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學武
一晃時間，已過五年，九歲的小男孩，已然成長到了如今的十四歲少年。
少年身上穿着一層清靈玉甲，正在山巔不停的奔跑，這一副玉甲上面雕刻着一道道增重符文，光是重量就超過三百斤，然而此時少年來回奔跑的速度卻彷彿身上披着一件羽衣一般。
少年自然是已經張開的秦世安，一頭烏黑的頭髮簡單的束在身後，來回跑完五十圈之後，開始了下一輪訓練，隨着一指撐住身體，整個人直接倒立在柵欄的一個石柱之上，此時，肉眼可見，秦世安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這是他在練習對肌肉的控制，剛開始的時候，只是雙手撐地，身體靠着石壁，隨着時間越來越久，熟能生巧之下，已然可以將身體不依靠任何外物倒立起來。
而最難的並非是倒立，而是倒立之後身體繼續活動，控制肌肉活動的同時還要控制身體平穩，稍不注意就得從石階的柵欄石柱上摔下去，而現在，秦世安已經很少摔跟頭了，身體的力量和控制力，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
不過這些年，師姑並沒有教導他任何功法，幾乎是三點一線，先泡寒潭，在泡葯浴，隨後則是肌肉的鍛煉，一身精壯的肌肉，讓秦世安看起來相當健壯。
隨着一道紫色霞光由遠而近飛來，秦世安頓時手指撐住石柱，直接翻身從台階上奔跑下來。
“師姑回來了。”秦世安驚喜的喊道，師姑已經離開三月有餘，雖然沒有人看着秦世安，但是他沒有絲毫怠慢，每日的功課都完成的十分出色。
從十歲開始，秦世安久跟隨着師姑開始學習詩詞文字，這個時代的詩詞造詣相當獨特，甚至有人以詩詞入道，成為傳說中的文壇聖人，當然這也都是師姑自己說的，至於真假，秦世安還是相信師姑的。
除了不斷的修鍊，師姑還教導秦世安做人的道理，如同一個老師一樣，一絲不苟的教導着秦世安。而山頂那熔爐，雖然過去五年了，依舊在熔煉着什麼，師姑並沒有告訴秦世安，只是交代他不要去觸碰熔爐，然而秦世安也十分聽話，五年來即便是師姑出門不在，也沒有去碰觸。
“濁義，這三個月沒有偷懶吧？”師姑腳下琉璃長劍隨着抵達，緩緩沒入身體，秦世安知道，那是修真者的本命飛劍，可以融入身體，以自身氣血熔煉培育，每個修真者都有屬於自己的法器，並不局限于飛劍。
“哪敢啊，您要相信我，我只可能多練，絕對不會偷懶。”秦世安拍着自己胸膛說道，對於師姑，秦世安是絕對尊重的，能無私教導自己這麼久，就算自己是她的親傳弟子，恐怕也不會如此用心。
“那就好，等一會跟我來。”師姑說完，手中多了一個包裹丟向秦世安，秦世安趕忙接住，包裹裏面是一些瓶瓶罐罐的丹藥，幾乎每三五個月，師姑都要出去買一次，這些都是秦世安泡澡需要使用的。
將包裹放入石屋之後，秦世安久緊隨着師姑向著寒池方向而去。
進入山洞，師姑依舊盤膝坐在那蒲團之上，捏動法決，隨着隨身口袋內大量獸血和礦石融入熔爐，熔爐再次沉入岩漿之中。
“進寒池。”師姑做完這一切之後，對着秦世安說道。
秦世安點點頭，將外衣脫去，只留下褲衩，隨後直接跳入寒池之中。
而此時，師姑手中多出了一本冊子，隨手向著秦世安丟去，秦世安趕忙接住，雖然身處寒池，但是經過五年的淬鍊，寒池對於此時的秦世安來說，和家裏的泳池沒什麼區別。
“師姑，這是？”秦世安接過冊子，一臉驚喜的問道。
“武學秘籍，雖然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武學，但是足夠你現在使用了。”師姑說完，伸手點在秦世安胸口，頓時，一股冰寒刺骨的氣息開始在秦世安體內遊走起來。
