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初入張垣
“來來來，幾位他姥姥的二舅媽，咱們這個事兒說道說道吧，怎麼處理”張小強一邊喊着這七個劫匪，一邊考慮着下一步的打算。和當鋪這個梁子算結上了，不單單是當鋪，還有上谷城的那個賭局，因為這幾個劫匪是賭局的打手。
“這位爺，你說咋處理吧，我們也是受了張三爺的蠱惑，一時被金錢迷了心竅，我們都上有老下有小的，求小爺留一條活路，俗話說不打不成交，以後您要是再上谷城裏遇到什麼事情，小的幾個定當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大鬍子一邊用手捂着額頭，一邊可憐兮兮地說道。
“那個什麼張三爺還有什麼和你們交代的？你們這一副尊嚴回去怎麼交代？”那個大鬍子看了看他們同夥，又看了看張小強，說道“臨行之前，張三爺還和我們說您老人家是外地的，在這裏無依無靠，銀元搶回來的時候，無論如何要把當票拿到手，關於當票的事情叮囑了我兩三遍”
嗯，這個老傢伙三番五次地叮囑搶回當票是什麼意思？搶回銀元這個好理解，搶回當票唯一的解釋就是不希望當主將來贖當，對了，一定是我一番言語蠱惑，這老傢伙真的把打火機當成道家的法寶了，搶回當票后就成了死當，為什麼在我典當打火機的時候，問我兩遍要不要當死當，明白了。
“搶回銀元和當票就沒說對我這麼處置嗎？”
“這。。這。。張三爺說，反正你也是外地的，要是聽話，就搶回東西教訓一頓，要是反抗，打殘打死隨我們處置，小爺，這是張三爺說的，可不要怨恨我們啊”
“好，現在主動權應該在我手裏，你們說打殘呢還是打死？讓你們說，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
“小爺，大家出門都是為了求財，得饒人處且饒人，求小爺高抬貴手，讓小的幾個一馬”，說著轉頭喊另外幾個“嗨、嗨，都他娘的過來，我和小爺說好了，放我們一馬，把隨身的錢財都掏出來孝敬小爺”
那幾個隨從聽罷，忙不迭地或跑或趴着來到大鬍子旁邊，連那個裝死的也一軲轆爬了起來。
“都他娘的把身上的錢掏出來孝敬小爺，誰要是私藏，他姥姥的二舅媽的可別怪老子不客氣”
這夥人聽罷，爭先恐後地從身上掏錢出來。這一下可把張小強給逗樂了，看來在這弱肉強食個世界，想着發財還是很容易的。
這伙劫匪將掏出來的錢物交給大鬍子，張小強一看，好傢夥，五六塊銀元，銅板幾十個，還有兩塊火柴盒大小的碎銀子，兩個玉扳子，一個金戒指。大胖子還從脖子上扯下來一個玉墜。大鬍子用手捧着交到張小強面前“小爺，不成敬意，請您老人家笑納”
“說好了啊，這可不是我打劫，這是你們孝敬我的，不收吧你們心裏過意不去，那我就收了，對了，你們回去怎麼交差？”
“這個。。這個。。，我們回去就說小爺您是綠林好漢，將我們幾人殺得是人仰馬翻，我們技不如人，吃了敗仗，您看如何？”
“你姥姥個大舅媽的，你小子不當演員可惜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小爺我也不能不講人情，就把我的這張當票給你了，你們也好回去交差，滾吧！”張小強掏出那張當票扔了過去並戲謔地說道。
大鬍子一見張小強將當票扔了過來，趕忙接過來揣到衣襟里，鞠躬作揖地沖張小強說了一堆的過年的話領着手下互相攙扶着跑了。
張小強將大鬍子孝敬的黃白之物看了看，揣到褡褳，沖小山西招了一下手“小山西，我們繼續出發”
二人歸於大道，小山西對着張小強一頓讚譽仰慕的言語不做贅言，繼續向張垣城進發。一路無話，將近下午三四點光景，二人踏入了張垣城。
張垣城，直隸、蒙古、山西三省交界之處。歷史悠久，古歸於燕國。自古兵家必爭之地。當地民風彪悍，各種地方勢力盤踞一方。留下了諸多的傳說和野史。
只見大街上人來人往，做買的做賣的比比皆是。街道兩邊店鋪林立，各種商號買賣應有盡有。有寫着賓至如歸的客棧、有寫着譽滿三江的貨坊、有寫着知味停車的酒肆、有寫着妙手回春的醫館還有掛着三江通達的鏢局。更有寫着一夜暴富的賭局，還有寫着夢似遊園的青樓。建築多以富有民族特色的中式建築為主，大商鋪雕樑畫棟小商鋪青磚灰瓦。街道行人也是各有迥異，有穿着長跑馬褂的先生、有穿着短襟短褲的壯漢、有穿着西裝洋服的潮人，但大部分還是衣衫襤褸面露菜色的窮人。馬車、驢車是主要交通工具，肩挑擔擔的也為數不少，還有來自草原拉駱駝的漢子。偶爾一輛冒着黑煙的轎車疾馳而過，行人躲避之餘一定又在猜想這是又來了什麼樣的大人物。也有衣着鮮亮的富家小姐在下人簇擁下穿街而過，引得大街上一幫痴漢屌男頓足回首觀望，嘴裏不自覺地發出“嘖嘖”之聲。
街道兩邊，賣山西刀削麵的攤子熱氣騰騰，老闆操着濃重的山西口音迎來送往；賣蒙古羊雜湯的攤子坐滿了滿臉鬍鬚的蒙古漢子，敞衣露懷地低頭吃着烙餅吸溜着滿是膻味的羊湯。也有賣小米粥窩頭的，幾個大子兒就可以吃飽。釘鞋的、修雨傘的、刻手戳的、賣大力丸的、耍猴賣藝的、抽籤算卦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街道角落，有很多瘦骨嶙峋、滿臉污垢的叫花子，或身體殘疾或懷抱幼兒或年老體衰捲縮在角落，還有青壯年將小孩插着草標賣孩子的。更有甚者，在捲起的一卷竹席旁一身孝服哭着要賣身葬父。大街上，年老的、年幼的乞丐也穿梭在人群中、商鋪里，一個個端着一個髒兮兮、破爛爛的大碗在沿街乞討。
剛入民國市井的張小強，以電視劇、小說里了解到的民國情景迎接現實版民國，不禁的三觀大跌、舉手無措。
“小山西，你說的這些乞丐是跑單幫還是都入了丐幫的？”
“大哥，只要是在城裏主要街道乞討的，十有八九都屬於丐幫組織，跑單幫的在這裏混不下去，或者威脅加入丐幫，或者被一頓毒打趕出城裏。你看。”
順着小山西眼神方向，張小強發現在大街上兩個穿着黑色半大長褂穿梭在人群中，不時用眼神瞟一下路上的乞丐。
“這是丐幫的監工，主要是監督有沒有新來的乞丐和大街上的乞丐乞討情況”
“這個城裏有幾個丐幫？”張小強低聲問道。
據我所知就一個，雖然說是丐幫，但據說幫主在當地很有勢力，和官場也有交際。
“你那個朋友就是被他們打死的嗎？”
小山西低頭看了一下腳邊的小狗，凄凄地說道“就是他們給打死的”
“好了，小山西，我們初到這裏，先觀察一下情況，今晚美美地睡上一覺，明天開始我們會一會當地的丐幫，以我的道法哈哈哈，我絕對讓這個什麼來着，對，他娘的二舅媽丐幫幫主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