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詭計
光緒二十一年,珍貴人在三所被放出,恢復珍妃的封號。
景仁宮,大半年後,珍珍在梅花的攙扶下,又回到了昔日的寢宮。
“主兒,景仁宮內已經重換了太監宮女,宮人們來向主兒請安!”梅花笑靨如花地向珍珍欠身道。
“梅花,命他們覲見!”珍珍瞥着梅花,一臉從容道。
過了半晌,小寇子,清風,清月等宮女太監,魚貫向珍珍打千欠身請安。
“大家既然都來了景仁宮,以後我們就同心協力,景仁宮的人,都要勠力同心,同仇敵愾!”珍珍靈氣一笑,對大家宣道。
“嗻,小主兒!”宮人們一齊打千道。
“主兒,景仁宮重新來的這些宮人,奴婢覺得,有些躡手躡腳,鬼頭鬼腦的,奴婢懷疑,這些人中,有鍾粹宮派來的姦細!”梅花小聲對珍珍稟報道。
“梅花,給他們每人賞銀!”珍珍一臉鎮定,沉着吩咐梅花道。
十名太監宮女都被賞了銀子,珍珍凝視着這些人,小聲吩咐梅花:“梅花,這些新人,你帶着。”
“啟稟皇後主子,景仁宮派去監視跟蹤珍妃的宮人暗中稟報,珍妃派梅花帶着新手,小永子,小鍾子,都潛伏進了景仁宮的寢宮。”鍾粹宮,小德子與鳶兒向靜芬稟報道。
“這些人,都是皇太后吩咐潛伏的,珍妃這個不要臉的妮子,若是再暗中煽動教唆皇上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洋勞什子,我們就要她不得好死!”靜芬一臉猙獰,歹毒地瞥着小德子與鳶兒。
景仁宮,申時,光緒戴着如意帽,滿面春風地來到了寢宮。
“珍珍,朕讓你藏的康有為的《日本變政考》《彼得變政記》都安全吧?”光緒眉眼彎彎,柔聲執着珍珍的素手。
“皇上,書都藏在寢宮,沒有人發現!”珍珍俏皮淘氣一笑道。
光緒急不可耐地拿出幾本書,一邊看,一邊樂不可支。
“皇上,聽說京城內外,都有進士舉人聯名上書,建議朝廷改革。皇上,甲午海戰剛剛慘敗,我們不是軍艦不好,大炮不狠,而是因為官員貪污,制度腐敗,使本來船堅炮利的北洋海軍,戰時沒有優質煤與炮彈,最後悲慘全軍覆沒,皇上,大清沒有敗在沒有忠臣勇士,而是敗在制度腐敗,朝廷官員官府沒有責任!”珍珍正氣凜然,慷慨激昂,酣暢淋漓地對光緒說道。
“珍珍,你所言極是,我大清已經落後,而且腐敗了,官員與官府不能為百姓做好事,古人說保民而王,一個政府若不能為百姓做事,那就大勢已去了!”光緒凝視着珍珍聰明精明的眸子,點頭舒然道。
“皇上,我們應該學習洋人先進的科學,並且培養人才,派留學生去歐洲留學,在國內,要鼓勵百姓上書,甲午慘敗,就是因為官員不對朝廷負責,珍珍建議,讓全國的百姓,都參加到救國參政里來,只有民智打開,國家的病才能治!”珍珍一臉大義,義正辭嚴道。
“珍珍,在這皇宮,朕雖然表面是天下的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朕其實只是紫禁城內的一個囚徒,幸好有你這個思想開明,有新思想的知己,珍珍,朕一定一絲不苟,改弦更張,改革朝廷!”光緒執着珍珍的纖纖玉指,一臉感動,眉眼彎彎地凝視着珍珍。
再說鍾粹宮,中秋拜月,皇后靜芬昭告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帶人來到景仁宮與永和宮,在景仁宮,永和宮的宮門上掛了后妃不準干預朝政的木牌。
“李妃,若不是珍貴人重封妃,你就可以趁機擢升,變成貴妃,奪了珍珍的妃位,真是沒有料到,才幾個月,皇額娘就把這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放出來了!”靜芬一臉氣急敗壞地瞥着身邊的李妃。
“皇後主兒,斬草必須除根,未免夜長夢多看,我們要一鼓作氣,再給珍珍一次更大的打擊,讓她醜態畢出!”李妃一臉狡黠,向靜芬獻計道。
“讓珍妃出醜?李妃,怎麼才能沒有留下遺迹,便讓珍妃醜態畢出,被人嘲笑?”靜芬瞥着李妃,一臉狐疑地問道。
“皇後娘娘,要想打擊珍妃的尊嚴,我們就要對她進行醜化羞辱,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醜態畢露,現在皇後主兒與臣妾什麼都比不上珍妃,但是有一點比珍妃狠!”李妃眸子一瞥,奸笑道。
“李妃,本宮還有什麼比珍妃狠?”靜芬一臉奇怪地目視着李妃。
“母儀天下的中宮統攝大權!”李妃詭笑道。
景仁宮,小德子帶人送來了朝服大氅,以及一雙花盆底的錦緞宮鞋。
