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紅臉飛天燕

青衣女子的出現，在秦牧的心裏盪起了巨大波瀾。

這是一個天之驕女，遮掩得同年夥伴們都失去了光輝，甚至抬不起頭來，在武境一途上令人根本看不到點滴的曙光，曾經一人力壓整個學院，直接導致學院大換血，甚至換了院長。

如果用地球學校小初高劃分的話，他一個小小五級的學生壓得整個初中，包括初三的學生在內，全都喘不過起來。那年她才十歲的年紀，硬是壓得十三四歲的一群人慘敗懷疑人生。

她在武境上的飛速發展，除了得天獨厚的後天條件外，還有超凡脫俗的自我領悟力。

青衣女子名為嚴鏡煙，父親在朝中任兵部令史，爺爺嚴洪烈曾經是兵部尚書，六公之一。

兵部三首，尚書，主事，令史。

就這麼一個家族顯赫又自身條件極為優秀的人，按說不可能和秦牧扯上任何的關係。

但是一個人的出現導致了他們有了聯繫，嚴鏡煙的表妹韓妃君使得他們有了交集。

韓妃君的爺爺韓國生是一代名醫，也曾經是半個御醫，他和秦家老太爺關係莫逆，兩人還是結拜兄弟，為了親人加親，他更是全力促成了孫女韓妃君和秦牧一小便訂立了娃娃親。

這都是秦牧重生之前的事情，跟他一點點的關係都沒有。

再後來，原先的秦牧竟然和這個千金小姐鬧掰了，聽人說好像是秦牧這小子偷看一個宮女洗澡，而且試圖調戲，差點把腦袋給調戲沒了。就這樣，秦老太爺用官位才保住了秦牧的腦袋，他和韓妃君的婚姻也諒在了那兒，韓家和秦家也生疏了，至今已經三五年沒串親了。

當然這些事情，秦牧基本上都是從別人那兒聽到的。

至於說他見了嚴鏡煙為什麼有些眼熟，甚至有些記憶都想了起來，這就要說到秦牧重生的時候了。他重生的時候原先的秦牧公子就在閉眼的瞬間，腦海中的記憶還沒有消散，而且後來又吞噬了他的氣運，就這樣他把那些零散的鏡頭拼湊起來，也能組合個大概故事出來。

嚴鏡煙曾經在韓府住了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恰巧，秦牧也在韓家陪着秦老太爺做客。

那個時候他們才八九歲的年紀，嚴鏡煙就對秦牧橫眉冷對怎麼看都不順眼，仗着她武境上的超凡修行，時不時地還欺負欺負秦牧，不過還好韓妃君對他不錯，屢次幫他化解危機。

重生時恰好看到嚴鏡煙就在他的旁邊，怒狠狠地站着，算是重生后第一眼看到的人。

再見面時，嚴鏡煙竟然已經是後天高手，臨走時的那個動作證明着她至少在後天中級了。

原地站立的秦牧，一陣的黯然神傷，他感到胸口有點堵，甚至於堵得難受。

頭頂上方好像起風了，風吹樹梢發出呼呼的聲響，連帶着那些夏蟲，也發出了秋秋的聲響，令得秦牧一陣的煩躁不安，人和人還真是沒法比，一比竟然要真的氣死人了。

“秦公子，你在這兒呢？”

一名看上去二十一二歲的俊俏年輕人，身子一個閃動就站在了秦牧面前。

他穿着一灰色簡裝，還有些破舊，不過人倒是挺精神的。

一陣的氣喘呼呼，一臉的汗水滑落，胸口呼呼直跳，整個臉紅通通的，來人恭恭敬敬的給秦牧施了一禮輕聲說道：“公子，我叫張小燕，是米捕頭的手下，我們見過面的！”

秦牧很快想起了天坊的一幕。

他殺了斷刀客，拿着九虎段龍刀給米天虎送去，那個米天虎背後的人應該就是此人。

“張小燕……莫非是踏雪無痕的紅臉飛天燕？”

秦牧對這個自稱張小燕的捕快有點印象，武境一途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但是一門絕學輕功十分了得，當初他硬着憑着輕功活活追死了一隻大雁，施展開來在雪上不會留下點滴痕迹。

“公子謬讚，完全是人前的消遣戲言！”

張小燕看着秦牧，頭都沒敢抬起來。

秦牧稍微收拾一下他的冰冷，和聲問道：“張小燕，米捕頭真被停職查辦了嗎？為什麼？”

“米捕頭在十天前就被停職查辦了，現在有郡都尉的侄子趙擴，暫時代理捕頭一職！”

張小燕頭已然沒有抬起來，但秦牧看得出他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有些惶恐不安和赧顏色。

“其實不止米捕頭被停職查辦，像我們這些和米捕頭關係比較近，又不願意和他們同流合污的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牽連。據聽說，像我們這種超過三天還不讓上班的捕快，可能就永遠不用去上班了，”張小燕的表情有些哀然，“連遣散費都沒的，公子，你這是？”

張小燕一臉的驚詫表情，他看着秦牧手裏拿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伸了過來，他有些不知所措，一個勁地在後退，好像個小孩子在面對突如其來的金錢時，竟然不知道怎麼辦了。

“拿着吧，我替米捕頭謝謝你！”秦牧看了看張小燕，“我是米捕頭的徒弟，既然他連累了你被停職，還丟了一筆遣散費，這就權當是我這個做徒弟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

“不不不！”

張小燕一陣的搖頭推脫，原先的不知所措變得堅決無比起來，“我追隨米捕頭並非為了身外錢財，主要是我佩服他的為人，曾經一個人為了追殺一個逃犯，血戰十里長亭！”

血戰十里長亭？

還有這種戰績？

秦牧一臉的不相信，這個米捕頭還真是不時地給他製造出驚喜來。

“秦公子，米捕頭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張小燕堅決起來頭腦也冷靜了下來，他通紅的臉色慢慢退去了，變得平常黃皮膚顏色。

江湖傳聞，張小燕跑的越快，他的臉色就越紅，看來是真的。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紙封，雙手恭敬地交給了秦牧，“米捕頭吩咐我一定要把這個東西親自交到你的手上，他說這幾天他可能都沒空過來，你若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吩咐我！”

這……這什麼意思？

秦牧一陣的頭大和不滿，這不明白着讓這個人當自己的保鏢嗎？

你個米天虎，有你這樣的嗎？

把別人的工作搞丟了，這倒好你把人安到我的身邊，不明擺着拿我的錢做你的人情嗎？

“公子，我什麼都能做，送個信拿個東西都行！”張小燕竟然直接說了出來，他期盼的目光看得秦牧都不忍心拒絕了，簡直就是你不用我你就被天打雷劈了，“小燕知道小燕出生卑微笨手笨腳，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在公子五十米範圍之外，只要公子一聲吆喝，我立馬趕到！”

這……這……這還能拒絕嗎？

秦牧心裏的話還沒說完呢，張小燕如同燕子，腳下幾個晃動悄無聲息，地上只留下一連串的殘影，一陣風似的直接就飄到秦牧五十米之外的地方，恭恭敬敬站立一旁等待候叫吩咐。

秦牧看了看五十米開外的張小燕，無奈地只好一個苦笑，他這種求職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一貫心冷如冰的秦牧，此一刻他竟然沒有說出冰冷的話來，竟然還做了件順人心的暖事。

只是在心裏，又狠狠地看了看那個滿臉橫肉的米天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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