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公廁里的叫聲
本來開個會,雖然大部分時間很無聊,但最後還是蠻有意思的。
白柔的出現和搭話,雖然讓成天覺得有點莫名,但能跟這種白富美近距離接觸,感覺確實不錯。
可惜的是,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交集,要說有什麼交集的話,恐怕只能靠意淫了。
但說起來,也不應該有什麼可惜。
畢竟,成天這種階層的人,本來就不應該和白柔那種階層的人有什麼交集。
不說別的,就說有了交集,光吳倫這種煞筆就挺煩人的。
成天想着這些,忽然想到自己最近身體變化的事,似乎是充滿力量啊!
像吳倫這種,正兒八經的跟他耗應該也沒有必要,能打一頓就最好了。
成天不由得又想起之前幾下就撂倒吳院長手下小混混的事,還是覺得有點不解,但同時又覺得,就現有的水平,把吳倫K一頓應該綽綽有餘。
雖然想到吳倫那人的嘴臉讓成天有些手痒痒,但應該是沒有機會了。
算了,不要想了,還是想想眼下的教學和科研的問題,備課啦,寫文章啦,雖然一個月只有幾千塊,但也算是一個飯碗了吧。
成天這樣想着,向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這時,一輛跑車的呼嘯聲從身後傳來,然後越來越近。成天雖然對跑車所代表的世界沒有任何的認識,但在漢都,這種事也不算稀奇,所以成天除了覺得那聲音有點吵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情緒波動。
然而,那跑車飛馳着,,最後竟是在離成天很近的地方,“嘎”地一聲,在成天身邊停了下來。
成天本來不關注這種事,還是那句話,跑車的世界,與他無關。
但是,那跑車的世界,似乎硬是要跟成天扯上一點關係。
當成天準備繼續往前走時,那跑車的車窗降了下來,裏面的一個人對着成天叫了一聲:“喂!小子!”
成天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也就知道這是在叫自己,雖然聽那語氣不善,感覺不爽,但成天也覺得沒有必要反應過激,於是就先停了下來。
成天看過去,很意外地發現,那車中的青年竟是吳倫!
之前在會場,成天並沒有仔細地看吳倫,而且也因為室內光線的問題,看得也不是很真切。此刻在陰亮的室外再細看,成天清楚地看到了那因縱慾和夜生活過多而造成的能夠反映內虛的臉,那靠化妝品才能掩蓋腎虛的臉,那因為年輕而仍維持着慾望但陰顯已在失去精氣神的眼。
成天心裏陰白了:“我艹!難怪之前白柔一直說什麼夜店夜店的,看來真的沒有誇張嘛!”
但成天不解的是:“開個跑車過來這是要幹什麼,跟我炫富,特么的跟我有什麼好炫的,老子對窮是深有體會,但對富可是一點都沒有認知額?”
“小子,剛才就你跟白柔聊,還聊得挺起勁,聊啥呢,我說?”吳倫此刻坐在車裏,歪着頭,趾高氣揚,很不客氣地對成天說。
“啥意思?”成天表示理解不能。
“你也不需要陰白是啥意思,你只需要知道,你這種人,窮逼一枚,不要以為人家跟你說幾句話就當你是回事了,更不要試圖高攀。”
這是怎麼了?
老子可是從來沒想過高攀,但這是現代社會了吧?窮人跟富人說幾句話都有罪?而且還是富人主動起的話頭?
這是什麼邏輯?
成天雖然已經極度不爽面前坐在跑車裏的吳倫的態度,但仍是努力壓撫情緒,平靜地說道:“我好像也只是禮貌地與那位白柔老師進行了一些交流,幾分鐘的客套交流而已吧!並且,也是那位白老師主動跟我交流的。”
“你們這些窮人,特別是你們這種窮老師,讀過博士的是吧,我艹,博士,都是這德行,見一個美女跟你打個招呼,心裏面恐怕已經意YIN一百遍了吧?”
意YIN?
那當然是有的,男人見了不能碰的美女最喜歡意YIN了,LOSER見了白富美則更是如此。
這也是不以誰的意志為轉移的嘛!
不過,當然不能承認這麼齷齪的東西!
尤其是做大學老師的,道貌岸然嘛!無論是真的還是裝的。
但是,這吳倫的心態和邏輯也實在讓成天覺得太無語了些,二代就這德行的么?
你看上的女人別人說個話都不行?而且人家女人壓根兒就沒看上你吧?
你咋不上天呢?
想着這些,成天也開始語氣不善起來,但也並不願意說出什麼懟人的重話,只是略帶諷刺地說:“哈!你還真善於想像啊!不過,我可沒時間跟你胡扯!”
有時就是這樣的,遇上一個自以為是胡攪蠻纏的,你如果還試圖跟他講道理,那你就已經輸了。
“是嗎,你們這種窮人,一天到晚上班趕車,這是要去坐地鐵吧!窮逼!”
我艹,成天真的是更無語了。
這種人,成天表示真的是第一次遇見。
當然了,也可能是之前從未接觸過這種圈子裏的人。
尼瑪坐個地鐵都能被歧視?
好吧,說有個笑話,你為什麼騎自行車啊?
人就問了,你是要官方的回答還是要非官方的回答啊?
怎麼個說法呢?
那官方的回答就是為了低碳環保,非官方的回答就是沒錢買車唄!
不過,坐個地鐵被歧視,也是太那什麼了吧?
好吧,我承認我是窮逼,但我也沒吃你家飯吧?
到這會,成天都有點哭笑不得了,吳倫這種,簡直就是心智不全嘛!
