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也不知道路露有沒有聽到自己的單位和樓層,還有手機號。
陳虞獃獃地望着她美麗倩影漸漸的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過了一會,他悵然若失的離開大廈,獨自回歸宿舍,斜躺在床,眼前卻揮不去那個美麗的倩影。
晚飯也沒吃,他漸漸的眼帘下垂,睡著了。
翌日上午,春風和悅,楊柳依依。
陳虞出門辦事,走出大廈,來到路邊,伸手攔停一輛出租車,卻耳聽旁側有人大聲喊:“別動!我叫停的車。”陳虞側身一看,縮回了拉車門的手,卻見路露疾跑而來,拉開車門就鑽進出租車裏。
看來,她也是要出門辦很急的事。
路露在伸手關車門的剎那間,抬頭望見了陳虞,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地說:“對不起!我其實是誆你的。但是,我真的辦很急的事情,我媽住院了。”
陳虞心念一動,急忙也往出租車裏鑽,機靈地說:“我的大學同學住院了,走,咱倆一起去醫院。”路露本能地移動身子,讓出空位給陳虞,但是,也奇異地問:“你的同學住哪個醫院?”
陳虞鑽進出租車裏,坐在她身邊,伸手拉上車門,側頭含笑反問:“伯母住哪個醫院?”
路露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市人民醫院了。”
陳虞狡猾地說:“我同學也是,走吧,司機。”
出租車司機連忙駕車直奔市人民醫院。
路露又奇怪地問:“不會那麼巧吧?”
陳虞含笑地說:“無巧不成書啊!”
“哈哈哈哈……”
路露俏臉緋紅地笑了。
陳虞和出租車司機也笑了。
不過,陳虞從路露的緋紅俏臉來看,她的笑應該是有內涵的,對他可能是一種諷刺。
果然,笑聲過後,她沉默一會,又尷尬地低聲說:“你老是製造咱倆相逢的機會,你不會想追我吧?你長得也不醜呀,不應該沒有女朋友吧?”
陳虞的心也是卜卜的亂跳,但是,卻硬着頭皮說:“其實長相真的不重要,愛情在乎的是感覺。在愛的世界裏,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
路露笑了,但又譏笑地反問陳虞:“呵呵,蠻有哲理的哦。你本科畢業?”
陳虞滿臉漲紅地說:“如果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是一種傷害,那我可得驕傲的活下去!”
“哈哈哈哈……”
路露和司機都大笑起來。
陳虞暗暗在心裏說:“哦耶!”
路露卻沒再說話,別轉頭去,望着車窗外。
她現在很討厭看到陳虞。
陳虞也不敢再說話,怕說錯話。
他好好珍惜這個和漂亮姑娘挨在一起坐車的機會。
出租車司機最熟悉道路的,很快就把他們倆送到了人民醫院。
陳虞搶先付費,扔下一百塊錢,推下車門下車。
路露這才剛剛的從包包里掏出錢包,但是,陳虞已經繞到她那側的車門,為她拉開了車門。
路露雖然不悅,但是,心裏也有些感動。
她掏出一百元塞到陳虞的手中,這才鑽出車門。
此時,司機也從車窗口遞出找兌的五十元紙幣給陳虞。
陳虞把一百元塞還給路露,伸手接過了那五十元,又含笑地說:“大美人,別爭了,咱去看伯母要緊。”路露想說什麼,但是,又不知說什麼好,便將錢別入褲兜里,跑步進入醫院內。
陳虞步步相隨,尾隨着她,來到了急診內科,又跑到走廊里,在側邊走廊的一張病床里,找到了路露那正在打點滴的母親。
她緊張地趴上去說:“媽,什麼病呀?早上還好好的。”
路母笑了笑說:“也沒啥事,急性腸胃炎,打完點滴就沒事了。咦,那小伙是誰呀?”
她另一隻手揚起,指了指陳虞。
路露起身轉身,揚手指指陳虞,正想說什麼。
陳虞卻厚着臉皮,紅着臉說,“伯母好,我叫陳虞,和你家閨女同一幢大廈辦公。本科已畢業,正在念在職研究生。”他此時還不知道路露叫什麼名字,所以在路露母親面前只能稱呼路露為你閨女。
路母被逗樂了,但是,也直率地刨根問底:“呵呵,小夥子好幽默。你是哪裏人?有本地戶口嗎?有購房資格嗎?”路露剛剛淺笑,但聞此言,頓時俏臉飛霞,着急地說,“媽,我不……”她本來想說,“我不認識這個人。哦,不,我和他是誤打誤撞到醫院來而已!”
但是,路母卻果斷地打斷她的話,喝了一聲:“你廢什麼話?滾一邊去。”
她又揚手指了指陳虞說,“有本市戶口嗎?有購房資格嗎?”
