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和尚廟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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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憶拿起腰間的葫蘆,打開讓抒兒喝水。抒兒還以為陳憶要她喝酒,拎着陳憶的耳朵說道:“小腿崽子,本小姐不喝酒,你給我記住。”
“這是水啊。”陳憶說道,抒兒尷尬的一笑,鬆開了小手。
“酒葫蘆不是裝酒用的嗎?”抒兒問道。
“酒亦水時水亦酒,笨。”陳憶說道。
“你才笨,聽不懂。”抒兒說道。
“意思就是說,趕路的時候裝水,快活的時候裝酒。”陳憶解釋道。
“什麼,你還想去快活?”剛鬆開不久的手又捏在了耳朵上。
陳憶連忙說道:“別、別,疼。”
“幫我捏捏小腿,這兩天趕路,確實腿酸。”抒兒說道。
“那你還來。”陳憶說道。
“還不是怕你一個人,遇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抒兒說道。
“還是抒兒貼心。”陳憶說道。
“看來我們是白來咯,不貼心咯。走,師哥,我們回去。”這時後面不遠處傳來李曱的聲音。
兩人朝着說話的方向望去,一人持棍,一人提劍,一人抱刀,站在不遠的大道上。正是東方傑、陳昱、李曱。陳憶和抒兒立馬起身,臉上泛出了一絲的尷尬,朝着師兄弟那便走去。
到了跟前,陳憶行禮,見過師兄弟。
說道:“師兄師弟,你們怎麼來了。”
“還不是師父怕有些人偷跑了不放心,害的我們也連着趕路,水都沒得喝。”李曱冷嘲熱諷的說道。
“還不是你家師父擔心他那寶貝徒弟,賴我不成?”抒兒不服氣的說道。
“師妹,不要以為你對師父做了什麼他不知道。”李曱說道。
“知道又怎麼滴。”抒兒說道。
“抒兒。”陳憶喊了她一聲。
“師父不讓你走,是因為陳憶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你來怕他照應不來,你居然給師父下藥。”李曱說道。
“下藥?”陳憶驚訝的問道。
“對啊,抒兒幾次跑出來都被師父給逮回去了,他就在師父的水裏下了葯。”李曱說道。
“行了行了,李曱你閉嘴,別說了,回去我自會向師宗賠罪。”抒兒說道。
陳憶看着抒兒,輕輕詭異的笑了笑,又問道:“那師父現在如何?”
“那自然......”李曱故意賣起關子。
“自然如何?說啊。”陳憶說道。
“那自然是沒事了,就那點蒙汗藥,對師宗一點用都沒有。”李曱說道。
這時抒兒更不自在,說道:“那他怎麼一動不動?”
“自然是配合某些人演戲了,看你那麼執着。本來就是讓你回來,我們一起出發,可你卻等不及。”李曱說道。
抒兒低下頭,臉紅了起來。
“好了,走吧,前方的路還遠着呢。”陳昱說道。
“好的,二哥,就聽你的。”抒兒搶着接了話茬,化解一下尷尬。
“你這二哥叫的倒也挺順口。”陳憶說道。
“遲早要改口的。”陳昱說道。抒兒傻傻的笑了笑。
陳昱邊走邊說道:“師父說了,公孫虹此人心思深沉,武學造詣極高,堪稱當世高手。”
陳憶打斷了他的話,問到:“那比玄天子如何?”
“自然比不得,玄天子敢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奇怪的是他一直不稱天下第一,江湖上也就沒了排名。”陳昱說道。
“那就不管他。”陳憶說道。
“師父說,當年就是因為他兒子為九玄宮辦事,才折了。他也就多年隱遁不出,這次因師宗到來,才出門相迎。”陳昱說道。
“難怪他不管門下弟子死活。”陳憶說道。
“他不想參與江湖事,聽說他那孫子沒有武學根骨,所以平時也就看書,擺弄草藥。門中弟子都不服他,所以也由着他們。說是道觀修行,早已走了樣,這下倒好,反而你給清理了門戶。”陳昱說道。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抒兒不知何時摘得路旁一朵小金菊,向上劃了半圈說道。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李曱說道。
又過了幾天,便來到東城少林寺,他們在山腳下的街道住了下來。此地名曰伏虎鎮,話說當年有一僧人在此伏虎,故而得名。
街道景象繁華,閣樓屹立。不同的閣樓都帶有不同色彩,不過大都和山腳寺廟顏色相仿。紅牆不多見,除了寺廟紅牆以外,多是灰牆。閣樓木質牆閣、窗戶刷成了紅色,頂上綠底雜色雕紋,灰色清水屋面。幾人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好不繁華。
陳憶暗自心想:“難怪東城王一直趾高氣昂,國力強盛,鎮壓四方。但是,他們過幾十年就和我們開戰,還和北方部族糾纏不休,也沒討得多少好處。為何能如此安定,如此繁華?而我南陽,世風日下,每逢大仗,苦不堪言。”陳憶是怎麼也想不通。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溜達完,暮色已悄然來臨。幾人回到住的地方,酒樓名曰清風客。這時有人前來報信,原來是東方傑、李曱家中出事。來人說東方傑家中豬肉吃死了人,李曱家中五穀有砂、葯中有假。家已查封,人已經下獄。來人幾經輾轉才找到他們,現在更不知家中情況。
聽完后李曱急得直打轉,嘴裏不停的念叨:“這可如何是好?”
東方傑忙問那人:“還有誰家查出來有問題?”
那人說道:“最近城內安靜,沒聽說其他人家被查。”
“那咸丘子家中如何?”陳憶慌忙問道。
那人說道:“我和李家跑腿的是分兩路走的,想着你們是師兄弟,還特意一起去看過,無事。”
“這就奇怪了,我父親兄長做生意從來本分,生意從不作假,怎麼會這樣?”李曱說道。
那來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們。
這時陳憶冷哼了一聲,說道:“看來是針對我的。”
“怎麼說?”陳昱問道。
陳憶輕蔑地一笑,那來人卻急了,對東方傑說道:“公子,快拿注意,聽說遊街示眾后,便要開刀問斬。”
聽的一旁的咸丘子直冒冷汗。陳憶看了一眼陳昱,沒有說話,卻把東方傑拉到旁邊的一個屋子。拿出一個金色手帕,又從懷裏拿出一塊很小的印章,用嘴對着印章哈了哈氣,在手帕上蓋了一下。
說道:“師兄,事態緊急,你們回去后,如果沒有其他招數,便偷偷去我家中。把這個交給守門的人,你轉身就走,別被人發現,自會有人安排救人。”
“可是我們剛到少林,聽師父說,少林有兩位高人,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你人手不夠,總叫人不放心。”東方傑說道。
“我沒事,家裏事情太過着急,你們必須立馬連夜就走,抓緊趕回去。你們在我身邊多一天,他們便多一分危險,切記,此事斷不能告訴任何人。你知我知便好。”陳憶說道。
“可是......”東方傑確實有些不放心。
陳憶看出來東方傑的擔心,拍了拍大師兄的肩膀,說道:“別可是了,玄天子這些年都沒有上少林挑釁,說明他們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厲害。再者,我有隱符,不怕。”
“那好吧。”東方傑一邊說,一邊急忙趕回去叫李曱。
兩人準備好,便一起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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