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改頭換面

一摞銀元到手，隨手拿出一個，雙指捏住拿到嘴邊一吹，“嘶......”悅耳的聲音響起。“這位小爺。看一下當票，收好了，憑票贖當，丟失不補啊。”張小強拿起假裝看了一下，隨後將銀元與當票一併塞入衣兜。

距離當鋪不遠的早點攤，兩大份熱乎乎的刀削麵，兩個滷雞蛋，兩個芝麻餅。張小強和小乞丐一人一份低頭猛吃。小乞丐是餓的，張小強是被味道刺激導致。雖然早點攤髒兮兮的，但是味道確是讓張小強驚訝，用味蕾爆炸形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打火機一塊錢，如果穿越回去，一塊銀元好像可以兌換人民幣200元，現在有八塊大洋就可以兌換1600元人民幣。我靠，凈賺1599元，好生意啊。臆想到這兒，張小強隨之神色又暗淡下來，穿越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有一座金山也搬不回去，還是先活好當下再說。

“吃飽了嗎？”

“大哥，飽了、飽了”

“老闆結賬”

“兩位爺吃好了啊，一共一個大錢”

張小強掏出一塊銀元，嚇了老闆一跳，找不開啊。後來到周邊的攤位兌換了好大一陣，才將找回的錢拿了過來。張小強簡單地數了一下，好傢夥，找回來一百幾十塊銅板。隨即有拿出一個銅板買了幾個芝麻餅給狗吃了。這才離開早點攤。

“大哥，你這是發達了啊！連狗跟着你都過年了”小乞丐不無羨慕地看着張小強。

“咱們也算患難與共，有福一起享。我暫時就不離開這裏了，你以後就跟着我吧，你也沒有名字，叫着也不方便，叫你小山西吧，你看可好？”

小乞丐一聽，頓時高興地答道“大哥，我當然願意啦，可是我就是一個叫花子，什麼也不會，別給你天累贅就好。”

“不會，不會，走吧，我們去找個布衣店，一人買一身衣服，然後帶你去洗澡理髮。以後你就跟着我”

舊時，不像後來大街上到處商鋪林立，城鎮上到處都有賣服裝的，那個時候賣布匹的不少，還有染布店，但是賣成衣的確少之又少，兩人大街轉了一圈，只有一家估衣店。估衣店，就是賣舊衣服的地方。

兩人挑了又挑，選了又選，其實店裏就那麼一丁點衣服，可選性實在是太差。後來張小強買了一套青衣長袍馬褂，一雙黑幫白底的布鞋；給小山西買了一件黑色夾襖灰色長褲，一雙舊布鞋。張小強和估衣店老闆又買了個包袱皮一個褡褳，這才帶着小山西去理髮洗澡。

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小山西理完髮洗完澡，穿着趙小強買的衣服，頓時感覺像換了個人似的。小夥子皮膚雖然不是很白皙，但是五官端正、濃眉大眼、鼻直口方；身材雖然清瘦，但是腰桿挺直、身材勻稱、上寬下窄。給人的印象是那麼乾淨利落。這邊再看張小強，將一身迷彩服和戰地靴裝入包袱皮，換上長袍馬褂，肩膀上搭上褡褳，怎麼看怎麼滑稽，由活脫脫英姿颯爽的特種兵變成一個骨子裏透着奸商味道的商人。

“小山西，我們走着，帶爺進城”

“好嘞爺，我給爺帶路哈”

出了澡堂子，二人神采奕奕，張小強也將這兩日的疲憊一洗而凈，暗道“到了那時說那時吧，一味的消沉就是墮落，想我張小強從放羊娃混到特種兵，結果我的運氣好的比他娘的中彩票幾率還要高，一傢伙穿越到了民國，肯定是天將降大任於本人也，說不定還能在這這軍閥混戰的年代，混個一官半職，再努力一下，還可以搞一個司令當一當。”

小山西前面帶路，張小強在後面跟隨，小狗在兩個人之間穿來穿去，二人一狗走出小鎮步入了官道。

“哎，小山西，你每天出去乞討，這條狗是哪裏來的啊？”

