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當鋪典當
張小強說完,抬腕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晚間九點三十五,說道“小兄弟,時間不早了,我今天要在你這裏打擾了,可以吧?”
“大哥我這裏什麼都沒有,你只要不嫌棄就好,對了大哥,你身上帶着這些東西看的都好奇怪啊,包括你這衣服,我見都沒有見過,你們山東那邊都這樣穿戴嗎?”
小乞丐一句話提醒了張小強,對啊,不說包里的行軍裝備,就是這一身迷彩服,明天進城了,別人也一定會把他當做一個怪物看待。入睡之前,首先得想一下明天以什麼樣的樣子去和這個小乞丐進城。
首先,這一身的衣着得換一下,在民國年間,即使是軍隊,也不會有這樣的穿着;第二,這行軍包里的東西是背着還是找個地方藏起來?匕首得帶着,狙擊步槍沒有子彈,而且目標太大,不能帶,麻醉手槍可以別在腰間,其他的一些東西暫時都用不到,可以和狙擊步槍放在一起,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現在的時節剛剛入秋,溫度不是很低,張小強將火堆處理好說道“小兄弟你先睡覺,我倒外面解一個手就回來。
出門,打亮狼牙手電,張小強再次對這個小院觀察起來,院內都是雜草,沒有合適的場所可以藏東西,秸稈圍起的廁所也不具備藏東西的條件。觀察這三間茅屋,與常規的房屋沒有差別。隨後又繞到了房屋后,房屋后牆與破敗的院牆有兩米左右的間隔。也是雜草叢生。唯一與前院的區別就是在茅草屋后牆邊靠着幾塊一人勉強合圍的巨大石頭。只有這裏了,等那個小乞丐睡熟,將東XZ在石頭下面。
回屋后,小乞丐已經躺在稻草杆子上,那隻小狗偎依在他的身邊。張小強從行軍包內拿出一條毯子,一半給了小乞丐,自己蓋了一半。
四周一片寂靜,躺下后張小強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下一步該怎麼辦?真是好奇害死貓,為了看一個樹洞,一下子穿越到了民國,部隊一定把我和張建劃為失蹤。這個破道觀有什麼玄機?為什麼穿越到這個地方?怎麼樣才能夠回去?外面又是什麼情況呢?
考慮了良久也沒有個頭緒,月光從那扇窗戶透了進來,小乞丐已經睡熟。張小強悄悄起身到了房屋后的那塊石頭邊。
石頭巨大,少說也有幾百斤重,張小強使出了洪荒之力將其中較小的一塊挪到了一邊,拿出工兵鏟開始挖坑,少頃一個兩尺見方的土坑挖好,張小強在狼牙手電的光注下開始將所帶的物品進行分類。狙擊步槍、教練彈彈夾、長匕首、還有兩顆教練地雷、手雷、紅外定位儀等用一塊雨布包裹好,放進了坑裏,將挖出的土填進去后又把大石頭複位。指南針、打火機、麻醉手槍及子彈等放進了行軍包。看了一下基本無異,悄悄回到屋裏。
一夜無話,張小強在忐忑與不安中漸漸進入了夢想。
“汪、汪、汪”張小強在小狗的叫聲中醒來。
小乞丐迷迷糊糊地展開了眼,張小強隨即也醒了過來。抬腕看錶,早上五點半。
走出房間,這時天已大亮。“小兄弟,你這個地方住了多久了,平時有其他人來嗎?”
“我娘去世后,我就從張垣城裏出來了,四處要飯,遇到破廟住破廟,碰到瓜棚住瓜棚,亂墳崗也睡過,莊稼地也睡過,後來就來到了這裏,一開始開有個瘋瘋癲癲的老道士,後來老道士也走了,就剩下我自己在這裏住。說起來斷斷續續也有一兩年了。打我來到這裏后,基本沒有其他人來過,聽旁邊村莊的人說,這個房子鬧鬼”
張小強聽說這裏沒有人來就放心了,接着裝作隨處溜達,繞到房間后,看到挖出的新土處理得基本看不出來有繞到了屋前。
“小兄弟,我們走吧,今天我和你一起要飯哈哈”
“大哥你可不是要飯的人,你可莫要笑話我了,對了,你讓我帶你進城,是為了尋找你大伯的商號還是有其他的目的呢?”
