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激烈蛻變
這是哪裏？
沒有天地，不分上下，聽不到一絲聲響！似是一片虛無之地！只有一道金光，在周圍穿行！
自己如同塵埃，沒有軀體，只是一團意識！在這灰濛濛的空間飄蕩！
“我已經死了么？”殷華茫然四顧！
沒有時間概念，好像經過了千年的煎熬，又似瞬息而過！他什麼也做不了！
金光激射而過，最後那點意識也被粉碎消失，陷入黑暗之中！
淅瀝瀝的小雨已經下了一天，簡陋的茅草棚下一具屍體躺在那裏！完全不成人樣！
“轟隆隆……！”一聲驚雷炸響。
這具屍體睜開了眼睛！
“我還沒死，真好！”
這正是醒過來的殷華，除了眼珠還能動，全身上下如同被禁錮了一般！更是沒有一絲知覺！
一動不動的躺在茅草棚里，看着雨水漏進來，打濕了全身！
半天過去了，一股暖流瞬間從腹部開始流遍全身，有了知覺，侵泡在泥水中的身體感受到了絲絲涼意！
“嘶……！”
遍佈全身的劇痛！讓他面容扭曲！強忍着劇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撐起半身，躺在身後的一塊石頭上！
“這是我的身體？”
呆若木雞的殷華，看着完全被暗紅色的物質包裹的身體。
他握緊拳頭，這是幹了的血痂！
血痂混雜着雨水，一塊一塊從手上脫落！露出了晶瑩如玉的皮膚！
他開始剝離身上的血痂，手上，臉上……！身上的衣服和血痂結為一整塊！只能強行撕扯！
全身疼痛，已經持續數個時辰，一次次站起，一次次倒下！直到痛感有所減弱！
支撐着站了起來，扯掉腿上最後一片布條！
雙手揉搓着光亮的腦袋，全身骨骼噼啪直響！看着散發光澤的玉體，居然沒有留下一絲傷口！難以置信，頭髮也全部脫落了！
“啪，啪……”
此刻身無長物的他，站在茅草棚前，拍打着自己光亮的腦袋，就算不看也知道，腦袋發光發亮！
雨漸漸停了！可是身體中時不時傳來刀絞般疼痛。
“先洗洗吧！”跳入水潭，清洗污垢！
他的身體逐漸恢復了肉色，不再晶瑩！
“我還以為要變成玉石雕像了！”
除了體內有隱隱的疼痛，再無其他問題，也放心不少！
從包裹中拿出潮濕的衣物套在身上，唉？衣服變大了？
轉了一圈，他確定是自己變小了！
“這還不被人笑死！”甩動着寬大的袖袍，回到草棚中。
那藥石依舊沒一點變化，之前也是自己作死！
似乎觸動了某些東西，差點死無葬身之地！
“慢慢再研究，先收拾下容身之所！”
殷華拿起一塊血痂輕碾，直接碎了一地。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厚厚的血痂中，他發現了豆粒大小的骨茬！找了一圈，不在少數！
金光入體，血肉筋骨被徹底洗鍊了一遍，效果是驚人的！可代價也是巨大的！
結痂的血液，透體而出的骨茬，必然花費了不短的時日！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洗鍊，到底是好是壞！可是這隱隱的疼痛提醒他，這就是遭罪！
席地而坐，寧心靜氣，瞬間感覺心神沉入了體內。
這就是那老頭說的內視？觀其血肉，知其臟腑，明其行氣，悟其道法！
體內一道金光在全身遊走，靈氣被其裹挾，形成一個循環，靈力激蕩，充盈每一寸血肉！
“原來是金光遊走，似乎在撕裂肌體，感覺到疼痛！”這東西我也沒法指揮啊！殷華只能無視金光的存在！
“氣海穴，神闕穴，……天府穴……不對，我體內的靈氣與《聚靈引》中講述的運轉完全不同。”
也許功法不同，運轉路線也不同！
不過，終究成了聚靈修士了！靈氣在體內大周天循環了起來！
修行不知歲月，又是一年將盡，寒風呼嘯，雪花飄落，山野一片銀裝素裹！
殷華遠離小妹修鍊之地！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數裡外！
忍着疼痛與脹痛，手持青鋼劍橫掃！
“咔嚓！咔嚓……”身前腰膀粗的大樹成片倒下，這就是靈力的威力！
不過，體內的靈力也太不經用了，只是一劍就被抽幹了，體內無名心法自行運轉，吸收着天地靈氣，能感覺到，不久就會再次飽滿！
可是一想到金光爆發的威力，仍然讓他心有餘悸！
本以為，那道金光會一直在體內遊走，雖然帶來了陣陣疼痛，但也不會再爆發那種撕裂一切的威力！看似人畜無害的金光，這次給了他不少苦頭吃！
“不過這次脫落的雜質明顯少了，四肢只有少量血痂，看來有必要再次飽滿，洗鍊肉體！”
修鍊還要繼續，只能硬着頭皮來！
