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走漏風聲
這兩天肖章也沒閑着，他初來乍到，沒幾個認識他的人，完全就是一生面孔，加上他沒穿警服，誰也不知道他是條子，走在爛街，本色表演，活脫脫就一來爛街討生活的盲流。
經過兩天的時間，肖章發現，爛街看上去破破爛爛，藏污納垢，卻條理分明，排外思想很重，他並沒有打聽出什麼東西來，只是知道這條街真正的話事人叫東叔，至於什麼來路，不得要領。他倒是沒去刻意打聽水蛭，免得驚着了對方。
聽周全說黑子三人有了動靜，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與糧食失竊案有關，但聊勝於無，說不定能摸出別的線索來，辦好了同樣是大功一件，所以也就沒有爛街多作停留，早早來到了與周全說好的接頭地點。
很快周全趕到，將槍交到了肖章手上。槍是b5722型號，手感不錯，一線警隊專用手槍，彈量很足，唯一的缺點就是後座力比較大。
肖章接過槍，擼了一下槍栓，退下彈匣檢查了一下，順手插進后腰，動作一氣呵成：“夏雷他們呢？”
“已經埋伏好了，隨時策應。”
肖章很滿意夏雷的行動計劃，看來也是老手，這一點自己比不上他，畢竟在無人區自己都是單打獨鬥，沒經歷過團隊行動，點了點頭，打了個電話給夏雷，叮囑對方手裏有噴子，一定要注意安全。
沒幾分鐘，周全的眼線打來電話，說跟着對方的屁股不超過三百米，對方已經進入三江境內，看方向是往爛街來的。
周全讓眼線不要再跟，免得跟得太近泄漏了行蹤，隨後掛斷電話向肖章彙報：“肖隊，人已經進三江了，估計半個小時就到爛街。下一步怎麼辦？打還是跟？”
肖章不假思索道：“跟，我們要的是大魚。”
…………
三江市醫院，署長曹忠仁的病房裏，梁安一邊削着蘋果一邊彙報：“署長，李照陽把失竊案交給肖章了。”
“李照陽看來還是不死心啊。”曹忠仁神情鎮定，接過梁安遞來的蘋果說，“肖章什麼態度？”
“說不好，聽說一隊已經撒開網了，到處搜集情況，還去了糧食管理署調查情況，署長，您是不是要跟我再交待一下？”
“表面文章肯定是要做的，如果拖着不辦，李照陽的板子打下來，肖章也扛不住。”
“署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梁安言詞閃爍。
“說。”
“我總覺得肖章有點兒不對勁，跟我認識的肖章完全是兩個人。”梁安說了自己的疑惑，把他與肖章接觸的事情說了出來。
曹忠仁尋思了一陣子，道：“看來他對三江的情況比較謹慎，為了掩人耳目，他選擇跟你對立是正確的，免得被李照陽看出來他是我們的人。”
見曹忠仁這麼說，梁安沒敢把自己安排人調查肖章的事給說出來。
曹忠仁又道：“明面上不能接觸，但私底下還是要互通有無，有些情況他不了解，你就要跟他說。這樣吧，你聯繫他一下，讓他來醫院一趟，我親自向他交待。”
此時的肖章正在寒風裏苦苦等待着黑子等人的到來，這時電話響起，肖章看了一眼，走到暗處接通電話，梁安沉聲道：“你到三江醫院來，曹署長要見你。”
肖章一聽這話，心頭就是一沉，在警署，他最忌憚的就是跟梁安相處，生怕露出什麼馬腳，現在一把手署長要見自己，難不成自己的上任還有什麼隱情？
梁安的電話打了肖章一個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想了想，說：“梁處，我這邊有行動。”
梁安當即問道：“什麼行動？”
“事關糧食失竊案，現在有了點線索。”
梁安停頓了幾秒，道：“好，行動結束后打電話給我。”
肖章鬆了口氣，掛斷電話，快步走到周全身邊：“到了沒有？”
“還沒有，差不多快了。”
另一頭。
黑子三人開着麵包車，前幾天雪停之後，路上結冰，所以車速並不算快，眼看着快要到爛街了，放在車台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黑子拿過手機，目光一凝，放慢了車速，接通了電話，臉色就是一變，腳下一踩，車子向前滑了幾米后停下。
黃勇吃驚道：“我艹，你小心點。”
黑子咬着牙道：“我們被盯上了，撤。”
且說肖章和周全等了十來分鐘，還不見車來，正在奇怪，周全就接到了眼線的電話：“他們車子轉頭了。”
周全吃了一驚：“轉頭了？去哪個方向了？”
“沒去待規劃區，看樣子是想跑。”
周全捂着話筒，向肖章彙報道：“咱們漏了，他們想跑，沒回待規劃區，肖隊，怎麼辦？”
“讓你的人攔一下，他們出了待規劃區，帶狗都找不到他們了，不能讓這條線索斷了。”肖章迅速作出了決定。
周全讓眼線攔截，肖章這邊也打電話給夏雷，迅速追擊。
兩隊人馬很快在爛街街頭碰面，肖章上了警車，狂追過去。
追了不到十分鐘，就聽槍聲大作，肖章打了個激靈，催促開車的剛子：“快點，別讓他們跑了。”
剛子也顧不上路滑了，加大了油門，瘋狂向著槍響的方向而去，很快就看到前方的道路上橫停着一輛麵包車，地上躺着一個人，大腿中槍，另一人在照顧他。
車子停下，眾人下了車來，到兩人身前，問清情況，原來兩名線人為了阻攔黑子，開車撞了過去，將黑子的麵包車撞翻了，只是黑子三人沒什麼大礙，下車就開了槍，打傷了一名線人，然後匆忙逃竄了。
肖章讓周全開車帶線人去醫院救治，然後領着夏雷等人開始追捕。
雪已經停了一天，黑子三人的逃竄在雪地里留下了腳印，幾人追了一陣，發現腳印分成了三路，顯然是三人分頭逃跑了。
肖章當機立斷，讓夏雷和剛子一路，王道林和蔣東城一路，而自己則是孤身一人追捕最後一條路，五人迅速進入了雪夜之中，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