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鷹山行，煙柳幽夢
《前卷·年少問情》（12272字）
細細榆花在晚風中飄灑，粘附着袁琳長發和衣擺，在火塘里明黃se火光映襯下便增添了三分嫵媚，只是她宜嗔宜喜的精緻臉龐卻淡淡沒有表情，長劍梳握在側，端立着站在草地上。
過了蜃彩天塹，進入半山草原一路北上，shi潤多雨的氣候漸漸轉好，漆黑深邃的天幕中繁星點點，透過紛紛洒洒的漫天榆花看過去，有種恍然的迷離。
在這靜默夜裏，這幽幽星光和淡淡容顏，不知照進了多少人星星點點、斑斕如駁的夢中？
……
少年坐在火塘另一側，望着這“亂花漸欲迷人眼”一幕，目光漸痴。
他出身尊貴，來歷非凡，各類閨秀名媛自小慣見無數，可他始終掛在臉上的平淡笑意從未有過動容。
他的心似一片淺川上蘭町幽獨。春風不來，馥郁的幽蘭不開。
可感覺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五天前，他穿過一片花叢，看見有雙雙對對的蝴蝶落在她衣袖，而她低頭一笑。
就這遠遠望見的第一眼，他始終平淡的笑意定住了，古井無波的心陷入了迷懵痴醉，不可自拔。
剎那間，他的世界裏春風自來、花開如海！
世界之大，竟能遇見如此驚才絕艷的女神，當真是幸運如夢——而當他發現自己的女神像是從天上來到人間，而他身邊大多數屌絲們的女神卻是來自於「天上人間」，一切就更加幸運了。
唯一不算美好的，大概便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與她一路同行已有五天，交談卻只有兩句，他甚至對她一無所知，而獲取到的唯一信息，還是來自於她衣袖上用垂雲小篆綉着的一個“袁”字。
她就如棲息仙湖的九天仙子，一嗔一喜、一舉一止都讓他深深陶然，但她又冷如冰川。在他面前，她沒有情緒，也沒有態度，就連她僅有的回答他的兩句話，也是帶着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空靈飄渺。
他明白，她不需要做什麼，也不需要表達什麼，她的氣質就已足夠讓他感覺到一種清冷疏離，這讓他失落黯然。
不過，他畢竟是器宇非凡的翩翩佳公子，雖然她的倩影可望而不可即，令他失落難過，但對她的尊敬與愛慕絲毫未變。
是誰說，腐草為螢是夏夜裏最涼的美麗？
夜漸漸深了，有螢火蟲、夤夜蝶、輝光蜉被袁琳的少女清香感染，飛舞在她身邊，幽幽星光中，涼涼霧嵐里，似一群夜之精靈在為靈族聖女歌頌膜拜。
暗香凝華，冷艷浮輝；月光如雪，琳影似夢。
怕她的安靜被打擾，也不忍融化在他眼中的那份清雋絕美容顏被打破，他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張開畫扇，道道光紗落在她周身三尺，如同呵護一朵含苞待放的幽蓮。
她微微皺了皺眉，終於還是沒有理會他。高山上的氣候來得更冷，即便夏夜裏也會有霧嵐飄蕩、露凝寒蛩，螢火蟲們開始散去，露水漸漸沾shi了她的裙擺，飄蕩的霧嵐泛着涼寒，但她持劍的身影始終沒動過，只安靜端立着。
而他手執畫扇，只安靜凝望着。夜色溶入他的眸子裏，幽獨而感傷！
一整夜的時間，兩人始終這樣端立着，看着幽幽夜幕里的重重世界，不敢驚擾了心中各自的夢。
※※※
在試煉山區的另一側，同樣是一堆篝火。
“哎呀呀，要屎啦要屎啦！我的其中一隻左手又流血化膿了，煙青你快來呀。”雲臻殺豬般粗嚎着。
煙青：“……”（其中一隻左手？請問你是千手觀音嗎？那你怎麼不去『坐蓮』？）
仔細查探一番，煙青換上一個凝重的表情：“雲臻你這個情況很嚴重啊——可能要做『刮骨療毒』手術！”
“刮骨療毒？像關雲長那樣紫？”雲臻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問道：“那……這會不會影響我晚上……那個啊？”
“嗯……”煙青沉吟半晌：“這就要看你平時是習慣用左手還是右手了。”
※※※
半夜煙青醒來，發現雲臻正背對着她，一邊用剛動完手術的左手打開『塊播』，一邊用完好無損的右手在……
“哎呀，雲臻你快住手！”煙青大吃一驚，連忙喊道：“你剛動完手術，身體還虛弱得很！小嚕怡情大嚕傷身，你這樣強行「嚕嚕嚕」——會灰飛煙滅的！”
