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1 章 第 251 章
花海被禁足的第七天,期間出短差的夏月提前一天回來了,公司臨時接到消息,立即派司機來接機,但還是來遲了,司機只接到了小夏總的助理,小夏總與隨行的保鏢打車走了。
計程車停在小夏公館門外,戚隊還在付車錢,他們月少就自己開門下車去了對面的龍家。
影正在受傷的發脾氣,起因是龍一好不容易找來一張小陌陌的照片,還是當年抹除秦陌的身份時遺落的一張合影,從早已退休的孤兒院院長里討來的,愛子如命的龍總請人P成獨照修復清晰,選了個小天使抱着豎琴的3D相框裝裱好,寶貝樣的擺在自己的書房裏,兩小隻卻拿來玩,還當著當事人的面品頭論足,說這個哥哥是誰呀?眼睛好小好好笑呀。
最讓影受傷的不是侄女笑他眼睛小,而是他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兒子不僅沒有維護他,還附和的點了點小腦袋,影瞬時怒了,俗話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兔崽子你還趕不上條好狗嗎?!
唐連忙把相框放回去,拚命岔開話題,同時暗示小少爺搖頭,使勁搖。
有強迫症的小少爺踮着腳調整相框的位置,既沒發現他爸的受傷與憤怒,也沒發現他連叔恨不得親手幫他搖搖小腦袋。
小小姐歪了歪小腦袋,一臉天真無邪與納悶:「連叔你怎麼了?一直亂說話,你不覺得這個哥哥……」
唐連顧不得上下尊卑一把捂住了小小姐的嘴,義正言辭道:「我不覺得!哥哥眼睛哪裏小了?這叫丹鳳眼,是最漂亮的眼型,快向哥哥道歉!」
鬧鬧一邊蹙着小眉毛扒他的手一邊嗚嗚嗚,從神情就能看出她並不贊同唐連的話。
唐連於是也不強求了,飛快的把她抱起來,一手將盧卡斯夾在胳膊底下,拖家帶口逃命一般帶着兩小隻睡午覺去了。
揎拳捋袖追打他們的影被擋在了兒童房外,唐連抵着房門死也不開,有多受傷就有多憤怒的小父親只能徒勞的晃着門把手罵:「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拉扯大,你們居然嫌我丑,良心呢?被狗吃了?!給我滾出來挨揍!」
害怕被怒火波及到的傭人硬着頭皮上樓來請,說月少來了,影才不甘的放開快被暴力掰斷的門把手,炸着頭毛被請下樓。.
另一名傭人給夏月泡了杯茶,給影倒了一杯加冰塊的可樂,影一口氣喝了半杯,還是沒能澆熄滿腔怒火,又氣又恨又受傷的跟夏月痛斥那倆小沒良心的。
夏月象徵性的安撫了兩句,不等影炸起的頭毛順下去就切入了正題:「你之前說花海會被他父親打斷腿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我說你怎麼提前一天回來了,原來是為了狗子啊。」影用比丹鳳眼大了一圈的桃花眼翻了個大一圈的白眼過去,重新拿起沒喝完的可樂,用吸管攪着裏面的冰塊哼哼,「你出差前不是又派了人去站崗嗎?派誰去的問誰就行了。」
夏月確實派了人過去,但此前會用飛行機械人傳紙條出來的花海徹底失聯了,所以能夠確認的只有花海一直沒有離開過家,自己的兩位父親都沒派人去過花家,其餘的便不得而知了。
影早就看出兩人此前沒有完全失聯了,卻沒想到他們是這樣保持聯絡的,聽夏月說完直接笑哭了。
「談個戀愛搞得像特務接頭一樣,你倆簡直了哈哈哈哈~~~~~」影笑的可樂都端不住了,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騰出手來抹眼睛,「媽呀,怎麼這麼搞笑?你是來替你侄子侄女哄我的嗎?我好了,謝謝啊哈哈哈哈哈~~~~」
