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憤情
陳曦在水邊練得痛不欲生，直有投河自盡的衝動，無奈只得自我安慰道：“水中自有藏嬌屋，水中自有顏如玉，水中自有千般趣……萬般皆下品，唯有偷窺高……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窺者留其名……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萍水相逢’我恨你！！！”陳曦被‘萍水相逢’折磨得悲憤欲炸，滿腔苦悶無處宣洩，精神波動空前激烈，引起了周圍風元素的異動。陳曦周圍狂風驟起，長袍獵獵鼓動，不斷變幻着各種狂亂扭曲的表情，一頭長發如群魔亂舞，俊顏憔悴面對河岸，眼神悲鬱憤悶了無生趣。
這一切恰被對岸路過的一位女生看到，這位女生在幽夢學院正是選修美術，回去之後一個下午便把當時岸邊處於失控狀態的陳曦用畫筆如實還原記錄了下來。此畫在若干年後，竟然成為了另一大陸攻打風月大陸的導火索。而畫中的主人公陳曦則風靡兩大陸的少男少女，此畫因此被定名為《憤情》。而兩大陸的相思少男們更是喜歡約心上人到小河邊，然後面對河面，擺出一副極度憤世了無生趣的表情，讓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他要跳河殉情。更有相思少男為了營造效果，不惜花重金雇傭風系魔法師，讓其躲在一旁鼓起狂風，以便讓自己更加接近《憤情》中的境界。久而久之，愛玩這一套的少男被統稱為“憤情”。懷春少女似乎也比較吃這一套。負責“吹風”的風系魔法師更是身價大漲，在愛情四大要素“風花雪月”中排名竄至第一。而少女們提出分手的措詞，也大都統一口徑，說一句不解風情便可理直氣壯扭頭走人。不解風情的被甩少男們，只好頭懸樑、錐刺骨，通宵達旦徹夜不眠的苦讀《陳曦志》；以求務必了解陳曦，徹底與不解風情斷絕關係。
陳曦望着被風吹皺的河面，想起了剛才“鯉魚打挺”的一幕；突然面色一喜，恍然若有所悟，大喝一聲，剎那間便到了河心，在水中仰天大笑不已。水中的陳曦得意地望向正在樹上看笑話的幽夢白，抬手過頂，瀟洒地打了個響指，瞬間又回到了岸邊。身上乾爽，並無一絲水跡，正是水系空間魔法“萍水相逢”大成的表現。
幽夢白在樹上看到陳曦剛才還在岸邊毫無進展悲憤欲狂，現在竟然一下就練成了自己學習水系魔法三年後才練成的“萍水相逢”。想想自己當時練成后，被認為是風月大陸百年一遇的水系魔法天才時的志得意滿……
“撲通！”幽夢白在樹上呆掉后，原本晃來盪去的雙腿也停了下來，由動到靜，沒有絲毫調整，幽夢白一下便在樹上失了平衡。直到落地，幽夢白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呲牙咧嘴大聲呼痛：“哎呀，我的腿斷了！哎喲，我的肩膀壞了！啊，我的腰也斷了……”基本上幽夢白身上全部的零件兒都讓他自己點了一遍名。
“哇！你怎麼這麼沉啊？你是不是該減肥了？”陳曦背着幽夢白一步一步向營地挪去。
“哇！你的牙怎麼沒摔壞？”陳曦的脖子上多了副牙印。
“哇！你再敢咬，我就響應我們偉大校長的號召，讓你跟大自然多親近親近——讓你所有的皮膚與大自然清新的空氣進行最親密無間的接觸！”陳曦對幽夢白恐嚇道。