雲臻淡定的回過頭：“哦沒事——算命大師說我骨骼清奇，能活100歲——我命長，任性！”
煙青：“……”覺得雲臻實在不可理喻，不想理他，就塞上耳機自己聽歌，聽着聽着就開始跟着節拍輕輕哼着調子。
“一般心思隱藏較深、情感積累較多的人才喜歡以這樣方式聽歌哦。”雲臻看煙青這般，心中大為好奇——嘿嘿，且讓俺臻哥細來瞅瞅你聽的啥子歌！不由分說湊了上去，只見煙青的歌單如下：
《張怡諾：做女人太難！》《江都子：做男人太難！》《陳瑞：下輩子不要做女人！》《易欣：下輩子不要做男人！》《張傑&謝娜：我們都一樣！》《大壯&妖姬：我們不一樣！》《Jolin：不一樣又怎樣？》《薛之謙：你還要我怎樣？》《張赫宣：我們不該這樣！》《袁夢：那你究竟要鬧哪樣？！》
雲臻：“……”（心裏一陣發毛：這煙青該不會是個精神分裂的蛇精病吧？）
煙青被雲臻的眼神看得心裏有點緊張，反問他：“那不知你看的那種‘以通過一系列關聯到創造子孫後代的肢體動作去密切問候對方直系女性家屬身體’的視頻又高尚在哪裏呢？”
雲臻臉皮一厚：“我是帶着批判和審視的眼光去深入了解島囯動作與愛情類文明發展史好不好，這是文化與精神的交流——其實我為人最正派了，那些不文明的東西我是從來都不碰的！”
“哦！這樣啊……”煙青嘿嘿笑着：“那你知道島囯的「西京熱」么？”
雲臻（不假思索）：“我母雞！”
煙青：“那島囯的「二本道」呢？”
雲臻（毫不猶豫）：“母雞！”
煙青：“「加熱比」呢？”
雲臻（非常堅定）：“母雞！”
煙青：“「啄目鳥」呢？”
“啄木鳥……？”雲臻撓了撓頭：“這好像是歐美的吧？”——突然發現自己上當了，連忙改口：“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啄木鳥這個物種是大探險時代由歐美傳入我國的！”——但顯然是欲蓋彌彰，煙青正捂着嘴樂不可支大笑着：“hihihihi，hihihihi……”
雲臻看到煙青鄙視的目光，頓時血氣上涌：“好，你不信是吧？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於是立刻在空間發表一條說說：
我是一個極其文明的人，那些不文明的東西我一點都不碰——什麼飯島*、蒼井*、吉澤明*、小澤瑪利*、菠多*結衣、櫻井李亞、北桓嫲妃、藍橙紫、西美真鈾、高蕙鎂、辰光惠美子、愛山由紀子、新竹菊紗、玉城淳子、沙田愛麗、沙田松香、新垣美季子、白山宮琴、千山玲雅、湖島夢荷、大阪香河、小澤雅緻、松隆明子、藤原修子、北海麻菲、北島春香、麗田川下、三菱竹青、野季清月、薪遠節衣、蔴田有溪、林鉬鋰鎂、石圓麗娜、麻省西、長谷雅美、高島霽月、和田小美、里本琴娃、長島禎和、橋本小紀子、愛山由樹子、山村加椰子、地下搗亂分子、王八蛋滾犢子、造假賣假投機倒把分子……根本沒聽過，完全不知道！
說完把空間動態拿給煙青看，表現出一臉正氣：這下你該信了吧？
煙青鬼魅狂狷一笑：“嘿嘿，你敢不敢看下面？”
事實證明，我們雲臻同學的人品，真是水的和思羲的小說《紫清傳奇》、《虹與夢》有一拼——雲臻的說說下面顯示着：
您的特別關注好友加藤*、瀧澤蘿*、橘*紗、杉原杏*、江川卯月、松隆衣子、芳苯燁月、廣汽節油、廣田麗海、高原柳、長谷雅美、高島霽月、和田小美、里本琴娃、長島禎和、弓本珍鎂、羽根石惠、豐臣秀美、荷野菱、新竹菊紗、玉城淳子、沙田愛麗、沙田松香、新垣美季子、白山宮琴、千山玲雅、湖島夢荷、大阪香河、小澤雅緻、松隆明子、藤原修子、北海麻菲、北島春香、麗田川下、三菱竹青、野季清月、薪遠節衣、蔴田有溪、林鉬鋰鎂、石圓麗娜、麻省西、長谷雅美、高島霽月、關谷櫻花、河村丫蟣子、喝津離緒、笈釧耐癢、笈釧真耐癢、笈釧也好癢、金木祥子、金木藍紫、究竟維西、究竟芽菜、鋸齒李翔、鋸齒嬰鯉、橘真癢、可愛雅緻紗....等12356人覺得很贊。
雲臻：“……”他爭辯道：“你們根本就不懂，其實島囯的愛情動作類文化博大精深，與島囯的人類起源發展史之間存在着巨大淵藪——比如為什麼島囯人都取山下一男、橫坐仰愛、望月受生之類的名字？你以為我只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慾而去看島囯視頻嗎？”
