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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華很快就出了門,然後就看見郭通帶着一行人進來了。
與那天打麻將時候相比,這會兒的郭通就是換了身衣服,從一個樂呵呵的老爺子,變成了一個樂呵呵的穿着西裝的老爺子,不得不說,人的氣質真的很奇怪,有的人就是高冷,有的人就是沒人緣,而有的人天生見了就覺得可以信賴。
郭通顯然在這方面,是上天的寵兒。
就算是合作,也不乏人情,梅若華是小輩,自然不能站着不動,立刻走了過去,主動跟郭通打了招呼,“郭董。”
郭通看了一眼就笑了,“哎呀,你這孩子就帶了一個人,我這邊倒是大陣仗。”他隨手介紹了一下,“來,這是郭錦華,我二兒子,專門負責這次的事情,以後你們多聯繫。”
郭錦華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長得不像他爸爸,倒是像他媽媽,所以異常的精緻漂亮,而且顯然,他也很知道該如何打扮自己,從頭髮絲到腳底,無一不精緻,雖然笑眯眯的,反到是沒了他爸爸的親和力。
他很生意化的伸出了手,“梅總,您好。”
梅若華跟他握了握手,兩邊人就進了會議室了。
這事兒其實挺簡單的,梅若華的要求已經全部提出來了,只合作睿博一號,產品入股,利潤五五分成,而且要佔有主導權。
如顧廷謙所預料,前三條國通磕巴都沒打一下,只有第四條,國通很是猶豫,提出來的想法也跟顧廷謙說的一樣,“梅總您一直是輔助工作,並沒有單獨運營一個公司或者產品的經驗,我們倒不是不相信您,只是這畢竟事關重大。”
梅若華的回答也簡單,“這是我的底線。”
對方顯然早就猜到了梅若華的想法,也並沒有磨蹭太久,看梅若華不鬆口就提了個要求,“我們希望最大量保證國通下屬遊戲的遊戲倉供應量。”
這個梅若華自然也答應,不過她也不是沒條件的,“我希望壹遊戲能在這方面和國通有着同等的權益。”
這應該算國通讓了一步,但梅若華卻退了半步,不是不能接受,但總歸不舒服,郭錦華自然就開始跟梅若華就這個條件進行商討。
梅若華就發現,人不能貌相,看着郭錦華不如他爸爸親民,但是業務能力談判水平應變能力,真的是相當不錯,梅若華穿過來也有段日子了,二代們見了不少,她覺得除了顧廷謙外,就能數的到郭錦華了。
想來,有這樣的繼承人,郭通才能有心情天天打麻將,而不擔心房子塌了。
也怪不得,明明排行老二,卻受到重用。
梅若華合作之前都會打聽一下對方的事情的,對郭家自然也是打聽過的。只是郭家的大少並不在圈內,消息很少。聽說一直在國外,從沒回來過,不知道志不在此,還是較量失敗遠走他鄉了。
這頭梅若華打足了精神跟郭錦華寸土不讓,就這時候,就聽見外面有了聲音。
有服務員說,“先生,對不起,您不能進去。”
然後一個弔兒郎當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了?這不是國通談判嗎?我家的生意,我不能進去?你搞笑呢!”
說著,就聽見砰地一聲,大門被推開了。
梅若華自然的看過去,就瞧見長得跟郭通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與郭錦華一絲不苟的打扮相比,他就弔兒郎當多了,頭髮染的栗色的,左耳戴着個藍鑽耳釘,穿着格子大衣,牛仔褲,馬丁靴,看起來潮的不得了。
如果說,郭錦華除了長得不像哪裏都像郭通的話,眼前這位,除了長得像,哪裏都不像郭通。
他一出來,一直笑眯眯的郭通臉色頓時變得特別難看,就一句話,“誰讓你回來的?”
這顯然就是郭家大少爺,郭景陽。
郭景陽站定,就衝著他爸爸露出了個笑容,“爸爸你怎麼見了我就沒個好臉色。我媽忌日到了,給我託夢,說想我了。我給你發了微信,你沒回我。你不記得了,或者你不想記得了,可我當兒子的,總不能不回來看看她,要不,她多孤單啊,我這不就回來了嗎?爸你要是覺得不好,你跟我媽說去,讓我媽別給我託夢了。或者下次想我的時候,給您說?”
