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新人舊夢
自從余可尋墜崖后,她如願以償成了蕭長盈的噩夢。
無數個夜晚,蕭長盈的夢裏都會出現余可尋那張血痕累累的臉,更可怕的是,傷口在她注視下,會慢慢潰爛,最後整張臉變得面目全非。
蕭長盈多年噩夢纏身,不是那場火災,就是余可尋。她不知是自己放不下余可尋,還是因怨氣而生的執念。
兩年過去了,即使出現了跟她面容酷似的人,蕭長盈的心依舊會起漣漪。
這兩年她派了很多人去尋找余可尋下落,不知是屍骨無存,還是僥倖生存,每次結果都是毫無所獲。
她是被海底食人魚分食而餐,還是倖存別處,不得而知。
今天,突然出現的俞若安,究竟是人為安排還是偶然出現,也是真相難測。
“一會您是旁聽還是親自接見?”藍成瑾小心翼翼地問。
蕭長盈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說:“你說這次是池家還是莫琳迪?”
一個官敵一個商敵,不管是私怨還是競爭,這兩方都是蕭長盈長期防範的敵手,這次的局開這麼大,她不相信池家和莫琳迪會不搞事,或許這個俞若安也就是一枚旗子。
“這...表面資料看着無懈可擊,但越完美越有問題,我會查清楚的。”藍成瑾最能讀懂蕭長盈的言下之意,即便蕭長盈說話沒有前言鋪墊,沒有后語解釋,她也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哼...”蕭長盈輕笑,媚眼微揚:“你先去會會她。”
“明白。”
藍成瑾走後,蕭長盈看到屏幕里的俞若安,被人請走了。
她收回視線,握着煙桿的手,不自覺地加大力氣,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心情所致,煙桿“啪”的一聲竟被折斷了。
“是你回來了嗎?阿尋。”蕭長盈心念。
斷裂的煙桿落在地上,未熄的煙還燃着星星之火,許朝華取了根新的遞過去,把地面清理乾淨。
“三小姐,如果她是余可尋,要如何處置?”許朝華還記得余可尋是如何威脅蕭長盈的性命,如何忘恩負義地背叛蕭長盈。
他希望余可尋死無全屍,可是看到蕭長盈這兩年日漸消瘦,時常在蝴蝶園裏獨自傷神,他又於心不忍。
“如何處置?”蕭長盈眸間迸射出凌厲之氣,她這兩年對許朝華冷漠相對,是為了什麼,看來他是一點分寸沒有。
“你覺得如何處置好?再逼死她一次?”蕭長盈提及死字,已是笑意全無。
她就是這樣,笑裏藏刀,綿里藏針,不笑時殺氣盡顯,讓人望而生畏。
聽到這句話,許朝華忙低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三小姐你心情不佳。”
蕭長盈不語。
“其實,如果她不是余可尋,是不是可以考慮讓她入蝴蝶莊園?”許朝華無奈說道,他知道只有跟余可尋相關的內容和話題,蕭長盈才會感興趣。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她如果是棋子,我們就將計就計,當年對余可尋您也是...”許朝華記得,當年他們早就知道余可尋是管家余青樺女兒,故意留在身邊觀察監視,就是為了等她露出馬腳。
沒想到余可尋忍了足足一年,更沒想到蕭長盈會對她來真的,第一次帶人進了卧室。
“故技重施?”蕭長盈冷哼,眼睛不自覺地盯向投屏,此時畫面已經連結到會客室監控,藍成瑾端坐其中,不多會手下帶着俞若安走了進去。
鏡頭是俯視角度,只能看到俞若安頭頂,蕭長盈不自覺地上前兩步,命令道:“正臉。”
許朝華點頭,對着藍牙耳機授意:“切到正臉。”
監控室得到指令,立即切換了角度,俞若安的臉逐漸清晰,從五官到身材,幾乎和余可尋一模一樣。
“阿尋...”蕭長盈看到這張臉怔住了,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長得這麼相像的人,就連眉宇間的英氣和眼中的倔強,都如出一轍。
兩人身高、胖瘦度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髮型,她是中發,阿尋是黑長直,喜歡披髮。蕭長盈記得以前在蝴蝶園,總會有那麼幾隻蝴蝶喜歡圍着她轉。
每當那時候她都希望,阿尋不是來報仇,不是來對付她的。
可惜,事與願違。
思緒被拉回,蕭長盈目不轉睛地盯着俞若安,也發現了她和余可尋的不同之處,她看起來更加大方從容,並且不吝笑意。
許是剛經歷過激烈的賽事,她擦拭額角的汗之後,便散開了頭髮。
她中發齊肩,戴着露半指的運動手套,拎着頭盔,往那一站,有種不羈的洒脫感。
那身賽車服彷彿為她量身定製,以黑為主色的設計,搭配細長的紅白條紋,順延而下的線條感,加上肩膀和腰間白色英文的點綴,時尚酷帥,盡顯女人的英姿颯爽。
俞若安捋了捋頭髮,將頭盔置於桌上,望着藍成瑾,笑着問:“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藍大管家。”
“你知道的很多啊。”藍成瑾面無表情地回答。
俞若安挑了挑眉:“參賽選手的基本素養,畢竟是三小姐的局,誰還不得先做做功課呢?”