然後他又扮作一副深不可測樣子：“哎，算了，誰讓我從小就立志於成為一名研究島囯文化的學者大師呢——當任何事情做到了鑽研或純學術的高度，就意味着必須在枯燥中堅持——像我這樣的大shi，已經習慣孤獨和不被理解了。”
煙青：“既然你這樣的大shi很孤獨——那為什麼不建個『大shi聊天群』呢？”
※※※
雲臻一進群，群里分享動態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雲臻，你又給島囯文化補習班交學費啦！”他不回答，對群管理員說：“來兩本《藏春閣》，要3TB《AKB48》。”便發出100塊紅包。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幹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不文明事情了！”雲臻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什麼清白？我親眼看見你昨晚的說說有12356個島囯女憂點贊。”雲臻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帶着批判和辯證，去研究島囯人類發展史！……取精華去糟粕，能算不文明嗎？”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為中曰關係緊張做準備”，什麼“釣魚島是中囯的，蒼老師是世界的，奧特曼是不可戰勝的”之類，引得群成員都鬨笑起來，群內外充滿了快活。
自那以後，就長久沒有看見雲臻了。到了年關，群主翻着聊天和下載記錄說，“雲臻還欠兩部無碼超清和500塊紅包呢！”第二年婦女節，又說，“雲臻還欠兩部無碼超清和500塊紅包呢！”到了七夕沒有說，到了年關也還沒有看見他。後來終於都沒有看見――大約雲臻真的去島囯研究人類起源了。
※※※
“煙青，你們三清劍派不是組隊行動么，你怎麼單獨和兩個金丹期杠上了？”雲臻問她。
煙青卻支支吾吾不肯吐露，雲臻旁敲側擊了好久，才有點搞清楚，估摸着應該是三清劍派這些試練弟子江湖經驗不足，在鷹山城的時候被人把官邀玉牌給偷了，後來發現是黑氏兄弟做的，煙青、煙雨二人就潛入人家行營把玉牌重新偷了回來，哪知道她們膽子不是一般大，竟然順手還把人家團隊的所有收穫都順手拿掉了，兩個鬼修挫男發現后當場暴走。
“你幫了我一次，這些東西你就隨便挑吧。”煙青從儲物袋裏倒出一大堆好東西，大方道：“就憑這些收穫，咱們倆現在退出試煉都可以了，拿到一個天才聯盟選拔賽的入圍名額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對了，地寶大會試煉結束后，你和煙雨會去參加天才聯盟選拔賽嗎？”提到天才聯盟，雲臻忽然想到一些很嚴肅的問題。
“不會。但凡是由修真聯盟負責的大賽或組織，裏面的內幕和渾水都很深。”煙青搖頭道，“即使入圍選拔賽后獲得了天才聯盟成員資格，也無非三個選擇：加入頂尖門派、進入頂尖學府、進入聯盟中心——我們三清劍派本身就是大派，沒必要再去參合修真聯盟這趟渾水。”
雲臻若有所思。其實煙青的話還是比較含蓄，華夏大陸的修真聯盟中心提出天才聯盟這一計劃已有六年，或許起初是本着“集中潛力生成實力、重現華夏偉大榮光”這一宗旨，但隨着各種勢力方方面面的介入，它已經逐漸淪陷為一種為權勢謀求利益的工具了——處於社會階級頂層的那些勢力，如煉丹師公會等大型組織、天一學府等頂尖學府、得天閣等頂尖門派，它們本身就已經雲集了最多的人才和精英，可仍然想通過「天才聯盟」這個通道把別人家天才給挖來，以壯大自己、餓死別人。所以像聯盟中心這樣的階級頂層越來越強勢，三清劍派這樣次一級的只能自保，而更多的中層和底層階級只能被變相剝削、掠奪，導致的結果就是兩極分化、階級對立、矛盾加劇、秩序崩塌。
可以想見，倘若天才聯盟在接下來五年內沒有發揮出大作為來壓住反對聲音的話，必然會引發新一輪的全面動蕩，而到時天才聯盟也必然會被推到風口浪尖。
但即便是能看出這一點，雲臻也只能讓自己被綁上「修真聯盟」這艘危船，他和煙青不同，煙青是大門派的核心弟子，註定了擁有好的平台。而對於雲臻這樣的三無人士來說，選擇比努力重要，出身比選擇更重要，好的平台最重要！他需要先通過「天才聯盟」這個平台去獲得好的出身，然後進入體製內去獲得更多的資源和機遇。
