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春校園 第十七章:假期生活各不同
雨夜...
這個雨夜不僅發生在錦城,遠在江南的杭州同樣也在下雨,而且是狂風驟雨。
江南的天就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入夜後,因為卧室內有些悶熱,許慧在臨睡前開了半扇窗戶,藉著吹進來的夜風也就睡著了。
書房裏,劉強睡得更快。
他本就累了一天,再加上平時入睡就快,雖然躺在摺疊床上有些不舒服,可腦袋一挨到枕頭也就睡得昏天地暗了,連窗外的雷聲都沒有聽見。
許慧和劉強借住的是一間老房子,窗戶並不是當下流行的鋁合金推拉窗,依舊是過去的木框窗扇。
急雨和大風將敞開的窗戶扇得“啪啪”作響,響聲驚醒了睡夢中的許慧。
許慧趕忙爬起身子,下床想要關上窗戶。
可當她剛走到窗檯前,一道刺目的閃電劃過雨夜,繼而有雷聲響起,彷彿就在窗外炸裂一般。
“啊!劉強...悶墩兒...救命呀!”
許慧大聲地喊着,雙手捂住耳朵,閉着眼睛蹲在了窗檯下。
雖然,劉強睡得聽不到雷聲,可他的腦皮最外層神經一直處於清醒狀態。
當許慧的第一聲驚叫響起時,劉強的腦皮神經系統開始運轉,直接敲擊了他的潛意識。
在潛意識的作用下,半夢半醒的劉強坐起了身子,隨即便聽到了許慧口中的“救命”兩個字。
不待細想,劉強拎起摺疊床邊的木凳衝出書房,舉着凳子出現在了許慧的面前。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不到半秒的時間內,劉強快速地問了三遍。
“閃電...還打雷了...”
許慧緊摟住劉強光溜溜的身子,委屈地說著。
“然後呢?人呢?看清楚是誰了嗎?”劉強在說話間,視線掃向窗外,急聲地問着。
既然許慧喊“救命”,那一定是被人嚇到了。
肯定是有人趁着夜黑雨狂趴窗戶,想要幹壞事,這是尚未完全清醒的劉強所能想到的第一個可能,他已經忘記卧室是在二樓。
“誰?什麼人?”
聽到劉強的問話,剛剛從害怕中緩過來的許慧驚恐萬分,不由地也將目光望向了窗外,整個人幾乎箍在了劉強的身上。
“啊?我問你呢!不是你喊救命嗎?”劉強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很享受當下的這種感覺。
小鳥依人,還是褪了羽毛的金絲雀。
“我沒說有人呀!就是打雷嚇到我了。”許慧解釋着,手腳依舊緊箍着劉強。
“嗨!嚇我一跳!”劉強放下手裏的木凳,艱難地探身關嚴了窗戶,又艱難地蹭到大床旁,小心地把掛在身上的許慧放在了床上。
“悶墩兒,你別走,就躺我旁邊。”許慧見劉強有離開的舉動,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太嚇人了,你別去書房睡了,我一個人睡在這裏有點害怕。”
不過,許慧還是高估了劉強的自制力,也不清楚悶墩兒還是一個沉迷於低級趣味的人。
“哎呀!臭悶墩兒...你干撒子嘛!”
她的話還沒說完,劉強已然矯捷地竄上了床,如同一隻胖黃鱔般纏住了嬌柔的許慧。
“胖憨憨,你別...別亂摸...”
“慧兒...”
“憨兒...你...”
月黑風高殺...不對,不是這句。
乾柴烈火歡...也不對,這句也不妥當。
總之,在這個雨夜中,在電閃雷鳴里,充滿青春朝氣的兩個人黏在了一起,如同融化的膠皮糖般久久沒有分開。
★★★
濱城,是一座臨海的新型城市。
這座海濱之城的面積不大,工業經濟在全國大中型城鎮中的排名也靠後,只是以市容環境整潔以及氣候適宜而聞名。
冬無嚴寒,夏無酷暑,降雨集中,四季分明。
這種氣候環境,華國的大多數城市都不具備,這讓濱城成為了一個宜居的好地方。
周六,一大清早,鍾晴家就響起了剁菜餡的聲音,“叮叮噹噹”的響聲也把鍾晴趕出了被窩。
她蓬着一頭亂髮,揉着尚未睜開的睡眼,晃到了廚房,站在了母親於舒蘭的身後。
“媽,一早上起來就忙活,您是要包餃子嗎?”
