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子的心思難測
聞言,白柒蹙了蹙眉,手中扇動的扇子頓時停住了,她道:“要不也一起上?”
“說實在的,我確實看他也不順眼,但……”曾遠溫和說著。
白柒還未聽完他說的話,隨即就握起輕舞扇沖了上去,“能讓曾遠師兄都感覺不順眼的人,那可真就不順眼了!”
曾遠見此,倒是愣了愣,這可是一言不合就打架啊!
那黑衣人見白柒也沖了上來,且氣勢不小。這麼多人一起打,白柒沒把握當場撒毒粉,但輕舞扇對付還是可以的!
黑衣人忙得不可開交,而劍的劍尖刺向那黑衣人,他急忙躲閃。
又在剎那間,無意劍又突然出現,同時華光也一併而來,白柒便是不斷得扇着扇子,吹出來的風便是風刃,刀刀見血。
見狀,他便知自己處於弱勢地位,若是再打下去,怕是會被打得很慘,何況,那個散發冷氣的雲遊弟子還未出手……
“夠了夠了,我只是路過看看而已!”他急忙用韶光截開一條路來。
眾人聽罷,便停了手。
那人連忙開口:“其實這事和我沒關係,我只是來的旅客,路過此地休息,結果發現裏面全都是喪屍,於是就躲起來了,誰知道那麼幸運能遇到你們!”
那人口頭說得句句屬實的感覺,好似這話像是遇到了救星,但他們也不傻,不會因為這麼一解釋就信了。
曾啟之睜大眼眶,咬了咬牙質問:“你說你只是旅客?那為什麼出手對付我們!”
曾遠拍了拍曾啟之的肩膀,讓他息怒,接着溫和說道:“他剛剛摸了蠱心蛇都沒事,所以他這話不過是誆騙我們的……”
曾遠剛剛要說出后話,不料黑衣人轉身便要跳上屋檐,他這是騙不了這些雲遊弟子便要逃跑了。
見此,曾雲夙拔劍一丟,速度飛快,朝那人飛了過去,但他溜得迅速,只劃破了他的衣裳,劍尖插在了石牆中,而他衣帶掛着的那塊白玉佩被划斷了繩,便掉在了地上。
他急着逃跑,自然來不及再去撿,而曾啟之他們大概追不上,也就沒去追,總之他落下了一樣較為重要的東西,也不怕沒有收穫。
白柒將玉佩撿起來看了看,是白玉,上面紋着一些奇怪的花紋和一些奇怪的字,白柒並不認識,更看不懂。
“這不是尋常的字!”曾雲夙道。
白柒點頭,的確不是尋常的字,不過還好,她不是因為不認字而看不懂,不然就尷尬了。
曾遠問:“那人跑了,這裏的喪屍也處理完了,是否該回去了?”
曾雲夙抬起眸子,說道:“蠱心蛇是那人放出來的,既然他逃跑了,這村落也沒有活人,他自然不會再待在這裏,也許他會尋找下一個目標!”
聞言,白柒問:“那這樣下去,豈不是每個地方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曾雲夙道:“人是該抓,但他躲起來了,也就不是我們能隨便找到的!”
就算他這番為所欲為,他們也無能為力。
“回去稟報師尊,讓師尊想想辦法,我們先回芳馨閣吧!”
芩一拘捏了捏下巴,現在他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連鳥都不願意飛過,可見有多差。
曾啟之頓了頓,說道:“那遙溪邊怎麼辦?那還有人啊!”
曾遠皺了皺眉,眸光一斂,溫和開口道:“這事交給寧家便好了,畢竟遙溪邊不是我們的地,該管也該他們管了!”
“如此,那便回到芳馨閣再做決定!”曾雲夙是應了。
第二日,幾人回到芳馨閣。
依照伍弘天的意思,他們若是解決了遙溪邊的問題,回到芳馨閣,伍弘天便會請宴招待招待他們,但伍弘天並不是一個特別熱情的人,招待自然不是真的招待。
白柒大概是清楚,那是伍湘湘的意思。
作為一個女子,比較含蓄些,開口請宴也不好意思說出口,那麼就讓她的弟弟代說了。
走進芳馨閣,直上三樓,還未進入廂房便聞到了一股烤肉香。
對於這種香味,曾啟之和白柒是經常聞的,也嘗過,所以走到樓上時就知道是什麼味了。
進入廂房便看見寧晰和伍弘天在飲酒下棋,很難想像伍弘天一文人墨客,這番沉穩寡言的人,竟還愛喝酒。
寧晰見曾遠過來了,連忙說道:“曾遠你可來啦!”