這話透露的信息可太多了。
梅若華打聽了那麼久,可沒人說過郭景陽和郭錦華不是一個媽生的。
而且,聽着口氣,顯然對他爸怨言極大,並且,他在國外不是自願的,而是他爸勒令的。
梅若華想了想郭通和顧家小姐顧依琳的結婚時間,據說那會兒郭通還是個大學講師,窮的要死,也無法判斷,到底是先離婚,還是如江一民這樣,攀高枝了。
男人啊,面上再憨厚,都信不得的。
不是說他不好,而是說不知道他好不好。
這時候,梅若華和宋雪自然就閉嘴當了隱形人,那頭郭通被氣得已經不輕了,說他,“我什麼時候說你不準回來給你媽上墳了,我是說你少藉著你媽當借口,回來惹是生非。這會兒正忙着,你先出去。”
郭景陽一聽就笑了,“我怎麼惹是生非了,爸爸,我也是郭家兒子,你不能只提攜老二,不管我啊。什麼生意啊,我為什麼要出去啊,我不能聽嗎?”
他顫悠悠地就來了句,“我不。”
說完,他就一屁股坐在了梅若華的旁邊了,看了梅若華一眼笑着說,“咦,這不是梅總嗎?最近網上紅人啊,怎麼,坑完老公來坑我爸爸啊。爸爸,我給你說,你不上網你不知道,她可厲害呢,明明壹遊戲是江一民創立的,現在炒的跟她的一樣。爸你跟她合作,不怕被吃了啊。”
這話就太難聽了,宋雪立刻不願意了,張嘴就想反駁,被梅若華壓住了。
她一眼就瞧出來了,這郭大少不是針對她的,他是故意攪和的,顯然是不想讓這生意做成。
郭通直接就吼出來了,“閉嘴!逆子,你就是個逆子,滾出去。”然後讓郭錦華,“找服務員,把他拉出去。”
郭景陽紋絲不動,笑眯眯的看着郭錦華,郭錦華顯然也不好這麼做,只能站起來過來跟郭景陽商量,“大哥,今天這生意挺重要的,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等會兒有什麼事兒咱們回家說。”
郭景陽就笑了,“不去。你們都不聽我的,不知道,這人可差勁呢,不能合作。”
這怎麼談下去,郭通只能給梅若華說,“梅總,今天真對不住,您的條件我們都答應,錦華到時候會跟您簽合同,今天先到這裏吧。”
梅若華什麼話也沒說。
她站起來,郭錦華連忙去送她,出了門就開始道歉,“梅總,真對不住,我哥就這樣,當年他媽生病去世了,他才三歲。後來我爸認識了我媽,兩個人結婚又有了我。但他一直認為是我媽插足,其實壓根不是這樣,我媽認識我爸的時候,他已經喪偶一年半了。但大哥就是拐不過這個彎來,說什麼都不信,從小就不聽話,惹是生非給家裏搗亂,你看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這樣,真是讓您見笑了。”
他這話比剛剛來說是多多了,顯然怕她打聽出什麼不好聽的,先給她說清楚,他們母子不是第三者插足。而且言談間,就把一個不懂事的大哥形象營造出來了。
真是……兄弟不和啊。
他又說,“今天只能這樣,改天我專門請您賠禮道歉,您多包涵。”
梅若華沒說什麼,就告辭了。
等着上了車,她才跟宋雪說,“拖着點,別著急簽合同。”
宋雪就說,“他一個不掌權的大少爺,沒什麼影響吧,我看他過幾天還得被送出國去。國通全答應了,這條件挺合適的。”
梅若華就說,“你打聽了這麼多天,沒聽見這大少爺什麼消息吧,如果他原先也這樣做,那圈子裏怎麼可能沒聲音呢,就說明這是他第一次從家裏鬧到家外了,我看他這是有備而來,郭家恐怕不太穩當。”
宋雪一想也是,忍不住就說,“鬧騰什麼呀,又不是出軌,難不成母親去世了,都不能結婚了。”
梅若華卻不覺得,她不是不討厭這個人,不過有些事情,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知道委屈,她淡淡的說,“不是小三的事兒,而是再婚後受到了什麼樣的待遇。過去的不好說,不過,郭家繼承人可從來沒聽過大少的名字。”
宋雪也不吭聲了。
這頭江一民,因為昨晚的宿醉,今天就沒上班,在家休息。
原本他心情就不好,結果到了下午,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你是江一民嗎?你認識劉桂芝嗎?”
江一民一聽就連忙起來了,帶着江一蓉就奔了派出所。
結果到了后,就瞧見他媽坐在個椅子上沒精打採的,一見他就站起來了,不過被攔住了。
警察叔叔跟他說,“你媽跑到人家會所里,無緣無故的要打人,還把人家擺放的藝術品打碎了,人家這不就把你媽送到這裏來了?”
江一民糊塗的很,雖然富裕了,但人的習慣是不會改變的。
會所那地方他帶着他媽去過,就是吃點東西一家人打打麻將之類的。不過他媽節省慣了,一聽花費就不幹了,說什麼家裏不夠大跑出去花錢打麻將?有那錢不如買點什麼呢。
他媽怎麼可能跑到會所鬧騰?
