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求而不得

所有求而不得的人或事，都會化做夏天的夢，在心中滋生壓抑與躁動。

從那天審訊之後，夏夢和軒軒的關係變得很微妙，兩個人彼此在探訪對方的底線和隱藏的秘密，軒軒知道夏夢身上的故事一定是雨桐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夏夢也同樣好奇，為什麼軒軒和雨桐突然要結婚了。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雨桐有一個假想敵，他是皇甫卓，他所有的戰績，雨桐都要親手超越，他完不成的試驗，雨桐也要親手完成，這種決心和斗心有一度治癒了他的失眠，彷彿人生有了活下去的目標和希望。

皇甫卓生前由於鉛中毒而後半生影響了肢體運動，這個試驗的原理，很基本也很困難，就是在人體的某些器官中植入機械，變成半機械人，這些機械零件可以代替部分內髒的功能。鉛元素和人體纖維會有排斥現象，需要不斷調試到，人體可以完美接受，這個調試有上億種，在試驗的過程中，他受到侵蝕。

雨桐皺起了眉頭，一個世界級別的科學家在臨床研究的時候失誤，導致鉛中毒？這個不可思議的事情，卻也是言多必失，行多比過的道理。

他又一次用黑客技術得去了皇甫卓當時研究的進展和記錄，訪問記錄顯示在上個月，計算機IP位址就在他身邊1公里的電腦也黑客過這些文件，似乎有些人也很迫切的想知道當年的故事。

一直成為一個問號留在他的心底，這個黑客的技術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切斷了具體搜索的所有內容。

在人體替代試驗之前，鉛模型在小白鼠身上已經多次複合試驗成功，對它的新陳代謝循環有明顯改善，這個試驗讓雨桐又重新踏回了生物實驗室，作為一個機密試驗在研究，獨自一個人。

這個在整個試驗操作以及作業手冊上都是違反規定的，這個試驗的參與人員保密機制只有一個人，這樣就可以隨時改寫結果，並且獨吞試驗成果和發現。另外這個試驗由於皇甫卓的案列已經被註冊，雖然結果沒有成功，但是已經黑色級別警告水平，顯示對試驗對象和操作者都有危險。

他就是這樣在走獨木橋。

如果說由於夏夢他又偶爾回來生物試驗室的話，那這個黑色級別的試驗就讓他徹底住在生物實驗室。沉淪以及發瘋。

在這一個月裏面，他破天荒的沒有去軒軒的心理實驗室，他拒絕吃任何情緒控制的藥物，唯有那個平復鎮靜作用的薄荷香在皮下還隱隱作祟。他也不見夏夢，只是偶爾在夢中見到一片冰湖，然後上面倒影了一個姑娘的影子，湊近去看，生怕破冰沉入湖水中，終於有一次，他鼓起勇氣去走上冰層，那個女孩的倒影是夏夢。冰破了，他被驚醒，卻又隱隱開心，自己終於不需要依靠藥物，可以成功睡眠了。

小白鼠在試驗后的第三十二天，在毫無徵兆的情況突然死亡，在過去的日子它的一切體征都顯示正常。

人類的腦細胞約有一千億個，出生時數量已固定，我們大腦的大部分不會隨老化而自我更新。這個和人體其他部位不同，比如我們的肝更新周期是6個月，由於血液供應充足，肝自我恢復和再生的能力驚人，這意味着它把毒素排出體外的重要工作可以繼續下去。小白鼠目前模擬的就是人類的簡化版，它用於神秘製造元素X結合，可以加速任何新陳代謝，這樣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生命能量，器官也不會隨着年紀變大而衰弱，起碼有助於很大力度的減緩。

這種元素並不是鉛，當他深入研究的時候才發現，只不過它有鉛一般的毒性。

這種元素x就像幽魂一樣，他明明就沒有直接雙手接觸小白鼠，明明每次都有安全防護措施，可是在小白鼠猝死之後，他感受到了自己也被入侵，四肢無力，疲倦不堪。下一步就是皇甫卓的下場，終日與輪椅為生，他彷彿在那一刻明白了什麼。

再一次的徹夜無眠，他看到了天花板怪獸的影子，他不再惶惶不安，那就是自己，秒針滴答滴答的慢慢走過，呼吸聲和它緊密相拌。

他在努力回想自己的那個夢，那個冰面的倒影，他慢慢湊近去看，是夏夢，這一次他沒有驚醒，他在自己的潛意識中遊盪，夏夢眼角眉稍神情是如此的陌生和詭異，那個十六歲的夏夢，黑客可以輕而易舉入侵的文件，皇甫卓的自殺。

他猛地坐了起來。

東方露出了白肚皮，太陽一躍而出，紅色光芒金色光暈。

那天他同意了皇甫軒軒一直以來的要求，結婚。雖然表面是一隻是軒軒對他不理不睬，但實際上的故事又截然相反。也許，他們沒有感情，他們只有利益，相互制約，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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