……
“野野野野野,野花香……”
“野野野野野,野花香……”
“野野野野野,野花香……”
正當陳虞在痛苦回憶那一場愛情事故時,忽然,褲兜里的手機響起了一陣鈴聲。
那是陳寶珠打電話來時特有的鈴聲。
手機鈴聲個性化,有時候不用看來電顯示,也知道是誰來電了。
因為陳寶珠是一個很花心的老闆,所以,陳虞才給他的來電設置這樣的鈴聲。
陳虞急急掏出手機,拇指一抹,接聽來電:
“兄弟,到了沒?我到了江邊!”
“到了,我在江邊等你,就在東方明珠塔的那處迷人的倒影前。”
“好的,馬上到……”
“啪!”
“嘟嘟嘟……”
陳寶珠掛上電話,跑步而來,氣喘吁吁地問:“兄弟,什麼情況?”
陳虞笑了笑,把事情經過詳細地向陳寶珠述說。
“那是好事呀!放心,兄弟,我一定會回去支持你,並動員在滬商會會員一起去支持你。”
“謝謝會長!你不努力,沒人替你堅強!”
“哈哈哈哈……”
兩人都仰天大笑起來。
陳寶珠又含笑說:“兄弟,你到了基層,那就不再是干多干少一個樣,也不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可得想好嘍。”陳虞邊走邊說:“謝謝提醒!我懂的。我到了基層之後,必將俯下去做群眾的牛,站起來做群眾的傘。一定做到‘若濟巨川,甘作舟楫。若歲大旱,甘作霖雨。’”
陳寶珠若有所思的,與陳虞並肩而行,走了幾步,又側身問:“你現在有什麼思路沒有?”陳虞笑了笑說:“還沒到基層,這得先調查研究。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不過,我也有些思考,那就是到了基層之後,牢記發展是第一要務,抓住招商引資這個牛鼻子,突出項目建設這個總抓手,把握服務企業這個着力點,強化環境優化這個關鍵點,注重民生改善這個落腳點。”
陳寶珠感慨地說:“兄弟,你說的很好。你的腦子反應快,口才也特別好。不過,基層工作也沒你說的那麼簡單。我也是農村出來的,我了解農村的情況。”
陳虞信心滿滿地說:“沒問題的。到了基層,我會成全別人,噁心自己。”
“哈哈哈哈……”
陳寶珠被逗得大笑起來,還笑出眼淚來。
但是,陳寶珠也明白陳虞這句通俗易懂的話的內涵。
隨後,兩人沿江散步,兩個小時后,兩人都累了,離開江邊,來到南京路步行街,找了一家西式牛排餐館,飽餐一頓,便各自驅車回家。
只是,對感情很專一的陳虞,怎麼也睡不着!
他和路露的情感事故,再次浮現在腦海里……
……
陳虞頓時心寒,他來自窮山區,雖然駐在海城這樣繁華的特大都市,但領的卻是欠發達地區天河市的工資,月薪才萬把塊錢,哪有在海城的購房資格呀?
而且,他剛來這裏也就八年,哪有落戶的資格呀?
但是,路露在他心裏太美了。
他捨不得剛見到路露,就被路母如此趕跑,便着急地想說,“有有有,都有!請伯母放心,我一定會善待你閨女的。”但是,他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沒,沒沒沒……”
路母大怒地吼道:“這兩個條件都沒有,你還敢和我閨女在一起?你神經病呀?滾!老娘不想再看到你,滾啊!”
陳虞戰戰兢兢地說:“是!我,我我,我滾!”
他側身一躺,就地打滾。
他竟然真的滾着走。
“喂喂喂,你別,別別別,別啊!”路露又驚又怒又喜又甜又難過,顫聲驚喊。
她急跑向正在就地翻滾的陳虞。
她疾步上前,按住了陳虞,扶起了陳虞。
陳虞趁機倒在她懷中。
“路露,你,你,你還是我閨女嗎?你瘋了?”
路母又驚又怒,拔點針嘴,翻身而起,大吼大叫起來。
也就在此時,陳虞才明白抱着自己的大美女姓路名露。
此時此刻,他躺在溫潤如玉的路露的懷中,心裏激動無比,熱淚盈眶。
他真想大喊大叫:路露,世界那麼大,遇到你好難!!!
路母疾衝上前,要拉開路露,要扇陳虞幾個耳光。
但是,陳虞就地打滾,還被路露這樣的大都市的超級氣質的大美女抱在懷中,頓時就吸引了那些在排隊挂號的患者或是患者的家屬過來圍觀。
當路母跑過來的時候,路露和陳虞四周已經圍起了人牆。
路母伸手去撥,去擠,卻怎麼也擠不開人群。
她踮起腳尖,卻仍然被高個子的人擋着視線。
人牆裏的一切,她都看不到。
她氣得血壓都上來了,頭暈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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