夏月撐住笑的前仰後合的小壞包,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怎麼說他都是你小弟,你就一點不擔心嗎?」
影順勢靠在他肩膀上,邊笑邊道:「擔心他被打斷腿嗎?他還被關在家裏,沒有沒抬去醫院打石膏,可見狗腿沒事,放心吧,你不會喜提一隻瘸腿狗的。」
夏月推推他笑倒在自己肩上的腦袋,沒推開,又捨不得拍他,便憂心的念叨:「可是陶滔說昨天上午花家司機的接了個人去他家,因為車直接開進了院子,所以他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樣子,就覺得背影有點像歐文的oega。」
影好不容易止住笑,聞言又笑了起來:「我師母啊?這不巧了嘛,他最擅長的就是接骨,隔着皮肉摸一摸就知道是裂了還是斷了,只要不是粉碎性骨折,他用夾板和繃帶就能搞定,石膏都不能用打。」
夏月聞言更擔心了,把他隨手擱在茶几上的通訊器塞他手裏,讓他打給他師母問一下。
電話打過去那邊很便接了起來,聲音溫溫徐徐的,好似輕輕掠過花園的微風,聽着就叫人心裏熨帖。
影笑嘻嘻地說:「師母好,師母想我了嗎?我去找你玩呀。」
不得不說影哥是個社交鬼才,前有和前夫處成哥們,後有和師母處成閨蜜,他和師母的關係甚至比和他老師還要親睦,寧無吝要為歐文來帝都工作的時候影還苦口婆心的勸過,讓他不要衝動,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免得剛結束異地就看穿渣A本性,愛情~事業兩失云云。還好寧無吝不是那種戀愛腦的小O,知道影是為自己着想,沒將這番苦口婆心的規勸轉述給歐文聽,不然必定師徒決裂反目成仇好一番熱鬧。
「想了,昨天我還和歐文說秋天做的桂花釀可以喝了,讓他拿兩瓶給你嘗嘗,他說龍總不許你喝酒,一點帶酒精的飲品都不行。」寧無吝哪裏知道嘻嘻哈哈的影旁邊坐着個揪着心的夏月,笑盈盈的說,「明天我休息,你有時間帶盧卡斯過來玩吧。」
影應着好呀看了夏月一眼,感覺他擔心的快要打弟弟了,這才說起正事:「師母,跟你打聽個事,你昨天是不是去花家看診了?」
寧無吝不是八卦的人,此前並不知道影和花海有何淵源,得知兩人竟是同窗,高中時便認識了,性情使然的先寬慰:「你別擔心,只是皮外傷和肝鬱氣滯引起的脾胃失和,脅肋疼痛,吃幾副葯調理調理就沒事了。」
「沒被打斷腿呀?那就好。」影看了夏月一眼,「師母,你去複診的時候幫我帶個好給他,就說影哥對不能在石膏上畫巴巴嗚深表遺憾,請再接再厲,幾時作的打上石膏,影哥馬上帶着彩筆趕到。」
寧無吝失笑,渾然忘了被怪叫惡姨娘的事,只覺得他可愛逗趣,做了爸爸也還和小時候一樣可愛。
夏月只為花海沒有打斷腿鬆了口氣,並未完全放下心來,影掛了電話,就聽他在那蹙着眉叨念:「怎麼能一言不合就動手呢?別說花海是個成年人,就算他是不懂事的孩子也不能動手打啊,監護人打孩子是違法的,我還是養父養母養大的呢,從小到大都沒挨過一下打,親生父母怎麼反倒打起孩子來了?」
「這叫愛之深責之切,越是親生的越控制不住那腔洶湧的愛,等你有了孩子就懂了。」影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他也確實是過來人,作為孩子他被父親打過,作為父親他打過孩子,雙重經歷的過來人,深知不打不行打了又心疼的複雜心情。
夏月兩種經歷都沒有,所以他不懂,他也不想懂,現在他只想去把慘遭囚禁痛打的大可憐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