鍾晴說著,在廚房的水龍頭下洗了一把臉,打算伸手幫忙。
“不包餃子,蒸包子。”
於舒蘭攏了一下垂落的頭髮,繼續剁着菜板上的肉餡:“上次,你陳阿姨說,咱家蒸的豬肉白菜包子好吃,媽今天早點蒸出來,你中午給送過去。”
於舒蘭是個秀氣的女人,老高中畢業,曾經也是一個崇尚文藝的女青年,會彈鋼琴,常常會在家中彈奏那架老舊的鋼琴。
然而,因為丈夫的突然離世,於舒蘭身上的文藝氣息戛然而止,經過了好久才從死寂的自閉中走出來。
曲未盡,人已逝。
之後,於舒蘭再也沒有碰過那架鋼琴,那架丈夫花了大半積蓄才買下的鋼琴,也再沒有響起過一個音符。
再之後,為了生活,於舒蘭賣掉了鋼琴,從一個極少下廚房的女人,變成了一個勤快的人,一個能用簡單的食材做出美味的母親。
“媽,您問過陳阿姨了嗎?別到時候家裏沒人,我白跑一趟了!”鍾晴箍緊了頭髮,一下一下揉着面盆里醒好的麵糰。
“你這孩子,就算白跑一趟又能累壞你呀!”
於舒蘭伸手點了一下女兒,笑道:“昨天,我在單位給你陳阿姨打過電話了,她說會在家裏等你,放心地去吧!”
於舒蘭是一個懂得感恩的女人,雖然家境讓她拿不出貴重的禮物,可自己還有一片熱心,也能作為表達感恩的方式。
“小晴,你那個錢別亂花,那不是咱們的錢。”
於舒蘭把剁好的肉餡盛到不鏽鋼盆內,用力地攪拌起來:“咱家是沒錢,就算臨時用了,咱們以後也得還給穆風,不能讓人看不起的。”
“媽,我知道,我和木瓜說過得,等以後上班了就還給他。”
鍾晴拍了拍揉好的麵糰,又淘氣似地在上邊捅了一下:“媽,您不知道呀!木瓜真是能掙錢,現在都掙了小十幾萬了呢!以後肯定是個大富豪!”
“整天喊人家木瓜,人家穆風沒有名字呀!”於舒蘭瞪了女兒一眼,可當她看到女兒臉上那莫名的自豪時,不由地笑了笑。
她也走過這段青春,清楚女兒在這段青春路上會有怎樣的想法。
不過,於舒蘭不會刻意地去做什麼。
女兒的幸福終究要靠自己去拼搶,她沒有能力幫女兒,只能給女兒默默的支持和祝福。
春天小區,位於華民廣場的後身。
這是濱市新建的一所封閉式小區,裏邊居住的人大多是政府機關的領導,有着機關大院的俗稱。
鍾晴常來春天小區。
以前是陳慧玲出來接她,久而久之,門衛保安記住了這個小姑娘與穆書記家的關係,再來也就直接放行了。
“大晴,是你媽媽一大清早就起來做的吧?”
穆家的客廳里,穆風的母親陳慧玲從保溫袋中拿出一個熱乎乎的白麵包子,咬了一口,讚賞地咂了一下嘴。
“你媽媽的手藝可真好,阿姨也試過好多回,也不知道差在哪兒?就是覺得味道不對。”
穆風一直喊鍾晴為大晴,陳慧玲也隨著兒子喊。
陳慧玲真是喜歡鐘晴,覺得這個小丫頭在高中的時候就本本份份,愛學習。
如今,鍾晴和穆風讀一所大學,也是個高材生,單純懂事的性格卻沒變,小模樣更是出落得越來越好看了。
這不叫青梅竹馬,還能叫什麼呢?
雖說家境是差了些,可穆家不在乎這個,也不需要通過姻親來拉關係。
“阿姨,我現在還放假呢,您要是哪天再想嘗試一下,就喊我過來,我也會的呢!”
鍾晴說著,抖了抖一對纖細的眉毛,得意地說道:“阿姨,今天的包子餡就是我調的呢!”
您要想吃,就讓我媽給您做。
鍾晴沒有說這樣的話,她覺得無論貧富,人都是要有尊嚴,懂得感恩和卑微地討好是兩碼事。
“真的呀!你還會做飯?你這丫頭可真厲害!”
陳慧玲兩口吃下了手上的包子,拉着鍾晴坐到了陣皮沙發上。
穆家的媳婦不能說必須要大家閨秀,可起碼也能出得廳堂,下得廚房。
今後,鍾晴這丫頭出得廳堂沒問題,如今這麼快就能下得廚房,這讓陳慧玲放了心,覺得兒子結婚後指定能吃上熱騰騰的飯了。
“那好,我要啥時候想蒸包子,就打電話給你。”
說到電話,陳慧玲道:“大晴,你等會兒,阿姨給你拿個電話,咱倆聯繫也方便。”
說著,陳慧玲起身走進卧室。
鍾晴沒明白陳慧玲的話意,不清楚她口中的拿個電話是什麼意思,陳阿姨的手機號碼明明給過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