江一民立刻就說,“不是誤會了吧。”
人家警察就說,“現場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那不人家工作人員還在呢。”
江一民看了一眼,就說,“我去問問怎麼回事。”
結果一過去,劉桂芝就哭起來了。
她被嚇壞了。
上次去派出所是江一蓉,她只是在外面等着,並不能感受到了進局子是什麼感覺。這次卻完全感覺到了。
人家也沒怎麼招她,畢竟是個老太太。但她這個歲數的人,對這裏有種天然的懼怕,外加又想着人家說她損壞了東西要賠那麼多錢,自然更難過。
她自己的時候,她還憋得住,見了兒子,就受不住了,眼淚就下來了,直接抱着江一民就哭起來了。
江一民別提多心疼了,立刻就問,“媽,你別哭有我呢,怎麼回事啊。”
劉桂芝就把她去找梅若華說讓他倆和好,結果梅若華非但不同意,還讓顧廷謙找人欺負她,誣陷她打破東西的事兒說了,她那個委屈啊,“你不知道她有多凶啊,她還說讓咱們一家子接着擺攤去。”
江一民別提多氣了。
他為什麼大學期間就一門心思創業,不就是看他媽日子過得太不好了,他想掙錢孝敬她讓她過好日子嗎?
是,他平時也煩他媽有時候事多,可那都是母子的小嫌隙,梅若華這麼對他媽,他怎麼能願意?
他立刻就跟警察說,“我媽說她沒有,怎麼能隨便誣陷人呢。”
警察就說,“有視頻,又不是空口,不信你看看。”
江一民連忙看向他媽,劉桂芝這才支支吾吾的說,“我覺得有人碰我了,可視頻上沒有。”
江一民這還能說什麼,只能肉疼的賠了錢,把他媽領了回來。
劉桂芝也心疼啊,“你那錢夠用嗎?”
因為離婚訴訟已經開始了,所以他們資產都已經數清楚了,這麼大筆錢,肯定不可能婚姻共同財產里出,江一民只能自掏腰包。
他也捨不得,可沒辦法,還必須安慰劉桂芝,“沒事,以後小心點。”
劉桂芝就又難過,“一民啊,不會真讓咱們擺地攤去吧,那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江一民就笑了,跟他媽保證,“媽,你放心好了,雖然我婚姻弄得不太好,可對壹遊戲的貢獻有目共睹,董事怎麼可能隨便換人。再說,好幾個持股人都是我同學,他們跟我關係更親密,不會投梅若華的。”
他很嘲弄的說,“梅若華以為弄個辯論,尖叫之夜,把自己捆在了壹遊戲上,壹遊戲就是她的了,做企業不是看名聲的,好的壞的都不管用,真金白銀才管用。合伙人們想要理想和利益兼顧,投資人卻是唯錢是舉,壹遊戲上升勢頭穩健,財務報表一年比一年好看,換了什麼樣誰也不敢說,為什麼要冒這個險?梅若華太自以為是了,她能帶來什麼,炒作嗎?”
劉桂芝這才鬆了口氣。
梅若華也籌謀這事兒呢。
國通那邊的合作,她暫時放在一邊觀望,看郭家這事兒處理的怎麼樣,再簽合同。畢竟郭景陽來勢洶洶,真想鬧騰,國通都不穩定,如何能全力發展一個新公司。當然,這個觀望期不會太長,同時也會接觸其他家公司,畢竟她也沒時間等。
她這頭閑了下來,壹遊戲的董事會還有一個月就要開了,今年江一民的任期到期,需要改選,也是梅若華的機會。
只是如今,離婚最少要半年,所以換屆前,她手裏的股份都會是34.12%。這些股份有着一票否決權,但卻不能夠將她送到董事長的寶座上,她需要說服股東,拿到50%以上的票數。
梅若華心中早有規劃,自然就行動起來。
第一個要說服的就是宋如松。
江一民當年創業,重要合伙人一共兩個,一個是宋如松,一個是趙子剛,兩個人都是江一民的大學同學,不過趙子剛後來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只是董事,並不參與經營。
但趙子剛是江一民的鐵杆兄弟,就是那種兄弟做了什麼事都支持的,因為聽說當年大學的時候,有一次他們出去野營,趙子剛在林子裏走失了,別人都說回去找救援,只有江一民沒放棄,找到了跌斷腿的他,把他背出來了。
這是過命的交情。
趙子剛和宋如松一樣,手中有10%的股權。
這是拿不走的。
而宋如松就不同,他和江一民是兄弟,卻也在這十年和她並肩作戰,並且有一點梅若華特別了解,宋如松是個很有內心公正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並不是江一民的死忠粉。
不過梅若華並沒有直接約他,畢竟一口否決了,日後再談就不好開口了。
她約了宋如松的妻子於佳佳,也沒說什麼,就說好久沒去看他家小豆豆了,問有空嗎?她過去看孩子。
董事會即將來臨,宋如松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夫妻之間的爭鬥,他不可能不明白梅若華什麼意思。