只見這廂房擺着一桌的桌宴,並不像是不知曾遠是今日過來。白柒盯着那桌美食,不由得眯了眯眼。
芩一拘問:“你們是如何料定我們今日會來?”
聞言,寧晰連忙仰頭笑了笑,很是隨意,他道:“料定你們今日過來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伍弘天,本來我還不信他的話,但他說確實會來,既然伍弘天這麼確定,我就相信了他的一番言語,準備好了宴席,沒想到你們還真來了!”
聽罷,伍弘天只是淡漠地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坐在一邊的伍湘湘一直微着頭,纖纖玉指波動着琴弦,似有羞澀之意。
白柒並不明白,這是寧晰和伍弘天一起閑聊下棋的佳地,一個大家閨秀應該待在寧府上才對。
可伍湘湘卻可以隨意過來同男子聊些瑣事,也是驚奇。
幾人就坐,伍弘天和寧晰也將手頭還未下完的棋推在了一邊。
寧晰發話:“曾遠,請!”
桌上擺着的,可謂是仙露瓊漿、山珍海味,但云遊仙閣的弟子,斷不能隨意吃這些葷食。
可這桌上擺着的,大多數都是肉食,這難免讓曾雲夙懷疑寧晰的意思。
見曾遠、曾雲夙和芩一拘沒動筷子,寧晰不由地皺了皺眉,之後拿起桌上的酒杯,在曾遠面前一敬,說道:“曾遠,請!”
這是他重複第二次了。
伍弘天只掛着那一抹笑意,可謂是高深莫測,他倒不忌諱這些肉食和好酒,只是筷子未動,倒是喝起酒來了。
白柒懶得理他們,好好的一桌美食,不吃白不吃啊,更何況,還是伍湘湘特意準備的!
只是在她剛剛拿起筷子要吃的時候,卻發現曾啟之早已經啃了一隻雞腿,都快啃完了,不得讓白柒扯了扯嘴角,最後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曾遠感覺手有千足重,那可是怎麼都抬不起來呢!
“寧大少爺,我們雲遊仙閣的弟子是不食酒肉!”曾雲夙道了一句,是警示之意。
聞言,寧晰就像剛剛才明白的意思,他連忙道:“呃,你們還有這規矩嗎?我都不知道啊!”
芩一拘瞥過眸子,倒不覺得寧晰是真不知道,畢竟雲遊仙閣也不是特別隱居,世人皆知,怎會不知那的規矩?
伍弘天輕放杯子,看向寧晰,說道:“先是告知與你,你忘了?”
寧晰一聽,便是恍然大悟般,最終歉意開口,“真是抱歉了,先前伍弘天跟我說了一番,都怪我沒記住!”
話畢,白柒倒是差點被肉給噎住,這一桌宴席不是伍湘湘準備的?
她無奈了,請宴的主意是伍湘湘提出來的,奉上這些美食的人卻是寧晰。
不過這也不足為奇,富家子弟,只要說一聲,其他交給僕人就罷了,怎會是他們精心準備的。
寧晰說完,眸子便瞥向了曾啟之和白柒。
他道:“曾遠,這兩位不是雲遊弟子吧!”
這麼一說,曾遠便瞥過眸子,只見曾啟之和白柒吃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關注他們之前凝固的空氣氛圍。
而聽到這話的白柒頓時抬起頭,之後開口道:“我不是雲遊弟子,他是!”
這話寧晰再熟悉不過了,在遊船之時,白柒可是說過一次。
伍弘天放下酒杯,說道:“想不到雲遊仙閣的弟子也有這種嗜好!”
曾遠聽罷,便在曾啟之的肩膀上一拍,他連忙將雞腿放下,擦了擦嘴巴。
而白柒方才的話,便讓伍弘天注意了,曾雲夙冷着眸子盯着白柒。
入了仙門,自然不能這麼說,被曾雲夙聽到了,興許不會太過嚴重,可若是被曾嵐嘯聽到了,那便不是抽鞭子那麼簡單。
若是是被曾嵐嘯趕出雲遊仙閣的,那便和雲遊仙閣沒有關係,關鍵是,白柒並沒有被趕出去。
見罷,白柒倒是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她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癟了癟嘴。
曾遠露出一抹溫和地笑意,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他道:“他們兩個還小,難免有些調皮,自然難管些,平日裏多提醒幾次,長大后未必會像現在這番。他們倆個雖是如此,但不代表整個雲遊弟子都像他們這般!”