“大哥，這條狗剛剛滿三個月，三個月前我在張垣要飯，和我一起的還有一位老漢，他家是庫倫的，他也是家裏遭災后無法生計才出來乞討，本想着我倆結一個伴，這兵荒馬亂的出來要一口飯好歹不被餓死就好了，結果在城裏要飯也不那麼容易，他們都是有幫派的，像我們這樣單奔兒要飯的在城裏紮根很難，他們也不允許我們這樣單奔兒的獨自出來要飯，或者歸他們幫派，每天乞討的錢物都上交，或者不允許我們在他們的地盤要飯。我和那個老漢因為不想加入他們的幫派，所以他們就對我們進行威脅。有一天又被他們七八個人堵住了，二話不說一頓亂打，我仗着年輕跑得快，可是那個老漢被他們幾個人一頓亂打，當時吐血倒地，這條小狗的媽媽一直跟着那個老漢，當時也被他們亂棒打死抬回去吃肉了，我躲在小巷裏見他們打完走遠，又回去看那個老漢，結果老漢已經剩下半口氣了。我把老漢送回他的窩棚，不一會就咽氣了”小山西說著流下淚來。還撩起上衣露出腰部上次被打的傷疤讓張小強看了一下。

“後來，我喊了幾個和老漢認知的要飯的，把他抬到亂墳崗給埋了，這條小狗就是老漢那條大狗留下來的，當時剛剛斷奶。”

張小強在小說電視裏倒是聽說過有丐幫這樣一說，結果穿越到這裏真的在小山西的世界裏遇到了。

“你想不想給那個老漢報仇？想不想給你娘報仇？”

“做夢都想”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張垣方向走着，張小強心裏想“自己一下子穿越到這裏，目前只認知小山西一個人。雖然只有一天的時間，但通過觀察，這個小孩本質不壞，心地善良，而且苦大仇深。他娘被惡霸活活打死，一個同伴也因不屈服丐幫的淫威，也被打死，看來這個世道還真是亂，要是能幫或者能替他出氣，該出手時候就出手一下。”

“你們遭受欺辱，不去報官嗎”

“大哥，你有所不知，其他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這個地方都是有錢人的天下，官官相護，誰能為窮苦人做主啊，我們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天下烏鴉一般黑，都差不多，對了，小山西，我們走到張垣得幾個時辰？”

“一般的兩個時辰吧，大部分時間是我們一路走一路要飯，到了城裏時間晚了，就隨便找個地方塑膠。到城裏要飯，遇到好心人能給個一文半文，要是在村裡要飯，大部分也是窮苦人，他們都吃不飽，哪裏有錢、有飯給我們呢”

邊走邊聊時間過得也快，不一會，兩人已經在官道走出好大一會，路上經過幾個村莊，張小強走着走着，第六感告訴他身後好像有異樣，於是就裝着到路旁的小樹邊解手，回頭朝後面看去，官道上，據他們一二百米的距離，有六七個短衣襟小打扮的漢子也在路上行走，他們彼此分開了距離走着，但是憑着張小強特種兵的直覺告訴他，肯定被人盯上了。

我靠，這也太幸運了吧，昨天穿越，今天就被人跟梢。張小強大腦急速飛轉，今天就到鎮上典當、買衣服、洗澡吃飯。仇家跟蹤基本沒可能，因為在這個世界張小強還算新生兒；劫色可能性也沒有，我是大老爺們，對方也是大老爺們，而且是六七個。我雖然很帥，但是帥的不是那麼明顯；劫財，肯定劫財，一路上沒有露富，身上就八塊銀元也不能稱之為富，肯定是在買估衣、洗澡或吃早餐時候被盯上了。下一步怎麼辦？是繼續前行還是路上對他們懲戒一下？

還是先觀察一下再說，按照小山西說，到張垣還需要一段時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這個新來的環境不熟悉，穩妥第一。要是這幾個傢伙不知好歹。不知死活，那就小懲大誡一下，順便自己也活動活動手腳。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