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不可控制
還有一刻鐘便是午時,成恆川動身前往桃花酒家。
而靈華則搖醒還在熟睡的寧絮荷,幫她穿上衣服囑託道:「絮荷,我有預感今日會發生些事,需託付你跟着成恆川,我在客棧看着碧湖。」
寧絮荷頹然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道:「什麼事啊?」
「今日起早,適才我頭疼不已便與恆古小憩了一會兒,不料做了個夢。夢中碧湖當著成恆川的面將將楚淳溪大卸八塊,還將他擄走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寧絮荷聽到這話頓時清醒,興奮地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她大方地跟在成恆川身後,一前一後進入桃花酒家。
謝千蘊已在二樓恭候,見他來了喜上眉梢,快步上前迎:「師兄,你來了,千蘊果然沒看錯人。」
成恆川疏離地笑笑:「師妹不必如此,同是清游門弟子,沒什麼誤會解釋不開。」
她上手去挽成恆川的胳膊,造作地晃悠着身子:「那怎麼能一樣。師兄,今日我點得都是師兄愛吃的菜,你可要多飲幾杯,不然千蘊就當你還沒原諒我。」
他剛想抽出手,謝千蘊已拽着他往裏走。他這才發現,二樓都是住店的客房,並不是普通包廂。
楚淳溪打開一扇門,滿面桃花地招呼道:「師兄,快來啊,菜都要上齊了。」
成恆川忽而覺得奇怪,這二人一向囂張跋扈,為何此時對他如此熱絡?
他懷着滿心懷疑被謝千蘊拽進客房按在座位上。
面前是他省吃儉用不敢點的菜品,如今卻被這兩個女子擺在了桌面上。五菜一湯,有魚有肉,稱得上是豐盛佳肴。
謝千蘊貼心地給他倒了杯酒:「師兄先喝些水酒暖暖身子。」
他看着遞來的酒杯,想了想還是一飲而盡。
謝千蘊臉上的精明得意一閃而過,熱心為他布菜:「師兄,快嘗嘗,這是招牌菜,你最喜歡的醋魚。」
成恆川倍感局促,不好意思道:「二位師妹有心了,我們本是同期,不必這般客套,你們也坐下吃些。」
他夾起魚肉斯文咀嚼,待咽下后又喝了杯酒,對謝千蘊道:「師妹,我知你們並不喜歡碧湖,也知她來歷存疑。但碧湖從未傷害過你們,更沒說過你們一句壞話。
往後一路我想帶着她一起走,若她願意,我欲帶她入清游門,尋回正道,化悟自身,認識真正的世間萬物與心中所求。」
他說完緊張地看向兩人,但不管是謝千蘊還是楚淳溪都沒有反對,反而笑容滿面地看着他。
「好啊,讓她來吧。今夜過去,她想怎麼樣都可以了。」
「就是啊,淳兒也同意,到時候她想賴上師兄,也討不到什麼便宜了,嘻嘻。」
成恆川正納悶她為何轉變如此之大,忽覺腹中一股熱流涌動,這股奇怪的燥熱沿着血管和神經直衝他的大腦。
頭昏昏沉沉,視野中的人變得模糊不清。耳邊傳來女子的說話聲,他隱約聽懂了,但不知為何,下一刻便忘記了語意。
幾乎是本能反應,他不想在這裏多待,搖搖晃晃起身卻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他立刻反應過來,他被下藥了。
「嘻嘻,師姐果然有辦法。成師兄耳根子軟,哄哄就老老實實的聽話。」楚淳溪終於憋不住笑捂着肚子笑起來,「他剛才還念叨着那個怪物妖女,真可笑!」
「好了,趁着他暈了趕緊放到床上去,萬一一會兒醒過來可就沒法演了。」謝千蘊動手去抬成恆川的身子,拖屍一般將他拉到一片拖地簾幕前。
楚淳溪將帘子拉開,一張鋪好被褥的床赫然出現眼前,她搬住成恆川的雙腿,二人一起將他扔到床上。
謝千蘊吩咐道:「淳兒,快將酒倒了,裏面的藥粉絕不能被查出來。」
楚淳溪將酒全部倒在花盆裏,而謝千蘊已然開始脫下外衣。
「不好了!!!」寧絮荷見狀在靈識中大喊,「靈華!他們給成恆川下藥了,要在床上睡覺了!」.