很多人對體製並無好感，這其中也包括我們的雲臻同學。體製內是火山，唯一的機會就是拚命往上爬；體製外是江湖，唯一的機會就是吃掉別人。只是天一皇朝終究是世界潮流中最強大的一艘船頭，只有藉助「天才聯盟」這個平台擠進上面然後好好活下去，才能再去談發展和機會。
身處亂世中，秩序最不靠譜，人命最不值錢，一切唯有靠實力說話。你要是實力差着那麼一點，想從地上拔根草都困難！
※※※
雲臻問煙青：“你覺得……門派、聯盟、學府之間的差異是什麼？”
“聯盟有最多的機會，門派有最好的傳承，但它們的約束和限制也最多，相比之下學府雖然在資源上不佔優勢，但它更為自由、獨立。”煙青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學府的核心作用是搞研究，它就像一個大染缸形形銫銫什麼都有，而且它在教育上更側重素質而非能力。聯盟和門派以發展實力為第一要務，它們捨得在人才培養上傾耗資源，但它們的培養機制都具有很強的模式化和限定性se彩，導致個性無法伸展、素質無法升華，培養出來的人更像一部機器而不是一顆靈魂。”
“我覺得雲臻你蠻有趣的，要不你來做我師弟吧，我們三清劍派在東南大地上也是響噹噹的招牌哦。”煙青帶着狼太婆誘騙小紅帽的口呚。
雲臻笑而未答。
以阿琳冷淡而獨立的性格，就不適合進門派，再者自己和阿琳身上也藏着許多秘密，真要進了門派，那還不每天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哪，況且門派里培養人才的那種機制他着實不喜歡，他的計劃是先參加兩個月後的「天才聯盟」選拔，獲得聯盟成員資格后，再參加半年後的華夏大陸高等學府招生測試，他想進入的是天華學府那樣的頂階機構，然後憑自己能力站穩腳跟、逐步發展，只是這些想法他不方便告訴煙青。
煙青卻以為雲臻是犯了糾結和顧慮的老毛病（因為雲臻昨晚故意騙她說自己是處女座），便直率的寬解道：“其實小夥子你應該多去經歷而不是去糾結，事情到了需要作出選擇的時候自然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等着你——不過這種糾結也是人之常情，想當年我還年輕的那會兒，也和你一樣各種糾結。”
“小樣兒，三歲小蘿蔔頭學做老匹夫——笑死人了。”雲臻看煙青明明是豆蔻年華卻硬要端着一副老成在在的腔調，強行忍住才沒笑出聲來，“年輕那會兒的糾結？你是指你八歲時糾結於躺着尿chuang還是趴着尿chuang么？”
把傷勢處理好后，雲臻問她：“我要繼續去找阿琳，你什麼打算呢？”
“我……”煙青忽然有點不好意思。雲臻一看便知，這個第一次走出門派的少女應該是缺乏野外經驗，不然也不會鬧出玉牌讓人給偷了去的尷尬事件，便道：“不如我們一起向北而行吧，也有個照應。”
“好。”煙青落落大方點頭，忽然又想起什麼事，問雲臻：“你在聽什麼歌呀？”
“一些閩南語民謠。”雲臻隨口應付。
煙青：“好聽嗎？”
“說到好聽呢——那可真堪稱完美之作啊，它發人深省意味無窮神韻獨具，令人久久難以忘懷……”
煙青直奔重點：“那是什麼曲子？”
雲臻：“什麼曲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美令人震顫，繞樑三曰而不絕，只要那個聲音一響起，無數英雄為之熱血澎湃滔滔不絕……”
煙青不依不饒：“到底是啥？”
雲臻（頗為羞澀地）打開播放器，然後，一道發人深省意味無窮神韻獨具令人久久難以忘懷無數英雄為之熱血澎湃滔滔不絕的聲音——
“我身騎白馬喲，造三觀，我改換素衣喲，回東莞……”
煙青：……
※※※
“雲臻你快點啊。”煙青在前面蹦蹦跳跳，時不時回頭向速度和蝸牛一樣快的雲臻催促着。
雲臻背着一個比他大好多倍的包裹，幾乎是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了——由於煙青是第一次走出門派，所以這次試煉對她來說更像一次郊遊，路上看見棵豬籠草都興奮半天，硬是要連根帶梢拔起讓雲臻背上，除此之外，這小妮子出趟門，竟然連Cartier包包、Rollister手錶、Martival真絲長裙、Yiddish膠原蛋白面膜、Kukini眼影粉底煙熏大套妝……乃至Cola抱熊、Mocal-Coffee、「武則天」爆款皮膚點卡等各種雜七雜八都巨細無遺給帶上了——等於讓雲臻免費幫她搬了一次家。
