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狂戰
二一八、狂戰
諾爾古的情感糾纏，在某種方面，已經失去了立場，這或許會為他的***生涯帶來不利影響。但性格天定，而且事情已經如此，他倒也能坦然面對。可此時，複雜的現實情況，卻讓他頭痛不已。
與聖奧爾德人的戰鬥仍在繼續，阿爾布萊特彙集了凱恩斯、德賽恩，兩位北地名將，率領無數精兵悍將，兵分兩路，不斷對聖奧爾德軍隊實施打擊，但結果，卻讓人嘆息！
從目前的環境上來看，聖奧爾德人已經是敗軍之將，這些沒有祖國的士兵，本該成為一些沒有靈魂的散兵游勇，可事實的情況是；聖奧爾德的軍隊，依舊軍容肅穆，戰志衝天！與阿爾布萊特交戰，根本毫無潰軍應該出現的頹廢表現，相反，倒是更加神勇善戰了！
而阿爾布萊特卻是本土作戰，對地理環境，天氣變化等等因素，都有全面細緻的了解。最主要的是，他們是贏家，本該氣勢如虹，席捲千軍，更何況，他們還有北地最為傑出的兩位名將為統帥。擊潰聖奧爾德敗軍理應順理成章。但事實，卻是在如此有利的大背景下，與聖奧爾德軍隊的戰果，僅僅是互有勝敗而已！
從這一點上來看，聖奧爾德總參謀長鄧肯的軍事才能，已經不是出色所能概括的了！即便是兩位與之交戰的阿爾布萊特統帥，都不得佩服這位對手的卓越能力，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與之交鋒，兩位統帥都自認，沒有戰勝他的能力！
所幸，諾爾古的遠見，彌補了戰術上的缺陷，一舉斷除了聖奧爾德人的退路，將聖奧爾德遠征軍的迂迴空間壓縮到了極致，不然的話，聖奧爾德人將會更加具有殺傷力！
這是一個精妙絕倫，而且深謀遠慮的偉大計劃，其構成的源頭，由來已久。
鄧肯在即將向沃勒爾展開攻擊時，得到了皇帝被刺，以及邊關失守的消息。
這個消息，足以撼動軍心士氣，讓這些遠征於千里之外的士兵變成孤魂野鬼！所以，他必須阻止這種效應的蔓延。
他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犧牲了一個忠心士兵的生命，在萬馬軍中，演了一場大義凜然的戲！並在隨後，改變了原有計劃，將攻城之戰，改為佯攻，掩護大部隊撤離，並用一座精神力屏障，阻止了阿爾布萊特人的追擊！
聖奧爾德大軍撤退的目的地非常明確——海邊。
那裏，有神佑最強大的海軍，雖然海軍並不能載走百萬大軍，但卻可以為陸地的大部隊提供最有力的掩護。而海邊的漁業資源豐富，也可以補充他們的糧食消耗，使得大軍得以休養生息。但在諾爾古的謀略下，這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諾爾古早已佈置了一支奇兵。這支部隊，便是聖奧爾德人命中注定的剋星。
極地種族雖然複雜，但最強壯的，卻是鯨族人，即便連猛獁族和極地巨人，也不能在鯨族人面前誇耀勇力！可力量，僅僅是鯨族人值得自豪的優勢之一，他們的水性，更是天下無雙！最起碼，遠遠要比陸地上的生靈要強得多，即便像聖奧爾德這些海洋民族，在他們面前，也只是些不會游泳的嬰兒而已！
諾爾古從沒有放棄對鯨族人和豚族人的聯繫，並通過兩位好友（鯨族少年‘斯圖亞特’，豚族少女埃德琳），將自己的思想和意志，不斷傳達到海洋深處。而作為最為忠誠的民族之一，這兩個部族，也在快速吸收着神子的思想和意圖，在數年之後，便已經形成了規模異常龐大的海軍部隊！而且，這支部隊，並非只有武力。
豚族，歷來便有“深藍法師”之稱，其聰慧機敏，無論在海洋還是陸地，都沒有多少人能與之相比！有他們的加入，使得這支海洋部隊，具有了翻江倒海的莫大威力，而這些，聖奧爾德人根本一無所知。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支部隊，諾爾古才會自信滿滿，在家庭會議上，誓言可以將強大的聖奧爾德海軍一舉殲滅！
鄧肯在戰前的謀劃上，並非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但鯨族與豚族人歷來不會參與陸地戰爭，因為陸地上誰主沉浮，根本與他們無關，而且，他們與真正的海族具有劇烈的衝突，自己尚且應接不暇，怎麼會聽從一個孩子的命令。
