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們，都該死
蘇辛梅，如今的相府夫人。
張媽媽眉頭緊了下，隨即看向趙婆子。
而趙婆子則是一臉震驚。
小賤蹄子忽然發瘋，原來是發現了粥里有毒！可她是怎麼發現的？
看到兩人的反應，秦歡便都明白了。
母親為什麼會到了莊子沒兩年就開始身體不好，直到後來炕都下不來，現在更是只剩下了一口氣。
是趙婆子每天在母親的碗裏下了慢性毒，後來又在葯里下毒。
蘇辛梅，真是歹毒！
張媽媽只是慌了下，很快就露出陰毒之色。
不管秦歡是怎麼發現的，她都不夠聰明。出發前夫人就交代過，若小的是個不好拿捏的，就讓她死在路上。
如今下毒的事她知道了，那就讓她們母女一起死在這，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
“既然大小姐找死，就怪不得奴婢了。”
“邵伯。”
此番秦府出京，只派了兩人，一個張媽媽，一個車夫。
車夫從門外走進來，面無表情的看向秦歡。
趙婆子這會兒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對！快殺了小賤蹄子，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影響了夫人的聲譽。”
她興奮地聲音剛落地，只覺得‘噗’的一下，脖子上噴出一股熱流，劇痛瞬間襲來。
趙婆子不解的看向身邊的張媽媽。
張媽媽冷眼擦着她的銀釵，“你原本就是要死的，怪就怪自己蠢笨如豬。”
趙婆子眼睛睜得溜圓，在地上抽搐幾下，不動了。
秦歡冷眼看着，這些人，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狠。
屋子裏僕人們已經嚇得渾身打顫，噗通跪在地上，“我們什麼也沒看見沒聽見，張媽媽饒了我們吧……”
張媽媽給車夫使了個眼色，一陣血光之後，僕人的屍體躺了一地，滿屋的血腥味。
“大小姐，您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下輩子別在托生到林姨娘這了。”
張媽媽將銀釵插回到髮髻上，轉身往外走。
“站住！”
秦歡忽然開口，眼底一片血霧之色。
想要她的命，也不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她從地上站起來，動作看起來十分輕盈，一點也不像是被打的渾身是傷，還斷了骨頭的樣子。
車夫冰冷的臉上神色稍稍凝重。
秦歡腳踩着血泊，強行調動身體裏的古武之力瘋狂運轉，不管耗盡了會如何，現在她要先活下去，才能救娘親！
“你們，都該死！”
冰冷的眼神讓人骨子裏都跟着顫抖。
“給我殺了她，馬上殺了她！”
張媽媽覺得有股寒氣順着腳底往上竄，她驚慌的吩咐車夫。
車夫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只見秦歡鬼影一般，轉瞬出現在車夫眼前，乾瘦的手，輕鬆就折斷了他的脖子。
張媽媽嚇得差點暈厥過去，剛剛那是人類能有的速度嗎？
活見鬼了！
秦歡一步步靠近，張媽媽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大小姐饒命，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
現在求饒，會不會晚了點？
秦歡冷笑道：
“寫下蘇辛梅讓人給母親下毒的罪證，或許會讓你死的輕鬆些。”
張媽媽面白如紙，隨後想一頭撞死在牆上，被秦歡一把揪了回來，順勢踩折了一條腿。
“啊！我的腿！”
頓時慘叫聲響起。
秦歡又是一腳，依舊踩在折斷的地方。
最終張媽媽經不住折磨，將蘇辛梅的罪證一一拱述，呈於紙上，之後秦歡給了她個痛快。
秦歡將罪狀收到懷裏，感覺渾身瞬間疲軟，力氣散盡之後，她眼前一黑，筆挺挺的倒了下去。
穿過一片黑暗之後，她似乎墜入了一個夢境。
夢境中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召喚她前行。
撥開迷霧，露出了一方溫泉，清澈碧玉的泉水流動着讓人舒緩的氣息，吸引着秦歡一步步走了進去。
泉水包裹着全身，疲乏彷彿瞬間消散，骨頭斷裂之痛也在減輕。不過片刻的功夫，似乎古武之力恢復了不少。
就在她閉目養神的功夫，忽然一陣刺眼的光讓她挑起眼皮。
