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高跟鞋的究極用途
林薔回到17號車廂后,發現那頭牲口早已經回來,像從前一樣坐在位置上賊眉鼠眼地東瞧西看。
想到剛剛廁所里發生的那一幕,林薔俏臉一紅,接着不動聲色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發。
蘇小妹抬起頭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對面的牲口男,似乎覺察到了二人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氛圍,正想深思,可接下來牲口男的一句話令她釋然了:“哎,不用謝我了,換成是旁人見是你這樣的大美女,也會英雄救美的,因為一不小心美人就對英雄以身相許什麼的了。”
聽到牲口男的話,林薔肩膀一抖,竟破天荒對牲口男說了聲謝謝。於是,廁所里那銷-魂的一幕就隨着牲口男的一句話雲淡風輕了。
果果聽不懂這一問一答其中的機鋒,揚着張瓷娃娃臉問有些黯然的林薔道:“薔兒姐姐,什麼英雄救美啊?”
林薔畫著淡妝的精緻小臉一紅,咬着朱唇,道:“沒什麼,有個色狼想要佔我的便宜,被……被另一個色狼給打跑了。”
“啊?”果果的表情更迷糊了。“另一個色狼,誰啊?”
蘇小妹輕笑,拉起旁邊好奇寶寶的手,道:“別聽你薔兒姐姐胡說,肯定是你薔兒姐姐受了欺負,對面的這位‘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你薔兒姐姐。”說完,蘇小妹指了指對面牲口,似乎也驚訝於自己的語氣里的俏皮。
果果終於弄明白了,於是繼續捧着自己的psp玩起了遊戲,而林薔卻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K258號列車終於進入了蘇州境內后,已經時近下午四點。果果不時望向窗外,看能否再看到童年記憶里的風景,長長的睫毛帶着眷戀眨啊眨的。
林薔不再時不時跟對面牲口男過不去,牲口男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潑好動”。蘇小妹自然注意到了二人出去一趟后的變化,卻抓不到什麼重點。亦或是她猜到了什麼,卻因為性格使然,懶得追究吧。
車靠月台,乘客下,又換了一批,卻始終擁堵。
這一次,從蘇州站上了五個油頭粉面、衣着光鮮的青年,當他們走進17號車廂后,一眼就瞧見了林薔、蘇小妹和粉雕玉琢一般的果果,十雙眼睛同時迸發出成年人才會懂得的光芒。
其中的一個留着板寸的青年撇了撇嘴,笑道:“哥幾個,爺就說火車上肯定有水靈白菜吧?啂——瞧那三個,正點不?”
“嘿嘿嘿……”其餘四人也一齊不懷好意地大笑,惹得車廂里的幾個種菜大叔面色不善。
“瞪什麼瞪?老傢伙!”另一個身穿阿瑪尼西裝的青年指着坐自己身邊的一位種白菜的大叔破口大罵。於是乎,華夏境內屢見不鮮的一幕就出現了:偌大的17號車廂鴉雀無聲,眼睜睜看着五位看樣子來頭不小的紈絝朝蘇小妹那裏走去,有人的臉上甚至還帶着幸災樂禍。
“嘖嘖嘖,明眸皓齒,多水靈啊……”那板寸男似乎是這五人的核心,率先走到蘇小妹三人的面前,其餘四個則保鏢似的跟在他身後。
林薔由於坐在最外面,眼瞧着要最先遭殃,可她哪將這種貨色的紈絝放在眼裏?立即就要抬手給板寸男一巴掌,卻被蘇小妹制止。蘇小妹搖了搖頭,輕輕道:“不必理會他們。”
“有性格。”板寸男不怒反喜,轉身朝身後的農民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讓座。農民工表情憤怒,可見五人來勢洶洶,憋着一口氣,還是讓了坐。他只是金字塔最墊底的階-層,他有着需要自己去苦苦經營的家庭,所以有些時候,他只有違心地選擇懦弱。
板寸男見農民工讓了座,又開始示意坐在中間的牲口男。誰知,牲口男卻比那個農民工還沒有骨氣,見板寸男跟自己使眼色,他嬉皮笑臉就讓了座,就差沒扶板寸男坐下給他捶背捏肩剪腳趾甲了。這一幕,也令對面的蘇小妹徹底失望。
等到板寸男將蘇小妹對面的三個座位全部清空后,這才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而剩下的四大紈絝則在他一旁站着,其優越性可見一斑。
“小妹妹,你我相識便是有緣,今晚可否一起談談文學理想?”板寸男開始裝文雅,當然,他的話也確實很文雅。
“滾。”林薔這次的回答倒是言簡意賅。
聽到林薔的話,板寸男沒有發作,旁邊站着的四大金剛倒是先怒了。為人鷹犬者,得有為主子殺雞追兔拔野蘿蔔的覺悟不是?
