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走進市井
二人一犬吃完，付賬後走出飯店，飯店小二恭送二位走遠，夕陽西下，晚霞如紅色綢緞掛在天邊，街道上肩挑擔擔的人也較下午少了很多，張小強一看手錶，晚上七點半。這時的張垣，主幹道上只有一小部分大商號和大買賣通了電燈，大部分還是以蠟燭、油燈照亮，故而剛剛日落不久，眼前的一切已經可以用黑黢黢來形容了。
走了一程，來到一家較為偏僻的客棧，客棧周邊是一些貨棧或日雜店的買賣，也有幾家規模不大的飯店。客棧前後院，前面的三間瓦房用來接待入住客人，後面是個四合院，正房還起了個二層小樓，從外表看到還乾淨利落。
他們選了一間靠角落的二層客房，客房價格着實不貴，以現在張小強擁有的經濟實力，住個一年半載的不在話下，房間兩張床還帶抽水馬桶，寬敞明亮，視線也好。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院內及街道的大致情況。
張小強將隨身物品收拾了一下，並把小山西安頓好，小山西第一次住客棧，這兒瞧瞧，那兒看看，到處感覺稀奇。張小強說道“小山西，這幾天沒事盡量不要出去，我這邊計劃要是敲定了還需要你去做一些事情，要是大家都知道你和我是一起的就不好搞了”小山西允諾了一聲聽話地躺下來休息。
躺在床上，張小強開始琢磨下一步行動計劃，硬打不是上策，再說狼凶也架不住狗多，只能智取。智取的話首先是要和這個秦爺搭上線，據小山西說這個秦爺也是和不簡單的主，黑道白道均沾，但是是人就有弱點和短板，剛才一閃念說以槍支彈藥為突破口拿下秦爺，但是對方是否對這方面有所需求還的進行考證。自己沒有必要和丐幫這些乞討的人較真，他們也是窮苦人也是受害者。只有接近秦爺，才能確定下一步的方案。搬到秦爺，將他手下這幫烏合之眾拿掉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
其次，若是確實要以槍支彈藥做文章，還得找到這方面的資源，以他掌握的歷史知識，知道張垣歷代是兵家必爭之地，當地肯定有駐軍，找到駐軍所在地，資源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接近秦爺，必須找一個合適的媒介或穿針引線的人，小山西肯定是不行的，這個媒介或是穿針引線的人得在這幾天落實。
張小強躺在床上，一邊考慮下一步計劃一遍假寐休息，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夜好夢，聽聞雞叫，張小強夢中醒來，翻身起床在房間開始做熱身運動，小山西還在夢中，離開部隊已經三天，習慣了有規律的緊張集體生活，一下子聽不到起床號和緊急集合的哨聲還真是有點不習慣，當做完五百個掌上壓，起來稍作休息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啪、啪、啪”敲門聲，小狗警覺地支棱起耳朵，衝著門外汪汪地叫着。
小二用食盒送來了早飯。小米粥、腌的芥菜絲兒、包子和煮雞蛋。“二位爺，早餐小的給您嘞準保好了，慢用哈，要是有需要午飯送來，爺您儘管吩咐，準時給您送到”
張小強拿出一摞銅板交給小二說“你中午給我這個兄弟送一下午飯，我的不用準備，這些錢，是這幾天的房費和飯錢，要是不夠，晚間到房間沖我來要。把我這位兄弟給伺候好了”說著又拿出幾個銅板扔給小二。
“這是給你的”
小二作揖千恩萬謝，要知道在那個年代，一個銅板至少可以到酒樓幾個人大吃大喝吃一頓。
“這幾天你也累了，今天就在房間好好休息，那裏也不要去，要想為你那個朋友和你挨了一頓揍報仇，你就聽我的。飯菜到時候小二會給你送到房間”
