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幻境之王
姜昊作為死神日曜在東方和遠東的戰事一夜之間傳遍了全世界。
無論是姜昊親臨三劍山,擊殺了其中兩位門主,在東海海濱力敵遠東三大強者,還是一劍毀去遠東一處軍事基地,在導彈轟炸之後毫髮無損,甚至一劍蒸發了整個太陽結社后一劍將遠東的舊神斬的神魂俱滅這種事,全都在信息網中不斷發酵,尤其是作為死神日曜雇傭方的異能者協會在裏面推波助瀾,瞬間在全球範圍內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浪潮。
先前就已經私下成為姜昊信徒的那部分人還好,雖然是激動但也覺得在情理之內,畢竟姜昊在他們心中就是神祇,而遠東的太陽結社犯下的罪行雖然沒有放在明面上但也是有目共睹,所以姜昊這次大開殺戒倒是在他們眼中成了一次肅清行動,在信徒中好評如潮。
而那些對姜昊並沒有什麼感覺的人,在此次事件后也是不由得感嘆姜昊的強大,畢竟從神代結束后至今,哪有人或神憑一己之力去對上一個國家?更何況在人家的地盤上宰了人家的神明,而人家卻什麼行動都沒有!
沒錯,作為這次事件中吃了一個啞巴虧的遠東,竟是在這次事件之後什麼聲明都沒有發出,彷彿真的啞巴了一般,任憑各種媒體嘲諷,就是不出聲。
只有真正的明眼人,才暗中為遠東嘆息,不管怎麼說,失去了舊神和太陽結社的遠東在玄學一派中算是徹底廢掉了,現在想要自保的唯一手段,就是別再去觸怒作為死神的日曜,因為日曜這一次目的性這麼明確,很顯然若是遠東因此遭受劫難,他也很難坐視不管。
可就在這種浪潮之中,卻是有一種說法,不知從何而來,出現在幾乎所有人的眼前。
那便是姜昊作為死神日曜下界的目的,經有人推敲便是來肅清下界遺落的舊神的,一時之間烽煙四起、人心惶惶。這對於有些不知底細的人來說自然是好事,但對於一肚子心眼的某些國度和組織來說,這讓他們叫苦不迭。
就和遠東一樣,潛藏在他們勢力範圍內的舊神本來就相當於他們的守護神一般,現在姜昊的真正目的已經出現了,而且看到他連舊神也能殺死,不僅是他們,就連他們暗中供奉的舊神也慌了,一時之間,竟是有很多國度和組織雖是在背地裏咒罵死神日曜,但卻都有意無意地向著姜昊示好。
也就是所謂的為了自保而醜態百出了。
在這樣的大勢所趨之下,自然也有一部分不自量力的人正蠢蠢欲動。
既然你死神日曜是下界來肅清罪惡,清除舊神的,那我倒要看看,你何德何能,能在下界如此放肆?
就算你有如此之多的光輝戰績,但不真槍實彈地幹上一場,又怎麼能試出你的水分?
全世界都在巴結你,如果我將成就你的神話拖下泥潭,世間又會怎樣天翻地覆?
抱着諸如此類的想法,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貨猶如過江之鯽般向他趨之若鶩。
但也有些確確實實擁有力量的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甚至親身投身於這個混亂不堪的局面之中,為了各種複雜而難以言說的目的。
比如他。
他站在懸崖之前,單手伸出,輕輕地壓着身前跪在地上的人。
那人宛若癲狂,瘋狂掙扎着,但他有些懸空的手掌,卻是如同如來神掌一般,讓那人不能脫離自己手掌的陰影分毫。
“這便是我為你準備的地獄了。”
他輕笑道,大手一揮,萬丈深淵瞬間沸騰,猶如地獄現界一般,火光衝天卻如同殷虹血液,震耳欲聾的是那萬鬼尖嘯,幾張乾屍般的大手從那黑暗中伸出,似乎就要將跪在懸崖邊上的那人拖拉下去一般。
“啊……”
那人受到了莫大的驚嚇,竟是七竅流血,嘔出一口鮮血來,倒在了地上。
那人竟是被活活嚇死了。
他輕嘆一聲,只是打了個響指,地獄般的景象便是憑空消失了。他垂下頭,凝視着深淵:“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除非你是有破妄之瞳的那位轉世,否則誰會是我對手?”
