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天乾物燥,小心曹操
朱武梗直了脖子:“我不叫你老八,難道你想讓我尊稱你一聲陛下嗎?絕不可能!”
朱嘯風看着自己這個耿直過頭的大哥,眼神充滿了無奈。
對這個愣頭青,還真不能來硬的,只能採取懷柔政策。
“大哥,其實一直都是曹操在暗中攪局,離間我們三兄弟啊!”
朱武滿目狐疑:“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朱嘯風言辭真摯,“三哥已決計幫我一同對付逆臣曹操了!大哥意下如何?”
朱武腦子轉得慢,見朱嘯風似乎不再追究昨夜自己所作所為,心中便有一絲動搖。
“三哥此番對你屬實不厚道,但昨夜之後,也深知我們兄弟內鬥,只會令曹操坐收漁翁之利!”
“到時候我們兄弟三敗俱傷,逆臣曹操定會趁機而入,奪取我大齊江山!”
朱嘯風痛心疾首,彷彿自家江山此刻已被曹操坐擁懷中。
“豈有此理!”朱武義憤填膺,“八弟你說,需要大哥做什麼,大哥必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朱嘯風思考片刻:“三哥能言善辯,在朝堂上可以處處打壓曹操;大哥……”
“我麾下那八千精兵,盡可由八弟差遣!”朱武聽到朱珹睿已開始有所行動,自己也不願落了下風。
於是他當即決定拿出所有兵力,全力支持朱嘯風!
“有大哥替我駐守皇城,我便可高枕無憂了!即日起,大哥就是我的鎮國大將軍!”
朱嘯風當即為朱武鬆綁,親自攙扶着他站了起來。
聽到朱嘯風非但沒有治自己的罪,還封自己為鎮國大將軍,朱武一時之間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八弟,之前是大哥我對不住你!”朱武抬手抹去眼角的淚花。
“親兄弟,說這些幹什麼!”朱嘯風又安慰了朱武一番,朱武這才感恩戴德,抹着淚回城郊駐守去了。
自己這個大哥傻是傻了點,但還真是個實誠人。
送走了朱武后,朱嘯風心情大好。
自己一夜之內解決了身邊一個超級隱患,還順帶收穫了一支八千精銳的城防部隊!
朱嘯風心滿意足,眼下已經取得了初步的勝利,也算是旗開得勝了!
但自己朝中的力量還是過於弱小,必須得繼續豐滿自己的羽翼。
於是,他便去尋了霍去病來,準備出宮碰碰運氣,看能否碰到可用之才。
二人沿着瘦西湖無所事事地溜達着。
湖面上荷花已競相開放,嫩綠的清香荷葉中粉紅的小荷初綻芳容,真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朱嘯風在湖邊賞着荷花,和霍去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也別有一番情趣。
突然,朱嘯風被湖對岸一個黑黢黢的身影吸引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男男女女皆衣着光鮮,唯有一名男子身着黑衣,似一碗白飯上的一隻蒼蠅。
“走,看看去!”朱嘯風燃起了濃厚的興趣,拉着霍去病便直奔河對岸。
待二人走近才看見,這男子不僅衣服黑,整個面孔也是黢黑一片,看不清長相。
這人也不似普通乞丐一樣在街上要飯,始終黑口黑面,不發一語,只是抱腿席地而坐。
朱嘯風讓霍去病去買了一份大碗寬面,親自拿着遞給黑衣男。
可憐那碗寬面,兩口就被吃沒了。
朱嘯風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級別的深淵巨口啊!
“小子,再去買一碗。”朱嘯風拾起空碗,遞給了霍去病。
黑衣男見麵條管夠,頓時放下心來,前前後後吃了五大碗才算作罷。
吃完面,黑衣男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扭頭就走了。
“大哥,你怎麼天天就喜歡在宮外撿乞丐玩兒呢?”
霍去病望着黑衣男離開的背影,十分不解。
“這黑衣男子絕非平庸之輩,”朱嘯風喃喃自語,“你說,他明天還會在嗎?”
“要是每天都能吃五大碗面,那我天天來!”霍去病吐了個舌頭。
待二人玩夠回到宮中,已是掌燈時分了。
朱嘯風挂念許久未見的衛子夫,回宮更衣過後便焦急的趕往延禧宮。
“嬪妾恭迎陛下!”
衛子夫依舊是那般清冷孱弱,望之有種琉璃般脆弱易碎的美。
“多日不見,子夫又瘦了。”朱嘯風心疼地攬過衛子夫,言語間甚是責備。
衛子夫見朱嘯風對她甚為關切,忙回應道:“嬪妾每天努力吃飯,下次見陛下一定不會再瘦了!”
朱嘯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若真這麼聽朕的話,那你答應朕,儘快給朕誕下一名龍子,可好?”
衛子夫俏臉一紅:“嬪妾也想為陛下開枝散葉,生一個龍子呢。”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朱嘯風最愛衛子夫的害羞模樣,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延禧宮,春色四溢。
入夜,丞相府。
曹操躺在卧榻上,輾轉難眠。
雖然小皇帝幾次三番在自己面前示弱,看似也算聽話,對自構不成什麼威脅。
但他又說不上究竟是哪裏和之前確實不一樣了。
還有那個詭計多端的睿親王,也不知道誰借給他的膽子,竟敢公然在朝堂上和自己叫囂!
曹操感覺自己的頭痛症又要犯了。
“天乾物燥,小心曹操!看好媳婦,遠離曹操……”
大街上打更的聲音適時響起,傳進了曹操的耳朵里。
“反了!”曹操翻身坐起,惱羞成怒,“來人!把那打更的更夫給我抓回來,問他是受何人指派!”
曹操的家奴得令,將那更夫抓了回來,更夫卻說他也不知道,只聽大家最近都是這樣說的。
曹操暴跳如雷,命家奴將更夫舌頭拔了:“以後誰還敢這樣說,我見一個殺一個!”
翌日,朱嘯風匆匆下了早朝,就帶霍去病出了宮。
“大哥,你該不會心裏還惦記着那個能吃的乞丐吧?”
霍去病心中疑惑,怎麼當朝天子總是對乞丐情有獨鐘的。
“我心繫天下,關心一下底層人民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朱嘯風記掛黑乞丐,策馬向瘦西湖疾馳而去。
果然,還是一樣的地方,還是一樣的黑人,還是一樣的動作。
黑乞丐兩眼發直,雙手抱膝,過往的世俗繁囂似乎都與他無關。
朱嘯風笑逐顏開,催促霍去病道:“快快,去給黑先生買大碗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