更讓雲臻覺得過分是，這小妮子竟然連Yamaha—U536鋼琴、TOTO-A4腰專用馬桶與TP-Link無線路由一體機都打包帶了出來——甚至連Havertys睡袍都帶了30套！（雲臻欲哭無淚：特么的你也只是一個人碎覺，這麼多睡袍你是準備防輻射還是防子彈啊！）——所以他心情可想而知了：整個一被壓迫了一百年民鏃的苦大仇深怨念臉。
“你們這些中二燜燒男一個個的就是只知道給女生灌水，怎麼不捋捋自己的直男癌呢！”在雲臻同志運用偉大的無產階級對立主義辯證價值觀理論對「腐敗落墮惡勢力」的煙青同志進行了思想批判和再教育的一個時辰后，她耳朵都快磨出半斤耳耵聹了：“帶30套睡袍上路怎麼啦——我們這叫時刻保持品位和形象，給世界多創造一點美——哪像你們男生，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竟然只穿一條內褲，羞不羞啊你們？”
雲臻（一臉平靜地）：“不穿一條……那你覺得我們男生在家的時候應該穿幾條內褲？”
煙青：“……”
※※※
一處湖畔樹林中。
生長在高山氣候的湖畔樹林並不會很茂密，但都格外粗壯挺拔，只是首先映入雲、煙視野的卻是遍地的狼藉和血跡，顯然經歷過一場廝殺，隨着深入，一個明顯的信息便透露出來：以林中一處沼澤地為中心，幾道獸潮流動的路印都朝這裏延伸而來。
要麼是不久前這裏發生過一場遭遇戰，要麼是有修者群體曾在這裏專門設下陷阱圍剿獸潮。
忽然雲臻盯着一株石原柳樹張大了嘴巴：“你看，這柳樹……”
“沒什麼特別啊？”煙青頗為不解，仔細看了好幾遍，直到看見樹上棲息的幾隻鳥類，頓時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雲臻你是不是對景生情、想起了小學時候背過的一首詩——兩個黃鸝談戀愛，一行白鷺搞破壞，黃鸝丟下鳥屎蛋，砸的白鷺稀巴爛。”
雲臻：“……”
“難道不是？”煙青納悶，隨即才明白：“哦對對對——這首詩已經out了，現在升級了新版本——兩個黃鸝鳴翠柳，嘲諷你沒女盆友，路見不平一聲吼，老子愛做單身狗！”
雲臻：“……”他無語地指着樹上一處隱秘標記：“我是讓你看看刻在這棵柳樹上的符號和打鬥痕迹。”
石原柳質地極為堅韌，便是閃電劈上去都未必能留下樹疤，但在它最為堅硬的疤瘤處卻有一道裂口，“能留下這樣裂口的，可見劍氣穿透力之狠厲。這是阿琳留下的標記，裂口的方向是暗示我們她正在往北部偏西的半山草原方向潛行。不過這些密密麻麻的焦痕是什麼呢？”
“這是噬魂獸留下的痕迹！”煙青睜大着眼睛，似乎發現了特別驚奇的東西：“噬魂獸是十萬群山中很稀罕也很危險的群居妖獸，它們釋放的音波和雷電會對修者的大腦及神魂造成難以癒合的損害，而且它們極容易陷入狂化嗜血狀態——看來你家袁琳是個狠辣角色，就算金丹期高手都不敢主動招惹一群噬魂獸呢！”
雲臻聽到「噬魂獸」三字便立刻明白，阿琳是想冒險跟蹤並獵殺它們，因為自己曾提到過一次：按照醫書上所說，噬魂獸的內丹和魂胎可能會對自己的異病有好處。
“隨口漫漫一言，卻引為切切心愿！阿琳啊阿琳……”
雲臻心頭凝嘆。
“如果沿半山草原一路向北的話，那目的地很有可能就是妖靈谷了。”煙青道。見雲臻不解，便詳細解釋：“高等級的智慧妖獸預感到自己突破無望、大限將至后，便會尋到一處風水靈地，久而久之，無數的高級妖獸將自己埋葬在哪裏，屍體兵解后濃郁的靈力和魔法元素散發出來，在十分難得的條件下，這些濃郁靈力和魔法元素會在空間中凝聚為靈源和魔法寶井，這樣靈地被稱為妖靈谷。那裏有試煉山區中最強大的妖獸和最寶貴的材料。”
“聽你這樣說，去妖靈谷的路很難走啊。”雲臻喃喃着，“那阿琳豈不是十分危險？”
“喂，你不會想追進妖靈谷中去吧？”煙青大吃一驚。
“Whynot？”雲臻聳聳肩。
“以咱們的實力，進去就是送死！”煙青嘀咕着，“雲臻你這個弱智……”
※※※
幾天後，群山深處一個雲霧飄蕩的谷口，朦朧月光疏疏淡淡，妖獸對月長嗥聲隱隱約約。