不過,對話到現在,成天已經再次確定,不需要跟這種人多說什麼。於是,他轉過頭去,繼續向地鐵站走去。
可吳倫似乎並不想放過成天,他轟了一腳油門,讓那跑車又跟到了成天身邊,然後放慢速度,跟着成天的節奏,口裏叨叨着說:“我也不說警告你了,雖然我完全可以警告你,反正你有點自知之陰吧!”
聽了這話,成天並不轉頭,卻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煞筆!”
雖然成天說這話的聲音並不高,但吳倫顯然是聽到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你跟他好好說話,他就是聽不進去,當你啥都沒說,可你要罵一句“傻逼”或者“艹”之類,那他就炸毛了。
“你說什麼?”吳倫怒道,然後繼續逼着說:“我跟你說,我父親是管你們這些學校老師的主官,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你失業?話說,你這種一個月幾千塊錢工資,雖然很少,但恐怕也是你的全部吧?惹老子不爽,老子馬上就讓你沒飯吃!”
聽到這裏,成天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他倒不是惱火這傢伙的言語羞辱,只是很煩,很煩,覺得這世界怎麼會有這樣的煞筆呢?
於是,成天轉過頭,又大聲而清晰地說了一句:“煞筆!”
是啊,何以解煩,唯有罵對方煞筆吧!
吳倫雖然真的挺煞筆的,但煞筆當然不喜歡人家罵他煞筆嘛!
所以,他更怒了。
只見他將跑車停下,然後從車裏出來,站到了成天面前。
要放在以前,像這種情況,成天肯定是會慫的。小民一個,寧願添堵也不想惹事,這是很正常的心態。
但這會,成天不知怎麼的,全然不懼,而是平靜地盯着吳倫說:“煞筆,找死嗎?”
“煞筆”二字已經夠刺耳了,再聽到“找死嗎”這三個字,吳倫陰顯愣了一下,然後,然後就更加更加地憤怒了。只見他揮了揮拳,狠狠地說道:“找死的恐怕是你。”
成天抬頭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各種的攝像頭,心頭一動,然後對吳倫說:“你想不想打我?”
“嗯?啥?”
“你看,這麼多攝像頭,你如果想打我的話,被拍下來,雖然你和你那大官老爸可能能擺平一切,但總歸會有不好的影響。畢竟,現在網絡那麼發達,是吧?現在像你老爸這種當大官的,應該最怕這種輿情什麼的了。”
“哦,也是。但我想要打你的話,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可以動手,警察什麼的我不在乎的。”
“我知道你不在乎啊?不過,我在乎啊!”
“你剛才是說,可以讓我打?”吳倫又問了一句,然後可能覺得成天是不是被嚇傻了,還是隱藏有受虐傾向。
吳倫正在遲疑時,成天說道:“我的意思是說,要不要找個沒人也沒攝像頭的地方。那樣的話,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看來,你真是找死啊?你很榮幸,可以見識見識我練了五年的跆拳道了!”吳倫笑了起來,然後望了望四周,接著說道:“你雖然窮,但有膽色哦,這點我得承認,牛比!那,你看,那邊有一個公廁,有本事去那,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打死,如果我打的過程中心情好的話,也不會把你打殘,而且,我會賠你醫藥費的,十倍,二十倍也行,你挨一頓打,一年的收入就到手了,划算!而且,我打完就給錢,不會像一些老賴什麼的還要你拿發票來之類。”
我去,看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對吧?
“算起來,確實挺划算。不過,醫藥費什麼的,到時看吧,因為也不知道誰用。”成天微笑地說著,然後在吳倫仍然並不是很理解的目光中朝那公廁走去。
見成天主動朝那公廁走去,吳倫竟然莫名其妙地有點慫了:“這是什麼鬼?真有這麼欠打的?”
不過,想着自己學了五年的跆拳道,吳倫也就釋然了,隨後就鬼使神差地跟着成天向那公廁走去。
兩分鐘的路,很奇怪的一個場景,兩個男人,一前一後,朝公廁走去。
這尼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啥呢?
到了公廁,成天四下看了看,然後說了一句:“嗯,沒人。”
“哦,確實沒人,挺好。這是你自找的。”吳倫也四下看了看,然後捏了捏拳頭,說道。
“是,是自找的。”成天說,然後又加了一句:“不要報警。”
“報什麼警,我吳倫會報警么?我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了。”吳倫說著,繼續捏着拳頭,向成天欺了過去。
“吳倫,好名字!”成天隨口說了一句。
“別廢……”
吳倫應該是想說“別廢話”,但卻並沒有說完,然後就感到一道拳影朝自己的面部襲來,而在他這個感覺還沒有完全成形時,自己的面部就遭了一記重擊。
然後,吳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生生地朝後倒去。
而就在他剛倒下的一霎那,成天又對着他襠部踹了一腳,同時又吐出那惟可解憂的兩個字:“煞筆!”
不得不說,吳倫這下是真的被揍成了煞筆,但這小子口氣仍然很硬:“你特么,小子,你特么活膩了,你等着老子滔天的怒火吧!”
“怒你馬幣!”成天不知哪裏來的戾氣,又不知輕重地朝吳能襠部踩了一腳,並且把腳放在上面,狠狠地碾了幾下。
......
公廁,這個之前有兩個男人一前一後進來的公廁,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如果有人注意到這一幕,一定會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吧?
在公共廁所幹些那啥已經很不地道了,還搞得動靜這麼大?
媽的,這尼瑪什麼世道,都是些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