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真相

“總算是問到正題了啊。”

人影似笑非笑地看着雲澤：“不過小子，你都問了我兩個問題了，這第三個問題在我回答之前，你是不是也得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啊？”

還講起條件來了。

雲澤嘴角微揚，其實他不怕對方講條件，就怕對方一點風聲都不露，反而還不好去猜對方的身份。

他之所以不在前面幾個問題去詢問對方身份，第一是因為不清楚其底細，若是貿然詢問，或許得到個假答案你也不知道，甚至還會因為這個假答案影響你自己的判斷。

第二則是因為謹慎。

剛剛就詢問對方的身份，所知道的信息實在太少，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對方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你又能如何？

別說是沒聽過的遠古仙神了，就算是你知道的，聽過的，又怎麼能確定你所知所聞的便是真實的祂？

要想了解對方的目的，就得看他問什麼，從這裏面來分析，才最為嚴謹慎重！

所以在面對對方的條件時，雲澤只是故作遲疑，糾結幾息后才吐槽道：“既然閣下都那麼大方，願意讓我先問，那我也大方一些，閣下問就是！

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可以回答。”

這裏他用了語言技巧。

人影先前說的是‘只要是他知道的，都可以回答雲澤’，而現在雲澤回答他，用的確實“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可以回答。”

這樣的答案看似沒什麼問題，可差距卻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人影問的問題是雲澤不能回答的，那編撰謊話什麼的也並不算是食言，畢竟有言在先嘛，誰讓你自己問的那個問題。

別看這語言技巧陰損，可這人影用的也不是什麼好招。

‘知道的’都可以用來回答，可沒說一定屬實，是否屬實，當然還得由雲澤自行判斷。

對方一開口就是語言技巧，雲澤也不得不謹慎一些，警惕周圍是否有什麼陷阱之類的存在，比如誰要是相信了對方的謊言，就會觸發一些別的動心之類的。

“哈哈哈，還真是騙不住你們這些傢伙啊！”

人影狂笑兩聲，顯然是看出了雲澤的詭計，卻又並未拆穿，畢竟大家都用了嘛。

這要是直接拆穿，那就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他可還有問題要找雲澤解惑呢。

“小子，孤且問你，如今的新元是何等光景啊？”

嗯？

問社會環境？這人賊心不小啊！

雲澤眉頭微皺，神情卻又很快恢復正常，笑盈盈看着人影道：“新元無神，人族自當以本我為先。

又因外有妖族侵略，故人人以人族大業為重，無不浴血奮戰，只求開萬世太平，奠人族基業！”

“嗯……倒是不錯。”

人影沉吟一會兒后便點頭應和，嘴上雖然說著不錯，可誰也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正當他打算第二次開口詢問的時候，雲澤便搶先一步質詢道：“敢問前輩，可否回答晚輩剛剛的問題了？”

“這麼著急作甚！”

人影語氣裏帶着些許怒意：“孤這才問了一個問題，不得問了這第二個問題，才好回答你的問題么？”

“嗯！”

雲澤順勢便點頭應和：“前輩說得不錯，那現在……這第二個問題是否算是我回答了？”

人影頓了一下，旁邊的老烏龜見狀也用一種極為困惑的眼神看着雲澤。

這小子的腦袋是被我的龜殼撞傻了么！

敢當著這位的面抖機靈，真不怕他把你給拎起來抖，到時候把腦袋都給你抖掉么！

老烏龜心裏想着，不由往一旁角落靠了靠，似乎是怕血濺到自己身上，打算保命為先。

雲澤反倒是分毫不動的站在原地，負手而立，就看着人影想怎麼辦了。

“哼，倒是有趣。”

人影冷笑一聲，語氣是有些鋒芒畢露的味道，卻並未直接對雲澤動手：“孤便認了你這小子的詭計，這第二個問題算你過了。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遠古時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好，你便自己去看吧！”

話音剛落，只見人影隨手一揮。

還未等雲澤反應過來，便感知到一陣眩暈感襲來，等到他回過神來時，眼前的景象就已經全變了！

他此時正站在半空，俯瞰着眼前末日景象。

山河破碎、天火亂墜！

烈焰焚燒着一切事物，不論山川河流，還是天地眾生，只要是被天火沾染到的存在，哪怕是天上的流雲也會成為烈焰！

不論是人是獸，如今都在發了瘋似地逃命，躲避着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天火。

有些等級較高的修士挺身而出，試圖從空中找到那些天火的源頭，可還未等他們飛到空中，那天火便先一步將其吞沒，成為一具乾屍。

雖然雲澤看不出這些人的品級如何，可單論那些神通能力，想必也不是什麼弱小之人。

畢竟不管怎麼說，遠古時期的修鍊可不講究什麼信仰不信仰的，只要等級上去便是仙神，如果非要說有信仰，那就只能說他們信仰的是鴻鈞道祖，是天道了。

可這就是遠古斷絕的真相？是不是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正當雲澤皺眉思考之時，那些天火降落的頻率就開始不斷減慢，人們也不再慌忙逃路，而是開始準備着重建。

