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周家往事，一品的娃娃親
傍晚，一品燉了一隻雞。
因為天氣炎熱，另外四隻雞不好儲存，她就全都腌製成了咸雞。
可以慢慢吃。
四貌嘴饞，聞到清香四溢的雞湯，垂涎欲滴。
一品當然知道她的心思，家養的雞就是香，熬出來的湯表面浮了一層厚厚的油珠兒，色澤像黃金一般，一看就有一種富裕的幸福感。
這種味道在現代都市裏幾乎是不可能嘗到的。
她舀起來五小碗雞湯，“四貌，每人一碗，別搶哦。”
“好咧。”四貌興高采烈地端了熱乎乎的一碗過去。
晚上，五個孩子圍坐在一起，喝雞湯，吃雞肉，還搭配了桑葚果醬吃。
雞湯清香四溢，鮮美甘醇。
桑葚果醬，甜甜軟軟，酸潤可口，似瓊漿玉液。
配上米飯吃，別有一番風味。
這大概是今年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了。
“我要吃雞心。”
“我要吃雞翅。”
“雞腿歸我。”
難得吃一頓美餐，二德、三禮和四貌搶着吃，筷子在餐桌上三國大戰。
“都不許搶，因為五好太小啃不動，雞翅和雞腿，我們四個每人一個，雞心這次給二德吃，因為他正在長身體。”一品拿出長姐的威嚴來。
“我不服！”四貌嘴巴翹成牛鼻子，“二姐和我也正在長身體。”
一品噎住，總不能跟兩個妹妹解釋哥哥在發育吧。
正在醞釀怎麼跟他們解釋，二德自己把雞心夾給了三禮。
“還是給三禮吃吧，媽媽以前總是說吃了雞心記性好，我讀書不好，吃了雞心也是浪費，三禮讀書好，吃雞心有用。”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長身體可以多吃米飯。”
三禮想到過世的媽媽，眼淚就吧嗒吧嗒滴下來。
媽媽每次殺了雞，總是規定他們輪流吃雞心。
她擦了擦眼淚，把雞心夾到四貌碗裏。
“這一次，輪到四貌了，而且今天她為我們家立了大功，應該獎賞給她。”
四貌喜滋滋，當仁不讓地吃了雞心。
她一邊津津有味地吃着，一邊還不忘了八卦一下。
“二姐的婚退得好，柴小寶那個傢伙長那麼丑，我看到就噁心。”
“又不是你嫁，你噁心什麼？”
二德雖然不喜歡柴小寶一家，但也不喜歡四貌以貌取人。
“姐夫也是經常要看到的人，我眼睛不舒服，就不行。”四貌堅持己見，“我以後的姐夫和嫂子都必須漂亮，這是我的原則。”
“行了，你自己找個帥小伙也就罷了，還管到你哥你姐頭上來了！”二德就差拿筷子敲她腦袋了。
“我聽爸爸提過，說大姐也是訂了娃娃親的，對方還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大姐，他到底是誰呀？”
四貌眼珠子晶亮晶亮的，瞧着一品，好像一品的臉上長出了一朵花。
“不提也罷。”周一品根本不去想這件事。
“大姐姐，你就說說唄，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四貌央求起來。
“其實，我也想知道。”三禮弱弱地舉起手。
一品放下筷子，“好吧，我給你們說說。”
“我們家從前是全縣首富，還是在抗日戰爭時期，我們的爺爺就已經名動杭城了。”
“爺爺有一門手藝，會建造結構精巧的古典建築，當時杭城大戶人家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爺爺建造的。”
“有一天，一個姓檀的抗日分子逃到爺爺的房子裏，爺爺把他藏進機密的空間裏，從而逃過了日軍的搜捕。”
“從此檀爺爺就跟我們爺爺成為了生死之交，這份友誼一直持續到解放后。”
“某天他們倆在縣城的公園下棋時做了一個約定。”
“這個約定就是：檀家的長孫跟周家的長孫女將來要結為秦晉之好。”
“為此，爺爺還專門在縣城裏建造了一棟古典宅子，說是要給長孫女將來作嫁妝。”
“那棟宅子，主建築有三層樓高，橫排五開間，那是全縣城當時唯一的三層樓建築。”
說到這裏，周一品頓了一頓，喝了一口雞湯。
二德，三禮，四貌，和旁邊站筒里的五好，都睜着眼睛，一瞬不瞬，全神貫注地傾聽着周家的往事。
“哇，原來我們爺爺是個傳奇人物啊。”
每個人似乎都被打了雞血，一種家族榮耀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是啊，在我們的血脈里，流淌着傳奇人物周永忠的血液，所以都別給我慫，挺起腰杆子，活出一個精彩來！”
這話，周一品也是在激勵自己。
“可是，爺爺曾經那麼富有，為什麼我們現在這麼窮？”聰明的四貌發現了問題。
“嗯，這是個好問題。”
一品放下碗筷，又說起話來。
“誰曾想，一場大火把爺爺的心血燒得乾乾淨淨，當時從那棟房子裏搶出來的珍寶藏品寥寥無幾。”
“爺爺最在意的還是他親手打造的兩張紫檀木古式床，就是我們家樓上的這兩張。”
“所以任何人都休想搶走這兩張床！聽到了沒有？”
二德、三禮和四貌目瞪口呆，根本沒想到自己家不起眼的兩張床竟然這麼值錢，這麼有故事。
“我絕對不會讓小姑媽搶走的！”二德握起了拳頭。
“為什麼會着火？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縱火？”四貌問道。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從那以後，爺爺一病不起，很快就駕鶴西去了，爸爸、大姑姑和小姑姑就來到了村子裏。”
“小姑姑那個人貪婪無度，這些年，從我們家偷走的東西不在少數，所以我們家才會越來越窮。”
周一品嘆了一口，深深地感覺到命運弄人、家道中落的悲哀。
“那檀爺爺難道沒有再來找過我們嗎？”四貌好像很不甘心傳奇爺爺的後代被冷落。
“我聽說檀家顯貴，怎麼可能再認我們這門親事。”
“所以洗洗睡吧。”
一品起身，收拾碗筷。
夜晚睡覺之前，周一品又進入空間，餵食桑葉，清理殘渣，收集蠶砂。
做這些工作既辛苦又充實。
但隨着養蠶規模逐漸擴大，靠她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
要是有全自動採桑、喂蠶的機械人就好了。
咦，我怎麼會有這種幻想？
一品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這太科幻了。
不如有一台粉碎機來得實用，因為幼蠶需要吃細碎的桑葉。
就跟小嬰兒一樣，只能吃又軟又細的食物。
有了粉碎機，她就不用每次都手動撕裂桑葉餵養了。
怎樣才能獲得粉碎機呢？
只要找到原型，她就可以複製。
天快亮時，她起來煮了雞湯粥，又去小姑媽家的地里挖了五個紅薯，煮了。
偷我們家800元國庫券，偷你一點菜不過分吧！
算作利息。
不過在煮紅薯的時候，一品忽然福至心靈。
她想起來了，農民每年提煉紅薯粉都需要粉碎紅薯，用的就是粉碎機。
那機器雖然是豪放派，但有總比沒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