“哇！還咬？你放心，我有信心讓阻擋你皮膚的衣服統統去見火神而不會傷到你一根寒毛！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陳曦裝惡人的演技看來還是有待提高。
“喂！別舔啊，我怕癢啊！”陳曦終於不敵幽夢白的嘴巴，癢趴在地，被幽夢白壓到了身下。
“說，你剛才是不是耍了什麼花招？你現在水系魔法的水平連‘凈衣咒’的成功率都有限，根本不可能使出‘萍水相逢’。你一定是耍了什麼花招，連咒語都不念就可以使用‘萍水相逢’，就是我也做不到。”幽夢白神奇般的恢復了身體健康，神氣活現地騎在陳曦腰上，一手按頭，一手拽耳，對陳曦嚴刑逼供。
“你剛才不也把腿摔斷了嗎？現在還不是好了？我用一次‘萍水相逢’有什麼希奇？”陳曦在提醒幽夢白，其實烏鴉跟野豬在一起是沒必要討論“誰更黑一些”這種無聊的話題的。
“說不說？”幽夢白用力拽着陳曦的耳朵，告訴陳曦，如果烏鴉被野豬壓到身下，那討論的結果一定是烏鴉更黑一些。
“喂，快放我起來，翎翎姬就在我懷裏，要被壓死了。”陳曦大叫道。
“現在沒問題了！”幽夢白一把揪起陳曦的長發，讓他不得不把頭高高抬起，上身自然也跟着向上仰起。幽夢白趁機從陳曦懷裏把正在夢鄉的翎翎姬拿出來塞到自己懷裏。
“我，我說！我當時忽然想到那條大肥魚從水中躍起是借道空氣繞過水中我設的屏障。我想，魚在水裏都可以借道空氣繞水而行，我也一樣可以借空氣完成‘萍水相逢’。我可以感應到水中僅有的一點空氣，水中的這點風元素和水元素是混為一體的，我藉助對風元素的敏感來感應水元素。結果你都看到了，我連咒語都不用念就可以使出‘萍水相逢’。現在只要水中有一點空氣，我就可以使出‘萍水相逢’來。”陳曦在幽夢白毫無人性的逼供下，終於把他獨家的“萍水相逢”招了出來。
“哼，我說你這個水系門外漢怎麼可能使出水系高階的‘萍水相逢’，原來是弄虛作假！簡直是對水神的污辱！”幽夢白對陳曦這個冒牌的水系天才極為不屑，不過抓着陳曦頭髮的手卻鬆開了。
陳曦覺得頭皮一松，立刻做出最正確的反應，弓背蹶臀向上猛地用力一拱，背上的幽夢白立刻被拱得向前翻了過去。幽夢白順勢向前一滾，沒有趴到地上讓陳曦騎到背上。陳曦一撲不成，起身再撲，誓要把幽夢白壓到身下一雪前恥。幽夢白哪能讓陳曦撲中，連連在地上滾個不停。遠遠望去，只見地面綠草如茵，一隻碩大無比的綠色青蛙一跳一跳，追撲着前面的白色大球在玩耍嘻戲。走近一看，才看清原來是一個穿着綠色法師袍的人在後面一躍一躍，撲擊前面飛速滾動的白衣人。
在前面滾動的幽夢白眼看就要滾出陳曦的撲擊範圍了，不巧正滾到一塊藏在草叢中的大石頭上邊，一下便被墊得飛了起來，重重地砸到地上。陳曦緊跟着從空中落下，重重地砸到了幽夢白背上。
“我……我……的腰，腰斷了……”幽夢白聲音顫抖，語不成句，顯得極為痛苦。
“看來這回你是來真的了！”陳曦感覺到身下幽夢白因痛苦而顫抖甚至抽搐的背部，知道幽夢白這次真的傷得很重。
“你……你、這、個、混、蛋！”幽夢白咬着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發顫。
“哇，好狀觀的一片烏紫啊……咦？你的腰怎麼這麼軟啊？明顯的缺乏鍛練，腰肌一點也沒有嘛！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陳曦掀開幽夢白的衣服，看到滿是烏紫的后腰，大發了一通感慨，希望在對“重傷人員”肉體報仇無望的情況下能在精神上多給點兒打擊。