“大哥你放心，我一切聽你的”
早餐味道確實不錯，二人吃罷，張小強走出房間，第二次來到了張垣城的大街上。
大概因為是早晨，大街上行人還不是很多，好多店鋪也沒有開門，見得最多的是好多趕着馬車或者是挑着擔子來城裏賣農成品的莊戶人。
張小強在大街一邊溜達一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隨着太陽的升起，大街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好多商鋪拆下來門板，小二將門口洒水后清掃乾淨，準備開門迎客。張小強看着這眼前的一幕，恍若如夢，置身其中，雖然與飛速發展的現代化都市有着天壤之別，但是還是確實有一番情趣，最起碼很原生態。
見店鋪都差不多開了門，他逛了幾家成衣店，沒有合身衣服可買，又來到了一家比較大的綢緞莊，量身定做后與掌柜的商定加急處理，明天上午可以拿貨。一塊銀元搞定了禮帽、上等面料的長袍馬褂和一雙皮鞋。又來到一家戲曲道具店買了幾樣東西后返回到了大街上。
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大街上形形色色的行人摩肩擦踵來來往往，張小強穿梭在人流中看着這民國年間的人情百態倒也感覺很有一些意思。這時間，不但街道上做買做賣的多了起來，他所留意的乞丐也多了起來，正如小山西說說，挨門挨戶乞討的，只要錢不要米食，你要是不給，他們就拿着兩塊骨頭或竹板一直敲打，嘴裏念着不知所云的詞語，當老闆聽煩了，罵罵咧咧地給上幾個銅錢，才換做下一家繼續乞討；路邊的乞丐，殘疾人不少，眼神痴獃，面前放一個破碗或盆子，一邊磕頭一邊訴說著家世的不幸。這些乞丐的周邊確實有一些青壯漢子或吊著捲煙或吃着瓜子盯梢的人。
行走間，看到前面有兩個壯漢不知道因為什麼發生了口角開始推搡起來，一個大漢大概是站立不穩，一下子向張小強的身上依靠過來，張小強本能反映地用手扶了一把，那個漢子一隻手搭在他的腰間，才落腳站穩。大漢嘴裏鼓囊了一句後繼續與另一個大漢理論，張小強也沒有當回事情繼續前行，可是沒走幾步，卻發現腰間有異樣，特種兵的本能瞬間讓他警覺起來，一隻手快速伸向腰間。原來是一個扒手的手摸向了他別搶的位置。
當扒手被發現想往回收手的時候，已經晚了，張小強的手像一把鉗子一樣將那隻伸向腰間的手牢牢地抓住了。
對方發力，使勁往回拽，張小強面帶微笑抓着不動。對方再發力往回拽，仍然紋絲不動。對方慌了，看了張小強幾眼后眼光開始向人群中掃去。
張小強這才開始打量被抓住手腕的這個人，十七八歲，不胖不瘦，留着中分髮型，青色褲褂，圓口布鞋。不像是窮人家的子弟，倒更像一個市井潑皮。
張小強仍然面露微笑站着未動，那個扒手的手被翻轉了個九十度，身體像蝦米一樣弓着，眼光繼續掃向街邊行人或收回目光心有不甘地看向張小強。
僵持了幾分鐘后，街邊突然走過來幾個大漢，打扮與抓住的扒手基本無異，他們分開人群來到二人面前，走在前面的那個大漢二話不說掄起拳頭便朝張小強的眼窩就是一拳。
張小強一看對方如此蠻悍，也沒有慣着他，身體后傾，抬起左腳掃向壯漢面門，只聽得“啪”的一聲，壯漢一聲悶哼便摔倒在地。再看那個扒手的手仍然牢牢地抓在張小強手中。
後面三位一見對方如此身手，紛紛將手伸向腰間拔出了匕首，嘴裏罵罵咧咧地蜂擁而上。張小強一間如此情形，暗道，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一百年後的特種兵長得什麼模樣。
意到手到，那三位還有幾步要衝將上來的時候，只見張小強瞬間從腰間將手槍掏了出來，指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