這個結論，很大部分，來源於聖奧爾德總參謀部對於極地與阿爾布萊特聯盟的錯誤評估。他們以己度人，認為；世間早已失去了對神靈的真正信仰，沒有人再會為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付出生命的代價！
實事的結果，他們錯了，而且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當飛臨沃勒爾城頭的諾爾古下達反攻命令時，他那些一直潛伏在在近海的朋友，也開始了行動。
在潛進攻擊範圍之後，由斯圖亞特下達了總攻命令，但首***擊，卻是在埃德琳的帶領下，由豚族法師們聯合發動的。
無可計數的冰槍水箭，只在少頃，便將聖奧爾德潛艇部隊打殘，再加上緊隨其後的大力士們，與數十噸重的守護獸聯合打擊，聖奧爾德潛艇部隊，幾乎沒有向海面部隊呼救的機會，便已經被徹底消滅，永遠沉淪於大海深處！
而海面部隊的遭遇，則更不好過，他們雖然有跨時代的強大武器，但卻不能在沒有目標的情況下發揮作用，來自水下的攻擊，強大而毫不容情，戰鬥不足兩小時，聖奧爾德兩千五百艘戰船，已經折損了三分之二，只有五百餘艘得以脫離戰場！而這個戰果，還是在諾爾古的授意下有意防水的，不然的話，驕傲的聖奧爾德海軍，將於此役，全軍盡沒，絕無生還的任何可能！
之所以要放過一部分聖奧爾德海軍，完全是出於戰略考慮，事實上，諾爾古原本要讓聖奧爾德海軍至少存活一半。一是不想徹底斷絕聖奧爾德人的希望，並因此破釜沉舟，為己方造成更大的損失，至於第二點，諾爾古則有更深層次的打算。
“老師覺得怎麼樣了？”諾爾古步入花園，對着日漸康健的托維恩問道。
“好了，全都好了，多虧了你的妙手，才能讓我起死回生！”托維恩從長凳上站起，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微笑着回答。
“老師太客氣了，這都是學生應該做的。主要還是老師的身體強健，恢復能力驚人，才能這麼快恢復。”諾爾古微笑着回應。
托維恩聞言擺手，“不必謙虛，我的傷，我自己清楚，在這個世上，還有幾個人，有能力救我，但他們卻絕不會施救，真正能夠全力救我的，只有你一個人！”托維恩與氣稍頓：“這一戰，真是慘烈，是我生平最艱苦的戰鬥……！”他凝望天空，似乎再次回到了當日的戰況之中。
凝聚無盡暗黑能量的煉獄黑龍，施加給托維恩和弗農的壓力巨大無比！這畢竟不是菲利克斯，抑或是馬斯卡爾這些低等級法師所掌控的神器，而是神魔大劍師中的巔峰人物所***控的魔族聖物！
雖然弗農**師也得到了神器加持，但他的修為，卻要遜色凱安達許多，神器的應用，也遠遠不夠純熟，更何況，他已經身受重傷！即使是禁咒，也已經無力釋放了！
此時的他，不要說他與托維恩聯手，即便是集合另兩位冤家對頭的能力，也不足以對抗這件遠古神器的全力打擊！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當煉獄黑龍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在場四人的命運，滅亡！
“殺！”
他們知道將要面對怎樣的結果，但卻不甘於就此滅亡，托維恩大吼着出箭，箭氣衝天拔地，氣貫八方！鋒芒，直指凱安達！
此時，托維恩不管即將斬向自己的煉獄黑龍，無視這件已經屠戮了千萬生靈的神器，因為他的心中，已經只有那股不屈的意志，在馳騁縱橫！
“殺！”
一向雲淡風輕，儒雅出塵的弗農**師，也在同時狂吼，圍繞周身的神器屏障，也隨之出現了驚人變化！
魔方一樣的彩色光塊，以極其複雜的方式，向不同的方向轉合，每一次轉和重組，都會向外，釋放出不同的力量，或是削弱對方的源能，或是反彈，或是吞噬，或是折射……，千變萬化，不一而足！竟然在瞬間，便領先於煉獄黑龍，發動了數以千計的魔法院能攻擊！
凱安達仍在與麥克米蘭和亨利的絕技糾纏，儘管那兩位**師，的境況也不好過，但他們清楚，一旦讓凱安達緩過手來，他們四人，誰也別想活着離開！所以，他們一邊應對阿德萊德的突襲，一邊仍然以精神力驅動兩大絕技，狂攻凱安達！
此時，凱安達雙手平分左右，一手駕馭龍神之鞭，一手***控午夜無聲，而他的精神，則集中在對神器的感應上，似乎再也無力抵抗，托維恩的驚天一箭了!