“流氓！拿開你的臟手！”幽夢白被痛得差點兒昏了過去，對陳曦揭開自己衣服查看傷情竟毫無覺察，聽到陳曦對自己的腰肌大發感慨，才發覺陳曦的手正在自己腰間摸來摸去查看傷勢，不禁惱羞成怒。
“你還真拿自己當女人了？別亂動！你要是成了下半shen不遂可別怪我醫術不精！”陳曦邊說邊運起風系魔法的治療術“如沐春風”。只見一陣柔和的綠光在幽夢白腰間泛起。幽夢白頓覺腰間錐心之痛大減，一會兒功夫腰間便不再疼痛，只覺一股若有若無的暖流溫溫柔柔地輕撫着自己的腰部，感覺舒適異常。
治療完畢，陳曦突然想起翎翎姬還在幽夢白懷裏，嚇得他趕忙把幽夢白翻過身，伸手向幽夢白懷裏探去。
“哎呀，你怎麼又咬我？”陳曦的手還沒摸到幽夢白懷裏，便被幽夢白一口咬住不放。
“翎翎姬還在你懷裏，快拿出來看看，你這麼重，說不定把她壓壞了。”陳曦看幽夢白只管咬着自己的手，絲毫沒有鬆口說話的意思，只好進一步解釋自己的行為動機是多麼的純正無邪。
“哼！”幽夢白鬆開口，從懷裏掏出翎翎姬。大概是草地太過鬆軟，翎翎姬竟還在熟睡，還不停地在夢中吧嗒着嘴，似乎正在吃着什麼好東西。
陳曦把翎翎姬伸手接了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確信沒有什麼外傷，這才放進懷裏。
幽夢白還躺在地上不能起身。陳曦只好把他攙起來背到背上，向營地走去。陳曦想起剛才躺在地上的幽夢白竟然臉孔通紅形同醉酒，便開口道：“你也不必臉紅不好意思，你對我脆弱嬌軀和幼小心靈的傷害，我一定會加倍奉還。只不過我從來沒有毆打傷殘人士的習慣……哎呀！還咬我？你的牙怎麼沒被石頭給一起磕飛了？”陳曦亂說話的後果就是脖子上印滿了“幽夢白到此一咬”的簽名留念。
陳曦背着幽夢白一步一挨，總算在歷盡千啃萬咬之後回到了男生營地。此時營地的男生都已四散到島上各處活動去了，陳曦背着幽夢白走進男生營地中唯一的白色帳篷。陳曦看到幽夢白的帳篷不禁感嘆幽夢白做為男人實在是浪費資源——穿的衣服只有白色，用的帳篷也是白色……咬人的牙齒也是白得變態……
陳曦在心中曆數着幽夢白無處不白的變態行為，只獨獨繞過幽夢白顯而易見的“小白臉”不提。因為陳曦剛照過鏡子不久，深知自己臉部在那層“純天然保護層”去掉之後，臉色完全是一付終年不見陽光才有的白；所以幽夢白的“小白臉”也就不在陳曦的攻擊範圍之內了。
陳曦一進幽夢白的帳篷，便覺腳下發軟，一低頭髮現帳篷底部竟全部被鋪上了一層鬆軟的白色厚墊，不禁又在心裏罵了句“變態！”。陳曦踩了踩腳下的鬆軟，望了望帳篷的白頂，不禁感嘆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蹲下身要把幽夢白這個苦難根源放下來，哪知幽夢白卻抱着陳曦的脖子不肯下來。陳曦累得疲了，也不管幽夢白下不下來，側身一躺，先歇會兒再說。
幽夢白還是抱着陳曦不撒手，也被帶着側躺到墊子上。陳曦閉着眼享受着墊子的鬆軟，舒服得長長“嗯！”了一聲，覺得自己的帳篷里有這麼個變態的墊子也是可以接受的——墊子變態有什麼要緊，人不變態就行了。陳曦這樣給自己解釋着，眼睛已睜不開了，不一會兒便舒服得睡了過去。睡夢中，陳曦隱約覺得有什麼溫暖潤濕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蹭來蹭去，朦朧間只覺得有些像是在被小狗舔，但又不一樣，那種酥麻的特別感覺讓人只覺得很舒服……