“濁義，記住氣感，這是你踏上修行的第一步，如果練不出氣感，這些年做的一切都是白費，還有，記住氣感運行的經脈，你的經脈並未開發，這需要你自己修鍊出真氣開充盈經脈，依靠外力，指揮損壞根基。”師姑緩緩開口說道，雖然這些年對秦世安的態度改變了很多，但是兩人依舊有很大的隔閡，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但是師姑對秦世安的教導卻沒有拉下絲毫。
“嗯，師姑，如何煉出自己的氣？”秦世安緩緩閉起眼睛問道。
“氣，每個人生來就有，在母體之內，人體就會孕育出一口先天之氣，這口氣會一直伴隨每個人一生，直至死亡咽下的那最後一口，而修鍊者，就是要將這一口先天之氣不斷煉化，加強，當先天之氣達到頂峰的時候，就會帶動身體，進入先天境界。練武的境界區分我並不熟悉，但是，先天境界，卻是大道之境的第一步，先天之後則為築基，以先天之氣鑄造自身，當先天之氣充盈全身之後，就會抵達下一境界，結丹。不過這些對你來說相當遙遠，等你踏入先天之境的時候，就可以短暫御劍，築基大成之時，你就可以去尋找你妹妹了。”師姑緩緩開口說道。
“氣，本身就存在於我的體內么？”秦世安聽到這裏，已然明白，不過如何煉化加強這口先天之氣，最關鍵的就是先要尋找到它，感覺到自己的先天之氣，那就是氣感，如果感覺不到，那麼一切都是白搭。
“嗯，修鍊自身這口先天之氣，即為練氣，練氣一般通過吐納來完成，修真界有藉助月華練氣的法門，也有吸收星光練氣的法門，不過這些對於你來說太過於遙遠，你可以每日清晨，藉助第一縷晨光來練氣，等你可以感覺到紫色氣芒由晨光內提取的時候，你就入門了。”師姑說完，緩緩收回了秦世安體內的那一股氣息，而此時，秦世安也奴隸的尋找着自己的那一口先天真氣。
一分鐘，十分鐘，一小時，兩小時，就這樣，師姑坐在一旁，看着寒池之內的秦世安，而此時的秦世安，眉頭緊縮，他在體內尋找着那一縷氣息，但是從頭找到腳，依舊沒有感覺到，兩個小時，這讓坐在一旁的師姑都微微皺起眉頭來。
“找到了！”突然間，秦世安驚喜的喊道，就在剛才，他的丹田之內，一絲比頭髮絲還細的氣息，被他感受到了。
“嗯，還不錯，嘗試調動那一縷先天之氣。”師姑看着秦世安說道。
隨後，秦世安全神貫注的繃緊了身體，嘗試着讓依附在丹田位置的那一縷氣息動起來，然而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卻像是一個捨不得離家的孩子一樣，緊緊的纏着丹田位置，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
“濁義，放鬆身體，先天之氣本就是你自己，不要去強拉硬拽，用引導的方法慢慢來。”看到全身緊繃的秦世安，師姑不由的笑了出來，不過此時的秦世安緊閉着眼睛，卻已經錯過了着曇花一現的美景。
隨着師姑的指導，慢慢的，秦世安將那一縷氣息調動，隨後一點點的游出丹田，按照師姑之前那一縷氣息走過的路線開始在經脈之中遊走起來，當那一縷氣息抵達咽喉的時候，秦世安緩緩的按照師姑的指導方法有節奏的呼吸，頓時，一絲絲難以形容的真氣，被那一縷氣息吸收，隨後氣息再次返回丹田位置。
這一周天下來，雖然那先天之氣只加強了不足百分之一，但是卻讓秦世安摸到了門檻，不管是練武還是練氣，最難的就是入門，一旦入門，後面的路就好走太多了。
“記住，先天之氣練到一定程度之後，遊走全身的真氣必須分化出來，先天之氣經過經脈的時候會對經脈造成負荷，所以每日使用先天之氣不可超過三次，練出來的真氣雖然也有負荷，但是不會如先天之氣那般強，而且先天之氣極為重要，不可胡亂使用。”師姑體型道。