而在這美輪美奐景緻中，在谷口前方，卻布着一道方圓百丈、流光溢彩的「開山大陣」。
比月光更明亮的是谷口宛若浮星流火般的靈光閃耀，比獸嗥更高亢的是大陣陣紋散出的無數道光芒轟擊在谷口屏障上的鏗鏘激越。當然，這樣激烈場面中，是沒人注意兩道正悄悄靠近而來的身影的——雖然其中一個是被用刀架在脖子上脅迫而來的。
“將近二十撥人，全是金丹高手帶隊，看這架勢，是準備催動開山大陣轟開妖靈穀穀口屏障好進去。”雲臻難掩疲倦的語氣：“我還以為阿琳能發現妖靈谷方位只是個意外，沒想到風聲這麼大，把所有金丹高手都吹過來了。”
“神經病。”煙青趁機拿開雲臻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對着他翻白眼：“妖靈谷這樣罕見的靈地是所有修者夢寐以求的寶藏，哪怕就是在裏面隨便找到一處埋着象牙或龍骨的地方，都夠你狠賺一筆。你家袁琳能發現妖靈谷痕迹，人家金丹高手憑什麼不能發現？”
“哎，發現你家袁琳了么？”煙青問他。雲臻搖了搖頭，戰鬥場中並沒有發現袁琳的蹤影。“這樣的話，以你家袁琳的在輕功和空間秘術上造詣——10%的可能是她在已經前一批進入妖靈谷，90%可能是她已經die掉在金丹高手之下了。”煙青引用高斯正態分佈的概率關係苦口婆心給雲臻分析——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那咱們等那些金丹高手轟開妖靈谷屏障后再渾水摸魚偷偷混進去？”雲臻還是一根筋。
煙青沒有回答，反而直愣愣盯着雲臻看了三十秒——一直到雲臻在她犀利眼神下承認自己真是個白痴——然後她開口了：“你知不知道基本上所有金丹高手都在往這趕，妖靈谷馬上就會變成金丹高手和金丹妖獸的戰場啊？”
雲臻：“知道。”
煙青：“你知不知道妖靈谷中的妖獸個個強橫無比，稍不留神就屍骨無存啊？”
雲臻：“知道。”
煙青：“你知不知道妖靈谷中靈力性質和魔法元素與外界截然不同，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啊？”
雲臻：“知道。”
煙青：“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非闖妖靈谷不可了！”
※※※
在煙青調侃雲臻這會兒，開山大陣終於把谷口屏障暫時轟開，各方團隊在互相戒備中朝谷口靠近。
“老梆菜，你們倆還是這麼gay里gay氣呀，這麼樣，這次幫個忙，給老哥哥我行個方便？”胖紙和身邊的人笑眯眯看着對面前排的幾個金丹期，眼睛裏的殺意和凌厲卻沒有半點鬆懈。
“這個忙我們可幫不上，上次你們還欠我一個人情呢，要不你們給我行個方便，就當還我人情了？”老梆菜左手悠閑翹着蘭花指，握着兵器的右手跟着悄悄提上來半截。
誰都知道妖靈谷中埋藏着數不盡的寶貝，誰先進去誰的機會就最多，所以誰肯讓半步？場中氣氛此時格外緊張。
“誰有實力誰先進去！要打就打，啰嗦個啥！”兩個陰陽怪調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緊接着幾道烏芒分別打向為首的老梆菜和胖紙。
胖紙和老梆菜眉頭一皺！雖然說肯定要手底下見真章，但此時彼此都還在試探對方底線，居然還有不懂事的傢伙敢這麼膽大妄為，老子一定讓你進敢死隊！
不過皺眉歸皺眉，既然已經出手，就等於點了炸藥包，就算有誤會也澄清不了了，眼下只能進攻不能後退！
“動手！”
“動手！”
兩邊齊喝一聲，頓時光芒搖動、塵埃瀰漫。
這火拚場面中，兩道身影在高階空間秘術掩護下悄悄鑽起了空檔。“快走啊，大傻瓜。”眼看就要快到谷口裂縫處了，雲臻卻停下來，煙青不由得催促。
雲臻沒有動，對煙青的話恍若未聞。他總覺得有點怪異，雖然說他和煙青的空間術法造詣不在金丹修者之下，可以從容躲過混亂場面中防不勝防的流彈及攻擊餘波，可整個過程也太寧靜了吧？寧靜的就像是有人故意引誘自己這樣做。儘管只是猜測，但這中可能存在的危險意識還是令雲臻覺得如芒在背。
這也就是雲臻謹小慎微、舉輕若重的性格體現了。在他的戰鬥意識里，可能的危險和絕對的危險，沒有任何區別——甚至前者比後者更加危險！
當散開的神魂感知到陰影處異樣氣息時，雲臻就知道自己不幸猜中了。但他無法判斷對方是想跟在自己身後渾水摸魚，還是在尋找機會做掉自己。他向煙青比劃了個手勢，示意先不要出手，靜待其變。
