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對問
面對大烏龜的詢問，雲澤自然是選擇隔岸觀火。
說實話，他對這人影剛才的說辭其實是不太相信的。
別的不說，您可是最後剩下的那七位修士之一！
咱就不說人了，就算是拿養蠱來說，這最後剩下的七隻蠱蟲，要是沒點東西在身上，怎麼可能活到最後？
現在你告訴我，你是那最後剩下的七位修士之一，雖然是將自己封印在了這湖泊下面，可因為時間跨越太長，導致身上的靈氣散盡，最後只能弄一個分身出來。
這……也別說問其他人了，你就問問我腳趾頭，你看它能相信你不？
顯然不可能的嘛！
正好，趁着大烏龜生氣，也好試探一下他的真實實力。
若是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分身，那倒是可以考慮帶走或是用別的方式處理。
一個沒有威脅，卻清楚遠古之事的存在，還是挺有用處的。
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活體的證明材料。
可如果他剛才說的也是謊話，那也沒事，反正是大烏龜挑釁的他，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混一碗龜湯喝喝。
對於這種事，雲澤那是沒有半點心理負擔，誰叫這大烏龜先前還威脅他來着呢？
“成仙？”
人影反問一句，轉頭便看着大烏龜：“小龜，你當真覺得，若是沒有我，你能從遠古時期存活到現在，且還能保持實力境界的增長么？”
對啊！
聽到人影這麼說，雲澤才突然反應過來。
要知道大烏龜也是從那個時期存活下來的，那時候都靈氣枯竭了，根本就不可能成精，那它為什麼還會存活這麼久，甚至還沒有像人影一樣變得所謂的身死道消呢？
“你……你什麼意思？”大烏龜也不太明白。
“天資愚鈍！”
人影罵了一句，隨後便搖頭道：“蠢材，那成仙的機會，孤早就給你了！
如若不然，你又為何會存活至今？難道真因為你是個龜，就當真能活萬年么！”
“成仙的機會？早就給我了？”
大烏龜重複了遍對方的話，好似想起來了什麼：“你是說那枚……”
“不可說！”
人影將大烏龜的話打斷，隨後又反問道：“如何？孤，可有騙你？”
“未曾！”
大烏龜急忙解釋，甚至往後退了一步，匍匐在地：“閣下……不，上仙！是我一時糊塗，還望上仙恕罪！”
“不知者不怪。”
人影淡然吐出五個字，便算是化解了這場危機，隨後便看向雲澤道：“小子，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的答案，可有什麼想法？”
“想法？還能有什麼想法，不如你給我些提示？”
雲澤並未開口將自己目前的計劃說出。
一來是因為他清楚知道對方並不知曉聖域的存在，更不知道如今是妖族當道，人類式微，二來則是想試探他！
雖說人類一直秉承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觀念，但還是有那麼一些腦子抽筋的人類，會無條件崇拜妖族，甚至會以將自己的血肉乃至血脈送與妖獸吞服為榮。
這種人雖然極少極少，可也不能說是沒有。
雲澤不清楚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了不讓他搞出什麼么蛾子來，必須得在將這一切告訴他之前，搞清楚他的態度！
畢竟他當初‘託孤’找的並非人族，而是一名妖族，或許真有那種可能也說不一定。
“呵，你作為開啟新元之人，可別告訴孤你無心稱霸。”
人影眼睛一眯，好像想藉此機會看破雲澤內心：“若是想，你便說出來，此處只有兩人一龜，絕不將其說出！
更何況，大丈夫當世，本就該建功立業，這有什麼可藏着掖着的！”
大哥，這話可不興說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可就是關於社會環境的。
要說他對稱霸沒什麼想法，雲澤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稱霸歸稱霸，態度歸態度，還是先搞清楚他是如何看待妖獸再說吧。
雲澤只是笑了笑，反問道：“這算是你問我的第三個問題么？”
“算！”
人影倒是不在乎這些，直接脫口而出。
“那我就明確地告訴你，沒有，也不用做。”
雲澤淡然一笑，看着眼前的人影道：“我不知道你們那時有沒有名為：天下大同的說法。
如今的天下便是如此，人人為公，且天下皆由人人共同做主。
你若說稱霸，那將毫無意義。
