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女帝重生(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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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家特意設了宴席款待夏嫊歌好夏婼婼,姐妹二人被安排和林家太夫人林夫人一桌上,林家夫人是典型的大家閨秀,也算是知禮,只是可惜對待兒子格外偏疼。
林家太夫人,因着隔輩,對林峰致也是溺愛,女人窩裏的腌臢事情,素來不讓他知曉。
林家老太爺素來沒有什麼說話權力,也算是妻管嚴,平時也就斗個鸚鵡,聽聽小曲兒。
林家老爺,倒是想要管教林峰致,可惜政事繁忙沒功夫啊。一刻不盯着,給予他的懲罰就被老奶奶和林夫人給免了。
秉承着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飯桌倒是有些冷清。
不多時,竟然看見林峰致走了過來。
“祖母,娘親。”
“你這孩子,怎麼上這兒來了?”林夫人詫異道。
這林峰致看來是對她上了心了。
夏嫊歌不着痕迹地把筷子放下。
“孫兒不是想表妹來了,就想着來陪陪表妹。”
“混賬。”林家太夫人聽到林峰致的話,啪地一下,筷子拍到桌子上。
眼神冷厲,“你這混小子,莫要壞了公主名聲。”
林太夫人雖然是林家的一把手,但是因着素來寵溺林峰致,林峰致倒是不懼怕。此番第一次見祖母對他發火,雖不懂緣何故,但是還是被嚇得退下了。
夏嫊歌只覺得這林峰致也是夠作的,估摸也就夏玲瓏能駕馭得來吧。
再想着前世的林家,不就生生被他給作沒了么?全都拱手送給了大周國和夏玲瓏。
夏嫊歌想到前世,看着眼前的飯菜瞬間倒了胃口。
林家的夫人們,也是浸淫貴婦圈子多年,察言觀色的能力一個比一個強。
“你這小子還不下去。”林夫人呵斥道。
“舅母,無怪表哥,我們本是兄妹,自幼守着男女大防,反而較之別家的兄妹生疏了不少。此番我也要去和親了,和外祖家的應是愈發疏遠了。”
林家老太太聽到這話,眼睛遂的一酸,婼婼和嫊歌小時候,因為不討帝后歡心,多來林家做客。
用完膳,夏嫊歌和婼婼回到了閨房。這房子還是小時候,林家老太太給她專門設置的,後來有了婼婼,姊妹二人來了林家便都住在了這裏。
大奧已經腐朽到根上了,整個皇朝中,除了她的妹妹,對於其他人,嫊歌是半點感情都不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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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几個月的功夫,嫊歌將奧國以及鄰國的一潭水攪得更加亂了。
夏嫊歌對於自己腦海中的記憶至今也是個糊裏糊塗的。
而且這幾日還憑空多出了很多玄幻的記憶,想着前世她在21世紀看過的玄幻修真修仙以及洪荒小說,加之鳳凰空間的開啟,夏嫊歌只當夢中的片段不過是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夏婼婼這些時日也發現了夏嫊歌的不同。
“阿姊,你這些日子是怎麼了,可是晚上那些僕人們伺候的不好?”
夏嫊歌搖了搖頭,後頭的長馬尾跟着擺動了着。
從穿越過來,栗嫊歌的服飾便是簡約為主,多穿着簡單的袍子,用髮帶將一頭烏黑飄逸的秀髮綁起來,跟在21世紀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一世她的頭髮更長了。直到腰間。
加之,她這一世長相頗為英氣,不細看,也是雌雄莫辨,常常會讓人誤以為是哪家俊俏的小公子。
“無礙,只是這些日子思慮重了些罷了。”
夏婼婼見自家姐姐不願意說,也不再多問了。
夏嫊歌看着眼前女子,傾國傾城的容顏,天之驕女,大奧國的嫡公主,她夏嫊歌的嫡親妹妹。
夏婼婼身穿一身月牙白的披風,上面綉着粉色的鳳凰,毛絨領子是陳素逸剛獵的銀狐的毛,軟軟的。一根冰藍色的腰帶束着她的纖纖細腰,腰間繫着一個龍鳳翡翠。
夏嫊歌靠近夏婼婼,取下她腰間的龍鳳翡翠,紅翡鳳凰,綠翠青龍,各自盤踞乙方,遙相呼應,龍鳳呈祥。這玉佩還是她去歲在滇綿郡開出的毛石,當時那石頭一方綠色一方紅色,她便起了這個心思,畫了這龍鳳盤玉的圖紙,着匠人按照圖紙造出了玉佩,給了婼婼。一是希望能找到個人中之龍守着她,二是希望……
想到前世,或者應該說是前前世,夏嫊歌眼色一凜。
她摸了摸婼婼的臉,白皙細膩,夏婼婼雖然不解自家阿姊的行事,卻也沒躲避。她知道她不會害她的。十五歲的少女,還有嬰兒肥呢,順着婼婼軟軟的臉頰。摸到了銀狐領子。
“婼婼,這銀狐領子是陳素逸給你獵的吧?”
婼婼懵懂疑惑地看着嫊歌,點了點頭,“是啊,阿姊,有何不妥嗎?”
——難不成阿姊懷疑她私相授受?