煙青按下即將出鞘的寶劍，腳下施展風行術不着痕迹地悄悄向雲臻挪近：“有什麼發現么？”“有三個人，半步金丹。”雲臻屏氣凝神。“嘁，三個半步金丹而已，咱們有風行術和空間秘術。”煙青一派卿松道。
幾乎就在煙青準備動作，變故驟生。視野中忽然出現了密密麻麻不斷變大的黑點，散發著烈性氣息。
“霹靂彈！”雲臻大吃一驚，對方三個半步金丹就敢不知深淺地瞄過來，果然是有強力手段。
作為最烈性的暗器，霹靂彈爆炸之威力，金丹期亦不敢承其鋒芒，而對方也是大手筆，一次性就給自己招呼來十幾顆，此刻它們在滴溜溜的高速旋轉下保持受力平衡，可只要一受到外界任何一絲應力干擾打破這個平衡，它們會在瞬間爆炸，而且爆炸餘波會引起旁邊霹靂彈的連環爆炸。倘若被十幾顆霹靂彈的爆炸範圍籠罩，元嬰期以下絕沒有人能輕易承受。
“我負責牽制，給你創造施展空間秘術和三清劍指的機會，你負責最後一擊。”雲臻目光凝然，頭也不回道。
煙青輕輕嗯了一聲。她知道雲臻是照顧自己，霹靂彈威力巨大，雲臻自己其實也沒有把握能接得住，所以他不想讓自己跟着冒險。只是如此情勢下，她也不好多說什麼讓雲臻分心，只能儘力配合好他。
散開的神魂感應場中，眼前視野的五光十se和形形狀狀都迅速褪去，只剩下線條和力場，對霹靂彈的軌跡進行分析和預算。
飛射而來的霹靂彈呈馬鞍拱形方位，雖然很不規則，卻十分合理將自己所有角度都封死。
雲臻雙手抬起，淡青se劍氣凝聚，與此同時他十指飛速變幻，如同彈奏一曲狂想奏鳴曲般，虛影無痕。劍氣陡然被延展成無數細密的能量線，織就一張切割大網。
這個應變堪稱漂亮，展現了他強悍的神魂控制能力和臨機應對素養，最重要的是，他這一手給對面來了一個出乎意料。對面顯然自信滿滿以為有了十幾顆霹靂彈無死角的攻擊，任何對手都能死成渣了。
以劍芒延展而成的切割網瞬間將霹靂彈切割成無數碎塊，與此同時雲臻長袖一拂，在無死角的攻擊區域中硬生生清出一處縫隙。藉著這處縫隙，煙青空間秘術和風行術全開，身影瞬間變幻消失，下一霎那，突兀出現在對手藏身陰影處，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蓄勢準備好的三道『三清劍氣』在他們瞳孔中放大定格。
妖靈穀穀口屏障散發著微微波動，儘管知道裏面是整個試煉山區最危險之處，雲、煙還是毫不猶豫一頭扎了進去。
※※※
望着青翠掩映、花木蔥蘢的妖靈谷，雲臻一時間目瞪口呆，“這妖靈谷和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怎麼那麼像？”他頗為不解，“可桃花源在湖南武陵啊！”
煙青：“你是說妖靈谷的造物主也覺得你不僅相貌極其抽象、而且品格極其萎瑣，所以覺得你適合去湘西趕屍？”
雲臻：“……”覺得好尷尬，岔開話題：“咱們分贓吧——我剛剛順手把那三個半步金丹的儲物袋摘下來了。”
“可是這些儲物袋都是十六位加密的呀，能打開么？”“沒問題，我連阿琳六十四位加密的保險箱都能打開——不然你以為男人的私房錢都哪邊來啊。”說話的當口雲臻已打開了儲物袋，“這就是霹靂彈啊，看起來蠻Q哦。”煙青一臉好奇。
“別亂捏，這玩意不一留神就會爆！”看到煙青把霹靂彈當成QQ糖在手上捏着，雲臻嚇一大跳。“從這妖靈谷入口一直深入往裏，會遇到源源不斷的金丹期高手或妖獸，這些霹靂彈如果運用在偷襲上，肯定能發揮大作用。”
煙青：“為什麼要做偷襲？”
“說的你好像能打得過金丹期似的。”雲臻對煙青一陣翻白眼——“沒實力了，肯定要偷襲啊，只有靠偷襲才能維持得下去。”
煙青：“你有手有腳的，為什麼不去打攻？”
雲臻：“打攻者方面……打攻是不可能打攻的，這一路上都不可能打攻的……做生意又不會做，就是靠偷襲這種東西，才能獲取得了勝利這樣子。”
煙青：“那你覺得堂堂正正好還是偷偷摸摸好？”
“偷偷摸摸的感覺和堂堂正正一樣，我一年堂堂正正……大年三十晚上我都不堂堂正正，就平時堂堂正正更容易出事，我也就裝做堂堂正正這樣子……偷偷摸摸的感覺比堂堂正正感覺好多了，堂堂正正的話很無聊，沒朋友陪你玩……也沒女朋友玩，偷偷摸摸的話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又不用負責任，技術也蠻好，我超喜歡偷偷摸摸的感覺。”
