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前傳之四
極惡之翼
“看來爹的顧慮是對的,張海鵬上任軍政部部長以來,就一直和張經武的主家勢力對抗,如今分家和主家的矛盾已經被深化到不可調和的地步,老族長雖然將前朝魔方交到了主家的手中,但這也只是暫時讓兩家實力暫時處於平衡。”
說到這裏就必須說說皇族與政部的關係,軍政部再怎麼說也是中朝的官方機構,而皇族不過是世家一樣的存在,雖然有威望,暗中也有自己在荒林中的領地,卻不能直接管理中朝內政,而且荒林中所得的資源都得按比例上繳中朝。
就算兩者資源一樣,實際掌控的權柄卻是天差地別,主家若想發展勢力,就無可避免的要往軍政部中送人,可在張海鵬的扶持和打壓下,軍政部的高層幾乎都要被壟斷了。
“這領地雖然是主家管理,但這次的歷練規則臨時改變很明顯就不是家主的意思,恐怕這也是張海鵬的意思,看來他對張玉宇期望是真的很高,甚至不惜越界,得想辦法幫幫張晨才行。”
想到這裏,張純立刻就往回跑,因為要打破僵局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安壯,只要多一個荒民,分家那些子弟完全可以苟活一個月,只有順利躲過張玉宇就好,如此一來僵局自然不攻自破。
結果回到兩人分開的地方卻發現安壯還在這裏,只是他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蜷縮在地上,身上的血管還呈現出黑與綠的混色,豆大的汗水不停的滴落,一看就知道正在經歷極大的痛苦、
“你怎麼回事?”張純關切的問道。
“呃~”
安壯終於是沒忍住喊出了聲,但他的全身肌肉都緊繃著,除了呻吟根本說不出話來。
張純只好背着他,往之前的營地方向走去,因為那附近的環境她已經摸清了,也有之前留下的各種生活臨時設施。
結果在路上,她卻碰到了之前發現她行蹤的那幾個人。
“張純,好久不見了啊。”
“張青。”
擋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剪了幹練短髮的女子,身上還帶着未痊癒的新傷。
沒等她回頭,周圍又陸續走出了四人,這五個分家子弟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了。
因為在皇族學院的時候,張青的這個五人團隊就是出了名的刺頭,敲詐勒索源石的勾當幾乎就沒停過,雖然他們的實力在這一屆也就中下水平。
但由於能力相性好,而且配合十分有默契,因此五人聯合起來的時候,就連一些新就職的老師都未必是對手,很是讓人頭疼。
這一屆的團隊賽實戰成績,他們還排到了年級第七,比很多尖子生所組成的隊伍都要強,連學院的老師們都為此感到驚訝。
“怎麼還有個荒民?”
說話的男子叫張波,雖然實力一般,但他的父親卻是家主張經武二公子的死忠,因此在主家中的地位也是頗有分量,也是一力推行與分家聯合的主和派代表。
只見他趾高氣揚的靠近張純,二話不說就直接把手搭在安壯的身上。
“呵呵,你該不會是想救他吧?這傢伙中了很厲害的毒呢。”
“說清楚。”
張純連問都懶得問這些人是為何而來,因為張晨肯定是不會待見不同派系的張波和張青兩人,更別說其他三個還是來自分家的。
他們合作的實力雖然強,但在最初的搶奪戰中卻運氣不濟,辛苦趕走了競爭者,結果那個營地里卻只剩下一具白骨。
如今局勢演變成了主家和分家兩方勢力的較勁,像他們這種關係複雜的團體,顯然不會被任何一方接納,而且這次的歷練連怎麼苟活一個月都成了問題。
所以他們絕對是為了自保,想要圈養一個最後一名來確保自己的安全。
這種做法雖然不人道,但張純卻是認同的,畢竟都是傲族的‘強者為尊’思想所教育出來的孩子。
張波面對她的逼問,只是淡淡一笑,“你還有功夫關心他?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對啊,在學院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嘛,每次就你充出頭鳥,壞了我們多少次好事,現在好了,這場歷練徹底變成了兩家的對決,就算你老爸是主家的執法大老也保不了你。”
“沒錯,現在我們出手可就沒有任何顧忌了,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再說了,圈養墊底的又不是只有我們在做,沒準你不是最後一名呢。”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張純卻突然一句話懟了過來。
“得了吧!要打就打,哪那麼多廢話。”
“你...”張青是真的氣到青筋乍現,對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嘴臉,在學院的時候因為打不得,所以他們就整天想着法子去折騰她。
那些侮辱的手段,別說女生了,就是男生都有被弄哭的,結果她卻百無禁忌,臉皮還奇厚。
之前就試過給她的飯食中下瀉藥,雖然是成功讓她在學院飯堂里當眾出醜了,但在她的眼中,這可能根本算不上什麼。
之後她非但沒有哭,還很淡定的邊吃邊拉,等吃完了,才拿着屎滿學院追着他們跑,特別是張青,最後被弄得滿身糞水,因為這事讓她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想到這,她就怒火中燒,罵道:“你這狗養的東西,給臉不要臉,反正最後一名都是死的,我看直接把你削成人棍得了。”
說完后,張青兩手一甩,那手指全都變成了荊棘向著張純刺去,而張波也在瞬間化作一團綠色的液體,他的身軀不斷變形,最後變成一張大嘴,眼看就要直接將兩人給吞進嘴裏。
但千鈞一髮之際,那張綠色粘液大嘴卻突然爆炸開來,變成了一地的綠液。
而張青的荊棘枝條也在即將纏繞上對方的時候,被什麼肉眼不可見的東西給直接扭成了麻花。
“原來你是移物流啊,可惜以一敵五不過是負隅頑抗,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省得待會傷着你的小臉蛋就不好了。”
另外一個男子直接沖她跑了過來,聽口吻似乎對張純還有些不軌的企圖。
“張輪,你這傢伙又起色心,別給我放水,要是讓她跑掉了,我們肯定讓你去做墊底的。”
張青怒目而視,嚇得他歪腦筋都不敢再動一下,只能硬着頭皮下死手了。
只見他跑着跑着就變成了地上一灘蠕動的泥漿,最後直接就滲進了地面,絲毫找不到蹤跡,張純一邊防禦着其他人的攻擊,一邊背着安壯,戰鬥力大大被削減了。
“放...手...”