——婼婼心道。
撫摸着真真切切存在的婼婼,夏嫊歌的眼神逐漸變得暖和。當聽到夏婼婼的話的時候,又變得冰冷。
整個人如同淬了冰一般,“婼婼,你是王女,你喜歡睡喜歡就罷了,哪裏來的私相授受!我的妹妹縱使是男寵三千又如何!”
“阿姊,你胡言些什麼呢?”夏婼婼聽到夏嫊歌的話小臉一紅。
雪花如鵝毛一般緩緩地落着。輕輕地拂過落在婼婼身上的雪花,夏嫊歌把她的狐裘帽子給帶了上去,“看你這小臉蛋兒都凍紅了,注意保暖,等過了寒氣,有你遭罪的呢。”
秦樹聽着兩個人的對話,手握成拳頭,攥的魚際都發白了。
近日來的宴會繁多,這家子嫁娶那家子嫁娶的也多,戲曲兒敲鑼打鼓的聲音響徹皇城內外。
“阿姊,這聲音真煩呀,何時能停了下來。”
“且等着吧,不到開春雪花融化了那日啊,你且受着吧。”
“這且等且受的,何時是頭兒。”夏婼婼嘟囔着。
夏婼婼身邊有個侍衛,是王後娘家的人兒,婼婼自幼便身體弱,夏嫊歌前年得了恩典便央求了皇帝給婼婼安排個貼身侍衛,這秦樹也是夏嫊歌好一番甄選才選中了的高手。隨時隨地不遠不近地跟着。
今兒個這妃子,明兒個的那個妃子,一個個接二連三地舉辦宴會。婼婼和嫊歌姐兒倆整日的被擾的都不勝其煩。
雖然夏嫊歌和夏婼婼素來不參加宴會,但是因着她們的地位在那兒站着的,每次宴會都會有人給她們送來請帖。
夏嫊歌看着眼前的鎏金請柬,樣式額外的別緻,這是宸妃宮裏的小宮娥送過來的,宸妃是奧景帝最寵愛的妃子。她育有三子一女。
最大的皇子是二皇子,其餘的皇子們都有了自己的寢宮,如今已經出了宮,在宮外頭開府了。
“阿姊,你怎麼對着一張請柬也能出神呀。”
夏婼婼兀自從夏嫊歌手中拿起了請柬,廣袖雲紗在空中劃過,夏嫊歌並沒有用力捏着那請柬,只是輕輕地拿着,夏婼婼輕而易舉地就拿了過去。
“這帖子精緻是精緻,但是阿姊你也不用盯着得如此出神呀!”
這帖子,她前世也是收到過的
夏嫊歌重生的時候,就覺得這秦樹不對勁,不像是個普通的侍衛,經過這些時日的觀察,這個人確實不是個尋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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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嫊歌去了漱玉殿,漱玉殿是給宮中皇子王女們耍玩的地兒,大殿上有個東漢的雙羊銅飾,雙羊佇立着,羊頭低着,短短的尾巴翹着,眼睛圓鼓鼓的,頭上長長的角盤曲着。兩隻羊惟妙惟肖,近乎一模一樣。
夏嫊歌穿過黃色帷幔。
一個玻璃珠子滾呀滾呀就滾到了她的面前。
“大姐。”一個軟糯糯的童音在夏嫊歌的耳邊響了起來。夏嫊歌對這個小童已經毫無印象了。只是衝著玻璃珠子愣了神了。
小時候,她和婼婼呀也一起玩着玻璃珠子。
夏嫊歌沒理會,徑直走了進去。小丫頭見夏嫊歌冷情,也嬌蠻地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父皇。”奧景帝看着自己的大公主,滿是欣慰。
夏嫊歌才相貌樣樣都是出類拔萃的,一身的王女氣度,貴不可言。不單是大奧,就是整個天下也是聞名。
夏嫊歌朝着奧景帝行禮,奧景帝賜座,她方才在坐了下來。
夏嫊歌不解奧景帝將她帶到這兒來是何意,“父皇為何在此召見女兒?”夏嫊歌對於奧景帝的感情頗為複雜,他們之間不似父女更似君臣,不過這皇家父子,素來是先君臣後父子的。
奈何她是個皇女,奧景帝對於皇女的寵愛比之皇子就簡單多了,得寵的譬如那夏玲瓏,譬如婼婼,就當做是親親女兒寵着,不得寵的,在偌大的宮廷中,估摸連個名諱他都記不得。
夏嫊歌卻是個特殊的,雖為皇女,奧景帝卻樂得跟她討論政事。
“還記得,你幼時,素不喜課堂,整日地和這漱玉殿裏跑。你母后也拿你沒辦法。”
嫊歌早已不記得,對於奧景帝描述的場景更是一星半點的記憶都沒有。
“女兒不記得了。”
奧景帝也不怒,“你自小就是個男兒心性,也不知是福是禍。”
“今兒春節除夕宴會,高麗國和晨星國都會來使臣,他們此番來求娶王女。”
夏嫊歌依舊面不改色,一雙冷清的眸子黑白分明,淡漠地看着奧景帝。
“你尋個喜歡的國家嫁過去吧。”奧景帝邊說邊打量着夏嫊歌,他這個女兒呀,他看不透。
“女兒遵命。”
夏嫊歌並未反駁。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出了漱玉殿,那個小公主衝著她哼了一聲,一雙大眼睛如同她玩的玻璃珠子一般圓溜溜,晶瑩剔透。
夏嫊歌仍是不理會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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