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傷口上的悲涼是一種怎樣的疼痛? 第五章 溫暖

第三卷 傷口上的悲涼是一種怎樣的疼痛? 第五章 溫暖

等到晚上十一點多鐘,他們去到教學樓,躡手躡腳的把整棟樓里的總閘關了,然後大搖大擺的從窗戶爬進院長的辦公室,裏面黑漆漆的,突然“啪”的一聲,嚇了一跳,穆青山打開手機燈,原來是桌上的相框,仔細一看,穆青山不淡定了,照片上是談麗華和院長的合照,他舉起來想把它摔了,仰遠一把拉住他。

“你憨批啊?你這樣摔了,明早院長發現少了東西,肯定會查的。”

穆青山雖然很生氣,但是為了大局咬咬牙忍住了,又看了看,突然發現他們的院長居然是個大胖子,還禿頂,差點笑了出來,自己嘟嚷道:“wc,居然是個地中海。”

說著便放了回去,抬起頭看見逢樂天的身上穿着一個紅肚兜。

“樂天,你幹嘛?撞鬼了?”

“嗯~不要這樣說人家嘛,你好好看看人家的小紅肚兜好不好看?”逢樂天騷里騷氣的說道,眼睛眨巴眨巴的,蘭花指在穆青山的胸口划弄,像電視劇裏面的“小姐”,聽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穆青山把他的手甩開,說:“卧槽,你有毒吧,給我滾開。”

穆青山本來是極其排斥這種的,但是看着他那看逢樂天那騷樣,整個裝扮,又覺得特別搞笑。

柏秦淮湊近看,“卧槽,榮譽旗幟…牛比。”

仰遠拿手機給他拍了下來,“你侮辱院長的榮譽旗幟,我要去舉報你。”

“不要拍不要拍…”逢樂天說著把旗幟解下來放回原處。

隨後在正對着辦公桌的地方和左邊的牆上裝上兩個攝像頭。

完工後,仰遠在最後面,在準備往下跳時腳絆住了窗子的滑槽一跤摔了下去,“啪”的一聲。

前面出去的幾個已經走了幾步了,聽到聲音后又折回來,看見仰遠呈一個“大”字型趴在地上,乾眼淚都疼出來了,幾個室友在一邊一直笑。

仰遠伸出手求救道:“快…快點扶我起來…試…試,我還可以。”

“帶你是出來玩耍的,不是讓你出來丟臉的。”穆青山說他,一邊去拉他,怎麼也拉不動,快兩百斤的仰遠,肥得真的像頭豬一樣。

最後是幾個人一起才把他拖起來。

回去以後,穆青山還是一樣的不上課,整天就跟學校小賣部老闆似的一直盯着那個連着監控器的電腦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怎麼樣?有什麼新發現嗎?”松欣榮湊過來問道。

“有個寂寞,除了偶爾有人進去交點資料啥的,其他的毛都沒有。”穆青山很煩躁地說。

“咦…小夥子,我看你很煩躁哦!難道這樣不好嗎?”松欣榮笑着說道。

“現在在咱們所能看到的地方確實沒有,但不代表在其他地方沒有啊!主要是之前輔導員三番五次的不正常的進去,咱們現在要找的是證據。”

松欣榮捏着拳頭做了個姿勢說道:“小夥子,你很棒,加油!”

死盯着看了幾天,啥也沒有,穆青山也疲倦了,也不再像開始那樣勤快。

眼看着又到了周末,穆青山跟於歲晚約好要去看電影。

“你想好要看什麼電影了嗎?”穆青山問。

於歲晚很開心的說:“看好了,早就看好了,我覺得《聖誕老人》應該挺好看的,9.8的評分哦!”

穆青山笑了笑沒說話。

“你笑什麼?”

“沒有,我以為你會喜歡愛情片呢。”

於歲晚說要看這部電影的時候,確實超乎穆青山的想像。

於歲晚搖搖頭,說:“不,我從不看愛情片。比較喜歡動漫。”

穆青山雙手插在口袋裏,冷風吹動他的發尖,望着前方的紅燈,漫不經心的說:“是因為害怕吧!害怕電影的某個情節或者某一句話會牽動回憶。”

“可能吧。”

“不管發生什麼,只要你願意,我都陪你,如果我還在的話。”

穆青山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掠過一絲心疼和害怕,像突然被針扎了一樣。

她望着他的側臉,黑暗之中,他的輪廓是那麼的的分明,只是看不到他的心到底是難過,還是平靜。

“我也願意陪你,陪你跨過萬險千難,哪怕你的世界裏從四十五度灰變成九十度灰。”

穆青山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傻啊?九十度都已經黑了。”

於歲晚扒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看着前方的綠燈,道:“吶,還有綠色。”說著就走了。

他們很快過了紅綠燈路口,在公交站又等了好一會才等到車。

車上人很少,像空氣一樣稀薄。

上車后,他們找了個靠近後門邊的位置坐下,於歲晚將紅彤彤的手放在大腿上搓了搓。穆青山注意到了她的這一動作,便問道:“冷嗎?”

