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也會死
我細細品他說的話，沒有看見我的真身……那也就是我身份還沒暴露，他還不知道我是鮫人，但什麼東西沒有真身呢，若聖水池倒映出來的還是我本身，那還可以說我其實是一介凡人，正在修仙的那種，但若是什麼都沒倒映出來的話，那就難辦了。
我小心地問道：“沒有我的真身，那你看到了啥？”
“還能有什麼，就是你現在這樣。”顏修道，他看我的樣子像是知道我的回答會是編的了。
但我才懶得管那麼多，見他說就是我現在這樣，我趕緊吹：“那我只好坦白身份了，其實吧我原本是個凡人，但我一直很憧憬天上的生活，於是我翻山越嶺，去拜山上那高人為師，望有一日能升仙，不過啊，我修仙尚未完成，所以還是算個下下下仙。”
“修仙的人啊，那你之前為何又要說自己是魚精呢？”他失望地搖搖頭，“還是在撒謊，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人難以信服，衣裝怪異，言語怪異，所帶之物也怪異，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你並無目的。”
這什麼鬼系統提示啊！要我亂編，結果呢，越發讓這人不信，我該怎麼辦，他不會要滅了我吧……不行不行，我要嘗試挽救。
“是，我確實有目的。”我說出這話時，他笑了一下，看來有希望，我繼續說，“但這目的並不壞，現在不方便說，我是個好人，你相信我，雖然我確實怪了點，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關於我的一切，我……！”
我還想繼續說下去，身體卻突然乏力且沉重，呼吸越來越困難，唇腔幹得感覺要燒起來了，心跳也越來越快，看東西也迷迷糊糊，這種感覺，是要死的感覺。
【系統：提示，水】
我需要水，現在唯一能給我水的就只有顏修，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伸手將我扶穩。我捂住胸口，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水……”
他猶豫了一下，抄手抱起了我，向外面走去。
看來他懂了我的意思。他將我抱到一水泉，小心地把我放了進去，他本想看我會怎樣，但似乎又覺得不妥，離開了。
終於接觸到水地我鬆了口氣，身體慢慢在恢復，可我依舊覺得不適，見顏修走了，我脫去衣物扔在地上，扯下項鏈拿在手中，一瞬間，身體充滿能量，我大口在水裏呼吸着。我見着我的雙腿變為了魚尾，全身幾乎都長着白淺藍的魚鱗，雙耳也不例外。
似乎是變為鮫人後的天賦，我並沒有因為第一次擁有魚尾而游起來不協調，反倒是隨心所欲地在水裏亂竄，第一次在水裏有了重生的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也更加愜意起來。
說實話，我做夢都想成為鮫人，能在水裏自由自在地游着，呼吸着。
等身體恢復好后，我游上水面，重新帶上項鏈，穿好衣服。
“哎，還真麻煩，這是時隔幾天就要入一次水的節奏啊。”我甩了甩頭髮，穿好被人放在一旁的鞋子就去找顏修。那傢伙不會要說這次他也救了我一次就兩兩相抵了吧。
“不知仙下……”這是什麼牌匾名，雖然念起來很奇怪，但我沒多想，推開門走了進去，顏修正坐在桌案前看書。
“這個……這次你救我……”
“所以現在你欠我條人情。”
聽到他說這話，我覺得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
我退出去關上門又重新開門進來，又說道：“這個……這次你救了我……”
“對啊，你現在欠我條人情。”顏修放下書，揉了揉太陽穴，似乎覺得說著與剛才差不多的話很讓自己頭疼。
“……為什麼啊！最糟糕的難道不是兩兩相抵嗎？”我質疑道他說的話。
“怎麼會是兩兩相抵呢，你救我的那恩我不已經報了嗎，給你雲裳，幫你烤魚，去找你那老交好白月上神。”他特意重說了老交友這三字，言外之意，他還放過我了一馬。
但我不能就這麼服輸了，我繼續倔道：“但是你也說過要幫白月成功歷劫啊，現在白月上神都還沒回來，怎麼能算報完了呢？”
“是嗎？那我告訴你，白月上神在沒幾天後就會回天界了，而且白月上神在人間時是有人保護的，所以歷劫肯定不會出問題的，怎麼，老交友，這你難道不知道？”顏修還在諷刺我撒謊一事。
看着怎麼說都說不贏他，沒辦法，只能妥協，我裝乖地坐到他桌案對面，手撐着腦袋，問道：“那你想要我怎麼報恩啊，殿下？”
見我這樣，他滿意地笑了笑，道：“本殿下呢，暫時還沒有想到要怎麼用你。”怎麼用我？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他又道，“你且先做着我的侍女，也算是報恩中的一件事。”
“好嘞！”答應時，我腦袋並沒有轉過彎來我答應了什麼，過了半響我才反應過來，“我做你的侍女？你在想‘P’吃？”我一下子暴躁了起來。
“不然呢，不然我直接把你交給天帝吧，看他怎麼處置你。”他又拿起書，漫不經心說道。
他說這話，看來他本人是不打算再追究我是誰我的目的了，於是我心情大好：“沒什麼，能做殿下的侍女，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笑得十分專業。
“那還不過來給本殿下揉肩？”他用命令的口氣質問道。
“好嘞。”我繞到他身後，憑着以往別個給我揉肩的感覺給他揉上了。見他面無波瀾，我難道沒揉到位？我加大了點力度，他依然面無波瀾，一點享受的樣子都沒有，太傷我自尊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給別人揉肩，於是我又加大了力度，使出吃奶的勁兒。
“嘶——”他叫了一聲，“你是在揉肩還是在揉命？越揉越不像話。”他訓斥道。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他是個不擅長把享受表現在臉上的人啊。想到這，我不禁得意地笑了。
“殿下。”一穿着華麗，妝容精緻的女子走了進來，我料是誰呢，原來是“東方第一層天”碧落啊，喜歡顏修，但無論是家世還是仙位都配不上顏修，只能“苦苦”的顏修身後為他“付出”，心機深不可測，她低頭站在桌案前道，“天後讓碧落轉告殿下，幾日後的蟠桃大會殿下不要忘了。”
“本殿下當然不會忘，不必專門來提醒我。”顏修看都不看碧落一眼，倒是轉過頭來對我說，“蟠桃大會，你隨本殿下一同前去。”
“嗯。”我點點頭。
“那碧落就先去忙大會事宜了。”她走之前不忘瞪我一眼，瞪得我心頭一怔一怔的。
“這蟠桃大會是不是去了的神仙都可以吃到蟠桃啊。”我問道。我可是最愛吃桃子的了，或許可以從顏修這兒哄一個過來。
“當然不是，這這次的蟠桃大會全靠一棵蟠桃樹所結，六千年一次果，每次只結一百個蟠桃，而仙家有幾千家，你覺得，夠嗎？”他看了眼正在思考的我，“再說，這一個蟠桃就是三百年靈力……”
“三百年靈力！”我頓時眼睛都發光，不求多的，這蟠桃我至少要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