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奪管家權
“宿主,加上剛剛打臉那群奴僕,您一共積攢了十個能量點,可以進行一次十連抽啦。”系統數着十個白花花的能量球,抱着不肯撒手。
謝明嬌點了點頭,正打算十連抽時,被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叫住了腳步。
“姐姐。”
那聲音細弱遊絲,好像天生就柔弱,沒有依靠就無法生存。
謝明嬌臉上的笑容一斂,眼底浮起一陣寒涼。
是她曾經最寵愛,卻夥同杜嘉絮一起害她,傷她最深的庶妹——陳月娥。
謝明嬌面無表情的回過頭,冷漠的看着陳月娥,“是你啊。”
陳月娥原以為謝明嬌會主動走過去,同她親熱說笑,沒想到謝明嬌會是這種反應,一時間笑容僵硬在臉上,獻出幾分尷尬。
“姐姐怎麼同我如此生分,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陳月娥忍住心中的不滿,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走上前。
‘嗯’
她痛的悶哼一聲。
低下頭,謝明嬌的馬鞭手柄,正頂在她的肩膀上。
“姐姐?”陳月娥滿臉疑惑,想從謝明嬌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
謝明嬌只是推開她幾步遠,冷淡說道:“陳月娥,你當我是姐姐,怎麼剛剛不去門口看看,你姐姐是怎麼被幾個狗奴才刁難的?聽說你在幫芸姨娘管理公主府,這就是你管的家?”
陳月娥心中暗罵一句門口的都是廢物,討好的解釋道:“姐姐,方才月娥不知道府里的奴才敢這麼大膽,冒犯姐姐,是月娥思慮不周,治下不嚴,未能發現這個情況,月娥給姐姐賠罪。”
謝明嬌的眼神愈發冰冷,“狗奴才冒犯我你不知道,那公主府換了牌匾你也不知道嗎?你若真當我是你姐姐,就該趁早去我私宅中報告此事,我怎麼從未接到過你的報道,陳月娥,你是把我當姐姐,還是跟杜嘉絮那個賤人一樣,把我當冤大頭?”
字字如刀,敲在陳月娥心間,逼得她一步步向後退去,直到‘咣當’一聲,後腦抵在一處紅漆柱子上。
紅漆柱子上掛着燈籠,上頭也寫了兩個字,陳府。
謝明嬌扯下燈籠甩到陳月娥腳邊,唇角勾起,“陳月娥,你這妹妹,當的可真稱職啊,把我當傻子耍!”
陳月娥心中不斷埋怨露出馬腳的杜嘉絮,臉上賠笑,朝身側挪了兩步,“姐姐,是妹妹沒能及時發現的錯,都是妹妹不好。”
一邊說,一邊掉眼淚,兩隻眼睛中淚珠就像不要錢一樣,嘩啦啦的往下淌。
這是她的殺招,以往只要她這麼哭了,謝明嬌一定放下一切去哄她開心,生怕她受半點委屈。
“原來你也知道是你不好。”謝明嬌淡淡看了她一眼“那就向我請罪吧。”
“什麼?”
陳月娥抬起頭,瞪大了眼睛,她都想好了之後的說辭,可謝明嬌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不按常理出牌了?
震驚之際,膝蓋被人狠狠一踹,雙腿發軟,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謝明嬌滿意的點了點頭,“銀屏,做的不錯。”
銀屏是宮中的女官,前世便是她靠着女官身份,在被芸姨娘把持的公主府中處處幫襯她。
但她那時被芸姨娘和陳月娥哄昏了頭,反把忠心耿耿的銀屏趕了出去,害她被芸姨娘暗中陷害,賣去荒無人煙的山溝溝,給跛腳老漢做填房,生生被打死。
此時的銀屏還是那個三司調教過,前途無量的女官,笑着摁住陳月娥的肩膀,等候謝明嬌的吩咐。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陳月娥這輩子都沒在公主府對人下跪過,哪怕是公主,都因常年卧病在床,不需要她請安,偏偏今天被銀屏踹了膝蓋窩,被迫想謝明嬌下跪,陳月娥心中一萬個不滿。
謝明嬌氣定神閑的坐在石凳上,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公主府舊人奉上的香茗,只等的一盞茶涼了,跪在地上的陳月娥雙膝要跪出水泡,她才緩緩開口。
“是你自己說對不起我,怎麼,讓你請罪還委屈你了?”謝明嬌捏住陳月娥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視。
陳月娥慌忙躲閃,下意識想逃。
可銀屏摁在她肩膀上,她根本躲閃不得,只能被迫去看謝明嬌的眼睛。
被死死盯着,陳月娥心中一陣陣發慌,生怕被謝明嬌看出端倪,看出,他們一家人在公主府做的惡事……
突然,謝明嬌放開手,“好了,看在你還是公主府二小姐的份上,本郡主給你一分薄面。”
她轉身坐在石凳上,正襟危坐,“行禮吧。”
“行……行禮?”