梅若華沒想着他願意直接支持她,但她想的是,但凡他留下任何口子通過於佳佳傳遞給她,這事兒她就能努力。
約的時間就是這個周末。
梅若華直接提溜着買的玩具就過去了,結果大門一開她就愣了一下,是宋如松。
宋如松穿着件家居服,就跟過去他們關係很好時一樣,伸手就把玩具給接過來了,很自然地看了一眼說,“樂高啊,那小子肯定高興壞了。昨天沒考好,要的樂高就沒給他買,你給他補上了。”
然後他就扭頭把玩具抬了抬,豆豆自然看見了,小鋼炮一樣的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了玩具,衝著梅若華就說,“梅姨我就知道你跟我最鐵了,謝謝梅姨。”
然後就拿着玩具自己玩去了。
宋如松這才說,“我們聊聊吧。”
梅若華是那種最適應環境的人,看宋如松的態度,就知道自己一步步的計劃管用了,宋如松對江一民失望了,但他恐怕還沒下定決心。她面色很自然的就應了,路過客廳的時候,還和於佳佳打了個招呼。
進了書房,她就坐在了宋如松的書桌的對面,宋如松這才開口,“我想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在家。按理說,我和一民是同學,也是多年的搭檔,而且一民經營的壹遊戲非常不錯,雖然壹遊戲與你已經綁在一起了,但內心裏大家都知道,核心還是江一民,我不該留在這裏。”
梅若華知道,這時候,宋如松既是跟她的解釋,也是對自己內心的梳理,人要是背叛信仰,總要說服自己的,即便他知道,信仰是錯的。
她這會兒很安靜,就默默的聽。
宋如松說,“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全心全意支持他。因為,”他嘆口氣,“我知道他是團隊的核心,可我也知道,這十年你怎麼陪伴他的,你付出了什麼。”
“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當年他追你的時候,我和趙子剛就不看好,你一看就是家庭條件挺好的女孩,一民雖然優秀,長得也挺好,還是風雲人物,可家裏條件差,我覺得你們不合適,你受不了。”
“結果沒想到,你們不但在一起了,你也沒嬌氣,也沒受不了,甚至還很能吃苦。那會兒江一民跟我們說,你為了省錢天天吃清水煮麵條的時候,我們都覺得,江一□□氣特別好,有你這樣的老婆,他這輩子肯定能過得好。他也這麼說,說以後有錢了,一定要買所有你喜歡的東西,讓你過好日子。”
梅若華不太愛聽這些,不是因為她無法感同身受,是她太能感同身受了,所以她打斷了,“但男人有錢就變了。”
宋如松就說,“也不是所有人,但我必須承認,江一民變得太多,讓人瞠目結舌細思極恐。我跟你談就是因為這個,我第一次發現自己信任的同伴,變得面目全非,從他誣陷你出軌,到自己出軌被打臉,再到股權公證打官司砸了自己的腳,他變得太可怕了,我沒辦法信任這樣的一個人,我覺得唇亡齒寒。”
梅若華倒不覺得這種反應有什麼不對,唇亡齒寒這個詞太合適了,她一次次與江一民交鋒,為的就是他們感受到這個詞。
要知道,別人的苦難永遠是別人的,但一旦危及自己,就沒人會作壁上觀了。
但顯然,他還有顧慮。
果不其然,宋如松接著說道,“但一個人道德與他的能力無關,一個人是否值得同情也與她是否能執掌好一個公司無關。我知道你有能力,比我想像的要強多了,我也知道,你想拿到壹遊戲,但我無法說服自己,就因為道德,換掉一個稱職的董事長,而選擇一個未知的人。”
宋如松很坦白,“壹遊戲做大不容易,我成功也不容易,我的家庭不允許我失敗。所以,我必須說服自己,因此,我想讓你來說服我,希望你能理解。”
梅若華當然理解,她也是從底層奮鬥出來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失去一切的恐懼?
不過好在,她慶幸自己從不打無準備的戰鬥。因此,不會失去任何機會。
梅若華回答,“我理解,不過有件事,我必須向你坦白。我母親投資了一家公司,已經成功研發出了沉浸式遊戲倉,我母親的公司負責它的運營,大諾國通還有很多資本,都接觸了,目前我們在挑選合適的夥伴。我有一個條件,就是無論是跟誰合作,壹遊戲必須得到最充足最快捷的遊戲倉供貨。如果,我成為董事長的話。”
宋如松的眼睛陡然亮了,作為一個遊戲從業者,怎麼會不懂沉浸式遊戲倉會帶來怎樣的變革,有了這個加持,他們已經有成功的遊戲,還怕什麼?
他伸出了手,“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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