“沒事,沒事,隨便轉轉。你這裏就近有當鋪嗎”
張小強想的是首先找到一家當鋪,典當一點東西,然後去買一身與當時匹配的衣服,要不穿着這樣的衣服進城一定會招來意想不到的意外。
“穿過這條溝,進入官道,前面有個集鎮,那裏有一個當鋪,不過不如城裏的規模大”
“行,那就去那裏”
步入官道,行人寥寥。所謂的官道也就是一條丈許寬的土路而已,一路坑坑窪窪,路旁種了一些楊柳樹木。偶爾能見到幾輛驢車馬車,一路上拖兒帶女乞討之人倒是沒少見。
進了鎮子裏,行人逐漸增多,人們穿着破破爛爛,偶見有穿着鮮亮之人在大街上行走。小鎮不大,也就是一個比較大的農莊,在主幹道上有一些商鋪,路邊還有不少叫賣的攤點。
走了一會,來到了小乞丐說的那個當鋪門前,當鋪兩間門頭,在中間掛着一塊木頭匾額上書“信譽典當行”
門口一副對聯,“典押其事誠為本,當務之急信在先。”。
張小強和小乞丐說你在門口等我,我身無分文,去典當一點東西,好維持這幾日的吃喝拉撒,總比我們要飯強。
張小強之所以沒讓小乞丐一起進去,一是他身上的東西不是現在的產物,怕起疑心;二是典當行一般狗眼看人底,一起進去后,所當的東西不會給去合適的價格。
挑門帘,跨門檻兒,進到典當行,一個破舊的高櫃枱將房間一分為二,高櫃枱用木柵欄一通到頂。好在張小強一米八的身高,將木櫃枱裏面情況一覽無餘。
櫃枱外,一個老漢雙手揣在袖子裏,墊着腳尖看着櫃枱里,櫃枱里一個臉色消瘦,帶着一副老花鏡的掌柜坐在櫃枱下端詳着一件瓷器。
“破舊放調料罐子,十個塊銅板,愛當不當”
“掌柜的,我這可是宋代官窯的七彩陶器啊,要不是家裏的生病,看病買葯,打死都不會典當的,掌柜的您在掌掌眼”
“最多五個銅板,這還是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愛當不當……”
“哎,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掌柜的開票吧”
我靠,宋官窯的瓷器,十個銅板,這老闆他娘的夠黑的。見老漢拿着十個銅板走出當鋪,張小強上前一步道:
“掌柜的典當東西”
張小強說完,大腦開始急速旋轉,我靠,到了典當行倒是當什麼東西呢,手槍肯定不能典當,匕首還得用來防身。手錶雖說在那個時候算名貴之物,可是也不合適。後來一摸下衣褲兜,摸到一個一次性打火機,得唻,就它了。張小強明白,在民國年代,都是用火摺子取火,火柴都是達官顯貴人家使用的。農村一般也少見。打火機是從西洋而來,算是稀罕物件,並且一次性打火機是八九十年代的產物,那個時候就是有機塑料都很難見到。
“當什麼物件,放在櫃枱上”
張小強將褲兜的一次性打火機掏了出來放在櫃枱。只見翠綠的機身,加上304不鏽鋼的機頭,在太陽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輝。掌柜還是沒有抬頭,隨手將打火機抓在手裏,斜着眼睛一瞅,隨即站了起來,將鼻樑上的老花鏡扶了一扶,看底座、看機頭、看裏面滿滿的氣體,還拿到鼻子下聞了一聞,又用手搖了一下放到耳朵根前聽了一聽。不明所以,一臉懵逼。
“所當何物?”
“此乃……此乃道家法器,名曰崑崙真火翡翠壺,裏面液體采自昆崙山千年玉髓,用翡翠打磨后加裝。上端乃寒鐵鍛造,寒鐵內加裝機關,經家師灌輸靈氣而成。放在高堂,可保家宅平安,佩戴身上可驅邪避凶。體弱之人放在枕下有利於睡眠,不孕夫婦若將此法器放在床下可保懷胎受孕,要男得男、要女得女。年老體邁之人如將此物佩戴在身,可延年益壽也。咳、咳!”
掌柜的將打火機放於櫃枱,扶了一下老花鏡說道“黃口少年莫要浮誇,老夫經營典當三十餘年,何等寶物未曾見過,此物乃東洋琉璃所造,何言崑崙真火翡翠壺?一派胡言。走走走。”掌柜的雖然將打火機放於櫃枱,昂首俯視於張小強,但是眼角餘光還是時不時地瞅一眼櫃枱上的打火機。
張小強見狀不急不慢地學着掌柜文縐縐說道“掌柜的莫要急躁,剛才只是說了此法器的出處,還未曾道其妙。”說著,張小強將打火機拿了起來,用左手學着道家做了一個做法手勢,右手對着打火機一按壓,隨即,一股紅里透着黃、黃里裹着紅、火焰藍幽幽、紫窪窪的足有一寸許的火苗冒了出來。
“此乃崑崙真火,經過家師靈氣灌輸,可燃千餘次也,若不是此次遇到難事,我道家的法器萬萬是不能典當的。”
掌柜的見此物着了火,不禁的眼珠子都快冒了出來,隨即咽了一口唾沫,強迫自己鎮靜了下來“咳咳,嗯這個……,再讓老夫一觀”
“請問小年,若當,是做死當還是活當?”張小強第一次到典當行,就問道“掌柜的,何謂死當何謂活當?”
“死當,與變賣無異,活當就是按照當票規定日期內進行贖當,贖當時繳納足額息金即可。過了日期不來贖當,即成死當”掌柜的說道。
“師門寶器,典當救急,定是活當,因事發緊急,此法器不少於十塊銀元當之”張小強堅定地答道。
掌柜的一聽連連搖頭,又將打火機放到櫃枱,說道“此物最多可當銀元五枚”
后經一番舌槍唇劍,最終一個一次性打火機以八塊銀元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