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尋歡
招呼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神色古怪地望着他們這桌。
主要是，能喝一碗以上的人不是沒有，但畢竟並不多見。
萬紅壯則是一臉的肉疼：一碗酒十枚小錢，即便是他，都難免感到心疼。
“對了，前面你不是說，這家店有什麼活動來着？”馮仕炎一邊吃着片好的牛肉，一邊問道。
“是！是！”
萬紅壯的眼睛頓時亮了，隨即低聲詢問道：“仕炎兄，你可還好？”
“那是自然！”馮仕炎一臉的茫然，隨即，他才恍然大悟……這個時代的人，並沒有經歷過高度白酒的洗禮，所以才會不勝酒力。
“那就再給我來兩碗。”馮仕炎一臉微笑地說道。
沒過多久，兩碗酒被送了上來，擺在了馮仕炎的面前。
不過，馮仕炎也不敢託大，只是是不是端起酒來，輕輕的抿着，不止是萬紅壯幾人，酒館裏的其它人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飲酒的速度，注意力全都落在了馮仕炎身上。
一碗。
兩碗。
沒過多久，兩碗酒便通通進了他的肚子，而馮仕炎仍舊是一臉的淡然。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想不到，自己竟能親眼見證這一幕的誕生，推杯置盞間，店內的氣氛越發地開始活絡……
馮仕炎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唯一一次出圈，竟然是因為酒量。
——不管怎麼說，好歹也算出名了不是？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馮仕炎的臉上非但沒有半點的酒意，就連周身的酒氣，也都揮散的差不多了。
挑戰，理所當然地成功了。
萬紅壯那滿是褶子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而這老闆也算是信守承諾，免了他們全部的費用。
站在酒樓外，萬紅壯的興緻越發地高昂起來。
“時間尚早，不若諸位與我一同去那倚翠樓，耍上一耍？”
“放心，我做東！”
萬紅壯一臉豪氣地拍了拍胸脯：先前被那熟婦一通的挑逗，加上這段時間，他大多專註於修改他的《天劫度厄者》，所以，他已經很久沒去那些煙花之地了。
正好，又恰逢蘇州日報新生，以及免費吃了一頓酒等雜七雜八的因素……酒意上頭的他，早開始騷動起來了！
尤其以他此時的文名，不誇張地說，無數青樓女子都在翹首盼着他，試圖與他發生些什麼……
當然，這種影響力不僅僅局限於城西。
只是，畢竟幾人都還無法離開城西，所以他也只能“紆尊降貴”，在城西，也就倚翠樓，勉強匹配得上，他此時的身份！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現在的他，應該可以白嫖……了吧？
想到這，萬紅壯的臉上不禁露出淫邪的笑。
眼見着幾人臉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馮仕炎反倒開始淡定起來。
在前世，他不是沒去過這樣的場所。
不過大多是有人招待，礙於情面才去的，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有精神潔癖且比較摳門的人，雖然這些應酬不用他出錢，但想到花出去的白花花的銀子，他還是會感到無比的肉痛。
不過歷經了那麼多的事，他的情商也不至於如穿越前那般的低，所以他也沒有主動出言拒絕，只是微笑地站在一旁。
就這樣，幾人在萬紅壯的帶領下，搖搖晃晃地朝着長街的另一頭走去。
四人中，萬紅壯是一個整天遊戲花叢的老騷貨，而魯一風則更像是那種有一點心機的陰險書生，至於查良鏞，在馮仕炎看來，就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白蓮花……
“他還是個孩子啊！”望着面露青澀卻一臉興奮的查良鏞，馮仕炎不禁嘆了口氣。
當然，這個時代對於孩子的定義與現實中也不盡相同。
不少如查良鏞一般年紀的人都早已當爹了，所以，逛青樓，似乎也並不算是什麼誇張的事。
要說這青樓也是用不同的層級劃分的。
按照萬紅壯這騷貨所說，最低級的，有點類似紅燈區。在城西，大多都是這種場子，畢竟整個城西大多是由流民組成的，消費力也不是很高，通常只是為了解決生理訴求。
萬紅壯在沒錢的時候，也會去那些地方廝混。
當然，也不是沒有好的。比如倚翠樓，正是城西頗具代表性的青樓，也與馮仕炎腦海中對於青樓的既定印象比較相似。
再好點的，就得去其它城區了，就像瑩雪與蝶依所在的得意樓和蒔花館。
以前萬紅壯也有偷偷溜出去過，只是現在戒嚴，所以他才沒有再去。
值得一提的是，萬紅壯雖是公門中人，但想要離開城西的話，也需要攢夠足夠的積分，只不過他生性放蕩，身邊也存不下錢，所以，才一直在城西渾渾噩噩地廝混着……
不多時，幾人便來到了一處巷弄口。
雖然時間尚早，但巷弄口早已是人聲鼎沸，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大多數人都是大大咧咧，一臉的笑意，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也有人以衣袖遮面，行蹤詭秘，似乎生怕被人發現了似的。
往來之人，幾乎涵蓋了城西的各個階層，既有穿着破舊的販夫走卒，也有一身齊整的文人士子……
看來，食色性也，是個人，就難以避免。
何況在這個娛樂貧乏的時代。
不同於萬紅壯與魯一風的滿不在乎。
馮仕炎和查良鏞兩人不禁心生出一種古怪的情緒，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來。
順着狹長的街道往前走，出現在幾人面前的，是一個極為簡陋的牌坊，上面寫着“如意坊”三個大字。
——正是這條巷子的名字。
站在牌坊之下，依稀可以望見遠處巷子裏曖昧的紅光，令人不禁心生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
沒有過多地停留，萬紅壯迫不及待地領着眾人，穿過無數輕紗製成的帷幕，朝着巷子內走去。
對馮仕炎來說，這簡直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巷子並不是很長，兩邊也都是些低矮的平房，只是巷子的盡頭處，依稀可以看見一幢兩層高的樓房，格外地惹眼。
“那就是……我們今天要去的倚翠樓！”
萬紅壯漲紅了臉，一臉的亢奮，而剩餘兩人，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眼中，滿是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