“死神日曜嗎?就讓我來撕下來你那張虛偽的麵皮,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他冷笑一聲,將腳邊死去多時的王級生靈一腳踹下了山崖,然後轉身離開。
…………
“他是……”
“到底是幻境之王還是虛實之主,你們到底能不能給我個准信?”
姜昊掃了一眼手中的資料,隨手向著一旁的桌子上一扔,仰頭靠在靠椅上,似笑非笑地朝向面前的泰維,但目光始終離不開泰維身旁的那位渾身籠罩在黑暗中的存在。
異能者協會大廳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一人能注意到這位,但姜昊知道他的身份,那便是圓桌騎士中鼎鼎有名的貝狄威爾。
“死神大人,您可千萬不要託大,這次您可是主動要站在這風口浪尖之上的,若是剛站穩就被您看不起的小浪頭給掀翻,這可是要成為酒足飯飽后眾人口中的笑柄的。”
那圓桌騎士中的貝狄威爾竟是不怎麼怕死神日曜,笑着開口調侃,而姜昊則是一笑置之,也不回應,只是看向了泰維,輕哼一聲,讓後者手中的香煙一抖,落下了許多煙灰。
“想不到啊,泰維,你還有着這麼一道路子呢?我看那雷諾恐怕也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吧?你看起來倒是與他們挺熟絡啊。”
姜昊越是笑眯眯的樣子,泰維越是感到一身寒意,連忙擺手道:“老闆,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我也有許多難處,還請老闆見諒
“知道了,說說這傢伙的事吧。我想要的是那些實質性的。”姜昊臉上笑意褪去,指着那些資料,看向貝狄威爾道:“就是這上面不能記載的那種。”
“因為我們也沒有與其交過手,所以我們只能告訴你我們關於他的推論。”貝狄威爾侃侃而談:“相信大人已經看過資料上面說的了。的確是含糊不清,這人的能力我們到現在也沒查明是幻境還是虛實,要說是幻境,有他將幻境化成現實的實例,當然也不排除是他用他作為王級生靈本身的力量讓現實趨向於幻境;要說是虛實,但也有好多次有王級生靈密報,說從他的幻境下逃脫,並且認為他的幻境只是幌子,還是他本身力量超群。但事實上,我們至今沒有弄明白。”
姜昊挑眉:“荷魯斯之眼也探不出虛實?”
貝狄威爾,便是那天使用荷魯斯之眼監視姜昊的那位圓桌騎士。他身為圓桌騎士團中年紀較輕的那一位,雖是對亞瑟王忠心耿耿,但面對姜昊也不卑不亢。
“說來慚愧,荷魯斯之眼貴為神器,但實則能力有限,無論那人的名號是幻境之王還是虛實之主更響亮些,但都有相應的法子應對。事實上,一些成了氣候的王級生靈都有各自的能力來防住這樣的監視。”貝狄威爾輕嘆一聲:“就好比說大人您一直以來都是故意將身形露在荷魯斯之眼前,而在做真正重要的事情時,便是荷魯斯之眼也不見光明。”
姜昊輕輕哦了一聲,仰起頭徹底癱在搖椅上,閉上了雙眼,一副考慮事情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心中卻是不怎麼平靜。
說實話,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本來依賴神覺的他不能通過神覺來勘測之後宛如斷臂,好不容易開了靈視也是三腳貓功夫,也就是他突破了煉神之後,才感覺到冥冥中有人窺視,這才做出應對。
但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王級生靈,想必適應了這種狀態,應該境界低一些就能做到。
“離凡境內,至少七重天之上,應該不會強過老劍仙,但也不會弱於大劍豪。”
姜昊在心中暗道,他睜開眼,轉頭看向貝狄威爾:“他就是咬鉤的第一條大魚?”
貝狄威爾先是想要點頭,忽地一愣,透過大廈的玻璃看向窗外,沉聲道:“好像不是。”
話音未落,姜昊卻是已然消失在了面前的搖椅上。
連帶着消失的還有面前切面光滑如刀割的玻璃。
“這麼心急?”