以我現在的身份，我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會被民眾所聽見，所看見，若是他們認為這是正確的，那自然會同意，並且拿出自己認為適當的利益去搏！去爭取！去幫我完成我的想法。
可若我的選擇他們不同意，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最終的結果或許是壞的，那也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與我無關，若最終得到的結果是好的，他們也不會嘲笑我當初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因為那個決定並未實施。”
“像這樣的一個社會，這樣的一個世界，難道真的需要有人獨裁么？難道真的有人會認為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比得上萬千民眾么？
不可能，至少我做不到。”
“若你所說的爭霸並非因為權力，而是享樂……呵呵，那就更可笑了。”
雲澤聳了聳肩，看向人影時眼中多了一絲憐憫：“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如今的社會早已不像你們當初那般落後。
只要是普通家庭，一個普通人都能做到頓頓果腹、一日一衫，夜深了有唾手可得的光源，想家了，只需一日便能從千里之外趕回，夏日可食冰飲雪，冬日可將暖陽揣兜。
或許你覺得這些都不算什麼，像你們這樣的人，或許早在很久以前就能做到。
可如今……普通人，至少十四億普通人之中的九成九都能做到，甚至享受的比我描述的更好！
這樣的社會，難道有誰會想去操心做個獨裁者么？別搞笑了。”
不論是人影還是大烏龜，聽完雲澤的描述都沉默了。
人影是被震撼到了，他確實也沒想到新元竟然是這麼一個新元，若是雲澤句句屬實……不，只要有七成屬實，那這新元也就確實不用什麼獨裁者了。
若這小子說的都是假話，那隻能說他想像力實在太過豐富了一些，這些事可不是沒有經歷或是看見過的人能說出來的。
至少在他們那個時代是的！
而大烏龜被震撼的原因則是因為……那些傢伙竟然都是凡人！
它不是沒有看過那些東西，只是它一直以為那些都是有像自己一樣的修士在背後操控。
比如電燈，它還以為營地里是綁了個精通電系法術的修士在不斷製造光亮呢！
沒想到……這一切竟然在新元復蘇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第三個問題問了。”
雲澤看向人影，不等他開口同意，自己便直接開口問道：“閣下，敢問您是如何看待妖獸的。”
這句話他沒有使用任何語言技巧，甚至連問題都是直來直去，直接發問的。
顯然，他是想用真誠去試着釣出對方的真心話。
“妖獸？”
人影吐出兩字，似乎對雲澤的這個問題很奇怪，不過他還是在第一時間開口答道：“這還能有什麼看法？若是自己養的寵獸，那就好好養着，若是旁人的，那便看你與他人的關係，若是野生的……
能吃的就吃了，不能吃的看看能不能用，要是不能吃也不能用，那留着幹嘛？浪費天地靈氣么？”
雲澤：(●—●)？
哥，你這也太真實了吧！
不過我喜歡！
從對方目前的這幾句話來判斷，雲澤至少能肯定對方對聖域的事當真是一無所知。
那按照遠古時期妖獸的地位來說，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倒也算是正常。
“這樣我就放心了。”
雲澤長舒一口氣，隨後主動朝對方問道：“你剛剛不是聽見我提到聖域么？你就不想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還需要孤問么？”
人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突然開始傲嬌起來：“你要說便說，不說孤也不強求，反正孤不會主動問你這個問題。
待會兒孤要問的是另一個問題。”
給你面子你還真裝起來了是吧！
雲澤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在他剛剛那番話的份上，這個問題就算是送他了吧。
“好吧，這個問題算是我送你的。”
雲澤嘴角一揚，便朝對方問道：“當時你應該是知道有一批不願和你們爭搶祖地靈氣的人和妖獸離開吧？
知道他們去哪兒了么？”
人影沒有說話，生怕被雲澤繞進去，只等他自己接話回答。
“就是我說的聖域。”
雲澤見對方不上當，乾脆直接將答案拋了出來，並添油加醋道：“如今……外界妖獸為王，人類早已淪為牲畜。”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