“你要真的想幫我就趕緊恢復過來,哪怕只是做幾秒真男人都可以,他們的屬性偏向五行,不過我的能力是無屬性的,暫時還奈何不了我。”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掙脫我的‘沼澤地獄’。”
張輪的聲音突然從她的下方傳來,只見一灘泥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她的雙腳給覆蓋了,而且她越是掙扎就越是陷得深。
眼看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小腿就已經完全沒入了泥漿中,張青卻是一臉鄙視的看向她。
“就這麼點實力?不是吧!我們現在可是連熱身都算不上呢,看來跟傳聞說的一樣,和山叔利用執法大老的身份,偷偷將殘次品的你給留了下來,又或者是你媽利用家主妹妹的身份做的?”
綠色粘液重新聚合起來,變回了張波的嘴臉,他一臉訕笑的說道。
而張青則一臉痛快的笑道:“你看吧!我早就說了她沒有真本事,不然在學院那會幹嘛全部修的理論課,實戰課一次都沒上過。”
“哎,那會在學院有他老爸的關係罩着,就算她是再普通的移物流,我們也沒辦法啊,不過現在歷練就不怕了,還有幾個星期的時間,你們可以慢慢出這口惡氣。”
“別急着折磨她,讓我先玩玩唄,執法大老的女兒,這可不是天天能玩的,嘿嘿嘿。”
泥漿中傳出了張輪的賤笑聲,其他人都沒有了之前的緊張感,而安壯也早在張純陷入泥沼的時候,就被她扔到了地上。
“這下還真是賺大了,不但抓了你這麼個墊背的,還多了個荒民,現在主家和分家的都在斗,我們只要躲遠點偷偷發展,沒準最後物資最多的還是我們呢。”
張波興奮的看着安壯,一手就抓在他的脖子上,像提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放...手...”
“哈?”
“我說...放...手”
安壯的臉色比原來的更加蒼白,連眼球中的血絲都變成了黑色,此時除了胸口的位置,他全身的血管都是清一色的黑,從這模樣看,估計毒氣攻心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雖然他氣若遊絲,彷彿隨時都會死去,但那雙眼睛卻很有力的瞪着張波。
“放開他。”
張純突然一聲怒吼,明明半個身子都陷入了地下,不過是眾人的定點標靶,但她卻絲毫沒有畏懼。
“都什麼時候了,這裏哪輪到你來發號司令。”
張青的手化作荊棘鞭子,直接就向著張純的臉蛋抽去,那泥漿看似有移動,她立刻喊道:“張輪你要是敢擋我,我跟你沒完。”
那泥漿頓時就又縮了回去,然而張純卻連念力屏障都沒有用,直接用她的臉來硬生生的承受這一下抽擊。
“噼啪”
荊棘鞭子狠狠的抽到了張純的臉上,所過之處全是被尖刺劃破外翻的肌膚。
雖然她行為舉止乖張,但無可否認,光論外表的話,的確是個搶眼的美人,在學院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對她動心過,直到發生了各種各樣毀滅形象的事件后,特別是飯堂瀉藥事件后,她就無人問津了。
隨着這一下過去,張青頓時有種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儘管原本就是她自己害人在先,但這種感覺似乎並不看好壞,單純是個人立場得到伸張的一種爽快感。
被這興奮勁刺激到,她忍不住又抽過去一下,只是這一次,張純並沒有再坐以待斃。
她的雙眼完全冒紅,然後渾身的皮肉都變得蒼白、乾枯,就好像體內的水分突然被抽幹了一樣,原本姣好的面容瞬間變成了一具骷髏乾屍。
“呼啦”
巨大的骨膜肉翅撐破了她的衣服,伸展開來幾乎達到三米寬,那荊棘鞭子抽到這看似軟塌的骨膜上時,卻發出了硬物撞擊的聲音,像是打在了石頭上一樣。
“你是什麼鬼東西?”
張純此時的樣子看上去太過滲人,頓時把幾人都給鎮住了。
“老爹,這次我出手的話,你也無話可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