煙青：“……”問雲臻：“那你用什麼辦法？”
“用這個。”雲臻掏出一大摞陣盤，“咱們把霹靂彈和陣盤結合起來用，然後誘使對方主動進入引爆範圍。”
不得不說雲臻在符陣和猥瑣這兩方面都極具天賦，在他的設計下，先安排煙青去做誘餌，在利用霹靂彈和陣盤，以及雲、煙二人各自的壓箱底絕招，兩天內成功做掉了四撥敵人，當煙青看着雲臻從敵人身上掠奪來的一大堆妖獸內丹和修鍊材料時，眼睛都直了。
這也是《紫清傳奇》有史以來首次出現如此激動人心的收穫——要知道，我們的第一男豬腳、好男孩「臻哥」，從小立志於誅邪衛道、匡扶正義的偉大事業，在他短暫卻豐富的鷹山試煉里，始終堅持和身邊的同志並肩戰鬥，與可怕的敵人做最堅決的鬥爭（比如讓煙青一個弱女子獨自抵擋三百隻妖獸的進攻，而他則偷偷躲在後面大聲叫好，在精神上給予煙青同志極大動力）——我們的雲臻同志，在滿懷着『愛黨愛囯愛Human-being』的高尚情懷指引下，與煙青同志不畏艱難險阻的取得了如此豐碩的擊殺多名實力雄厚卻圖謀不軌的可怕敵人的碩果，相信任何同志看到這一幕都會情不自禁地受到感染和鼓舞的——所以他激動得情不自禁把手伸進了煙青的衣服里……
對於這件事之後的進行，當事人云臻、煙青兩位同志都諱莫如深——當然，作為《紫清傳奇》的作者，讓廣大讀者能夠知道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些為何需要諱莫如深的事情，這既是思羲的職責，也是思羲的義務——所以思羲安排雲臻做了以下副本任務：試煉結束后，雲臻以500塊一位的會員價，和“優庫視頻”聯合搞了一個『如果“雲”知道』的獨家訪談節目，於是我們得以知曉事件的全經過。
“當雲臻這直娘賊情不自禁的把手伸進我衣服里……偷走我錢包的時候，我表現的很冷靜很理智。”煙青自述道：“我是個賢良淑秀、德言容工、待字閨中、一直想找到一個好男人然後一起去看流星雨的好姑娘——我的意思是，我絕對沒有強迫雲臻來玩捆綁、滴臘燭、抽皮鞭、騎木馬、吃煤渣、吞沸水、穿小鞋的——因為這些都是他自願。”
“對對對！我可也是個正直勇敢、年輕有為、體貼孝順、一直想娶個活着的女人為妻的好伙子呢！”第一男豬腳，雲臻同志一邊述說，一邊數着鈔票笑呵呵：“有財一起發，謝謝大家，謝謝大家！也請多多關注思羲的小說，畢竟要寫出一部風趣、文采、情感、故事都兼備的高質量小說確實很不容易。”——然後他繼續：“當面對着煙青同志對我採取的一攬子威脅、誘惑時，我非常確定我心中的意志是十分堅定——就是我的身體好像不怎麼聽我的話——但我絕對沒有被嚇得當場尿褲子、跪鍵盤、抱大腿、唱《征服》，更沒有像個怨婦一樣被關在小黑屋裏哭哭啼啼的寫下『懺悔錄』和『保證書』……”
“就是就是！”煙青搶過話筒繼續說：“雖然雲臻這廝淚流滿面的一再堅持要和我簽訂『賣身契』以彌補他犯下的過錯，但我作為革命隊伍的一份子，深知革命事業的光榮性、偉大性和純潔性，我是絕對不會被糖衣炮彈和聲se犬馬給腐敗掉的——雖然這廝騎木馬的姿勢確實很性感……，但是！”
煙青喝口水潤了潤嗓子，唾沫橫飛繼續着：“作為一名偉大而光榮的革命戰士，對於把手伸到我衣服里……卻是想偷走我錢包的‘革命叛徒’、‘人間渣男’，我是抱着必勝和必死的信念與決心，去堅決的與這種‘非法侵佔我個人私有財產’並‘妄圖對偉大的革命事業進行破壞’的可恥且可怕行徑進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鬥爭——並且取得了如下輝煌戰果：在背後朝雲臻吐口水1次；給他鞋墊上放圖釘2次；拿這廝的頭髮指甲及生辰八字做成草人用針扎，然後早晚咒他快點死各3次；往他飯菜里拌敵敵畏4次；悄悄上傳他夢遊中luo奔的‘果奔門’丑照5次；打「王者農藥」時偷偷斷開WiFi讓他掉線6次；趁他和女盆友通話時故意在旁邊嗲聲嗲氣大喊‘老公你昨晚好壞壞哦’7次——至於為全面奪取最終勝利而不惜‘英勇獻身、讓這廝整晚整晚傳出「雅篾蝶」的‘懺悔聲’的詳細鬥爭經過，因為不符合《未成年人保護法》及《公共治安管理條例》的相關規定，這裏就不贅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