“珍妃接旨,皇後娘娘懿旨,為嚴肅後宮禮儀,皇後娘娘特意賜宮衣大氅與錦緞繡鞋一雙,由宮中嬤嬤教珍妃瑾妃李妃禮儀!”小德子志得意滿地宣佈道。
“臣妾接旨!”珍珍向懿旨六肅行禮。
“珍妃主兒,皇後娘娘懿旨,命奴才在此監視主兒穿上這大氅與繡鞋!”小德子一臉跋扈地宣佈道。
“清月,給主兒更衣!”梅花命令宮女清月道。
清月立刻攙扶着珍珍進了屏風,過了半晌,珍珍換上了靜芬賜的宮衣大氅,腳穿繡鞋,搖搖晃晃地步到了寢宮外。
“珍主兒,這後宮的祖制,宮中禮儀是不能這樣搖搖的。”小德子狡猾地一瞥方嬤嬤,方嬤嬤一臉詭笑,向珍珍欠身道。
景仁宮,到宮外的甬道,珍珍在方嬤嬤的教導下,開始小心翼翼的學習宮中禮儀。
“這鬼鞋子,怎麼這麼不能走,還這麼小!”珍珍亂七八糟地亂走,立即被甬道上的宮人看見了,大家捂着嘴,憤憤嘲笑。
“珍主兒,該去鍾粹宮請安了!”次日五更叫起,珍珍正睡得恍恍惚惚,突然明月向珍珍欠身道。
珍珍疲於奔命地穿上那又長又悶的大氅,腳穿那花盆底繡鞋。
“主兒,您的腳!”梅花突然看見珍珍的雙腳,因為繡鞋的原因,已經出了血水。
“這鞋子又小又窄,聽說是乾隆以前宮中的宮鞋,但是這幾日我都在學習宮規,這走了幾個時辰,就算腳起血泡了,那個兇狠的方嬤嬤也不準停下小憩!”珍珍嘟着小嘴,一臉憤懣道。
“主兒,那奴婢去鍾粹宮回話,今個兒主兒身子不舒服,就不去覲見了?”梅花詢問珍珍道。
“不,若是本宮不去鍾粹宮,皇后一定以為本宮膽小怕事,是個好欺負的主兒!”珍珍倔強地站了起來。
鍾粹宮,各宮妃嬪魚貫來到鍾粹宮,向靜芬欠身請安,珍珍十分困難地向鍾粹宮走去,腳上疼得痛心疾首,但是性格倔強的她,仍然拼着向鍾粹宮步去。
“妹妹!”瑾妃在桂兒的攙扶下,正巧也到了鍾粹宮大殿,見珍珍十分尷尬,亦步亦趨的樣兒,不由得十分擔心。
“各宮主兒給皇後娘娘請安!”這時,小德子氣焰囂張地向妃嬪們吆喝道。
珍珍舉起帕子,十分困難地步到了靜芬的面前,向靜芬六肅六跪。
靜芬正襟危坐在軟塌上,目視着珍珍那出洋相的熊樣,不由得得意忘形心花怒發,李妃也用帕子捂住朱唇,暗中幸災樂禍。
這時,珍珍站了起來,突然,因為腳下的花盆底,倒在了地上。
“珍主兒昏暈了!”眾人見珍珍昏厥倒地,嚇得大叫。
“這個珍妃,覲見本宮,竟然突然生病,來人,送珍妃回景仁宮!”靜芬鳳目圓睜,朱唇啟道。
幾名宮人,把昏厥的珍珍扶去了景仁宮。
寢宮,太醫魚貫給珍珍診脈。
“太醫,珍妃是舊病複發?還是新病?”光緒心急火燎地詢問道。
“回皇上,珍主兒是貧血致使昏厥,還有,這大氅太長,太悶,主兒被悶暈了,還有,主兒的雙足,因為長時間的步行,已經起了血泡。”太醫向光緒慢條斯理地稟報道。
“真是混賬,梅花,這宮衣繡鞋是誰送的?”光緒怒髮衝冠,質問梅花道。
“啟稟萬歲爺,是皇後娘娘賞賜。”梅花一臉悲慟地回答道。
“又是皇后!傳旨,珍妃以後不用去鍾粹宮請安了!”光緒大為光火。
過了半個月,珍珍的病癒,但是還十分的身子弱,凝視着珍珍一臉憔悴,病懨懨地睡在床上,光緒小心翼翼地接過宮人呈上來的金盆,精心地用帕給珍珍搽拭了嬰兒肥的臉。
“皇上,辰時了,您應早朝去養心殿了!”珍珍睜開眼睛,一臉柔情地凝視着光緒。
“乖,你的腳都快感染了,乖乖睡在床上!朕已經下旨,景仁宮不用去鍾粹宮請安!”珍珍含情脈脈地凝視着怔怔的珍珍。
鍾粹宮,靜芬聽說光緒命珍妃不用來鍾粹宮請安,頓時怒火萬丈。
“李妃,珍妃這個狐媚子有皇上做靠山,本宮是扳不倒她了!”靜芬憤怒地目視着無可奈何的李妃。
“皇後娘娘,若是皇上就是拚命護着這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我們就因勢利導,要她永遠這樣病着誰在睡在床上!”李妃詭笑道。
太醫院,鍾粹宮的小德子鬼頭鬼腦,混進了廳內,一名太醫被收買,在景仁宮的葯內,加入了一些紫蘇麝香。
景仁宮,珍珍久病,睡在床上,一臉憔悴,光緒十分心急,詢問太醫,突然,太醫跪在光緒的腳下,向光緒叩首道:“臣恭喜皇上,珍主兒有喜了!”
“是嗎?”光緒喜不自勝,喜上眉梢。
“珍珍,我們有自己的骨肉了,太醫秉奏,是喜脈,朕終於有子嗣了!”光緒一臉興奮地衝到珍珍的床前,執着珍珍的纖纖玉指,大喜過望道。
珍珍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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