“吼！”
凱安達面對彷彿能刺穿天地的箭神之箭，揚眉，微笑，大吼。暗黑鬥氣，瞬間或作一頭長角的魔王，瞪着血紅的眼睛，噴吐着無盡的黑煙，將托維恩的神箭一口吞下！
托維恩的神箭，已與精神血脈相連通，此時被凱安達硬性吞噬，他的身體和精神便也同時遭到重創。只覺得心口一熱，“哇”的噴一口鮮血，周身力量，也隨之快速消融！而此時，那個鬥氣凝華成的惡魔頭像已經氣勢洶洶的飛了過來，與此同時，煉獄黑龍也發動了霸絕天下的一擊！
弗農**師的絕技剛一出手，便已經知道自己面對的對手根本就不可戰勝，最起碼，不是他能夠戰勝的。
面對千變萬化的打擊，煉獄黑龍的應對只有一種“吞噬”，弗農**師的攻擊越凌厲，它得到的能量補充就越快！這時的弗農**師才意識到錯誤，煉獄黑龍的封印仍然沒有解開，它需要死敵的能量補充才會激發潛藏的狂暴戾氣，從而自行掙脫封印，再度化身殺神！
而凱安達一直就在利用他們，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驅動神器，將他們一網打盡，可他卻沒有這麼干，因為那個神器只能提供給他源能，卻不能返回出全部的毀傷能力，可現在不一樣了，煉獄黑龍正在蘇醒，它已經做好了真正的殺戮準備！
弗農**師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因為，此戰已經沒有了意義，這只是魔族導演的情景劇，而他們，只是些必須要死的小角色！
無論他們多麼不甘，這都是事實，只是他們不會讓這種事實繼續下去了。
弗農**師輕拍後腦，在眉心間迅速飛出一道紅的光影。只有坎貝爾加的人知道，這道紅色的光影意味着什麼。那是凝結**師心血的攻擊禁咒“無人永生”。
而此時的托維恩，也張開了手掌，露出一顆藍色的水晶球。
誰知道奧馬爾大師是怎麼把飛天樓炸毀的？
這個問題，一直沒有人能夠回答，可現在，有答案了。
可以完全取代頂級捲軸的高純度“法力水晶”。
而奧馬爾大師之所以要在托維恩通過斗神之路后，對其發出盛情邀請，一是，確實想念這位老朋友。二是，希望他可以在蜂巢中得到更為豐富的知識，進而使自己更加完善。第三，就是要將這位斗神的神通，儲存在“法力水晶”里，使雪精靈、極地、乃至整個阿爾布萊特，都多一層保護屏障。
托維恩當然不會拒絕，並將自己的絕技“空間箭雨”錄入其中。而他，只有一個不過分的要求，既是帶走一顆法力水晶。
他原本，並不是為了自己應用，因為他已經不再需要了，他只想把這個護身符送給她的女兒，使她能夠增加一份安全而已！
可現在，他必須要要做出選擇，女兒的性命，或是放任煉獄黑龍，殺戮他所有的族人，以及他所能見到的一切生靈。
煉獄黑龍的大劍已經劈落，無人永生的序曲也同時奏響，而空間中的箭之雨，也已經開始飄落。
與此同時，亨利與麥克米蘭已經遭受到了阿德萊德的致命打擊，他們也已經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