等到陳曦醒來，已是吃晚飯的時間，帳篷外隱約傳來火系男生燒烤的香氣。陳曦聽着肚子演奏的“飢餓暢想曲”，爬起身來準備出去蹭點吃的。陳曦此時起來，已經有些晚了，看着眾人正享受着林子裏打回的野味，實在不好意思從人家嘴裏奪食，只好拿了幾隻別人不吃隨便堆到一旁長相頗丑的野獸。這種野獸名叫糊塗獸，是桃花島的特產，別的地方是沒有的。基本上糊塗獸除了笨笨的可以任你隨便捉之外是一無是處，它的肉連島上的食肉獸都不吃，可想而知它肉的味道有多恐怖了。去林子裏打獵的男生早就知道桃花島這種怪獸是沒法吃的，不過那幾位家裏開叉燒店的火系男生不服氣，認為只要調料到位，沒有不可做的肉。結果看看陳曦費力提着的幾隻皮都沒剝的糊塗獸就知道了，“在糊塗獸身上只能浪費調料！”這是那幾位火系男生的一致意見。
陳曦苦着臉拖着那幾隻糊塗獸躲到一旁，他可不想讓火系男生認出他用來燒烤的火系魔法竟然是火系的最高榮譽“鳳凰涅槃”。陳曦早就知道糊塗獸的大名，索性把這幾隻糊塗獸體內融合了其特殊體味的風元素全部移了出去，同時也把剛才順手從篝火堆前借來的一點融合了各種烤肉香氣的風元素注到了糊塗獸體內。只見陳曦隨手一揮，也不知把這些糊塗獸的體味移到哪兒去了。
幾乎與此同時，在篝火前聚餐的男生們皆驚呼“這是什麼味道”，接着便是輕者鼻涕眼淚重者隨地嘔吐，場面亂作一團，到後來男生們的神志都多少有些不清楚了。
陳曦聽到男生們亂作一團，非但沒有一絲歉意，反倒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壞笑，這次不知又想出什麼鬼點子了。
陳曦耳朵聽着男生們的混亂，手上仍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自己的工作，先用小火把糊塗獸的毛都燎盡，然後直接在地上挖了個坑把這幾隻糊塗獸埋了進去。最後免不了故伎重施，只見一招由“鳳凰涅槃”退化而成的“鳳凰成球”被陳曦使了出來，一個大火球對着埋獸處重重地轟了過去……
陳曦從焦土中挖出已經烤熟的糊塗獸，用“凈衣咒”清洗乾淨，拿刀肢解后，抹上水晶粉末，再用小火稍稍烤了一下。“嗯！”陳曦咬了一口，大大地佩服了一番自己的手段，連糊塗獸的肉都可以做得這麼可口，實在是天才都不足以形容。
翎翎姬按時起床，從陳曦懷裏鑽了出來，自覺地找了一塊看起來比較順眼的部位吃了起來。糊塗獸的肉質實在沒得說，因為他的體味，根本沒有食肉獸會對它有興趣，所以糊塗獸的動作總是慢吞吞的，一輩子根本就沒跑過，肌肉纖維自然不會出現發達粗壯影響口感甚至塞牙的問題，肉質是絕對的嬌嫩適口。吃到最後，陳曦也搞不清楚他跟翎翎姬倒底誰吃的更多一些，反正除了事先留給幽夢白的糊塗獸所有的腰部和幾條肥腿之外，其它的部位統統進了一人一鳥的肚子。
翎翎姬吃飽了便鑽到陳曦懷裏打起盹來。陳曦拿起剩下的嫩腰肥腿，用小火熱了一下，便進了幽夢白的帳篷。
帳篷內的幽夢白仍然熟睡未醒，嘴角帶笑，似乎是做到了什麼美夢；臉上現出朵朵桃暈，美夢的顏色跟臉色同步也說不定。陳曦賊笑着欣賞着正在美夢的幽夢白，伸出手在幽夢白桃色的臉蛋上重重地捏了兩把，然後飛快地拿出一條肥腿堵在幽夢白眼前。幽夢白極不情願的睜開了雙眼，看到近在眼前的大肥腿,腦袋又有些不清楚，以為自已還在做夢，於是不顧形象的張開“血盆大口”狠命地一口咬了下去。“哎呀，咬到我了！”夢中的肥腿連人話都會說，幽夢白更加確信自己是在做夢。於是，沒有形象之憂的幽夢白展示了他驚人吃相的一面。看得陳曦目瞪口呆，大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鼠也能吃大象，吃相也能嚇死人。
