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和尚廟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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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吃了早飯,日頭也快要當頭。幾人上的山去,好一陣子走,才算上得山來。
只見那廟門拱形,窗戶圓圓。紅牆灰瓦,內有大雄寶殿。比起去過得道家教派,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且不說殿院宏偉壯觀,正殿偏房無數。且看那和尚一個個圓圓得肚皮,就知道油水比那道觀的好多了。再看那掃地僕人,果然這東城的和尚已經到了不沾人世塵埃的境界,個個都是高人。
你在看道觀的道士,清貧枯瘦。不但要看書學得本事,還要種田種菜,養活自己。相比之下,看來還是當和尚還是比較好混日子些。
陳憶他們來到廟內,看見前殿門外四大護法。中間內塑三世佛,後面千手菩薩。周邊牆壁設有金閣,內有佛像無數。內殿為大雄寶殿,塑有三世佛,四大菩薩、十八羅漢在兩側。後殿為天王殿,正面彌勒躺着笑呵呵,四天王分兩邊,凶神惡煞。卻不見僧人,各門敞開。一路走來,到見了不少的功德箱,犄角旮旯都是。眾人向後尋去,在偏殿齋堂看見人來人往。
“走,我們也去看看這些和尚吃什麼?”抒兒好奇得說道。
他們幾人準備前去看一番,快要到齋堂,卻被一和尚伸手,攔了下來。
“施主止步,我們正在用齋,且前往正殿參觀等候。”
說完那和尚便進去了,抒兒說道:“這小和尚,不識禮數,和尚廟都是這樣接人待物的嗎?”
“也不盡然,施主有何見教,請往這邊。”一個老和尚說道。
西看這老和尚,一身的補丁,破衣爛衫。就僧履上的補丁都還幾塊,乍一看和這寺廟裏的和尚一點都不搭邊。臉上儘是褶皺,麻點子不少,有的還很大。不過牙口還好,張嘴便能瞧見整齊的大黃牙。
“沒事,我們隨便看看,師傅您先用齋吧。”陳憶說道。
“我說這位師傅,你是從哪來的,咋穿成這樣,看看人家。”抒兒說道。
“抒兒,不得無禮。”陳憶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施主心直口快,磊落人。貧僧剛從地里回來,進門便看見幾位施主,沒來得及換身僧衣,讓施主見笑了。”那和尚說道。
這時抒兒湊上前,輕輕的說道:“老和尚,你是不是受人排擠、受人欺負,沒得好衣服穿?沒事,你告訴我,我讓他幫你奏他們。”抒兒又指了指陳憶。
那和尚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陳憶,說道:“那裏那裏,有衣避體,有米---果腹,已是萬幸。”
“抒兒,別瞎說。”陳憶說道。
“你們上山用過午飯沒,可隨貧僧進點米粥饅頭,吃些素菜。”那老和尚說道。
“師傅你請便,我們用過飯食了。”陳憶說道。
“那好,如果有甚需要,可以到後堂來找小僧。”那和尚說道。
“叨擾師傅了。”陳憶連忙拱手施禮。
“北宗弟子,果然不凡,施主請便。”那僧人說完,便朝後面走去,手裏還提着一個清白蘿蔔。
“這和尚倒是奇怪,這不是有現成的吃的,他怎麼不吃就跑後面去,這還有專門做飯的。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要起小灶,來個蘿蔔燉肉什麼的。”抒兒說道。
“這才是真正的大師,今日能見,還是很有幸的。”陳憶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看着這些和尚吃的都是齋菜。有紅薯南瓜小米粥、有黃金小饅頭,再配些香椿拌豆腐,涼拌三絲之類的,再炒些三菇六耳,配些瓜果蔬茹,真叫人流口水。
陳憶他們等了好一會,齋堂也沒多少人了,可是已然沒有人出來應承一句。陳憶他們往僧房走去,老遠便聽到鼾聲如雷,陳憶頓時火帽三丈。本來想找到智醒,除掉一人就此了事,不想引起門派之爭,看來是不行了。
幾來到大雄寶殿的正門口,陳憶朝着院中的香爐一劍劈去,只聞一聲巨響,偌大的香爐被劈為兩半。
後面偏房裏那個剛剛見過老和尚,剛夾起一塊清水煮的正要送往嘴裏,一下被驚掉在地上。
喃喃道:“劍三,神龍開山。”愣了愣,又說道:“可惜了我這塊蘿蔔,吃起來又得硶牙。”
這時一群和尚拿着棍子便從前殿的走廊殺了出來,把陳憶他們團團圍住。
陳憶大聲說道:“叫那智醒和尚立馬滾出來,不然,老子一把火燒了你和尚廟。”
智醒和尚,姓柳,原名不二。后因一手佛像畫的惟妙惟肖,所以也把他叫做柳棍和尚。當然,他與真的柳棍和尚相比,相差十萬八千里。相傳,真實的柳棍和尚為萬佛之祖。曾在南海岸邊,用燒火的柳棍畫下第一尊佛,有了佛的開端,後來才有萬佛朝宗的光景。因不知其姓名,只留下半截柳棍,因此尊稱為柳棍和尚。
不過這個柳不二,倒是聰明,學什麼像什麼。功夫也是了的,成了羅漢堂首座。
“放肆。”只見一道無形的內力震了出來,陳憶他們翻身向後多開,來到院中。
說話那人拿着禪杖從正殿後面轉了出來,後面還跟着幾個身披紅袈裟的老和尚。說道:“少林寺內容不得爾等鼠輩放肆。”
眾人朝那人單手拜佛禮,口中念叨:“阿彌陀佛。”
“你是誰老子不管,交出智醒,與其他人無關。”陳憶說道。
“智醒所作之事,貧僧已有耳聞。本寺自會由戒律院予以懲處,就不勞施主費心。”那和尚說道。
“放你娘狗屁,你他娘的倒是乾淨,死了爹娘也不用管,躲在和尚廟裏享清閑。”聽到那和尚在那放屁,陳憶不由的蹦出這些話來。“你這個雜碎,早吃屎去了。交出人來,和尚跑了,看你跑得了廟嗎?”
這時,一人帶了十八銅人出來。說是銅人,其實也就是十八棍僧身上撒了些金粉,而這帶頭的就是智醒。
見那柳不二用力把手中的棍扎了下去,地上的石板被扎的粉碎,確實有把子力氣。口中說道:“不要放肆,這裏是少林,不是你小小北宗。”
“來的正好。”陳憶邊說,一邊一劍劈了去,正是劍一。
那手持禪杖的和尚用力揮起禪杖將其格擋開來,只見走廊兩邊的柱子被齊刷刷的削斷。
“老和尚,你休要多管閑事。”陳憶雖然說著,心裏卻來了火。
而那十八銅人掄着花棍便將陳憶他們團團圍在中間,陳憶說道:“二哥,幫我照看抒兒。”公子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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