貝狄威爾啞然失笑,坐到了那張搖椅之上,剩下泰維有些局促不安地不停抽煙。
…………
“你是誰?並非王級生靈,哪來的膽子現身於我面前?”
僅僅一個照面就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年輕人,被姜昊提着脖子飛上了高天。姜昊問完問題就鬆開了手,那年輕人滿面驚悚以為自己要從高空墜落,卻不想身體被緊緊地禁錮在空中,便是他努力掙扎都移動不了半分。
知曉境界差距的年輕人瞬間就直接跪下,眼淚也是刷刷地往外淌,也顧不得自己身下沒有任何土地,就朝着空氣磕頭,嚎啕大哭道:“懇請死神大人為我父親做主!”
“做主?”
姜昊懵了,一頭霧水,好不容易上鉤的魚這是鬧得哪一出。
還沒等他反映過來,那傷心欲絕的年輕人的眼睛撐開一條縫,看到姜昊沒有什麼反應,竟是掙扎着抱住了姜昊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我的家族一直深居簡出,家父一直潛心修鍊,才突破王級沒有多久,便是被一個兇徒殘忍殺害,百年基業也隨之付之一炬,整個大家族唯有我逃了出來,還請大人為我做主!”
姜昊眨了眨眼,雖是這個年輕人一面說辭但他也知道此事並不簡單,說實話也就是自己下界之後,王級生靈之間的生死較量才多了起來,放在之前哪有那麼多王級生靈殞落?
心頭蒙上一層陰霾的姜昊扶起了年輕人,問道:“你知道那人是誰么?”
“知道,當然知道,那人雖是容貌陌生的很,但卻很是託大,竟是自報家門,讓我便是化成灰也能認得他!”那年輕人憤憤地說。
姜昊皺眉:“是誰?”
“是幻……”
“是我。”
那年輕人剛想說出,便是有一道平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說來也怪,那聲音響起之後,周圍的風聲全都平靜了下來。
年輕人身子顫抖,像是忍受着莫大的恐懼,藏在姜昊的身後,聲音帶哭腔:“大人救我!”
早已轉過身去看那人的姜昊眉頭一挑,早對來人身份有所猜測。
幻境之王、虛實之主,其名為曰——
“晨淵,見過死神日曜。”
來人言笑晏晏,一身純黑的寬大衣物,很有古堡伯爵的味道,只是一瞬之間那黑衣上有流光千轉,顏色各異,晃得姜昊有些心神不定。
“相信您肯定也聽過我的名號,我也就不再贅述,只是……”那人一張笑意盈盈的臉龐,陽光和煦,就好像一名年輕的大學教授,若非自報家門,姜昊絕不會將這人與那神秘的幻境之王聯繫起來,只是……
“閣下似乎對我的看家本領並不是很上心的樣子,這讓我十分為難啊……”那人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一道殺氣卻是從姜昊身後驀然而至。
姜昊心神一凜,回頭看去,卻是之前伸冤的年輕人站起身來,渾身殺氣,滿臉鮮血,怒吼着向著姜昊衝殺而來,口中還喊着:“滅我家門的混蛋,今日我就要與你同歸於盡!”
“中了幻術嗎?”姜昊臉色一沉,也並未一動不動,只是在提防着幻境之王晨淵的同時,甩出了一條元力化成的鎖鏈,將那年輕人掃開,而鎖鏈自動纏繞,將那年輕人綁的結結實實。
“看來你的幻術,也並非那麼可怕。”輕輕鬆鬆化解來自身後危機的姜昊又回首看向晨淵,語氣輕淡,只是他看到晨淵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時,心裏咯噔一聲,暗叫一聲不好。
“中了幻術的人,到底是誰呢?”晨淵笑意更盛,“謝死神大人賜下鎖鏈!”
姜昊猛地回頭,看到那年輕人被自己綁在鎖鏈中,雖是一臉驚恐但滿臉毫無鮮血,只是那屬於自己的元力鎖鏈像是化為實質,在自己手中有了確實重量,而且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覺得手中刺痛的姜昊只能將鎖鏈拋出,那鎖鏈卻在空中化成了荊棘,尖刺銳利無比,直接貫穿了那年輕人,鮮血噴濺出來,就像是荊棘上開出的鮮艷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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