隨着先天之氣運行一周天回歸丹田之後，秦世安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隨後又看向了師姑。
“師姑，如果失去先天之氣會怎麼樣？”秦世安相當沙雕的問道。
“你都沒氣了，你說會怎麼樣？”師姑好氣又好笑的說道，隨後站起身來，再次向著由地火鍛造的熔爐走去。
“師姑，那熔爐裏面到底煉得得是什麼？”秦世安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問題，從自己遇到師姑開始，她就一直在獵殺妖獸，提取妖血和礦石加入那熔爐，這五年之間，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到底是什麼東西，需要練這麼久？
“不該問的不要問，記住，每日清晨第一縷陽光，是最好的練氣。”師姑說完，掐動一個法決，整個熔爐漸漸徹底沉入岩漿之中。
隨着師姑離開，秦世安無奈的坐在寒池之中，這寒池深不見底，自己從水性逐漸成長之後，也有過好奇，有一次就向著池底探去，接過越接近池底，寒氣越為劇烈，可以說，幾乎達到了暴走的邊緣，要不是自己浮的快，恐怕飄上來的絕對是一坨冰塊。
從他之後，秦世安就不敢在進入寒池深處了，畢竟小命重要。
日升日落，三個月轉眼過去，此時秦世安坐在山頂，看着太陽初升的方向，一縷縷光芒照射而來的同時，秦世安調動丹田內那一縷先天之氣，一周天轉下來，體內真氣足足上漲了二十分之一，也就初陽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平時累死累活的修鍊內力，一晚上下來還沒初陽給的多。
此時的秦世安才感受到了陣正武者的力量，自己身上的玉甲已經換成了五百斤重的，雖然依舊有些吃力，但是對身體的成長相當有作用，而這三個月，秦世安已經組組長搞了五六厘米，今天是他的十五歲生日，而今天，也是她的十五歲生日。
想起妹妹，秦世安不由的捏緊了拳頭，小丫頭，現在應該是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還是那樣貪吃呢？
吐出最後一口濁氣，秦世安收起那一縷先天真氣，現在的先天真氣已經比三個月前擴大了數十倍，至少，在他的感知下，也比之前的頭髮絲粗壯了數十倍，而分出來的真氣，也時時刻刻的在經脈之中遊走。這是師姑給他的任務，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持真氣在體內遊走，哪怕慢一點都行。
而就在秦世安向著山下走去的時候，一道紫光從遠處飛了過來，秦世安知道，師姑回來了。
不過當秦世安看清楚紫光的時候，頓時吃驚了起來，因為，今天的師姑，竟然帶着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而小姑娘肉嘟嘟的，一臉怕生的抱着師姑的脖子，看到秦世安的時候，更是嚇得將腦袋埋在師姑胸前。
“師姑，這是？”秦世安疑惑的看着師姑抱着的小姑娘問道。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你的師妹了，以後我不在，你要看着點她的修鍊。”師姑將懷中的女孩放下來，而女孩則抱着師姑的小腿，躲在師姑身後偷偷的瞄着秦世安。
“小師妹，你叫什麼呀？”秦世安蹲下身子，看着小丫頭問道。
然而小丫頭還是太怕生了，將頭埋在師姑兩腿之後，頓時讓秦世安尷尬的撓了撓腦袋，難道自己這麼嚇人的么？
“小丫頭叫李青鸞，道號已經起好了，叫李濁鳶，來別怕，叫師哥。”師姑將躲在身後的小丫頭拉了出來，隨後看着小丫頭說道。
