話了,讓文文在我們這住一段時間,正好我最近休假,可以帶他出去玩。”

“你看他身上的皮卡丘睡衣睡褲,好看不?”不等他回答,“我買的。”

“很可愛。”冷墨主觀地評價了句,繃著的面部線條鬆緩了些,“很晚了,早點睡。”

冷祁文秒站起來:“那我去睡了,哥哥、嫂子晚安。”

“晚安晚安。”季默被冷墨拉着的手,不着痕迹地往下扯了下,提醒他。

“嗯,晚安。”

冷祁文嘴角弧度忍不住上揚,大膽地看了他哥哥一眼,拿着手機走向客房。

季默等房間關上了,這才把目光收回來,抬頭看他,壓低聲音:“你對文文好點,他對你很尊敬。”

他攥着她的手沒松,兩人站的很近,玻璃上倒映出兩人都剪影,小的重疊在大的裏面,融為一體。

“文文?”冷墨鬆開她的手,長臂繞過她的腰后,一收,把人抱住,季默順着力道,慌亂往前踏進了兩步,上半身微微後仰,“看來我的老婆大人,是很滿意我這個弟弟了。”

“弟弟人不錯,剛剛帶我打遊戲,一直保護着我。”季默挺直後仰的上半身,他太高了,不穿高跟鞋親不到臉,偏頭快速地親了他的脖子,兩手環住他的脖頸,湊近他的耳朵小聲道:“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很喜歡你。”

“最近是不是到你排卵期了?”

“啊?”不是在說弟弟的事?

“過幾天就是顧念北孩子的百日宴,我們要個寶寶,嗯?”

“你真想要寶寶?”季默臉宛如上了胭脂,紅撲撲的,半張臉埋進他的肩胛。

“想要你。”季默正臉紅着,感覺屁股被人往上托,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抱緊。”

騰空的感覺讓人下意識聽從他的話,兩腿夾住他精壯的腰,像只考拉抱緊堅實的樹榦一樣掛在他身上。

“燈,關燈,別浪費電。”季默小聲提醒道。

“等會我出來關。”

次日,清晨。

季默醒來,就察覺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臉上,順着感覺向左邊歪過頭,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地撞進雙清冷漆黑的眼眸里。

“你看我幹嘛?”季默一邊問,一邊把頭扭回去,左手擋臉,偷偷摸摸從被窩裏掏出右手摳眼屎。

“欣賞一下我老婆的睡容。”冷墨心情不錯,嗓音透着愉悅。

“你別以為你嘴甜,我就原諒你了。”季默氣勢洶洶翻身,一把扼住他命運的喉嚨,“說,你是不是偷偷去看過片?”

亂七八糟的姿勢解鎖一個又一個,可真是太會了。

冷墨低低笑起來,問她:“舒服嗎?”

就挺不要臉的。

沒臉沒皮,沒羞沒躁。

他一笑,季默就感覺扼住他喉嚨的手都害羞的燙起來,口是心非道:

“不舒服,一點都不舒服。”

“不舒服?”冷墨斂起笑,完全無視掉她扼住他喉嚨的手,腦袋朝她靠過來,“我看看。”

“流氓。”季默拍掉他探過來的手,抽回扼着他喉嚨的手,抱着空調被起身,屁股迅速後退,退到床邊,“我先起了。”

說完,掀開被子,撒丫子跑了。

“呵呵。”冷墨抬起被她打了的左手,手背紅了一塊,順勢橫在腦門上,“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你還不快點起來,”季默從浴室里探出腦袋,手拿牙刷上下刷着,滿嘴泡沫,“你今天不上班?”

“不上。”冷墨睫毛下斂,橫在腦門上的手改放到腦勺,墊起高度看她:“陪你們去玩。”

季默點了下頭,繼續鍥而不捨催他:“那你還不起來。”

冷墨無奈又寵溺地笑了下,手撐着床單坐起來,“遵命。”

起身,打開衣櫃。

修長泛冷的指解着身上睡衣的衣扣。

季默正看的眼不眨,猝不及防他偏過頭來,好笑地問她:“昨晚沒看夠?”

季默老臉一紅,羞的說不出話,就見他瞭然般地點了點頭,從衣櫃裏拿出套衣服,善解人意道:“那我去浴室里換,別耽誤你刷牙。”

說著,拿着衣服轉了個方向。

“流氓。”

“砰!”浴室的門猛然甩上。

兩分鐘后,浴室的門重新打開,小姑娘宛如後面有洪水猛獸在追趕般,看都不往他這方向看一眼,竄出卧室。

“嫂子。”冷祁文目光好奇地喊道。

季默抬頭,就見少年站在茶几邊,手上拿着個水杯,穿着身白色運動服,短款的,褲子下的兩條腿隨了他哥,又直又長,大概是為了不讓劉海遮眼,頭上戴了個綉字母的黑色髮帶,清爽又帥氣。

“你去跑步了?”

