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爾達傳說
麥克斯看着沙漏上層的怪臉，他明顯感覺到，這怪臉的“內部”在產生變化，它在逐漸找回它曾經的記憶。
既然麥克斯決定與這怪臉虛與委蛇，套取情報，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怪臉說出的話愈發的圓滑，狀態愈發的飽滿。
有某個瞬間，那怪臉扭曲了臉型，上半部分像是長出了四隻觸手，螺旋着向上……很快，它又恢復到一張詭異笑臉的狀態。
怪臉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光是“教會人類使用‘逝者之沙’”這一個條件，面前的少年已經因為無法拒絕而陷入了矛盾的沉默。
而這沉默對怪臉也是恰到好處的幫助，它蘇醒時間尚短，封塵的知識和隱秘正在一點一點重新出現，它也需要時間才能到達一個“良好的狀態”。
過了一會，感覺自己的狀態已經到達了現有條件的頂峰。怪臉暗自撇了撇嘴，不是這人類非常克制，就是他獲得“逝者之沙”的時間太短，自己能利用的灰沙太少，現在仍然只能困在瓶中。
正準備出聲再給人類一些“甜頭”，打斷人類戒備沉思的同時推動他和自己立下契約，怪臉就看到面前的人類抬起了頭。
“你恢復的差不多了？那你可以先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了。”麥克斯語氣輕鬆地說道。
他沒在考慮？？他在等我恢復？？怪臉又被噎了一下，它很快意識到，這樣的愣神會幫人類確認“自己剛剛恢復”的事實。果然，那人類小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到底是人類還是某種化形的魔鬼？？怪臉在內心咆哮着，同時默默地朝麥克斯拋出了一個人類學鑒定。
這是怪臉逐漸恢復后，僅有的幾個能力之一，而且還需要借用灰沙來驅動，怪臉本身留存的實力，現在近乎為零。
然後麥克斯就看着沙漏上層，有一道灰芒向著自己擴散，麥克斯從中感知到了幾類判定的效果，所以沒有什麼動作，不過他的眼神隨着灰芒而動，看着那灰芒飄來，然後像是一無所獲一樣飄回去。
“你……你還能看見剛才的……”怪臉看著錶情微妙的麥克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你以為我是某種欺騙的幻覺，還要對我做個確認么？哎呀呀……你這樣逼格也太低了，讓我完全無法對你有一點‘尊敬’的感覺呢，怪臉同志。”麥克斯笑着說道。
當他發現怪臉的小動作時，心裏的某塊石頭就落了下來，到頭來怪臉似乎利用的也是沙漏的力量，那它就沒辦法背着自己搞一些小動作了。
有了更多底氣的麥克斯，說起話來也帶上了調侃的意味，這怪臉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弱一些，那很多話也可以旁側敲擊地問出來了。
怪臉沒有理解什麼叫“逼格”，但是它明白了麥克斯表達的調侃意味，這讓它痛苦到精神裂解。
接二連三受到打擊的怪臉，感覺黑色的生命之母已經拋棄了自己，他身為偉大存在的獨屬子嗣，竟然被這樣來回“嘲諷”……
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好像確實拿這個人類沒有任何辦法……
本能在驅使着它咆哮，但是千百年來的放逐讓它變得隱忍狡猾，變得更像另一種生物，曾經被它萬般鄙視的生物。
是的，怪臉已經想起了自己曾經的身份，它是林中的噩夢，黑色生命之母的代行者，它是黑暗的子嗣，是信徒的支配者……
然而現在的它已經失去了肉體不知道多久，曾經掌握的力量也早就損耗殆盡，只有那永恆的崇拜在支持着它一次次醒來。
發現怪臉變幻笑容，陷入沉默，麥克斯意識到這張臉似乎註定只能“微笑”，但是很顯然，此刻的怪臉心情里絕對沒有高興的成分。
我是不是說的有點刻薄了？把這位剛醒來的老哥給刺激到了？麥克斯挑了挑眉，決定趁現在問出第一個問題。
“你說你來自‘爾達’，你知道我來自哪裏么？”
這是麥克斯的問話技巧，他當然想知道“爾達”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爾達”，如果真的是地球那自己如何才能回去……
不過麥克斯當然不能直接向怪臉詢問，雖然怪臉好像除了詭異的表情沒有任何額外的殺傷力，但是它明顯不是“有求必應的燈神”，而是“別有所圖的怪物”。
所以麥克斯的問題里像是順口帶上了“爾達”，然後問出了一個無論怪臉怎麼回答，他都能接着往下扯到“爾達”的話題，他要非常小心又不露痕迹地獲得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聽到麥克斯提問的怪臉，像是吸了一口氣，然後帶着莫名的微笑說道：“你是‘逝者之沙’的主人，你來自哪裏都不關鍵，你只需要知道，你掌握的力量將決定你要去哪裏。”
有意思，麥克斯問了怪臉一個它沒有想到的問題，怪臉給了麥克斯一個他沒有想到的回答，金髮少年提起了興緻，他隱約間猜到了些什麼，於是順着怪臉的話問到。
“你在談論命運？那我將要去哪裏呢？”
怪臉像是微微抬起了它不存在的下巴，然後笑着說道：“這力量會指引着你回到一切的源泉，這力量的源泉，也就是我來自的地方……眾神沉寂的‘爾達’。”
麥克斯簡直要大笑出聲了，這怪臉的回答也太符合自己心意了，要不是他知道怪臉說的回歸和自己想的回歸不是一個回歸，他都要以為這是怪臉擁有讀心術，刻意針對自己的想法設計的陷阱。
嗯，這怪臉透露的信息也太多了，它還沒有意識到，我需要再多詐它一點。
“‘爾達’？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地方，你不會是隨口瞎編了某個存在，然後拿來敷衍我吧？”麥克斯的靈體皺眉插手，一副隨時要消散的威脅樣子。
怪臉一看這小子一言不合又要“出去透氣”，心裏那叫一個憋屈，但是剛才鑒定術的動靜已經表明，這小子對“逝者之沙”的掌控程度比自己想像得要高，如果再不給他一些“甜頭”，這可能會成為自己最憋屈的一次蘇醒。
“你不明白。我要告訴你，羅格諸神只不過是‘爾達’世界裏，連檯面都上不去的偽信，他們的力量不及真正眾神的萬一，而‘爾達’被稱作眾神寂滅之地，你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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