眼前的迷霧正在散開，露出一方葯田，葯田中有一處，金光越來越盛。
秦歡從溫泉里起身過去。
竟是一套金針！
要是有了這套金針，她救母親就更容易了。
“唔……”
林氏一陣宛若絕鳴的嗚咽聲把秦歡喚醒。
她從血泊里睜開眼，還是坡屋頂，破房子，一屋子的血腥味。
原來真是做夢。
心中不由湧上失落。
撐着身體坐起來，忽然震驚的發現渾身都不疼了，斷骨之痛也都消失了！
她低頭，手裏竟握着夢境裏的那套金針！
這是怎麼回事？
秦歡心跳的厲害，她嘗試着閉上眼冥想，一轉眼，她再次瞬移到‘夢境’裏面。
竟然是一方空間！
忽然有種感知，這是系統在爆炸之後形成的空間，或許她能重生在本體的十年前，也是因為這個。
她猛地睜開眼，這些以後再探究，還有未散開的迷霧，那裏不知道還藏着些什麼。
而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將母親救過來！
憑着她幾世醫毒雙絕的本事，加上空間裏的葯田和金針，救母親就變得輕鬆了。
半個時辰之後。
秦歡收了金針，將母親從屋子裏抱上馬車。
她回頭看了眼一地屍體的屋子，將火把扔了進去。
大火頃刻間吞噬了一切。
烈火映在她墨黑的眸子裏，蘇辛梅，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火光濃煙中，秦歡駕着馬車悠悠離去。
中途停歇時，秦歡再次給林氏施針喂葯。隨後打坐冥想，進入空間境，取出一些草藥。
空間境裏的迷霧有一片似乎淡了些。
“咳咳……”
林氏忽然一陣咳嗽。
秦歡睜開眼，發現母親有轉醒的跡象，便凝聚意識，從空間境取出一瓢乾淨的流動在溫泉上方的泉水，小心的給母親喂下，不多時，驚喜的看到母親睜開了眼睛。
“歡兒……”
林氏睜開眼，驚覺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
之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恍惚間看到女兒受人欺辱，她好心疼也好恨。不過幸好上蒼憐憫，沒將女兒孤苦一人留在世上。
心中激動又酸楚，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秦歡也難受，她給母親擦了眼淚，“娘的身體還沒好，哭過這回就不能再哭了。”
“咱們怎麼在馬車裏？”林氏覺得自己的力氣恢復的飛快，不多時竟然能撐着身體坐起來了。
“回秦家。”
林氏震驚，她知道秦家要來人接她們回去，她以為只會接歡兒……
察覺到外面很安靜，狐疑道，“趙婆子在外面嗎？還有秦家來的……”
“遇到了山匪，都死了。”秦歡將張媽媽寫的供述拿出，“張媽媽死之前良心發現，寫下了這份供書。”
林氏看着，拳頭漸漸握緊，嘴角都跟着抖動起來。
“可恨！”
她病着的這些年，女兒為了她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她一次次怨上天不公，原來竟都是那個女人故意加害！
“蘇辛梅已經得到了相府夫人之位，我由妻成妾，她竟然還這麼狠心！”
咳咳咳……
又是一陣咳嗽。
秦歡趕緊給娘親順着後背。
忽然，馬車頂上砰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了上面。
還沒等猜測，一個黑影砸壞了車頂，直接掉在了秦歡的懷裏。
秦歡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又抬頭看了眼上面的懸崖，這是山谷底道，要不是她，這人可摔死了。
林氏驚的面色黃里透白，詭異的看着碎成木渣的車頂散落在自己周圍。
秦歡收了古武之力，方才若不是她反應快，她們母女二人就得被壓成餅。
她伸手把男人的頭給板正了，想看看到底是哪個禍害……
一低頭，不由得看怔了。
男人膚若玉石無瑕，五官絕世無雙。
恐仙人與之相較，也不過爾爾。
忽然，那青山遠黛般的眉眼間顯現一抹鮮紅弧形印記。
秦歡不由自主的伸手過去。
火紅印記被她觸碰了下，竟變得更亮了些。
竟是噬血蠱。
“歡兒，這人死了嗎？”林氏驚魂未定。
“還沒死，娘，我們帶着他一起走吧。”秦歡見男人散落開的黑袍裏面，一襲白衫幾乎被血滲透。
但為了取出噬血蠱，這人她也得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