“賤-人,朱少瞧上你,是你的福氣,別他-娘-的給臉不要-臉!”這次,另一位戴着眼鏡的猥瑣男搶在了阿瑪尼前頭。
“福你老.娘菊花!”林薔顯然比他們還不省油,一句話就令率先發言的猥瑣男大怒。猥瑣男剛要衝上去,就被板寸男的一聲輕咳給制止,乖乖站在一旁不動彈。板寸男從座位上起身,嘿嘿一笑,就伸出罪惡的雙手就朝寶兒的大-胸-脯抓了過去。
林薔要暴走了。可她還沒有發作,倒是板寸男的身後響起了一聲晴天霹靂,嚇得板寸男一哆嗦,差點沒坐到地上。
“揍手!”地道的陝北秦腔,淳樸的莊稼漢子。
林薔循聲望去,發現挺身而出的不是牲口男,而是剛才那個被板寸男攆走的農民工。
“一案子起!不列俄碟人嘞!”淳樸的農民工終究還是看不下去好好的閨女被這群畜生糟蹋,所以他傻傻地站了出來。
“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
“嘎嘎嘎……”各種動物的笑聲從五大紈絝的喉嚨里發了出來,他們雖然沒聽懂農民在吼什麼,可他臉上的憤然任何人都看得懂。
阿瑪尼這次搶到了表現機會了,他一把將髒兮兮的農民工拽起來,嘿嘿獰笑道:“哥們兒,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阿瑪尼一指板寸男,冷笑道:“朱少,爺爺是江蘇省常委,叔叔是蘇州的一把手。”阿瑪尼又指了指戴眼鏡的猥瑣男,繼續道:“郭榮生,大伯是蘇州的父母官,父親是華夏人民銀行蘇州分行的行長。陳寧,父親是蘇州-市常務副書記。林祥,爺爺是蘇州人大的負責人,父親是蘇州公安局的副局長。至於我,最不出息,父親是蘇州一家國企的負責人,外公嘛,享受副廳級待遇。”阿瑪尼見每說出一個頭銜,農民工的呼吸就急促一分,不禁洋洋得意:“怎麼樣,農民掰掰,你還要學寫日記的那位大叔么?”阿瑪尼指了指端坐在位子上的板寸男,繼續道:“要是想通了的話,跪下來跟朱少磕三個響頭,大爺我就跟放個屁一樣把你給放嘍。”
“哈哈哈!”身後的人同時大笑,臉上都帶着毫不掩飾的鄙夷。
林薔瞧見這一幕,一雙彷彿能勾人魂魄的眼睛終於眯了起來。
“朱少是吧?”林薔嫵媚地對板寸男笑了笑,令板寸男食指大動。
“小心肝,想通了?”板寸男低頭打量了一眼林薔的**以及那雙起到點睛作用的達芙妮,似乎已經開始提前謀划今晚的活動。
“嗯。”林薔輕咬嘴唇,動作魅惑無比。可是,接下來她的動作就更魅惑了。
林薔蹲下身子,緩緩把左腳上的天藍色達芙妮脫下,動作撩人至極。接着,她拿着高跟鞋起身,以迅雷不及電驢之勢朝板寸男的頭上拍了下去。只聽“啪”的一聲,那隻7厘米長的鞋跟敲在了板寸男的頭上,應聲斷成兩截。
殺豬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卻不是牲口男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