幽夢白三口並兩口，兩口並一口，沒幾口就讓糊塗獸的一條肥腿成了骨頭。然後，他就看到骨頭上面還有一隻手，或者說是一隻手在拿着骨頭。幽夢白順着這隻手，沿着胳膊向上，路過脖子，終於看清了這隻手的主人的面孔。幽夢白看着陳曦，驚訝得幾欲暈倒。陳曦很體諒地又把另一隻肥腿拿到幽夢白眼前。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幽夢白想到自己剛才的吃相全被陳曦盡收眼底，竟然鼻子一酸哭了起來。剛才被幽夢白的吃相嚇得夠嗆的陳曦，又被幽夢白極其突然的大哭嚇了一跳。大概是腦子被嚇得不清楚了，陳曦竟然冒着生命危險坐到幽夢白面前，結果被幽夢白一把摟過來當成了靠墊。只聽幽夢白泣聲中還隱約夾雜着“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錯……”之類的罵聲。陳曦聽得愈發的糊塗，心想自己一定是糊塗獸吃多了，有些事都想不明白了。直到幽夢白哭累了自動止了哭聲，陳曦也沒想明白自已給人家送晚飯到底有什麼錯。
“喂，你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麼肉？”幽夢白腫着一雙肉桃眼問陳曦。
“糊塗獸！”陳曦答道。
“不可能，糊塗獸絕不是這個味道！”幽夢白叫道。
“你吃過糊塗獸？”陳曦問道。
“當然！”幽夢白理所當然道。
“糊塗獸其它地方可沒有，也沒人會把它帶到島外。你來過桃花島？”陳曦問道。
“唔……真好吃……好吃……”幽夢白一把奪過一隻肥腿把自己嘴巴塞了個嚴實。
陳曦也不追問，笑嘻嘻地看着幽夢白把糊塗獸的嫩腰肥腿一掃而光。
幽夢白抹抹嘴，用“凈衣咒”把帳篷內的一切物體都清潔了一遍，順手借陳曦的大腿做了枕頭，舒服地大字形躺在帳篷里。
“懶蟲，今晚我的腿還有別的用處，不能借你當枕頭了。”陳曦準備開溜。
“難道你的腿還有比當我枕頭更崇高的事業嗎？”幽夢白道。
“你的腰雖然沒斷，不過今晚肯定是不能活動了。本來我是想約你一塊去的，好兄弟有福同享嘛。今晚就算我打個前站，先去踩踩地盤探探風聲。明天你好了，咱倆再一塊去看‘人體藝術展’。今晚你先好好安心養傷。”陳曦對幽夢白今晚不能跟他一同偷窺美人沐浴深表同情。
“哦，那你放心去吧我的好兄弟！只要記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千萬別做什麼天打雷劈的事就好了。”真是近朱者赤，幽夢白的笑容中，竟然也有了陳曦那種壞壞的感覺。
陳曦聽了幽夢白的話，眼皮突然突突跳個不停。不過偷窺大業就在眼前，陳曦跳動的眼皮早已被因興奮而跳得“咚咚”響的心臟所掩蓋。陳曦把翎翎姬從懷中掏出交給幽夢白，免得她看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節目，便轉身掀帳而出，躊躇滿志豪情萬丈地向著《桃花島窺浴錄》中推薦的天字一號窺浴首選目的地月老泉快速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