“對。”六點半出的門,繞着小區晨跑了半小時,剛回來,“嫂子怎麼這麼著急跑出來?”

還不是被你那個表裏不一的哥哥搞的。

當然這話季默也就在心裏吐槽吐槽,跟小朋友說這些不好。

“我……”季默眼珠子四處亂轉,忽然掃到他旁邊沙發扶手上、她昨晚沒來得及拿的手機,立馬有了說謊素材,伸出食指隔空戳了戳手機,“我突然想起要傳份文件給同事,出來拿手機。”

冷祁文不疑有他,還轉身拿起手機遞給她,剛遞完,卧室的門就開了,他哥哥走了出來。

小心翼翼地喚他:“哥。”

季默聞聲扭過頭,被小小地驚艷了把,褪了平常的商務裝,他今兒個穿了件減齡的白色短袖,純白的,短袖面上沒有一點圖案,下搭黑色九分直筒褲,露着截清瘦骨感的腳腕,這一穿青春又回來了。

“嗯。”冷墨應了聲,邁開腿,朝他們走來。

不愧是一家人。

季默無語望天,等冷墨走來,便為他們兄弟製造機會:“你們去買下早餐吧,我去換個衣服。”

冷祁文懷中期待又忐忑的心情,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哥哥。

“嗯。”冷墨掃了他一眼,“要去換個衣服?”

“不用不用。”冷祁文一副迷妹見到愛豆的表情,崇拜又歡喜,“就這樣去。”

“拜拜,早點回來。”季默站在門口歡送兄弟兩人,目送着他們拐進電梯裏,這才收回目光,低頭掃到手掌里的手機。

折回屋裏,邊關門,邊解鎖手機。

昨晚沒退出去,手機還停留在狼人殺界面,拇指上滑了下,回到QQ界面。

這個QQ是公司分配給她的工作賬號,將來若是離職要交還回去,所以只加了平常工作上經常要聯繫的人,連冷墨都沒加。

看着冷祁文的頭像,忽然覺得應該加下她老公。

點出加好友搜索界面,將早已爛熟於心的那串數字輸入上去,選擇找人選項。

熟悉的又陌生的資料卡映入眼帘。

熟悉是因為背景圖跟頭像還是和從前一樣,陌生是因為昵稱變了。

喜歡五月。

季默感覺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無形地撥動了下,手已經點開他的空間,他沒有設置權限,所以她沒有任何阻擋地進入了他的空間。

率先入目的是他的說說。

時間是:2018/9/3

遇見了,請多多指教。

他的空間很空蕩,除了這條意有所指的說說,再無其他,噢不,還有987條留言。

季默好奇地點開掃了眼,果然是紅顏禍水,一排刷下去,全是追求者的留言。

最新日期截止去年。

這麼多條,季默自然不可能一一看,翻了一會兒就沒翻了,退出留言板。

退出他空間的時候,他唯一的說說又鑽進她眼帘里。

小區對面就有早餐店,冷墨很快就回來,見客廳沒人,把拎着的豆漿油條放到餐桌上,淡淡地沖冷祁文說了句:

“你先吃。”

腳步一轉,朝卧室走去。

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小姑娘盤腿坐在化妝桌的配套椅上,兩手隨意放在交叉的腿上,背脊彎的像個小老太。

身上還穿着睡衣,也就是說這樣坐着有段時間了。

他走過去,快靠近她時,她才察覺到,扭過頭來。

“看什麼?”他走到她後面,垂下眼眸看她,“這麼出神。”

季默彎着的背脊慢慢挺直,握拳的手壓着小腿肚的側面,仰頭看他,他輪廓分明的俊臉落了進去。

“知道為什麼我所有昵稱都取名叫五月?”

冷墨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睫向上動了下:“嗯?”

“因為我是在五月的時候,認識並喜歡上你。”

冷墨還沒get到她突然表白的點,但這不妨礙他高興,是以他的嘴角慢慢上揚。

“怎麼想起說這個?”

“因為——”季默拿過手機解鎖,給他看,“我已發現你愛我。”

手機的屏幕亮着她的QQ空間留言板,第一條是來自昵稱為“喜歡五月”網友的留言:

承蒙你出現,也夠我喜歡好多年。

“你發現的有點晚了,冷太太。”

“是晚了,被騙着追着好久呢。”她剛剛坐在這就想一件事,那兩年辛辛苦苦追他,都白瞎忙活了,虧死了都,“要是我不發現,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說?”

“如果你真這麼遲鈍,七老八十的時候會說。”

那時候他們都白了頭,或相伴散步在小區樓下,或一起坐在陽台上曬太陽,他會好好嘲笑她的笨。

季默想翻白眼了,不過還沒來得及翻,因為——

他忽然俯身,親吻她的額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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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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