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慘烈如斯
風起雲動,諸人靜待。
魔祖散形凝形根鏈三界,即便聖人也不能打斷,否則就是在三界根基上做文章,屆時魔祖消散,但三界卻也千瘡百孔,奈何之?
眾仙各有心情,許澤的心則大半放在西王母身上,即便他早早便知三魂七魄融合而成的西王母是希望而非王母、清凝、清晗等人,但是……雖三千年他如何又能忘得掉!
許澤目光若有若無的炙熱卻讓西王母感覺到渾身都不自在,心下砰砰直跳的感覺讓她惱怒非常,因為她覺得此時自己竟然有把持不住自己情緒的傾向,這怎麼可以?堂堂西王母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那豈不是容易為人所乘?視作弱點破綻?
西王母神色冷凝,掃視許澤一眼,貝齒輕咬,忽然又換做一副百花齊放的嫣然微笑,走到地藏王面前,牽起地藏王的手上親熱關切的問道:“地藏,適才消耗甚巨,你還好嗎?”
“嗯!”地藏王沉默寡言,卻也沒有拒絕西王母拉着他的手。
這份情景,不僅許澤臉色劇變,即使多少知道許澤與西王母故事的眾半聖也臉色大變。
“地藏你他娘的不厚道啊,做這事兒你不虧心?”豬八戒直接出聲嚷嚷起來。
地藏漠然的轉過臉看了一眼,有若無其事的轉過去,好似一起與他無關似的。
倒是西王母神光冷冽直刺豬八戒:“豬悟能……”
“夠了!”女媧娘娘神色嚴肅:“西子,你太過分了。”
西王母愣愣的看着女媧娘娘,女媧好像還從來沒有對她這樣嚴肅過,一時覺得心裏極度的委屈,扭過頭去看向許澤的眼神越發的憤恨,都是此人惹出來的。
西王母的眼神就像一柄柄利劍,將許澤的心刺得千瘡百孔,登時他眼睛一紅,鏗鏘一聲眾生出鞘,直指地藏王。
“你要幹什麼?拔劍對三界功臣,你好大的膽子!”西王母正愁不能找茬,許澤送上來她哪有不笑納的道理。
“我不僅拔劍對他,還要殺他你待如何?”許澤咬牙問道。
“那本宮就先殺了你!”西王母回答的斬釘截鐵。
“吼……”
許澤悲嘯一聲,卻劍歸於鞘,閉目束手而立,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讓人無力的蕭索之氣,漸濃漸濃竟然瀰漫住整個天地,將凝形魔祖的氣息都蓋過去了。
西王母被許澤一聲悲嘯弄得心神猛然劇顫,這股情緒來的莫名、來的毫無預兆,但是卻讓她有一種心肺撕裂的破碎感,一時間獃獃的看着許澤。
孫悟空悶哼一聲忽然道:“地藏你怎麼說?”
地藏王倒是認真的看了一眼孫猴子,用低沉的聲音道:“無聊!”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地獄只怕要把你自己也清空了好,你如何成佛?死胡同一條。”孫悟空這話說的可是極為狠毒的。
地藏王做所作為一切都是為了清空地獄,如今悟空詛咒他不能不清空地獄,這話可是能讓他倆結下不共戴天之仇的。
神農聖皇想要去勸解許澤,但被菩提老祖拉住:“這次貧道倒是覺得那猴頭的話有些道理,不錯、不錯!”
神農聖皇輕嘆一聲:“如今面對魔祖,一切還請諸位放下所有恩怨才好,三界重於私怨,諸位莫要自誤啊!”
“三界危難就在眼前,如今不可提恩怨是非,全力對敵,如有心有怨者,請立即離開,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女媧娘娘只怕成名以來,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狠話。
她的目的無外乎是叫大家不要內亂,但是此時此刻卻無論如何都顯得有些針對許澤,怨念之源是誰?許澤唄!
雖然一切都是西王母惹出來的,只是對付魔祖,西王母也好、地藏也好都要比許澤來的更強,此時也只能暫且委屈許澤了。
“女媧娘娘,贖孔宣不認同你的說話。”百萬裡外傳聲,眨眼間就到眼前,孔宣,以聖人的姿態駕臨三界,駕臨危機之源頭。
曾經聖人之下第一人,又被後來者奪取風頭,多少被人暗中嘲諷,但最早的聖人之下第一,生於混沌的孔宣,終究還在大徹大悟后憑藉自己深厚的積累,成就聖人大道。
“剛才孔宣在千萬裡外就看到我這小老弟所作所為,雖然拔劍,但終歸只是試探罷了,得了心灰意冷的答案,便自去蕭索,你如此說話有何公道可言!”