“師哥。”軟軟糯糯的聲音從小丫頭嘴中模糊的叫了出來，聲音如蚊蟲一般，頓時讓師姑有點不開心，自己選的親傳弟子，怎麼能如此膽小呢？
“濁鳶！不要害怕，師哥不是壞人，師哥還會給你買糖吃。”師姑連哄帶騙的說道，畢竟是一個小丫頭，怕生也是人之常情。
“真的么？師哥會給青鸞買糖么？”小丫頭疑惑的看了看師姑，隨後又看向了秦世安，彷彿在確定師姑沒有騙她。
“會的，會的，不過以後不能叫青鸞了，要叫濁鳶，知道么？”師姑憐愛的摸了摸濁鳶的小腦袋，小丫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竟然對着秦世安深處了雙手。
“抱抱，師哥抱抱。”濁鳶頓時清脆的喊道。
“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幫我帶帶小丫頭，以後每天抽出點時間，如果我不在，教她讀書寫字。”師姑對着秦世安說道，隨後將一個包裹遞了過去，包裹之內這次不但有秦世安需要的藥品，同時也有着一些零食糖果。
“好的師姑。”秦世安點點頭接過包裹，這一次師姑整整出去了一個多月，回來時不但抱着個小丫頭，神情之中還有這一絲疲憊，這是十分少見的，不，應該說是根本沒有見過的。
“濁鳶，那你和師哥玩，師傅去休息一下，如果濁鳶餓了，就讓師哥給你拿糖果吃。”師姑憐愛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臉蛋，隨後笑着向自己的石屋而去。
“師哥，有糖果給青鸞吃么...額，哦，是濁鳶，有糖果給濁鳶吃么？”小丫頭似乎想起什麼了，頓時改口說道，同時眼巴巴的看向秦世安。
“有有有，怎麼能沒有呢。”秦世安笑着從包裹內取出一個小糖人遞給小丫頭，小丫頭頓時開心的對着秦世安臉上就（づ￣3￣）づ╭～了一口，口水都黏在了秦世安臉上。
看着肉嘟嘟的小丫頭，秦世安彷彿看到了曾經的妹妹，不過，妹妹在印象里，一直都是瘦瘦的，即便是五年過去了，妹妹的樣子都不曾有絲毫褪色。
“濁鳶，你是哪裏人？”秦世安抱着濁鳶，向著自己的石屋走去，小丫頭一邊吃着糖人，一邊想着說道：
“母親說我是清河鎮的人，讓我記住清河鎮，等以後長大了，回家看看。”小丫頭說道這裏，神色有點暗淡，很顯然，第一次離家對於小丫頭來說，很可怕。
“想母親么？”秦世安問道。
“想，不過母親說，只有青鸞跟着師傅長大了，才能保護她，青鸞就變成濁鳶了，濁鳶要快快長大，保護母親，不讓爹爹在和大娘大哥他們欺負母親。”小濁鳶握緊了拳頭，信誓旦旦的說道，和一個小大人一樣。
聽到濁鳶的話，秦世安也知曉了濁鳶家裏的一些情況，看來，小濁鳶的母親應該是別人家的妾室，雖然衣食無憂，但是會經常受到欺負，否則小丫頭也不會這麼小就決定要保護母親了，看來都是苦命人。
“那，師哥今天就開始教濁鳶認字好不好，只有認字了，才能給母親寫信，才能讓母親知道濁鳶長大了，好不好？”秦世安看着這個董事的小丫頭，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要，要學，濁鳶要學認字，要給母親寫信，要讓母親知道濁鳶長大了，等跟着師傅學好本事，就回家打壞人，不許他們再欺負母親！”濁鳶隨着秦世安的引導，立刻舉起小拳頭，看來，小丫頭對於保護母親的執念，着實強烈，但是想到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隨着一聲聲朗讀聲從石屋內響起，秦世安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小師妹，一個和妹妹一樣可愛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