殷華簡單的蓋了一間小木棚！又是三個月的打坐修鍊。
全身靈力飽滿，開始脹痛，這次明顯比第一次要快！
還沒來得及釋放靈力，體內金光再次爆發出強大的力量，讓他再次昏了過去。
“你大爺的……”
醒來后脹痛依舊，他只能利用青鋼劍揮灑體內的靈力！
已經是第三次蛻變，身體排出的血骨也是越來越少！
第四次，第五次，……！
每一次都能感受到進步，身體更加堅實，靈力更加凝厚！
“轟！……”一塊巨石被一切為二！
又是一個冬季！白雪皚皚！
“這是第三個冬季了吧！”殷華站在山巔，深邃的眸子望着遠處的那片山崖，長高了不少！
這一次靈力飽滿，雖然體內爆發出冷冽的劍意。疼痛之感並未消失，但是並未傷及肌體，更沒有震暈他！
“想必玄英前輩還在那裏，還有小妹……！”
殷華在此地修鍊有兩年了。
他也不敢走的太遠，期間也沒見有人找過他，似乎都在忙着修鍊！是時候找點皮毛當衣服了！
殷華提劍，縱身一躍，落入林中，向東而去。
身輕如羽，一躍數十丈遠！厚厚的積雪不曾留下一點蹤跡，踏雪無痕！
“沙沙沙，……”
耳聰目明，前方的積雪之下應該有某種野獸！
殷華屏住呼吸，一劍劈下，丈許長的劍光切入大地，炸開尺深的裂縫！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野狐，他才明白，自己每一次都是全力一擊！多少有些浪費！需要精準控制體內靈力！不然，自己的獸皮就只能化為肉沫了！
野狐在這片山林中有不少，行至一顆遮天蔽日的古樹之下，看到卧在樹根下的一隻狐犬！
這種動物，身形及其靈活，及其兇狠！牙齒中含有毒液，能讓人瞬間麻痹倒地！
狐犬弓起身子，眯着眼睛。殷華不敢大意，第一次正面遇到這種野獸！
“咔嚓！”枯樹根直接被切斷！
狐犬急撲，躲過了劍芒！瞬息間到達進前，一口咬住殷華右腿，
顧不得多想，一劍刺出！
狐犬掙扎片刻，沒了生息，只是死死咬住他的小腿。
殷華提着這隻狐犬，查看自己的右腿，只有幾個牙印！
靈力運轉，身體緊繃，皮膚如鋼鐵般堅硬！這等野獸還傷不了他！
查看無礙后，剝下了光亮的狐犬皮毛！
走出山林，陽光灑落大地，積雪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這片開闊的地方，生活着一群鱗甲犀！烏黑的鱗甲非常堅韌，四隻獸爪每一次落下，都能踏出一個深坑！獸體龐大且笨重，行動遲緩！
接下來的幾天，鱗甲犀成為了殷華的練手對象！每次出劍，鱗甲犀四散奔逃，雪花飛濺！大地顫抖！
對靈力的掌握也是越來越純熟！砍下一隻鱗甲犀角，這是鱗甲犀全身最堅硬的部位！
周圍的野獸都太弱了，沒有能承受他全力一擊的！
回返途中，精準擊殺幾隻野狐！這些皮毛可以代替這身破破爛爛的粗布衣了！
簡陋的小木棚上晾曬着狐皮，殷華持劍而立，周身天地靈氣匯聚，體悟甚多！
每一次將靈力灌注劍身之中，散發出蒙蒙劍光，劍身輕顫，隨時會斷裂！
一劍橫掃，一劍豎劈，殷華沒有學過其他功法劍招，只能如此。如今足以全力劈出十多劍，才能讓身體空乏！
伴隨着他如此之久的疼痛之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記！
削石斷樹的青鋼劍，劃在胳膊上只留下一道白色痕迹！
殷華靈力鼓盪，小麥色的光潔皮膚，瞬間如鋼鐵般，堅不可摧。
這些年的磨練，讓他更加堅韌！
光潔白皙的面龐，透着幾分冷俊，英挺劍眉，黑髮齊肩，他已不是三年前那個矮小精瘦的樣子！
身穿獸皮縫製的短袍短衣，一副獵人打扮，這隻一尺長的犀角被他掛在腰間！
“該回去看看小妹了”
縱身騰躍，幾個呼吸就消失在這片白茫茫的山林！
屋門緊閉，能感覺到周圍靈氣動蕩！看來不宜打擾！
師姐更是閉門不出，兩年沒見了！到底在不在？想到師姐生人勿近的樣子，還是算了！
殷華在山崖上下找了一圈，沒有玄英前輩的影子！
“這到底是什麼石頭？”翻出埋在樹下的藥石，殷華反覆觀察，看不出它的奇特之處！
“要不要再試一次，只是冒然動手，會不會再次發生不可測的事情。”雖說上次金光入體最終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昏迷多日的教訓，讓他不敢輕易嘗試！
“如今可以正常修鍊，也就不用太在乎它！等弄清楚它是何物，再行處置！”
殷華將藥石收入包裹之內！盤坐在冰凍的水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