孔宣骨子裏還是傲啊!三界敢跟女媧娘娘如此說話的,只怕還真就只有他一個人。
女媧娘娘搖頭輕輕一嘆:“孔宣道友說的是,女媧羞愧,只是……罷了罷了,既然孔宣道友及時趕來,那便一切好說,小輩們的事讓他們自隨緣定好了。”
孔宣落到許澤身邊,拍拍許澤的肩膀,他雖傲但心中承許澤的情,有恩必報:“許澤老弟,在我孔宣看來你的天賦遠超那地藏,當年太上老子也慧眼留下偈語兩闕後半闕都是給你留的,即便是西王母也只是陪襯,你尚好些振作,將來成神大道,豈不比追尋什麼兒女私情來的痛快,你我大好兒郎,頂天立地,不須為以女子如此,而且她是她主,她已不是她!”
孔宣傲得當真是可以,這話抽了地藏王的臉,給許澤找回場子,半點面子也不給同為聖人西王母,甚至一句不須為女子如此將女媧娘娘或多或少的都得罪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她是她主,她已不是她”而讓許澤觸動的卻是這一句話,在口裏反反覆復念叨。
“她已不是她……”
……
……
許澤陷入一種奇妙的意境中,而灰衣魔祖已經凝形而成,戰鬥再次打響。
在面對血衣魔祖的時候以西王母與地藏為主力,就將血衣魔祖壓制甚至最後打散,但是灰衣魔祖的強大,卻只在瞬間就將西王母與地藏擊傷,好在有女媧、孔宣二聖頂上,悟空也加入戰團、菩提、八戒在一旁等着抽冷子,打掩護,神農開始開爐煉丹。
戰爭開始轟隆隆運轉!
“嗯……”
一聲悶哼,被灰衣魔祖盯着打的地藏王終於被轟出,隔着萬里摔倒在許澤腳邊。而眾人圍攻魔祖的包圍圈也打出一方缺口來。
就在此時許澤猛地睜開眼睛,眼睛竟是劍的鋒芒。
看到這種情形,神農神色驚駭:“劍極境,軒轅悟了十萬才以之成就劍峰大名的劍極境就如此被他悟了?天才啊天才!”
神農話音剛落菩提就驚呼起來:“眾生參北斗,許澤你尋死不成!”
菩提這一喊將所有人眼神都吸引了過去。紛紛大駭。
“砰砰鏗鏗……”
許澤的劍與魔祖的拳撞擊在一起,魔祖悶哼一聲連退三步,停止了突圍的趨勢,許澤噴血而退,數里,但卻也沒有出現殞身的狀況,只是受傷而已。
“怎麼會?眾生參北斗怎可如此運用?”
“怨氣代身?”女媧娘娘蹙眉輕道。
“怨氣代身?這不是魔祖的……”
灰衣魔祖看向許澤的眼神里除了漠然還有一絲意外,竟然停下來:“你叫什麼名字?”
許澤緩了緩內傷補齊包圍圈的缺口:“許澤。”
“噢!你就是許澤,老子那個老傢伙算定能徹底殺死老祖我的那個人。”灰衣魔祖饒有興緻的看着許澤。
許澤淡然面對:“正是。”
“你被太上老子耍了。”
許澤皺眉:“什麼意思?”
“你與老祖我是同道中人,既如此,你的確有機會殺我,只是你現在修為不到,參悟不到,但億萬年後你參老祖之道,倒是有三分機會。”
“可笑,你我如何同道?”
“怨念代身這樣的招數,除了毀滅之道如你我還有誰能施展不成?事實勝於雄辯,小子你我聯手吧,殺了他們,以破滅世界成就你我大道。”
魔祖的話讓所有人都臉色劇變。
許澤冷哼一聲,從瘋狂御戒中放出六個被看押的魔祖分身。
“許澤你要投靠魔祖嗎?”西王母心中一急,脫口而出,但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本來以西王母的城府也不至於干這樣的傻事,顯得對戰友一點信任都沒有,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就說出口了。
“你果然不是她們。”許澤冷漠的說道,但是眼底還是忍不住的浮現起痛苦和哀傷,揮劍一動,六個從后羿手裏接管的魔祖分身,被斬殺。
“六芒祭天隕!”
許澤一動手,其他人也收到信號,紛紛動手,大招頻頻出。
一時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整個仙界都以之為中心輻射動蕩,人心難安。
這一戰就是上千年之久……
一百年的時候豬八戒被魔祖一掌重傷,退出戰團。
三百年的時候菩提老祖被魔祖三掌打得隕落。
五百年的時候許澤被一拳,打成重傷,退出戰團,傷勢恢復的地藏王頂替上去。
七百年的時候神農聖皇力竭而死,最後超水平施展回生聖跡神通將所有人傷勢盡復。
九百年豬八戒歸來,三界軍團佔據上風,魔祖突然爆發,孫悟空被打得生死不知、豬八戒即刻重傷昏迷、地藏王被斷一臂永遠難復,許澤被一指擊穿心臟肅立風暴中,生死不知!
孔宣重傷、西王母重傷、女媧重傷。魔祖雖然也是強弩之末,但其凶威滔天,三界恍如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