“不冷。”

後座坐着一對小情侶,男的說要給女的捂手,甜甜蜜蜜的。

穆青山轉移了注意力沒有說話,頓了會,道:“以前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像後面的兩位這樣。我們周末的時候經常一起坐公交車玩,沒有目的地,一塊錢就可以坐到很遠的地方,而且我們喜歡坐在最後排。”

“那現在為什麼不坐了呢?”

“沒有為什麼,你不是她,我也不是我,有的只是過去。”

“其實...”於歲晚哽咽了着,“其實...”

“其實你還想他,是嗎?”穆青山接着把她的話說了出來。

穆青山輕輕轉頭望了一眼於歲晚,他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於歲晚突然低下頭,輕輕地閉上眼眸,兩滴淚先後打在她冰冷的手上,穆青山把手縮回來,給她遞了張紙。

車子的玻璃窗上附了一層厚厚的雪,外面的燈光五顏六色,朦朦朧朧的映在兩個孩子的臉上,顯得那麼悲傷,那麼寂寞。

下車后,他們撐着傘並排而行,有的沒的聊着。

一對小情侶與他們擦肩而過,女的說:“這對情侶好奇怪啊!”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啦?寶貝。”男的問她。

“吶,後面那兩個明明是情侶卻偏偏要打兩把傘,不覺得很奇怪嗎?”

穆青山停了下來,轉過身去,正好那個女的在指着他們,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可怕起來,像古俠劇裏面的殺手,全身透露着一股殺氣。

於歲晚拉着他的衣角,望着他搖了搖頭,他的神情才緩了過來。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可是我不希望有人對你有所詆毀。”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你在乎什麼?”

“我在乎你呀!”

這句話再一次打動了於歲晚,心裏感覺暖暖的,眼眶紅紅的看着他,忽然就不覺得冷了。

穆青山續而說道:“我在乎你,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一個人,身邊沒有什麼人,你是我第一個真正的朋友,一個會關心我的朋友,也是我第一個想要保護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有你這番話,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

“走啦!鼻涕蟲。”說著在她鼻子上戳了一下。

“你才鼻涕蟲。”

他們路過一個精品店走了幾步,走着走着穆青山又停了下來,於歲晚問他:“你又怎麼了?”

“嗯...”穆青山眼珠子轉了轉,說:“我想上個洗手間,你要一起嗎?”

“我踹死你,誰要跟你一起,懶牛懶馬屎尿多,快點滾。”

“那好,我滾了,等我哈!”

於歲晚站在梧桐樹下等他,伸手摸了摸樹榦,在想些什麼。

“小姐姐,能加個微信嗎?”

突然不知那裏冒出個男的,像段子裏面一樣,一腳踩在樹上想擺個姿勢,未料樹榦太滑而“啪”地下去擺了個一字型,逗得於歲晚想笑不敢笑。

“你沒事吧?”於歲晚問。

那男的硬着頭皮回答她:“沒事,都是小kiss,我是一個運動員,這是習慣。”

“那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我能行。”

男的起來尷尬的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跟於歲晚搖手,說:“小姐姐,再見。”

“再見。”

那人走遠了於歲晚才敢笑了出來,穆青山大老遠的望見她一副開心的模樣,手背在後面向她走了過來。

在離她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穆青山問她:“自個兒偷着樂什麼呢?”

於歲晚笑的說不出話來,表情從快樂慢慢變成驚恐。

而穆青山則像個二百五一樣,從身後拿出兩隻老虎樣式的手套對着於歲晚晃動。

突然一輛電動車剛好在他的腳邊剎住車,穆青山緩慢的轉過頭,獃滯的望着那個車主,緩慢的問:“你幹嘛啊?”

於歲晚慢慢放開眼睛,開到穆青山還好好的站在那裏,於是呼了口氣,過去把他拉了過來。

“你走路能不能看着點來往的車輛啊?”於歲晚生氣地說:“嚇死我了,剛才。那個人開得好快的。”

“嘿嘿嘿...”

“你還笑?要是有個萬一,誰來保護我?剛剛還說保護我來着,連自己都保護不好...”

“好了,我知道啦。吶,給你的,不許生氣了。”說著把手套遞給她。

“咦...它好醜啊!我不要。”說著將雙手放在身後,一臉嫌棄的看着它。

“快點,不許拒絕。”穆青山說著將於歲晚藏在背後的手拉出來,給她帶上。

“走吧,看電影去。”

“啊……老夫的少女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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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已褪,歲晚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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