她跟余可尋不同,很不同。
無論是性格還是說話,都風格迥異。
最重要的是,余可尋跳崖前,在臉上劃了那麼深的傷口,就算整過容臉上都不會這麼光滑無痕。
俞若安的皮膚,光滑得無可挑剔,膚色好得不像長年練車的人。
她也不似余可尋那麼高冷孤傲,反而是個乾脆直爽的人。
“看來我的出現是打亂了你們計劃了,不然藍大管家怎麼會特地請我來喝茶呢?”說話間,她瞟了瞟桌上的茶具。
這間VIP會客室可不是一般賽車手能進來的,這裏通常是給那些大佬看現場比賽而設,有保鏢,有服務員,有酒水有茶,會所般的頂級服務,還有全方位的監控,來者必須在門口上繳手機,過安檢機器。
“不知道俞小姐喜歡哪款茶,如果不喜歡這個,我可以差人重新給你泡。”
“你別俞小姐長俞小姐短了,我受不起這個敬稱,也不愛喝茶,您還是開門見山吧。”
看來俞若安並不笨,她很清楚自己被請來意味着什麼。
藍成瑾感覺她不是余可尋,可也不敢下定論,很多事情都可以作假,皮囊也是。她是別人故意整成這樣來接近蕭長盈,還是余可尋沒死被重新改造,都不好說。
她從不相信巧合,不管俞若安什麼身份,她要把一切可能掐死在萌芽。
“開個價吧。”藍成瑾直截了當。
“開什麼價?”
“退賽。”
俞若安嗤笑:“你在開國際玩笑嗎?我苦練兩年才等來今天的比賽,你現在讓我退賽?”
“你來比賽為了什麼?”
“能為什麼,我就是個俗人,當然是錢和名。”
“你要的我們都能給,條件就是退賽。”藍成瑾語氣堅定,普通人誰能抗拒得了錢權名色的迷惑?只是她覺得俞若安沒這麼容易搞定,否則她的出現毫無意義。
俞若安站起,圍着藍成瑾座位繞了一圈,最後看向對面的攝像頭,饒有笑意:“是三小姐授意的嗎?”
看似在對藍成瑾說話,實則看的是屏幕後的蕭長盈。
“這個女人聰明又囂張。”許朝華拎了拎拳頭,“她知道您在看,故意這麼說。”
蕭長盈吸了一口煙,手在ipad上滑動,大致閱覽了俞若安的家庭背景以及成長經歷。
“我不喜歡別人傳話。”俞若安提出要求,她意思很明顯。
“你以為三小姐是誰都能見的?”
“那就沒得談了?”俞若安鬆了松半指運動手套,一臉無畏:“錢權並不能解決一切。”說罷,她拿上頭盔準備離開。
藍成瑾神色不變,只是悠悠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在俞若安走到門口時,說:“你父母租的那片碼頭,被蕭氏買下了,你們租用的漁船公司也是我們的。”
俞若安蹙眉轉頭,想了想篤定地說:“那是公家的。”
“蕭氏剛買下來,認購同意書已經蓋章了,要看嗎?”藍成瑾擺擺手,一旁秘書將電子文件呈到她眼前。
俞若安細細一看,竟然真的出售了,zf的公產說賣就賣,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藍成瑾,說:“蕭氏的動作之快,小民真是領教了。”
“你父母捕魚把你養大不容易,多為二老想想吧。”
先軟后硬,先禮後兵是藍成瑾的行事風格,這些年她處理事情的方式從來無需經過蕭長盈同意,她就像握着尚方寶劍,這種小額資產,藍成瑾完全能做主。
俞若安並不慌亂,她沉默片刻,反問:“你們除了用錢誘惑我,用父母威脅我,沒點別的手段嗎?”
“看來你有自己的想法。”
“我不能成為三小姐的賽車手嗎?我可以為她所用,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藍成瑾表情微變,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最終目的還是三小姐。
“你想進蕭氏?”藍成瑾故意問。
“不,我想為三小姐做事。”
“痴心妄想。”
“你怎麼不問問三小姐意見?你是掌握蕭氏大權,但你不能替三小姐本人發言吧?”
藍成瑾隨之站起,望着俞若安,冷笑:“你以為自己什麼身份,如果不是因為...”她止住了下半句,“你以為自己有資格坐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
“好吧,看來三小姐確實不容易見啊,容我考慮考慮吧。”說著她開門準備離開,剛跨出一步便撞到了來人。
她抬眸,對上了蕭長盈清澈洳海的藍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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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這個俞小姐是不是那個余小姐呢?
有些小可愛猜對了,這個相愛相殺的虐點就在於她們都活在猜忌中,都不相信對方對自己的情
這有得糾纏和糾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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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中國游泳隊奪取一銀一銅,張雨霏和李冰潔小姐姐都好棒,獎牌來之不易,期待後面的比賽
雖然女排第一場失利,但我相信她們能夠調整好狀態,期待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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