“二小姐是不懂如何向郡主行禮請罪嗎?”銀屏微笑着上前做了個示範,跪在地上三叩九拜,頭在地上磕出一小片灰塵。
陳月娥右手攥成拳頭,差點沒忍住逃跑。
開什麼玩笑?讓她給謝明嬌這個賤人下跪,不如殺了她!
“怎麼,二小姐是不會嗎?看來二小姐需要訓練啊。”銀屏冷哼一聲,摁着這個平日裏,仗着郡主恩寵,就把郡主當傻子耍的二小姐,逼她把頭狠狠碰在地上。
‘咚’
一個響頭,磕出一片血痕。
陳月娥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
“逆女,你在做什麼!”陳家河眼看二女兒頭上手上,心疼的護在身後,指着謝明嬌怒罵道“你怎麼能讓幾個奴才欺負你妹妹!”
謝明嬌伸出一根手指,緩緩在空中晃了晃,“我姓謝,她姓陳,她是我哪門子的妹妹呢,嗯?”
“你!”陳家河暴怒“反了,反了!”
“我看反的是你!”謝明嬌一腳把地上的燈籠踹到陳家河臉上。
“敢問陳大人,陳駙馬,你敢不敢把燈籠上的兩個字念出來?”
陳家河陰沉着一張臉,把燈籠從臉上取下,“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謝明嬌轉身坐在石凳上,氣場全開“這裏是公主府,你不過是尚公主的駙馬,是入贅皇家,你哪裏來的臉敢篡改公主府的匾額?”
“還有!”謝明嬌看向一旁正安慰陳月娥的芸姨娘“芸姨娘,你不過一個妾室,你有什麼資格替我母親掌管中饋,管理整個公主府?”
“你們兩個人不過是仰仗我母親過日子,還真敢把公主府當自己家?”
被戳到痛處,陳家河面色鐵青,他身為男人,最恨別人當面提起他尚公主,吃軟飯,若不是為了尚公主,芸姨娘就會是他的正妻,若不是尚公主,月娥也不會成為庶出。
更關鍵的是,謝明嬌這個小賤人想要走管家之權!
若沒有管家之權,他還怎麼靠侵吞公產撈油水,公主一年的俸祿如此之多,守着金山不能搬,這是要他的命!
“謝明嬌,你這是要責罵我這個父親,頂撞芸姨娘這個長輩,欺負你妹妹這個平輩嗎?你眼力還有沒有一點孝悌忠義之心!”
自古王朝都重孝,哪怕謝明嬌為郡主,也必須孝順父親,陳家河吃准了這一點才敢說話如此嚴厲。
他原以為,謝明嬌就該服軟了。
沒想到,謝明嬌咯咯笑了兩聲,站起身,從腰間掏出一塊金牌,“認得字嗎?”
金牌一面寫了御制,一面寫了親賜,這是皇帝送給受寵的臣子,代表他親臨的金牌,見之如見帝王本人。
這是回公主府前,謝明嬌特意向皇帝耍寶討來的寶貝。
陳家河不得不領着芸姨娘和陳月娥,心不甘情不願的跪在地上。
謝明嬌搖了搖金牌,陰陽怪氣道:“怎麼辦呢,自古忠孝難兩全,在皇家,要先君臣再父子呢。”
陳家河氣的雙目通紅,目眥欲裂。
“公主府是公主的財產,還輪不到外姓人沾手。”謝明嬌瞥了芸姨娘和不甘心的陳月娥一眼,向前伸出一隻手“管家的鑰匙,拿來吧。”
陳月娥抱着鑰匙,心中不舍。
一旁的陳家河氣的渾身發抖,吼道:“給她!”
陳月娥渾身一顫,不情願的把鑰匙放在謝明嬌的手上。
芸姨娘目光微閃,心中惡狠狠道。
郡主大人,想管家,也要看你管不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