靈華的聲音快速且冷靜:「我與恆古片刻就到。」
寧絮荷繼續在走廊盯着房間內的動靜,眼看謝千蘊一件件將自己的衣服脫下,只餘一條粉色肚兜。
「師姐,不如算了吧,淳兒不想你受委屈。」楚淳溪忽而抱住她,「不是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的。」
謝千蘊卻把她推開:「你忘了我們的處境了?我在清游門待了二十年,深知自己資質平平要靠實力定然毫無起色。
清游門的權利始終握在那些老頭子手中,我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一個能成為掌門的人嫁給他。」
說著她去解開成恆川的衣扣:「所以淳兒,我根本無路可走。」
楚淳溪緊張地手抖:「那我們不如放棄……」
「你說放棄?」謝千蘊橫眉豎目,「你不想擁有那些弟子們上供的錢了?還是不願意我們站在權利巔峰?」
「我想要……但我也想跟師姐好好過日子。」楚淳溪說著,眼裏居然噙上了淚水。
門外的寧絮荷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嘴裏嘟噥着:「總肖想些自己能力達不到的東西,還什麼都靠男人,真沒用。」
「她並不是靠男人,而是利用男人。」寧絮荷一回頭,靈華已站在身後,手裏還拿着一個小木盒。
「這是什麼?」寧絮荷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們抓了好一陣。」恆古將窗打開一道縫,將木盒開啟貼在窗邊,很快裏面的東西就爬了出來。
一隻黑色的蜘蛛在窗棱上停駐,恆古對準謝千蘊一指,蜘蛛好似有了目的地,八隻細腿靈活地動起來,眨眼間已到了女子腳下。
一彈指,蜘蛛便沿着腳後跟快速向上爬,它鑽進褲管,在嫩滑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紅紅的印子。
謝千蘊忽覺腿上瘙癢不止,掀開褲子一看驚叫起來:「有蜘蛛!淳兒快幫我拍下去!」
楚淳溪亦是驚慌失措,低頭去尋找蜘蛛去向的功夫,恆古已隱了身影走進屋裏,揮手造出結界將二人控制其中,背起成恆川下樓。
等她們抬起頭時,早已人去樓空。
客棧中。
恆古將成恆川隨意扔在地上,拍拍他的臉:「兄弟,醒醒,你安全了。」
回答他的是成恆川的低吟:「碧湖……」
恆古推他的肩:「你醒醒啊,我是恆古!」
地上之人依舊雙目緊閉,他滿臉通紅不斷呻吟,無意識地去扯身上的衣服:「好熱……」
寧絮荷從懷裏掏出一包瓜子來磕得起勁,吐出一口皮來道:「她們下的可是***,小心你變成他的解藥哦。」
恆古聞言立馬站起,倒退幾步到靈華身邊,盯着他的臉頓時有了主意:「我們不如把他送到碧湖那去。」
「不可。如此一來,他們的羈絆豈不是更深,如何不是重蹈覆轍?」靈華伸手覆到成恆川頭上,「待解開藥效便無事了。」
恆古卻攔住了她:「靈華,你還記得楊老道說的話嗎?果是不會變的。既然碧湖與他註定會相愛,那我們為什麼不推他們一把?也許他們的感情更加穩固,會有助於以後結局的改變。」
她挑眉看向恆古,少年的表情格外認真,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勸道:「你也在說一切都在變快,那這可能也是命運的一環、是他們一定要走的路。」
靈華看了恆古半晌,似
是想通了:「如此也好,只要碧湖不在他面前殺了楚淳溪便好,那樣才真的會重蹈覆轍。」
成恆川神不知鬼不覺的被轉移到了碧湖房中。
而此時的碧湖正摸到雞舍裏面,偷偷掰斷了雞脖,將血倒進了葫蘆里。她熟練地挖坑將死去的雞埋到土裏,心滿意足地回到客棧。
一進門,便看到成恆川衣衫散亂地躺在地上,眼神迷濛,嘴裏哼哼唧唧不知說些什麼。
碧湖從未見過此等場面,將葫蘆藏到桌底便去摸成恆川的額頭:「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男子的聲音沙啞又帶着奇異的魅惑,不斷地低吟出聲:「碧湖……」
女子摸上他的脖頸,那是不常見的燙手的溫度,她焦急地問:「你這是怎麼了?是熱嗎?」
他好像聽懂了似的雙手無力地亂抓,慢慢竟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胸膛。
「原來你真的熱啊,那我來幫幫你吧。」碧湖貼心地幫他把衣袖拽下來,又解開了腰帶,左尋右找只找到食盒蓋子能用,便用沒受傷的手拿着給成恆川扇起風來。
「成恆川,你是不是烤火了啊?怎麼渾身都紅成這樣?」她用指尖輕柔又緩慢地摸他的胸口,「你怎麼又不說話了,是不是很難受啊?」
被摸過的地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男子舒爽的聲音從喉嚨里悶悶地傳出來。某些東西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他的手在尋找解救自己燥熱的解藥,而碧湖的指尖就這樣落在了他的手裏。
「碧湖……」他呼吸越來越急促,眉頭皺成一團,手指也越握越緊。
他口中的女子擔憂地趴在他身邊,貼近了臉去感受火熱的氣息:「我應該給你弄點涼水才對,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就回來。」
成恆川不知何時半睜開了眼睛,瞳孔之中毫無焦點,可一眼便看向了碧湖:「別走,我好難受……」
男子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