寧晰倒也跟着笑了起來,似有欣賞的意味,“我聽說雲遊仙閣的掌門很古板,沒想到你倒不是這樣的!”
說罷,曾遠便沉默了。
伍弘天既然是請宴,自然不會真正讓他們難堪,何況他本知道雲遊仙閣的弟子應該守的規矩,在寧晰設宴時就應該說多幾次。
而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多半的伍弘天和寧晰故意而為之。
只見坐在一旁的伍湘湘緩緩起身,她那把昂貴紋着粉色牡丹的琴放在一邊,之後十分有禮儀地朝他們行了一個禮,便走出了廂房。
白柒不知道她出去要做些什麼,他們也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便是伍弘天,伍湘湘的親弟弟。
“各位暫且等待一番!”伍弘天說罷,他便將茶几上的茶具一一擺在桌上,然後再給曾遠倒了一杯茶。
之後將茶杯傳遞過去,杯茶盛滿了茶,不時飄散一股淡雅的清香。
“這是余香茶!”伍弘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寧晰有些不滿地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之後細細地開始品起那茶的滋味。
他那不滿的意思大概是說,你幫曾遠倒茶,為何不幫我。
然而伍弘天並不理會他。
余香茶,那茶價格名貴,入水既香,且味不是很苦澀,常喝這茶的人,也就是寧家,平常人若是想喝,還沒那機會喝呢。
若是這番,曾遠豈不覺得受寵若驚。
“雲遊弟子可以喝茶吧!”伍弘天取笑道。
曾遠道:“自然能!”
不久,出去的伍湘湘便進來了,而她的身後還跟着幾位丫鬟,之後一一將素食給擺在了桌上。
桌上的沒事可又多了幾道,豆腐、山筍、青菜、蘿蔔之類的。
這一大部分的菜肴,在雲遊仙閣可沒有得吃,沒得吃的原因,除了難弄之外,還因為沒錢買不起。
白柒有些驚愕,原來他們在同所有人繞彎子,果然是有意而為之,這些人可都意想不到。
看着這些菜,白柒嘆了一口氣,可知雲遊仙閣到底有多窮,大概曾嵐嘯不給雲遊弟子食葷的原因,就是因為沒錢供不起那麼多弟子吃吧!
伍湘湘讓人把菜端完之後,只露出一抹矜持的笑意,之後便退到一旁。
曾遠見罷,倒是恍然大悟。
他問:“為何你家姐不一起用食?”
“呃,我家姐不太喜歡熱鬧,所以平日裏在府上她都是一個人吃飯!”伍弘天道。
白柒驀然開口:“既然你家姐不喜歡熱鬧,為何還要來芳馨閣?”
芳馨閣是個風塵俗地,來這的客人可謂是數不勝數,除了人多外,也是特別吵鬧的地方。
而第三間廂房,也是寧晰和伍弘天下棋閑聊的地方,無論是從哪個方面想,伍湘湘都不應該會來這裏。
她這麼一問,伍弘天連忙笑了起來,答道:“家姐的心思難猜,問我還不如直接問我家姐!”
既然是這樣說,白柒倒不打算問了。
雖說白柒年齡小,但她現在還是個男兒打扮,這麼驀然地去問一個名門閨秀,實在是不太妥。
何況女孩子的心思,哪是那麼容易猜的,就算她也是女子,也不是能把所有人的心思給猜透的。
曾遠發話,“該談談正事了!”
這麼一說,他們便從閑談的愉悅中脫離出來,接着是等着曾遠的下文。
“你們所說‘失心瘋’的人,並非真的失心瘋,而是一些喪屍。至於這些喪屍,在遙溪邊村落找到了幕後主使,那人放出蠱心蛇將那的村民咬了,被咬的人,便是那時你所說的模樣!”曾遠道。
聞言,寧晰放下筷子,大概是吃不下飯了,這件事比他感覺要嚴重得多。
寧晰問,眸子也頓時一冷。
“既然知道了幕後主使,可知他是誰?”
“這個不知,但我們從他的身上拾到了一樣物品,應當很重要!”曾遠說完,便從衣襟里將那塊玉佩拿了出來。
白玉玉佩放在桌上,伍弘天和寧晰都看了看,這玉佩紋飾精緻,若是世家子弟佩戴,也算是一樣極好的掛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