可等到天火完全消失的時候，人們突然就停止了重建工作，反而是開始……廝殺！

雲澤看得清楚，這絕不是因為仇恨一類的東西，而是莫名其妙的廝殺，好似是在爭奪什麼東西。

可具體是什麼，以雲澤的視角壓根就看不清。

他只知道隨着時間的流逝，世上存活的修士越來越少，更為奇怪的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他竟然都有沒有看見有新的修士出現，就只剩那些老一輩的修士在互相廝殺。

等等！

難道是因為……靈氣！

早在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前，雲澤只聽聞過有靈氣這東西，只有靈氣才能助人修鍊成仙。

要是將靈氣帶入到這個世界，那應該就是龍脈之上自然增長的經驗。

如果是因為靈氣開始消失，這倒也能解釋得通了！

那些修士不論是修鍊還是殺伐，都需要以靈氣作為基礎，當靈氣作為無限資源的時候，當然一切都無所謂。

可一旦靈氣成為消耗品，甚至限量的消耗品后，無法開源的問題自然就成了該那如何節流！

殺掉其餘修鍊者，便是節流！

有些修鍊者嗜殺，便一直留在祖地之上征戰不休，而有一些人則厭倦這種方式。

帶着一部分妖獸遠遁而去，至於去了什麼地方，雲澤並未看見。

只是從這一點來推斷，聖域之中的那些妖獸，想必就是從這群人和妖之中帶到聖域的吧。

不過單從這些畫面來看，他也沒法看出為什麼聖域之中的妖獸能修鍊，而人族卻不行。

廝殺持續的時間並不算長，至少比天火降臨的時間要短上許多，等到世上還剩寥寥無幾的修士后，雲澤的視角便被拉近，拉到那幾人的前方不遠。

到這個時候，雲澤看見了他們臉上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如果靈氣真的只是減少還好說，殺掉一部分修鍊者，並且封禁其他人成為修鍊者的途徑，確實能起到一部分緩解作用。

可如果靈氣是要一直減少，減少到完全沒有為止呢！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最後只留下一人，都不可能再向先前那樣活下去！

哪怕只是修鍊，體內的靈氣也遲早有一天會耗盡！

如今眼前的七人就面臨了這樣的難題。

雲澤看着這四男三女匯聚在一起，並未大打出手，而是商量了一番后便將世間的一切典籍、傳聞、廟宇，只要是記載了他們曾經存在過痕迹的證據全都盡數覆滅。

為此，他們甚至還聯手布下封印，只要是那些東西出現在載體上，都會被直接抹除！

雖然還有一些凡人記得這些事，可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沒有實質證據的事，最終都只能化作一個傳聞，甚至是記憶中的一朵小浪花而已。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做完這一切，雲澤便看着他們七人各自遠遁，而他的時間也跟隨其中一個男人來到一片湖泊之中。

男人找了一個小烏龜，跟它聊了幾句后，便潛入湖面之中，再未出現過。

還是封印。

他們將那些東西存在的證據封印后，又將自己封印在各個地方，而眼前的這面湖泊，便是那個男人封印自己的地方。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雲澤回過神，重新看向眼前的這名男人，心中不由多了一絲忌憚……

廢話，這能不忌憚么！

能在那種環境下搏殺至最後七人，只要對方想，怕是一根手指都能活生生碾死自己！

“放心，我現在已經沒那個能力了。”

人影看出了雲澤的想法，隨後便笑着開口道：“我早就已經死了，死了不知道多久，現在只是一個分身，一個……不具有任何靈力的分身而已。

所以你不用怕我，我只是想看看新元到底會是個什麼模樣。”

“什麼！！”

還沒等雲澤開口，旁邊的大烏龜便驚呼一聲：“你……你沒有任何靈力？！

那你該如何幫我成仙！”

雲澤無奈轉頭看向大烏龜，眼中充斥着憐憫和無奈。

傻龜，你還真是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